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自己的贴身丫鬟即便在那种情况下依然回护自己,可是我却……我为什么可以产生那种念头!
真是——恶心的让人作呕!
一个声音忽然在她脑海中响起:剥下华彩戏服,你还剩下什么?
这让她恐惧的声音在脑海中不停回响,她满脸苍白的自我诘问:是啊,我还剩下什么呢?难道只有忘恩负义的龌龊念头了吗?
“小姐,身体不舒服吗?”小丫鬟挥退了所有仆从,进入卧房后却发现了状况不大妙的楚云落。她立刻紧张起来,扑倒楚云落床边关切的问话。楚云落一脸虚汗的抬起头。什么都没说,只是定定的注视着小丫鬟。那极其复杂的目光中,似乎包含了无数想问不敢问、想说不敢说的东西。
小丫鬟却明白了,立刻起身关好门户,检视四周,然后凑过来压低声音道:“小姐,放心,是我偷偷把您带回来的,没让任何人看见。我和娘妈夫人庙的巫祝们谈好了,她们不说咱们的事。咱们就不说她们的事。而那魔头也没动静,现在没有任何风言风语。我……小姐。我就是自己死了,也不会出卖小姐的!”
楚云落深深的看了小丫鬟半晌,终于还是抬起手用力的抱住了小丫鬟,浑身颤抖。她现在太无助,需要一个人安慰一下。但又不能找任何其他人,能信任的只有这个小丫鬟了。
但是,她不仅是弱女子,她还是楚家嫡女。她肩负使命,不能软弱太久。所以,没有片刻,她便深吸一口气把所有杂念都收起,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可有爹的讯息?”
“小姐,老爷清晨便出府了,只留下了一封信。”小丫鬟拿出一张密封好的信。在自己家中传讯,竟然也这样珍而重之的密封好,可见这封信之重要。楚云落接过信,刚想拆却发现自己手脚无力。紧张之时还没发现,现在一放松后立刻四肢虚软,显然那药酒的效果还没有散去。
让小丫鬟拆开信封之后,楚云落展开信纸开始阅读。
信纸上,只有寥寥数语。
【龙驾已近,皇上此番来到莆田,除封禅之外,必要甄选嫔妃。吾女之名经营已久,上下关系打点已通,入宫当无阻碍。但后…宫佳丽三千,即便被选入宫中,也无人敢言必然受宠。因之,此番需力争在皇上面前显露过人之处。若得皇上亲自降旨宣入宫中,便可大占先机。吾女云落,此诚关键之时。一生苦功尽系于此,万不可懈怠。当全力以赴,争得皇上恩宠。】
“一生苦功,紧系于此……全力以赴,争得恩宠……”楚云落痴痴的看着最后两句话,喃喃重复。本来是正常的勉励之言,是楚老爷写来刺激女儿奋发的。但楚云落此时却神情恍惚,她的脑海中似乎又响起了那个魔头的话:你就是个卖身的!
“所有努力,都不过为了买个好价钱……”楚云落眼神发直,毫无焦距,微声自语:“剥下华彩戏服,我还剩下什么……一个卖身的娼妇么……”
从这一刻起,楚云落陷入了长时间的恍惚之中。
她稍微静养片刻之后,喝了碗补充元气的参汤,便开始备战。她按照平时的习惯开始习字、作画、弹琴、观摩棋谱、品评诗词。但这些再熟悉不过的事情,却无法让她专心。不论做什么,她脑海中总是有一个声音在回荡。
她觉得自己的脑壳就像被掏空了,而那白发魔头所说的每一个字都变成了砂砾,装在了自己的脑壳里。不论她怎么摇晃脑袋,那些话语都只会以更大的力度在脑壳里来回撞击、哗啦作响,像个沙锤一样。
她展歌喉、她软腰身、她流云飞袖环佩起舞,但她眼神空空。她觉得自己就像一个扯线木偶,按照那些线的指令去做出毫无灵魂的动作。
太阳从高照变成了西坠,天空从蔚蓝变成漆黑。天黑了,侍女们一如往常一样点燃灯盏。但楚云落呆呆半晌。却忽然神经质的冲过去。慌慌张张的熄灭了每一盏灯。
黑暗。第一次笼罩了这个怕黑小姐的闺房。
而现在,这位大小姐怕的东西,已经不仅仅是黑暗了。
楚云落在床上缩成一团,她紧紧抱着自己的膝盖、肩头,瑟瑟发抖。在寂静的夜中,那些脑海中的声音越发清晰。她无法闭眼,因为一闭眼便会有恐怖的画面浮现。她也不敢熬夜,因为熬夜会让皮肤失去光泽、会降低她的状态。
选妃在即、龙驾随时会来。她怎么可以不保持最好状态?楚家的前途和命运,尽负她身。
这一夜,没人知道她是怎么度过的。但当小丫鬟第二天过来时,却狠狠吓了一跳。只见楚云落面色就像秋日的树叶一样枯寂、灰败。她眼神空洞,大大的黑眼圈笼罩着整个眼眶。她口唇干裂,还有点发白。她保持着那个环抱手臂的姿势,似乎一动不动的静静地坐了一夜,就像一个不需要表演时的木偶般。
“小姐!”小丫鬟惊的毛都炸了:“小姐你怎么了,是不是——”她压低声音问道:“是不是那、那种药酒,还没消退?小姐。赶紧去看大夫吧,那些恶徒的药里还不一定掺着什么可恶的东西呢!最近城里开了一家叫‘妇科圣手’的医馆。据说里面大夫很有本事,小姐,我扶您去看看吧!”
“不必,我没事。我还要继续……”楚云落勉强应了两句,便下床要开始练习。但当她拿起毛笔打算临摹《溪山行旅图》的时候,她的手却忽然顿在了半空。她看着一片空白的纸,又抬头看了看高墙外面,看着蓝天、白云、飞鸟——甚至那些乱飞的蚊虫,心中忽然兴起一股冲动。
这冲动不是第一次袭上心头了,但都被她抑制了下去。可今天,在脑海中声音的折磨下,第一次,她不想抑制这冲动。
“剥下华彩戏服,我还剩下什么……”啪,毛笔掉在纸上,留下了大片迸溅的墨痕。楚云落的神色,终于在恍惚之外,多了点什么:“准备车马,我要出去看看。”
这种关键时刻,她实在不应该抛头露面,以免横生枝节。但小丫鬟却乖乖点头,听话的去准备了。
这一天,楚云落在外面转了很久。她没有走太远,只在莆田城内。一开始是乘车乘轿,后来干脆走下地去自己行走。她走马观花一般的看着、听着。这小小的城市,她曾多次乘车巡游,本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但与那些规划好路线的、展演一样的巡游相比,今天的自由行,忽然让她有种她完全不认识这个城市的感觉。
她看到了贩夫走卒,她看到了青…楼女子,她看到了佩剑持刀头戴斗笠的江湖客。
她听到了关于妇科圣手的讨论,她听到了关于长街人头的谣言。她听到两个江湖客神色凝重的说着一个名字——贾腾鹰——这让她终于明白,那白发魔头到底是谁。贾腾鹰,天下第一采花大盗,如今天字第一号恶人。
“那些人头到底是谁的?”“不知道,但据说不似中原人。”“又有消息传来,毒**鬼邵柒的尸首被人寻到了,旁边有贾腾鹰的留字!”“邵柒?好!苍天有眼,这个该杀千刀的老鬼终于死了!”“但贾腾鹰声威更强,便是那些积年老魔恐怕也不敢对他放狠话了……”
偷偷听听那些不加掩饰的讨论声,好像很多江湖客都因为这件事而炸锅了。整个莆田到处都是闻讯而来的外地人,这些人好像都是来追猎贾腾鹰的。她盼望着这些人可以成功,但她又绝望的否认了他们成功的可能性。贾腾鹰的那些话语依然如同诅咒一般响彻在她的脑海中,让她快要发疯。
恍恍惚惚中,她听到了一些人提到了一个熟悉的名词——歌舞团。
在听到这个名字的一瞬间,她忽然自恍惚中清醒了不少。她忽然想起来了,对啊,今天就是歌舞团到达莆田的日子,也是自己原计划去给她们个下马威的日子。看看天色,时间也差不多了,她心里一动便向码头处走去。
晚霞燃空,一艘展翅凤凰一般的大船自远处驶来。
楚云落回忆着图本里的故事,忽然莫名的产生了些期待——去看看吧。不挑衅、不决斗,只是作为一个普通的客人去看看吧。
但她来的晚了,前面早已排起了长队。但幸好,她毕竟不是真的普通客人。
“云落姐姐,你果然来了!”柳称心在人群中发现了楚云落,赶紧上来拉住了她的手:“姐姐你怎么在这儿啊,人太多了,在这里可上不了船。快来快来,一位姐妹在前面抢到了位子,云落姐姐随小妹来吧。”
恍惚中的楚云落毫无反抗的就被拉了过去,一路跟着柳称心前进,最后竟插队到了最前面。而在那黄金位置中,一个皮肤微黑的女侠客正死死占位。有一些大家小姐派下人来交涉、让她让位,许诺一应好处,却让她全部拒绝。
那些下人发狠威胁,女侠客却锵的一下拔出宝剑,下人们立刻进退维谷。见楚云落来了,他们立刻找到了复命的借口。赔笑两句,连称不知道是大小姐的人,便赔罪而去。
那女侠客冲着两人咧嘴一笑,黑皮白牙,让她这一笑显得很灿烂:“称心姐,幸不辱命!就凭那些狗奴才还想让我让位?问过我手中宝剑先!”
看着这女侠客,楚云落心中有什么东西似乎要钻出脑海,但又把握不住。
互相见礼之后,梧桐楼船也缓缓靠岸了。天黑了,灯火通明,梧桐仿佛一只真正的凤凰,燃烧着绚丽的羽毛。咚的一声,船板连上了码头。芙蓉醉带着几个妹子一起像礼仪小姐一样穿着旗袍走了出来,她对所有人软软一笑,轻声柔语:“今日仅限女客,请各位上船吧。”
ps:今儿去遛弯的时候,忽然一愣,发现昨儿弄了一大乌龙。达摩和李白根本不是一个时代的人,达摩面壁那会儿,李渊都还不知道在哪呢。这个乌龙啥都不影响,已经修改了。
第0章683合格的阴谋家,必须会摆姿势
黑夜总是和阴谋联系在一起,而阴谋的背后必然有传说中的阴谋家。天黑了,楼船梧桐最上层的神秘办公室中,就上演了标准的阴谋家式剧情。外面是灯火,里面是阴影。光芒透过窗户照射进来,将这房间分成了明与暗的两部分。
明的那一部分中,杨某人手肘放在桌面上,双手交叠撑着下巴,一脸严肃的盯着斜下方虚空处。晦暗的光线,让她的双眼笼罩在阴影里,无人能够看透她的目光。但只要摆出这个碇司令专属姿势,每一个人都能够感受到那种深沉、冷漠、枯寂、睿智、与残酷交融的强大气场。好似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什么能够动摇那坚如磐石的心。
而暗的那一部分里,影铅华融入阴影之中,静静凝立。她将调查报告交到了杨某人的手上,她知道自己不需要多说,一切由眼前之人决定就好了。作为飞影部的头领,她就像一把阴影中的刀。她是眼、是耳、是喉舌和武器,但唯独不能是大脑。阴影中的女人,恪守这一准则。自她加入天下无人的那一刻起,她便主动刻印在自己灵魂中,刻下了这一信条。
但——是——
“首领,第一页上其实没写多少重要的东西,重要的都在后面,您不用一动不动的连看十五分钟。”影铅华的声音还是那么清冷,但如果有人看的到,会发现她的嘴角在微微抽搐:“首领,您翻一页也好……首领、首领?”
唰啦一声,杨某人交叠的手指就像劣质的编织物一样散落开来。仿佛承重墙忽然断裂一样。整个人瞬间就倾塌下来。啪叽一下直直趴在了桌面上。“嗯?啊?咋了?”杨某人猛然挺起。左右甩头的动作倒貌似机警,但那惺忪的睡眼却完全睁不开:“啥事?什么情况?”
影铅华无语的沉默片刻,然后走上前来双手抓住那一摞报告向老板的方向一推,语气加重道:“首领,这是两日来打探到的精要情报,请、御、览。”
“御……览……?”杨某人垂着眼皮,没精打采的看了看手里的一摞纸,然后却再度往桌子上一趴。同时双手自然伸直便将那一摞纸又推了回去:“我已经困死了,待会儿还要演出,才不想御什么览——你念给我听吧……”
影铅华眼角直抽,但她也没有办法。
几天前,杨过三人被送上梧桐船。杨过在悲愤中压服杂气、咳出淤血,伤势已经好了一小半了,治标的方面已经算得上是勉强达成。但剩下的一大半——治本的问题,就要靠洗髓经了。在这几天里,杨某人作为对洗髓经理解最透彻的人,担当了杨过主治医师的角色。但这个主治医师。还真不好当。
杨过这个人,脾气性格和佛门功法差距太大。他年轻那会儿要是偏激起来。比中二少年也不差多少。现在上岁数了,又经历生死,心境比年轻那会儿强得多。但距离领悟洗髓经的标准,还差的挺远。
不过这刚好是个优良的试验品。
洗髓经修炼难度那么大,整个天山也找不出几个能练的,这哪行啊。桃花寨主野心勃勃想要降低洗髓经的修炼门槛,完成同一个山寨同一本神功的梦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