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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他的眼睛要大得多的牛眼,终于肯定,那一定是凶光,绝对是凶光。
何健不信杨三牛的调侃,嘻嘻笑着说,牛是最温驯的,最憨厚的,最吃苦耐
劳的,最有人情味的,最……没待“最”出下面的话,杨磊后退了两步,大声喊
叫了起来:“牛冲过来了――”何健条件反射,头没来得及扭一下,两个箭步一
跳,嘣地跃出了栅栏,一屁股坐到了草丛里。
九头鸟可真神速,刚才那猛地一跳一点不像飞鸟,更像一头暴发力极强的迷
彩豹。杨磊从没见过九头鸟耍过这么漂亮的动作,一则吓着了,一则还有欣赏时
的惊讶,竟然呆愣愣地站着,好会儿才回过了神来,挨近何健一看,妈啊,九头
鸟脸色煞白,大概电打了也没有这么恐怖。他伸出手掌在何健的眼前晃了晃,问
这是什么。不见答应,他又问顶到了吗。还是不见答应,他便去拉扯,可何健赖
在地上不起来。
完了!
刚才看得很清楚,九头鸟跃到半空的时候,牛角尖刚好抵到了屁股尖。
何健终于揉开了屁股,揉了两三把突然叫道:“背囊,枪,快快!”
谁敢去拿?刚才整个西班牙斗牛士嘛。不对不对,看九头鸟的狼狈样儿,哪
有斗牛士的勇敢洒脱?不过,他杨三牛也不想当勇士,还是保全众重之重的性命
吧,任重道远呢。
“不拿?”何健很不高兴,扬起脸来说,“丫的,那就等着罚分吧。告诉你,
我的装备少了,咱队里的分也就罚完了,还比个屁赛,争个屁光,要个屁的老卡。”
“谁放上去的,谁拿去。”话刚出口,杨磊想想不妥,语气放得轻柔些了,
解释道,“你有经验,再说,那牛跟你混熟了。”
“废话,没见着跟我有仇吗,都顶到屁股尖了。”
“那……”杨磊犹豫了会儿,考虑了一下,这事总得解决啊,总不能眼睁睁
地把分丢完了。他放下背囊,拔了根棍子,将81…1压上真子弹,装了装胆,说,
“我去了,我真的去了,我斗牛去了。”
“去吧去吧。”何健仍然坐着不肯起来,撇了撇手,让快点去,突然又伸出
手来叫道,“拿来。”
“啥?”
“81…1,我掩护你。”
“不用了,不用了。”杨磊连连摆着手,嘴里客气着,心里却想着,还是我
自个儿掌握吧,弄不好误伤了我,弄不好惊吓了欧牛,弄不好……反正弄不好的
事都是他杨三牛倒霉,“歇着吧,手枪也不用了,千万别用。”
杨磊飞起一脚,身子落到了栅栏里,脚下一滑,踩着了什么。掰开草杆子一
看,哎呀,这不是九头鸟的770110吗,肯定是牛角顶屁股时把枪给甩下来了。哈
哈,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这个好运咋就叫俺杨三牛撞上了呢?
何健腾地站了起来,连连喊着:“慢!慢!”他探着脑袋看着草场,说,
“枪能甩下来,背囊肯定也掉下来了,就在近旁,就在近旁,左五步,右五步,
前五步,一定掉在五步之内,看看哪的草杆子被压倒了。”
往前走了四步,杨磊看到了鼓鼓的迷彩大背囊。
哎呀,歹运走了好运来。
何健接过背囊,嘣地往地上一放,举起手臂,露出红线,呵呵地乐自个的:
“好运,好运,这一路全是好运。”
果然,接下去啥事也没发生,连个假设敌的影子也没见着。而且巧极了,跑
到一片森林旁边,掏出GPS 一按MARK定位键,数字显示出该点与H 点的直线距离
恰好500m。得,就在这里睡觉了。一半帐篷支在点外,一半帐篷支在点内。不管
谁来了,都叫他看咱台湾造的GPS 。要是假设敌,咱就跟他说,这不睡在500m内
吗,安全区。要是裁判,就跟他说,咱睡在500m外呢,还在敌占区。
一睡,美美8 个小时,没见有谁来着。
离进点还有一个多小时。
睡够,吃饱,喝足。
熬到时间差不多,杨磊非得吼上一嗓子不可,要不没趣,不刺激,不如九头
鸟的斗牛来劲:“噢――来抓我啊,笨蛋,怎么不来啊――”
何健正收拾着东西,一听吼叫,气得大骂丫的。杨磊懒得答理,对着被雨水
洗净的蓝天又吼叫开了。何健翻了翻眼皮子,十二分不服气地说:“丫的有种,
站在安全区外让人抓啊,我在这里给你当观众。”
H竞赛点
到达Hotel 竞赛点:
中国二队:8 月6 日15:16 (北京时间21:16 ),第5 位,差异1 分钟
中国一队:8 月6 日18:30 (北京时间7 日00:30 ),第16位,提前10分钟,
扣15分
按时到达H 点:16个队
目前各点按时到达:挪威一队,中国二队,总统护卫队
第五轮单项竞赛:
拆除爆破装置,通过雷场,目测距离
一看陈卫军走进了H 点,王海洲咯噔了一下,完了,走散了。姬文魁的脚上
有伤,看这阵势超时是必然了,这一落下还不知道扣多少分,可不敢上演中国一
队的悲剧。他真的着急了,这个点第一次公布了总分名次,中国二队跃到了第一
名,现在这一弄,说不定要被落下去了。
孟国庆挨近陈卫军:“小诸葛呢?”
陈卫军正窝气呢,一听问那个小洋人的事,再看何健和杨磊坐在那儿屁股都
不抬一下,别说递个水了,更是没了好气,嘣地甩出一句话:“吃皮牙子放臭屁,
搞外交呢。”
“他妈的,这都什么时候了。”王海洲听了孟国庆的汇报,不耐烦地噪噪着,
“干脆一点交罚分条,磨什么嘴皮子。”
陈卫军一屁股坐下,把姬文魁的81…1放到了地上,狠狠地捶上了两拳,捶得
指关节发疼了才罢休。一看陈卫军的怪模样,何健和杨磊围了过来,询问怎么回
事,怎么被抓了,在哪被抓的……陈卫军烦死了,吼了一声:“刚才都干什么去
了,递水来。”
何健递给了“娃哈哈”。
杨磊继续叨叨着:“咋搞的嘛,五分之三的赛程都过来了,一直是顺顺的,
没被抓,没超时,转眼咋就全倒霉上了呢,超级幸运星咋就变成超级倒霉蛋了呢?”
规定的时间过了,只剩4 分钟赠予的了。陈卫军也着急了,嘣地站了起来,
朝着进点的方向翘望着。他妈的SONG人皮牙子是不是吃晕了?他后悔了,当时就
应该留下来等着,到了时间拉上一起走人。
大家正急得火烧眉毛,姬文魁从拐弯处闪了出来,一股傻冒劲,脸上笑呵呵,
脚下慢悠悠,兴高采烈地挥着手上的秒表,瘸着腿,高声喊叫着:“OK,还有3
分钟,不急不急。”
这个点将要举行第五轮单项竞赛,共计三个项目:拆除爆炸装置,通过雷场,
简易测距。
有人说,插在鞘内的剑是最可怕的。地雷的威力更多地在于隐蔽所带来的难
以预测。20世纪70年代,美军在越南战场损失了很多车辆,七成以上为地雷所毁。
苏联在二战时使用了2。1 亿颗地雷,致使德军毁于地雷的车辆超过上万辆,伤亡
致残人数10万以上。在阿富汗,苏联人留下了3500万颗地雷……
在高科技装备云集的现代兵器家族里,地雷不显山露水,但自15世纪以来,
历代战争,包括近现代的两次世界大战、朝鲜战争、越南战争、四次中东战争和
海湾战争,地雷都以极具威力而又经济的功效,被捧至“矮将军”的尊位。现代
地雷已经发展为一个庞大家族:防步兵地雷,反坦克地雷,反直升机地雷,特种
地雷,智能地雷,水雷……而地雷更为可怕之处是在硝烟散尽之后,作为隐秘的
致命残留物遗存下来的潜在祸患。1995年,全世界70多个国家仍然有1。1 亿颗地
雷埋在田地、山峦、河滩、石缝,每年还在以200 万~250 万颗的数字递增,而
一年只能探测和清除10万颗地雷。一些边境地区,居民们守着良田无法耕种,望
着满山野果药材无法采摘。每年都有2 万多无辜者被地雷炸死。
许多国家都在研制新的对付方法,用老鼠、海豚、军犬、机器人等替代人类
排雷,但目前运用最广的仍是传统技术,先用肉眼、探针、金属探测器等探测,
定位后拆卸引信,然后清除残余物。探针不到一尺长,人要趴在地面,每隔两英
寸便将探针斜插而下,一旦出现闪失几乎必死无疑。金属探测器有一根长手柄,
虽然相距远些,但难以发现金属含量低的地雷,若是一步踏错就可能引爆致残。
排爆是一份与死神共舞的高危职业。
无论战时还是和平时期,清除地雷都是一项具有重要意义的工作。对侦察兵
来说,应该像熟悉手中枪支那样熟悉排爆技能,做到拆卸自如,能从隐秘地带搜
排月饼或核桃大小的墨绿色家伙,能安全地通过雷场。
大赛设下的拆除爆炸装置和通过雷场项目,主要是针对防步兵地雷的。比武
用的是教练雷。这种地雷的外形和内部构造跟真雷一样,但没有炸药,由撞针击
发引爆发令纸炸药,轰鸣依然,以达到营造战场气氛的效果。
简易测距的时间限制得很紧,所测对象离得较远,步测不现实,大赛设下的
这个项目主要指的是目测。人的眼睛是天生的测量仪器,根据视力、目标清晰程
度和实践经验可判定实物的距离,具体方法采用:拇指法,尺子法、铅笔法、硬
币法等。
目测是在没有测量工具或者测量不大方便,对测量要求不很精确的情况下使
用的。侦察兵是插入敌心脏的尖刀,常常小组作战,孤身渗透,不可能带有笨重
的测量仪器,势必需要掌握这一技能。
这是一幢4 层楼房,灰白色墙体独立于杂乱的野草地里,所有窗户都堵上了
厚厚的黑帘,在青黄的野草映衬下格外显眼。一条红带子拉起在楼房的前面,圈
出了百十平方米的院子。大赛组委会没给探雷器,也就是说,这次排爆主要是肉
眼侦察引线,然后排除爆炸装置。
何健踏进院子“大门”时扭头看了一眼拴着红带子的桩子,没见引线。“院
子”里零星地站了些裁判和观摩者。他想,这里不该是作业区,决定放弃寻找,
直接进入楼房。
穿过小径,进入门洞,视线顿刻昏暗了起来,狼崽子的心也跟着暗淡了下来。
平时训练都是在空旷的场地,视野相当开阔明晰,现在好了,走进了黑咕隆咚的
阎王殿。
进入一楼有个门。何健拿手电照了一下门框,轻缓地推开门扉,探头检查了
一下,没见异样。一看地面是木板,何健突发奇想,下面会不会有情况?设置地
雷是有原则的,选择不易被人发现而且必须通过的地方,埋好地雷后进行简单的
伪装。手电照向木地板,果然,有块板子像是被撬动过,裂痕特别明显。何健蹲
下身子,拿出工兵揪,与杨磊一起将木地板小心地启动起来,一颗碗子大小的反
步兵压发雷赫然在目。何健和杨磊轻轻地去掉了上面的压板,检查完绊线两端,
确信没有诡秘装置,才在保险销孔插入保险销,剪断绊线,旋下引信并分解,取
出了雷体。
陈卫军和姬文魁检查完了一楼房间。窗户全是紧闭的,遮盖了厚厚的帘布,
屋里黑得伸手不见五指,走廊里也是一样。这一层的所有房子都是空荡荡的,没
放任何杂物,推门进去一览无遗。他们形成了共识,进军二楼。
何健率先冲上了楼梯。
杨磊紧跟着一步两阶梯,上到第4 个台阶时,身后一声嘣的闷响,吓得头也
没回快快地冲了上去,结果紧跟后面的姬文魁倒霉上了,对着杨磊绊响的地雷,
闻着硝烟味,脚底心和小腿被猛地一振,麻颤颤的,扭伤的右踝骨搞得隐隐作疼。
楼梯口设置了一个绊发雷,绊线拉在了第2 台阶,地雷固定在了楼梯口的地板下,
杨磊的后一只脚勾上绊线时,姬文魁刚好站在绊发雷的地板上面,歪打正着倒霉
上了。
出师不利,白白扣了6 分。姬文魁正准备往楼上冲去,突然来了个感觉,不
妨把楼梯查一查。他拿着手电一级一级地照着,终于发现拐弯处的扶手上面有一
根绊线。顺着绊线,透过扶手与扶手的间隙俯身细细一看,下面挂着个东西。他
赶忙跑下楼去,拐过弯角到了楼梯底下一看,一个绊发雷像秤砣一样悬吊在空中。
二楼的左右两边都是走廊。何健和杨磊一合计,一人搞定一边。
何健冲到第一个房间。房门半合着,不敢轻易推进去,拿手电上下照了个遍,
看到绊线的一端固定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