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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有人重重地把茶杯搁放在桌子上,所有人一愣,齐齐看去,只见慕君睿勾起嘴角轻声笑了:“这是说到哪了?”
云致远才意识到慕君睿是走神去了,有些讪讪地回道:“小女和顾大人各执一词,微臣一时间也不知信谁是好。”
云秀荷道:“我无缘无故害三娘子做什么,爹爹,女儿无错。”
顾耀中磨了磨牙,暗自呸了声,“当时花园又不只我一个人,找来其他人一问便知。”
云秀荷的小脸白了白,眼泪鼻涕挂了满脸,愣愣地一时不知如何如何接话。
云致远见状心里有了几分明白,这事就算不是云秀荷的错,也一定是她诬陷了三娘子,手心手背都是肉,帮谁都落不了好,他就拿眼去看慕君睿的态度,只要七郡王一句话,这事就不会有人追究,虽说亏了三娘子,以后自当慢慢补偿就是。
慕君睿又垂下眸独自想心事去了,屋子里的气氛有些僵硬,孙璇荣见所有人都不提找下人这话,她却急了,如果不找来问仔细,云致远定是要替云秀荷说话了,那岂不是要说他儿子胡说!
孙璇荣转过身,趁着他们不说话,独独对上首一脸凝重的老夫人道:“云夫人不想自己的女儿平白受了委屈,我何尝想自己儿子担着诬陷人的罪名,请老夫人把花园里那几个婆子找来一问便知。”
云老夫人看了眼对面的三个孩子,想了一阵,才点下头算是同意。
不一会儿,吴妈妈亲自领了一个婆子进来,那婆子见满屋子夫人少爷,惊得满头大汗,进屋就直接跪下了。
云老夫人就问她当时看到了什么,那婆子脸色苍白,浑身发抖,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这时,慕君睿忽然抬起眼问向一旁的吴妈妈,“这婆子是做什么的?”
吴妈妈转过身低头道:“回郡王的话,她是看园子的管事婆子,当时离着湖边不远处。”
慕君睿点点头,“我瞧着你们府上的园子虽小,但也别致。”
“这婆子在园子里呆了很多年,一直侍弄花花草草很是有一手。”吴妈妈接话。
地上的婆子也不知道旁边的男人是谁,说起别的她没话,但提起花花草草,她可是很自豪,于是回话道:“这位爷不知道,我们府上的花草可都是我一手打理的,比外面卖的还好呢。”
慕君睿像是来了兴趣,也不管一屋子大眼瞪小眼的男男女女,只自顾自地拍手,“不错不错,最近小王府上新置办了个园子,正缺个侍弄花花草草的。”
他笑着对云老夫人道:“老夫人,不知这婆子可否能卖给我,明个儿我让人送银子过来。”
老夫人听他要人哪里有不乐意的道理,“郡王这话就见外了,一个婆子而已还需要什么银两。”
说着就让吴妈妈去拿这婆子的卖身契。
慕君睿接过卖身契,谢了老夫人,就问向地上的婆子:“你可愿意去郡王府做管事婆子?”
“郡……郡王府?”
慕君睿笑容可掬道:“在下慕君睿。”
慕君睿!七郡王!
那婆子一听他的大名,两只眼睛都要放光了,连连磕头回答:“愿意愿意,能去郡王府是奴婢的福分!”
慕君睿心满意足地笑了笑就不再说话,其他人全是一头雾水,只有云重紫一个人挑了挑眉,知道他这还有话说。
果不其然,就在云致远想要开口说点什么的时候,慕君睿嘴角勾起一个弧度,忽然又道:“去我府上一个要求,小王只收说实话的下人。”
他拿着她的卖身契看着跪在地上的婆子笑了又笑,那婆子受不住他的目光,偷偷抬起头睨了眼,又开始瑟瑟发抖,只觉得那笑容里圈是冰刀子。
明明如此温和的人,怎么让人觉得一股冷意。
慕君睿又笑而不语了,那管事的婆子也是个惯会看人脸色的,她把屋里的情形想了一遍,又想着之前老夫人的问话,就知道这是在审案子呢,只是把她找来对峙。
她方才不敢说实话,只因着这家还是沈怡琳做主,老夫人又是个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如果把云秀荷的事说出来,她一定会被撵出去,可是不说,老夫人那里也是不好交代的。
不过现在想来,眼前的郡王把她的卖身契拿在手里,以后她就是郡王的人了,说什么也不犯忌讳,她瞧着郡王把她要到府中伺候是假,根本是想让她无后顾之忧说实话。
那婆子也懂得投桃报李的道理,她自然要给现在的主子尽忠职守。
她连连称是,又去向老夫人磕头回话:“老夫人,是二小姐自己跳进湖里的,后来顾家少爷下水救她,二小姐上岸后却不问缘由的打了三娘子,其他的奴婢就不知道了。”
那婆子也是个好打听的主,早就听说过七郡王对三娘子好得很,心里就觉得他必定是站在三娘子一起的,于是对三娘子踢顾耀中进湖里的事半个字不提。
再者说,那顾家少爷自己都不在乎,她又何必做那小人呢,只要现在的主子七郡王高兴,她以后的日子就是风生水起了。
那婆子越想越有几分得意,云秀荷猛地从地上扑起来就要打地上的婆子,“你个狗奴才竟敢胡说八道!”
“哎哟哟,二小姐又要打人了!”还没挨着边,那婆子直往慕君睿的身后躲。
一直沉默不语的云重紫手急眼快递抓住了她的手,“在郡王面前,二小姐还是知道些进退吧!”
两个人的距离极近,云秀荷目光阴寒地看着她,小声地赌咒:“三娘子!我不会放过你的!”
云重紫冷冷笑着:“这话你说过不止一遍了,等下还是先顾好你自己吧。”
云秀荷被云重紫的手紧紧握着,忽然觉得手腕一麻,扑通一下直直地跪在云重紫面前。
沈怡琳大惊,想起那日云重紫对女儿做的手段,想要上前帮衬着女儿,就被一旁的孙璇荣拉扯住,皮笑肉不笑道:“我知道你是说话算话,但也不急着上去教训二小姐啊,我看二小姐都给三娘子跪下了,且听她说点什么。”
“你……”沈怡琳又怒又急,却无法当众发作,恶狠狠地瞪了两眼孙璇荣。
孙璇荣知道她在心里已经恨上自己了,今天这事明摆着云秀荷没理,以她对儿子的了解,他定没有全部说出实情,云秀荷见到她家儿子时,就跟狗皮膏药似的扯都扯不下来,肯定是因为被缠着烦了所以要教训他。
她想着这事听得合情合理,但儿子一定在其中做了手脚,便也不追问。
别说她是落井下石,这次就全当给云秀荷一个教训。
“二小姐,这可使不得啊!”云重紫急忙半蹲下来,在外人看来像是在扶着云秀荷,可是她却是使着劲,按住她的肩膀,让她动弹不得。
云秀荷恼羞成怒,想要狠狠咒骂,可是舌根子却也在发麻,说出来的声音,只有蚊蝇一般,只有离得近处才能听见。
她急得满头是汗,有苦难言,阴毒地瞪着云重紫,“你暗算我!”
云重紫听见勾了勾嘴角,面上却是诚惶诚恐的摸样,“我知道二小姐知错了,但是下跪我实在当不起,不过是打了我一巴掌罢了,何须向我行这么大的礼,端个茶认错我便知足了。”
“我这杯子还没使过,拿去给二姑娘。”
上首的老夫人忽然发话,吴妈妈接过茶杯,冷着脸递给云秀荷,“二姑娘,你有这份心思,老夫人也会安慰的,只是以后莫要任性,让老夫人担忧,让夫人为难了。”
云秀荷此时已经浑身发麻,也不知道方才三娘子拿银针扎了她哪里,竟有这般痛苦,之前云重紫还是按着不让她起身,现在怕她趴到,双手又给她提着。
云秀荷直觉被所有人羞辱,又眼泪汪汪地看向自己的母亲,见她又被孙璇荣拦着,那边爹爹一声不吭地怒瞪自己,连顾耀中眼中也是不屑,她满脸涨红,嘴角已经被咬出了血!
好啊,这个三娘子,是要逼着她无路可退!
云秀荷看到沈怡琳拼命向自己使眼色,就知道这一次,她不得不低头。
于是,她缓缓地伸出发麻的手,正端着茶杯,也不知道是吴妈妈没端稳,还是她的手太麻了,云秀荷的手一哆嗦,茶杯应声落在地,老夫人上好的红釉镶金杯就打碎了。
云致远忍无可忍,扬起鞭子就朝云秀荷甩去,“没脸的东西,做错了事居然还敢摔老夫人的东西!”
鞭子直打在云秀荷的后背上,云秀荷疼地闷哼一声,她想尖叫都没了力气。
云秀荷这边还没哭,沈怡琳那边已经心疼地眼泪横流,一把抱住云秀荷的身子,求饶道:“老爷要打就打我吧!”
“打你还是轻的,你瞧你教的都是些什么祸害出来!”云致远觉得在外人面前失了面子,对沈怡琳也没了往日的情分。
只是想到这次拿到沈怡琳的把柄也是好的,下了她的权,以后三娘子进府的事也有了话柄。
“怎地不打了?”云老夫人也想趁机挫挫沈怡琳的锐气,半眯着眼看着地上跪着的,“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岂能儿戏。你女儿有错在先,又敢当着外人胡闹,理当受罚。”
沈怡琳再一次被人当众责骂,脸上青白交错,“老夫人说的是。”
云老夫人的目光扫过地上的碎瓷片,道:“那就按照你刚才说的,秀荷做错了,你亲自动手不轻饶她。你想怎么个不轻饶法?嗯?”
云老夫人的尾音上挑,透着冷漠的凉薄。
沈怡琳咬了咬牙,“儿媳会亲自惩罚秀荷。”
说着,沈怡琳慢慢站起来走到云秀荷身边,看着她哭红的脸,缓缓吸了口气,猛地扬起手朝她扇了一巴掌。
云秀荷一怔,只觉得脸上发麻又烫,还没反应过来,沈怡琳又打了一巴掌,冷冷道:“我一打你任性妄为,二打你不知悔改,三打你……”
啪地又一声,沈怡琳闭着眼下了重手,“三打你目无尊卑,不知所谓!”
云秀荷白嫩的小脸很快肿起来……
035 割肉入药
更新时间:2013…1…14 23:25:54 本章字数:13009
屋子里所有人的眼睛都看着站在中央的沈怡琳,明明是在打人,可她的脸却失了血色,她扬起手又是一巴掌盖下,“四打你骄横跋扈……”
云秀荷的小脸迅速肿了起来,之前哭的凶,现在被打反而连一滴眼泪也没有,她也不求饶,把后背挺得笔直,默默地听着沈怡琳痛述罪状。爱豦穬剧
她任性妄为?以后定要中规中矩夹起尾巴做人!
她不思悔过?那便痛改前非,不落旁人一点话柄!
说她目无尊卑、嚣张跋扈?
云秀荷的脸又是狠狠一痛,通红的双眼看着在座的所有人的嘴脸,一个个都是在旁看戏,没人替她说情请命,祖母落井下石,父亲置身事外,至于母亲……
她知道母亲是为了让她少些皮肉之苦,才亲自动手打她。
而顾哥哥……
他定是被三娘子的面皮迷惑住,以前的他从不曾这般对她,云秀荷心里坚信,三娘子一定是下了什么迷药才使得顾哥哥今天这么反常!
三娘子她……
云秀荷疼地把手指甲掐进手心的肉里,她要牢牢记住今日的耻辱,既然她如此害自己,以后她就披着羊皮,在人前装着温顺、谦恭,和蔼待人,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她早晚会让三娘子后悔今日所作所为。
云重紫看着云秀荷不哭不闹不尖叫,只用阴毒的目光恶狠狠地瞪着自己,红血丝布满了眼白,嘴角也已经被抽出了血肿,她知道这仇便是结下了。
她冲着地上的女子勾了勾嘴角,脑海中忽然想起上一回临死前云秀荷说等了三年就为害死她,云重紫想如今她也能做到忍辱负重,再来加害于她。
只这一次,还没完呢。
云秀荷突然哇地一声吐了口血,沈怡琳再也下不去手,一把抱住她,眼泪珠子在眼里一直打转,哽咽着问向云致远,“老爷,秀荷罚也罚了,请你消消气,这次就饶了她吧。”
云致远又拿余光看慕君睿,见他始终高深莫测的笑着又吃不准他的心思,于是把目光看向云重紫,虽说云秀荷错得是离谱,但她们之间好歹是亲姐妹,她这个做姐姐的怎么也不说让着点。
他觉得可能是阮如玉还没和一双儿女没说实情,心里又有些记恨上阮如玉,他此时正心疼云秀荷的紧,对云重紫的说话就有了些淡淡的,“秀荷也被罚了,三娘子可出了这口气?”
云重紫见他这副态度,目光沉冷下来,嘴角一勾,淡漠道:“侯爷这话就折煞三娘了。”
说着她也在一旁跪下,态度有些冷硬,“侯爷,我之前已说算了,是夫人非要查出个水落石出,如今夫人确然是说到做到的,三娘心中十分敬佩神您。”
沈怡琳哼了一声不理她,心疼地揉着女儿的脸,她下手用了全力,若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