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形势所迫,徐真也只好答应下来,但他也多了一个心眼,正好趁机会问及婚试内容,以便于自己的幻术表演能够切合主题,魏王不疑,遂将婚试内容都告之于徐真,后者心头暗喜,且是不提。
既答应了魏王,徐真也好生计划了一场,又与摩崖凯萨细细商议了一番,将需要表演的幻术给定了下来,又私下里训练娴熟,这才安下心来。
到得婚试这日,文武百官齐聚,帝女小姐宫人如春花烂漫,万国使者成群而来,太液池经历了汉王行刺之变后,又迎来了一个花团锦簇的好日子。
且有诗为证:太液波清水殿凉,划船惊起宿鸳鸯;翠眉不及池边柳,取次飞花入建章。御座垂帘秀额单,冰山重叠贮金盘;玉清迢递无尘到,殿角东西五月寒。
魏王奔走操持,各司井然有序,偌大的太液池苑搭建起巨大的会场,并无奢华,却又不失恢宏浩大,真真让与会之人颇感新奇。
诸多使节团早已买通了朝中人脉,加上慕容寒竹有心作梗,将试题内容都泄露了出去,唯独隔绝了吐蕃使节团的耳目,若非徐真早有准备,今次说不得真让他得了逞。
魏王一身紫金,端庄大气,往来接待无所不周,可谓面面俱到,颇得人心。
正吵闹间,有宦官传报,圣驾降临,但见大唐皇帝一身玄黑龙袍(大唐以黑色为尊贵),头顶通天冠,这通天冠凡二十四梁,附蝉十二首,加金博山,配珠翠黑介帻,尽显圣上尊严。
圣驾既到,各部纷纷行礼朝拜,又是一片山呼海啸,见得如此场面,圣人也是心头大喜,对魏王越是喜爱。
李明达紧随圣驾,于人群之中搜索徐真身影,却又不得见其人,心头不由疑惑,反倒见得稚哥儿李治的身边,除了老国舅长孙无忌之外,还多出了一个儒雅风流的中年文士。
圣人既已落座,魏王昂然而出,朗声唱道:“夫天眷巍峨大唐,为万国上邦,展恢宏之气象,携万民之敬仰,囊括四海而无伤,仁爱天下,教化八荒”
这李泰文采飞扬,气度不凡,一番致辞博得阵阵喝彩,圣人频频点头,待得洋洋洒洒终了,仪式正式拉开了帷幕,却见徐真一身绯色补服,款款而来,登上了高台。
长孙无忌见得徐真如此英姿,心里多有不快,这徐真虽然穿戴并无僭越,然则背后却披挂了一张猩红披风,于服侍规矩上并不契合,若不是知晓魏王要他表演幻术,单单这条披风,就足以成为诸多言官弹劾徐真的由头了。
见得徐真上台,李明达不由微微前倾身子,眼中满是期待,那条猩红披风,到了李明达眼中,反而为徐真更添飒爽,看得李明达双眸发亮,李世民见得女儿如此姿态,不由微微皱眉。
虽说徐真与李明达有着生死情谊,然毕竟差距悬殊,此时徐真也只不过从四品的上府都尉,忠武将军的名号也不过是个散官,加上长孙无忌等一干老臣以顾忌皇家礼法体统为名,弹劾徐真屡次私入内禁,使得李世民脸上也不好看。
故而对于徐真与李明达之事,李世民不得不更加的谨慎,见得李明达有失仪态,不由用目光示意了一下,李明达这才老实下来。
这些个使者团的人来自于天竺、格萨、大食和霍尔等国,早听说过徐真之名,今日见得徐真如此年轻,心里也暗自惊奇。
祆教由来已久,于西域传播甚广,影响巨大,故而听闻徐真有阿胡拉之子的名声,又是正式持印的叶尔博,诸多人心里多少有些怀疑。
但见徐真面东而拜,高声唱经,言语娴熟纯正,却是圣特阿维斯陀的一段颂文,此经一出,台下多有祆教信徒,纷纷跪拜下来,这使节团之中居然跪下了一半人有余!
待得经文唱罢,这一半人已经对徐真的身份再无半分怀疑,反而懊悔起初为何不尽力结纳。
徐真唱完了经,环视台下一圈,又朝圣驾上行了一礼,这才正式开始了自己的表演。
只见他缓缓将背后的猩红披风解了下来,双手各持一角,将披风展开来,内外翻了一遍,以示无物,继而将披风挡在胸前,遮盖下半身,口中念念有词之后,不断轻轻地抖动披风,一股烟雾居然从他的脚下慢慢升腾起来!
徐真能够虚空召火,早已不是什么秘密,但在如此盛大的仪式上表演,这还是头一回,诸如张亮和尉迟敬德这等崇信鬼神之人,此时早已心头震撼难平!
随着烟雾升起,徐真慢慢将披风提起来,诡异的是,他的双脚居然不见了,整个人如同悬于半空一般!
人群顿时爆发出一阵阵的惊叹,喝彩声不绝于耳,后宫的嫔妃婕妤纷纷侧目,她们深居大内,何时见过这等灵异之事!
李明达早已见惯不怪,反而与诸多宫人戏说徐真过往,脸上颇为得意,引得诸多宫人羡慕不已。
徐真将那披风缓缓放下,再次提起的时候已然脚踏实地,而后慢慢下蹲了半分,将那披风再次掀开来,身前却无中生有,多出一个装满水的大瓮来!
“嘶!”
人人纷纷倒抽凉气,只觉白日见了神灵,其中多有迷信者,早已将徐真视为神师,骇得浑身轻颤,恨不得将徐真的容貌刻画下来,塑了金像,在家日夜供奉拜祭!
徐真将手探入瓮中,掬了一捧水,面向圣人,双手泼洒出去,那水却变成漫天的金屑,仿佛在向圣人献礼,惹得李世民双目大睁,心头却是惊喜不已!
世人皆传说有那点石成金的神仙艺术,却不得所见所闻,今日见徐真泼水成金,可谓大开眼界,全场震惊不已!
然而徐真的表演还未结束,只见他又抓起披风来,盖住了水瓮,口中念咒,再次将披风掀起之时,那水瓮却变成了一个大火盆!
火盆之中的炭火有些黯淡,可清风一吹,很快就烟雾弥散,小火苗四处乱窜,很快就燃起了大火来!
“火!火!火!”
祆教以拜火而驰名,徐真懂得烈焰法术已经多有传颂,今日再次变出火盆来,又如何让那些个祆教信徒淡然处之,见得这火盆出现,诸多信徒纷纷拜倒,口呼徐真之名,是彻底让徐真给折服了!
全场震撼之时,徐真又将披风拉起来,将自己的身子遮挡起来,伸手往火盆一指,那盆中的烈焰轰然升腾起来,大量烟雾将徐真遮蔽了起来,待得烟雾散去,却只见那披风无力落地,哪里还见得徐真半分人影!
“又是那个分身之术!”
长孙无忌和张亮等人心头大骇,这已经是徐真第二次在太液池边表演这个术法了!
(注:变鱼缸变火盆都是中国古彩戏法,不是用道具,而是真真需要苦练身体的技术活,古彩戏法夹藏技术的精髓所在。)
第一百二十八章东赞为难久年用智
徐真从池水里冒出半个头来,发现人群死一般寂静,也不敢上岸,突然听得人群爆发出惊恐万状的呼喊,却见得人群之中,又一个徐真缓缓往高台上走去,却是易容成徐真的张素灵了!
趁着人群呼喊之际,徐真连忙从池水之中爬出来,借助凯萨的掩护换了一身干净衣服,这才松了一口气。
魔术师戒条之中有这么一条,不在同样的观众面前表演同样的魔术,这已经是他在太液池第二次表演分身术,说不得会引起别人的怀疑。
然而他为了效果,他也顾及不了这许多。
但见张素灵惟妙惟肖地模仿着徐真的步态,举着一面彰显大唐军威和圣人恩泽的唐旗,缓缓走上高台,半跪着献与李世民,魏王李泰作为主持人,代圣人接过了唐旗,使足了力气挥舞旗帜,高声喊道:“大唐永胜!”
“大唐永胜!”
“大唐永胜!”
在场的人们跟着高喊,心中满满的都是自豪与骄傲!诸多使节感受到唐人的热血与团结,心头尽皆肃然,更加坚定了迎娶公主,与大唐建立稳固外交的决心!
李泰将旗帜献与圣人,这一仪式才算结束,张素灵默默下台,混入官员之中,与徐真再次调换了过来。
根据先前的筹备,这第一道考题正是以旗帜为内容,由圣人亲自发布,然而圣人命千牛卫将旗帜插在旁边,却命人捧来一盘明珠,要赐予神勇伯爵徐真。
徐真待得张素灵揭下假面皮,这才出现在人群之中,猛然听到圣人要赏赐自己,连忙上了高台。
松州一战之后,牛进达等人都得到了极高的封赏,这也是为了东征高句丽做准备,然而松州之战的首席功臣却没有得到任何的赏赐。
这也是李世民听从了长孙无忌和岑文本等一干老臣的谏言,生怕徐真升迁太快,心性沉淀不下来,这才暂时压了下来。
如今徐真在仪式上彰显大唐国威,使得万众臣服,作为皇帝陛下,李世民自然要赏赐下去。
而且他赏赐明珠也不是无的放矢,因为晋王李治将魏王李泰和鸿胪寺所制定了试题呈上来之后,这第一道题目,就是跟明珠有关!
“徐爱卿文武双济,正是我大唐英才的典范,朕以明珠相赐,正是希望我大唐英豪有如这明珠一般,绝不蒙尘埋没!”
徐真感受到李世民的良苦用意,心中顿时温暖,谢恩道:“圣上隆恩,徐真敢赴死以报效!”
李世民笑着满意点头,连声说好,而后又指着徐真双手上的托盘道:“即使如此,这第一道婚试难关,就以这明珠为引吧。”
诸人见得重头戏码即将上演,一个个心头激动,而诸多使节也是跃跃欲试,只剩下魏王李泰如遭雷击,呆立于原地,却是一时不知所措也!
他猛然朝弟弟李治投去质疑的目光,后者却故意不接触哥哥的目光!
“稚奴卖我也!本王还秉承君子之争,这稚奴怎可如此待我!”李泰怒火中烧,很快就想到了其中曲折,他也没个戒备,将试题都交于李治,由他呈献与陛下,毕竟这个提议本来就出自于李治,也正是因为李治的推举,圣人才分派给他李泰和鸿胪寺。
故而他感怀李治的恩情,将题目放心交给了李治,也不独贪了这功劳,没想到李治却偷偷将试题给调换了,如此一来,魏王李泰对接下来的试题内容一无所知,又该如何主持这场盛世?!!!
徐真也是心头大惊,这婚试的题目内容可都是李泰透露给他的,如今圣人借赐明珠抛砖引玉,显然并非临时起意,而是有意为之,再看李治和长孙无忌、慕容寒竹等人的表情,徐真已然明白了过来,这李泰是被李治给坑了一道!
李世民见得儿子李泰呆若木鸡,久久不来接洽,心有不满,眉头一皱,不由问道:“雀儿(李泰乳名青雀),如何还不开始?”
李泰浑身颤抖,心里愤怒到了极点,却又无法当场发作,思来想去无对策,却又不想轻言放弃,一张俊俏脸面顿时涨得通红,气氛怪异到了极点,台下纷纷议论起来,这魏王可是失态之极了!
李世民素知李泰重礼仪,如此盛大场合之上,他是不可能失神的,但事关大唐威严,李泰呆若木鸡,显然是对考题不熟,不知如何接应,也难怪考题由李治献上来,感情这李泰对考题没有任何的接触啊!
作为此次比赛的主持者,李泰居然连试题内容都不清楚,这让李世民如何不愤怒!
然而他跟李泰一样,如此关键时刻又怎能失态,不由暗叹了一声,将目光扫向了李治,李治心领神会,强压心头喜悦,出而请命道:“泰哥儿为了这典礼,日夜操持,心神损耗,精神不济,不若就由稚奴接替这剩下的环节吧”
李泰身子一僵,猛然抬起头来,眼中满是悲愤委屈的泪水,然而李世民只是冷哼了一声,朝他摆手,示意魏王下去!
心头一凉,李泰怒而看向李治,后者却是云淡风轻,似乎这所有的一切跟他无关一样,待得李泰忿忿下去之后,他才缓缓开口道:“南越有珠,中有九曲,今赐尔等软绫一根,能使绫线穿珠者,即可得胜,今番由圣上亲自出题,还望诸位尽显才智。”
话音未落,早有鸿胪寺的执事们送上托盘,盘中果然有拇指大的明珠一颗,明珠之上有个九曲孔洞儿,有使节心浮气躁,连忙用口水搓硬了绫线,就要穿那明珠的九曲孔,然而终究是不得成功。
又有大食国的使节生了妙计,将绫线的一头插入九曲孔,却在另一头用力吸气,仍旧无法将绫线给穿过去。
慕容寒竹与长孙无忌早有考量,圣人他日正辽东,势必要用上靺鞨和室韦这两个属国的兵马,遂让李治偷偷将试题泄露给这两国的使节,这两国念了李治的情,还愁圣人不对李治另眼相看?
这边是胸有成竹,禄东赞却是心急火燎,他信任徐真,自然将原先的题目都解答了出来,然而临时变了题目,连魏王李泰都下了台,他又岂会看不出其中的猫腻,再者,慕容寒竹就在长孙无忌的身边,他禄东赞可是对慕容寒竹恨之入骨了!
眼看着诸人一筹莫展之时,却有靺鞨的使节上前来展示,只见这昂昂九尺的野汉子,居然懂得捉了一只大黑蚂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