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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姐姐是相信姨娘的。”云裳低泣,“可是祖母和母亲已经这么认为了,再多说已经无意了。”
“难道妹妹不想替魏姨娘翻案?”云重紫凑到她耳边轻声道:“她这么急着去送死,不知道是要替谁掩饰呢!”
云裳的身子猛地一震,眸中凌厉的光乍现,但又迅速闪过,仔细一看就见她露出哀戚,“大姐姐这话是什么意思呢?难道真的如姨娘所说要借着她的事害别人吗?姨娘害你是不对,但你也不能利用她,她如今都这个样子了,你还想怎么样!”
她的声音不大,但在场的所有人都听见,云秀荷趁机说道:“可不就是,如今魏姨娘头都破了一个大血窟窿,你还咄咄逼人咬住她不放,到底是什么意思,你这才是真歹毒!”
云重紫忽然转过头,凌厉地看向她,再次意味不明地勾起嘴角,云秀荷一愣,不自觉往后退了小半步,强撑着勇气喝道,“你……你看什么?我哪里说错了吗?”
沈怡琳命人把魏玲文先扶回院子里,她冷眼看着云秀荷,“你给我闭上嘴安静会!”
云秀荷委屈地瘪瘪嘴,就听到云重紫问:“不知夫人打算要怎么处理魏姨娘?”
云重紫看出沈怡琳想要避重就轻,连云裳也泪眼汪汪地看向她,只见沈怡琳柳眉一挑,扬声问道:“依着大姑娘的意思呢?”
云秀荷还没走,又插了句嘴,“母亲,大姐姐都是要走离开的人了,她哪能做这个主。”
“谁说三娘要走了?”
已经进屋的云老夫人突然又和吴妈妈走出来,“谁说的!有我在谁也不能赶大姑娘走!”
“祖母!”
云秀荷听到云老夫人这么说,急急道:“不是我们要赶走大姐姐,是她自己说这件事无论是不是她做的,都要离开咱们侯府!不信你问她!”
“是。”云重紫点点头,上前扶着云老夫人,叹了口气,“祖母,自从我来到侯府后,被人陷害的事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我多番忍让也有个底线,不说旁的,就说这事有人为了害我居然伤您,就是不为了自己,我也要为了您的身体考虑,这次是给您下毒,以后指不定会做出更狠的事来,所以我为了您,为了侯府,也是时候该离开了。”
“不行!”
云老夫人斩钉截铁地拒绝,她满脸怒容地看向众人,“是不是你们逼她走的?别以为我不知道,这件事和三娘一点关系也没有,你们就趁着我不清醒把所有的脏水都往她身上泼,若不是她,我现在还醒不过来呢!”
云秀荷努了努嘴,“可不是我们逼她的,是她自己……”
话还没说完,云老夫人抬起手就扇了过去,“我说话什么时候轮到你插嘴,跪下!”
云裳始终在跪着背脊挺得笔直不发一言,沈怡琳看到云老夫人确实是动怒了,推了一把云秀荷,“赶紧给老夫人跪下赔罪。”
云秀荷被打得踉跄了两步,心中火冒三丈,又是为了云重紫打她,自从那个贱女人来了侯府,家宅就没有一件安宁的时候!
她知道这个时候确实不该再气云老夫人,只好向老夫人屈膝跪地,“祖母,请您不要生气,是秀荷失言了……”
云老夫人被吴妈妈扶到上首坐下,有些虚弱地哼了一声,“不必跪我,你去向你大姐姐赔不是才对!别以为我是病糊涂了,今日你们做了什么,说了什么,包括你们心里想着什么我比谁都清楚,今个儿我就在这明明白白地告诉你们!三娘是咱们侯府的女儿,谁也别想赶她走,今日魏姨娘犯下的错,她要自食其果!若是你们还要走她的老路,就和她一样,送到顺天府去,我绝不会手下留情!”
“祖母!”云裳啼哭一声,膝行到她面前,“饶是姨娘有错,但也罪不至死啊,请您这次宽恕她吧!”
“罪不至死?”云老夫人推开膝盖上的手,“若不是三娘出手,她是要如何救我?还有……你当真不知道那碗粥里没有毒药吗?”
云老夫人浑浊的眼眸里带着犀利的光,射进对面惶恐之人的心了,搅成一片慌乱。
“祖母明察,此事和我真的没有关系啊,我怎么会给您下毒呢!大姐姐待我那么好,我怎么可能会陷害她……”云裳哭得稀里哗啦的磕头,“请祖母明察,姨娘的所作所为我真的是不知情的。”
云裳见云老夫人没有反应,转过头又对云重紫磕头,“大姐姐,我真的没有害过你啊,就是再给我一个胆子我也不会做那种胆大妄为的事,请你相信我……”
云重紫面无表情地看着她,“三妹妹,难道你也认为这事是魏姨娘做的吗?”
云裳磕头的动作稍稍顿住,但又反应极快地摸了一把泪,“不是我认为,是她都这么说了,那必然是如此,只希望大姐姐不要误会了我,请祖母也宽恕姨娘,她也不是真心要害您的,只是……只是一时想不开。”
云重紫心中冷笑,有些人为了保全自己,连自己的亲生娘都能推下火坑,她都已经把话说到这份上了,云裳是不可能再回头了,她不点破未必云老夫人不知道。
云老夫人哼了一声,“先把魏玲文送到荒院那边住着,谁也不许去看,一日三餐就让人送过去,若是她真的悔过,这一生咱们府里就养着,可是有些话我就把丑话说前面,别以为今日的事我不深究,谁害了三娘,泼了脏水我心里比谁都清楚,若是以后咱们侯府再发生这样的事,我谁也不找,先拿你这个当家的来惩治!”
她抬起手狠狠地指了一把沈怡琳,“你还愣着做什么,你们都给三娘跪下,今天虽说是魏玲文给我下毒,但是没有你们给她泼脏水,事情也不会闹的那么大,连叶老夫人都请来留下,这脸面都被你们给丢尽了。”
“老夫人,我们也是着急才……”
“跪下!”
沈怡琳还想狡辩什么,云老夫人一声怒喝,“向三娘赔不是!”
“老夫人我……我可是长辈!”
沈怡琳满脸涨红,让她给云重紫下跪,门都没有!
“不跪是不是?”
云老夫人哆哆嗦嗦地站起来,“我就打得你下跪,我的拐杖呢,给我拿来……”
吴妈妈今日的话不多,她方才受了委屈,早就看着沈怡琳不顺眼了,居然敢把心思动到她身上,真是瞎了她的狗眼了!
她像是早就知道云老夫人要这么说,立即走到后堂拿出跟拐杖来,面无表情地递给她,“老夫人,您的拐杖。”
“好,好……你们不跪下,今日就一起和魏玲文受罚吧!”
沈怡琳拿起拐杖就往离自己最近的云秀荷身上打去,云秀荷真跪在地上,一是不敢躲,二是没来得及跑,身上活生生受了一棍,疼的她喊了出来,“祖母!您……您……”
下手太重了!
云秀荷的泪都打出来了,可她的话还没说完呢,云老夫人又是一棍,“向你大姐姐赔不是!”
“我……”云秀荷万般委屈,又不是她害的云重紫,凭什么给她下跪,难道真的要像云重紫之前所说那般,真是要给她下跪,她才会留下来?
沈怡琳已经看出云老夫人是认真的,今日若是不给云重紫陪不是,云老夫人气出个好歹,她的罪过可就大了,也不知道她们两个老太婆在后面嘀咕了些什么,不过她必定是说了云重紫的好话,不然老夫人不会这么动怒,如今不见她出来,定是已经商量好了这么做!
她心里也明白,云老夫人生这么大的气,不仅是要保全侯府的颜面,还是敲打她们,云重紫以后有她护着了,和云重紫过不去,就是打她的脸。
云重紫还真是好本事,这才多久的功夫就收服了老夫人的心,有她护着谁还敢轻易对云重紫下手,就是打老夫人的脸,现在老夫人说给云重紫赔不是,也是要给吴妈妈讨回公道。
她们都是老夫人的人,这是踩到老夫人的底线了!
好,真是好的很啊……这一次云重紫不仅没有制服她,反而让她有了靠山,又让她翻身了!
“大姐姐,你不要离开侯府好不好?”云裳小脸上全是泪痕,“你若是离开,祖母该多伤心。今日的事都是姨娘的错,我待她向你赔不是,你留下来我会替姨娘向你赔罪,一直到你原谅了我为止,你就不要生旁人的气了……”
云裳的话实在讨巧,既代替姨娘赔不是,又把沈怡琳泼脏水的事摘干净,讨得了云老夫人开心,也给沈怡琳了一个台阶下。
云重紫冲着她笑了笑,“云裳妹妹,你这又是何苦呢……”
沈怡琳听到云重紫松了口,随即也叹了口气,“大姑娘,今日大家也不是故意针对你,我们确实是被魏玲文给骗了。”
她又对云老夫人行礼,“老夫人,是我没管好后宅,请您责罚。”
“哼,你知道错就好了。”云老夫人冷冷道:“以后做事可要长点脑子,三娘向来是治病救人怎么可能会害人,还有吴妈妈的事你做的太糊涂了。”
沈怡琳向吴妈妈行礼,“我看到那毒药也是不信的,好在没有酿成大错,今日对吴妈妈多有得罪,请您谅解,是我们这些做小辈的做事不周全,让您为难了。”
“夫人的礼我可受不起,您这么说是要折煞老奴。”吴妈妈冷着脸说道:“我只是个奴才,不过我这个奴才算不得夫人的长辈,但也活了一把年纪,有些事自然比别人看的明白些,老奴活了大半辈子,这条命都是老夫人的是,我一心一意照顾她,还是头一次受这委屈,可是我年纪大了,不中用了,受点委屈也没什么,只是让大姑娘受了这些委屈,又宣扬出去,就是不给你自己长脸,也要为老夫人考虑。”
沈怡琳被一个下人拿话抽脸,脸上传来阵阵火辣辣的,她一把扯过云秀荷,“还不快向你大姐姐赔不是,你们都是姐妹,难道你还想让你大姐姐离开侯府不成。”
云秀荷见老夫人逼自己下跪就算了,连母亲都向着云重紫说话,心里想着今日云重紫确实是翻盘了,再多说的下场只会自己难堪,经历了这么多事,她有不是不长记性,只好怀着恨意,言不由衷地学着云裳的话,“大姐姐,你素来知道我是有口无心的,请你别走了。”
伸手不打笑脸人,云秀荷强逼着自己挤出一抹笑来向云重紫赔罪。
云重紫看着自己面前跪着的两个少女,又见沈怡琳也笑着僵硬的脸,终于叹了口气,“你们快起来,我哪里有真的怪罪你们,既然你们都这般下跪赔不是,我若是再走就是太没良心了,若是被别人知道还不知道怎么编排我呢,我不走了,不走了。”
她一手扶起一个,笑着拍了拍她们,目光里透着清冷,“以后啊,我们还做好姐妹。”
云秀荷看着云重紫那冷厉的目光,没由来地打了个寒噤,她总觉得背后凉飕飕的,而云裳却始终低着头,一副伏低做小不敢看云重紫的样子。
其实所有人都心里明白今日的事肯定不是魏姨娘做的,就算是她做的,也必然是有什么人指使,可是老夫人没追究到底,云重紫也不点破,所有人都装傻,这事就算这么接过去,云重紫不仅没有被害,反而得了云老夫人当靠山,连云致远也不信任沈怡琳的说辞了。
威信候府看似风平浪静下来,而这深潭里却各藏玄机。
一众人都起身告辞,云老夫人独独留下云重紫来说话。
“三娘,今日的事委屈你了。”
云老夫人请吴妈妈把叶老太君送到后堂休息,拍着云重紫的手语重心长道:“这个家对不住你啊。”
“祖母我都习惯了,只要她们冲着我来就算了,却把您连累了,三娘于心不忍才想离开的。”云重紫似真似假的说道。
云老夫人叹了口气,沉默了半晌,“那碗粥确实是云裳端给我的,只是这毒到底是不是魏玲文下的,我比谁心里都清楚,她们啊早就盼着我死了。”
“祖母放心,有我在,谁也不会伤您的。”
“我都一把岁数了,死对我来说并不可怕。”
云老夫人突然眯起乍现精光的眼眸,歪着头看着云重紫,“我只是担心这云家要垮啊,我留你下来是私心。我知道这府里的人都不是你的对手,你对她们一再的忍让根本不是怕了她们,可是她们偏不满足,她们都是不成器的,唯有你三娘,要保住威信侯府只有你才行啊。”
云重紫漠然地看着她,“祖母,您太高看我了。”
“三娘,只要有我在她们是不会再动你的,我只要你答应我一件事,我百年之后,你要保住咱们侯府。”云老夫人郑重地说道。
“三娘怕是有心无力……”
“你可以的!”
“侯爷他……”
云老夫人疲倦地闭上眼睛,冷冷地开口:“我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你恨云致远,你想做什么我不拦着你,但是我只要求威信候府存在,它必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