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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人,有种别超时,有种别给欧妞交罚分条,连女人都搞不过,我看叫废人再合
适不过。”
王帮根一听,操,可细细想来四个人就他交的罚分条多。第一次是进E 点时,
跟双枪王一起交的。第二次是出E 点不久,跟哥斯拉一起交的。第三次是进军H
点的半路,跟好汉哥一起交的。他挨个地陪着每一个队友交了一次罚分条。交就
交了,他实在啊,没耍赖啊,哪像双枪王和好汉哥赖的赖、溜的溜。不过话说回
来,他也倒霉,三次都交给了欧妞小丫丫。本来交给谁都一样,都是一次6 分,
可现在磨开了嘴皮子就不一样了,变成了搞不过女人,变成了废人,这话多难听,
冠个啥名也不能要这个词。可双枪王最难听的反义词也就是徒手王,他想不出更
合适的骂人的话,便退却了一步,说:“徒手王是你自己说的。”
这话也对,前天傍晚找腰带那阵子,于新伟就是这么说的:“叫我屁个双枪
王……该叫我徒手王了,搞手枪射击时我拿指头打靶算了。”于新伟想起这事来
了。不过这也提醒了他,最难听的“废人”也是王帮根自己说的。到达D 控制点
时迟到了18分钟,王帮根就这么发的牢骚:“我还算铁人吗,都成废人了。”
骂归骂,再骂得痛快,丢枪罚分的事仍然是铁板钉钉。于新伟火气越发旺盛
了,拔出手枪对着王帮根吼叫着:“我拿枪把你毙了。”
王帮根也不示弱,把81…1一横:“来,来呀,看谁先毙了谁。”
张高峰一看,得,半斤八两,难听的话全是从自己嘴里骂出来的,还吵什么
吵,小枪拔,大枪横,有能耐搞到红肩章那儿去,要回几张罚分条。倒塌!全都
炒个大栗子坐到一边自个儿晕去。他拿指关节挨个地敲了一下两个SONG人的脑壳
顶,教育道:“听好了,有力气帮我扛着一点。”
李永刚看得呵呵发乐,乐够了,到时间了,站了起来:“好了好了,不吵了
不吵了,我们比的也不错,单项也拿了2 个第一。”他拍了拍屁股,拴好背囊,
喝完了最后两口矿泉水,把瓶子把坑里一扔,踢上几脚泥土掩埋好,耸了耸肩,
说,“他娘的乖乖,接下去再拿几个第一。双枪王灵活,负责尖刀兵的事,铁人
体力不错,多扛点东西。任务布置完毕,出发!”
第I竞赛点
到达India 竞赛点:
中国二队:8 月6 日19:43 (北京时间7 日01:43 ),第5 位,差异0 分
中国一队:8 月6 日23:12 (北京时间7 日05:12 ),第16位,差异3 分
按时到达I 点:14个队
目前各点按时到达:挪威一队,中国二队,总统护卫队
第六轮单项竞赛:
推车运送弹药,300m步枪远距离射击,投掷飞刀
苏格兰队、瑞典队、女兵队,放弃推车运送弹药竞赛
瑞典队放弃投掷飞刀竞赛
这个点,裁判进行了前一阶段的比赛成绩总计,属于非官方非正式的性质,
公布栏上特别注明了UNOFFICIAL的字样。当然,这个成绩参赛队员是不知道的,
只给大赛组委会、裁判及类似孟国庆这种身份的助理裁判做参考。
截止到H 点,前五名总扣分及名次如下:
中国二队: 63。93 第一名
边防部队: 96。96 第二名
卡列夫步兵营: 117。25 第三名
丹麦队: 125。50 第四名
帕尔努国民卫队:126。56 第五名
拐过一个高地的弯,陈卫军和何健一看,傻冒了,距离裁判不到百十步,按
限时的时间还有8 分钟,他们起码得花掉一半时间挪过这段路。他妈的GPS ,一
到跟前就把不准精确度。雨线太浓,视线里的人群都是模糊的,不知道那两个SONG
人到了没有。走进了裁判的视野就不能停下脚步,他们只好放慢脚步往点上去。
累,早知这样,不如抽上一支烟再进到这里。
“Hello ,China ?”
从头顶飘下来一声招呼。何健抬头一看,高地上站着个人。雨水哗哗叫着,
说话声有些模糊,但还是能听出个大概。他冲着上头喊道:“丫的杨三牛,跑那
做什么?”
“哎呀,一走就走到了这地方。”杨磊回答了一声,一听舌头不打卷语气软
绵绵,明白了是谁,“九头鸟,还有谁在?”
“你他妈的又吃开了皮牙子。”陈卫军抹了一下脸,定睛一看,高地上面只
有一个影子,心里咯噔了一下,大声问道,“小诸葛呢?”
“你们下了饺子,我们就被冲散了。”杨磊盯准模糊的坡面慢慢往下滑着。
陈卫军一听,急坏了,虽然距离被罚时间还有10分钟,瞧大雨瓢泼,小诸葛
脚上有伤……从来进点都是集体行动,多至4 人,少至2 人,这次好了,偏把伤
员给落下了。他解下背囊递给两位,嘱咐道:“你们到点上等着,我去路上看看。”
陈卫军火烧火燎地跑着,泥地很滑,视线被阻,一路尽跌跤,顾不上了,跑,
喊着小诸葛的名字跑。跑得气喘不过来时,总算听到了一声朦胧的回答――我在
这里。没见到人影,他估计还有一段距离,扯开嗓门高声喊着:“时间到了,快
跑!”
姬文魁拄着一根树枝,瘸着腿,实在走不动了,哪还能跑啊。陈卫军拿过背
囊往肩上一套,来不及系上腰带,一把抓住姬文魁的手。姬文魁被半拖半跑着,
速度一加快,脚板就得扎扎实实地落地,钻心的疼挤出了泪水,和着雨水刷刷地
往下落。打这么大没受过这种折磨,实在跑不动了,叠声叫着慢一点,可陈卫军
头也不回一下,也不说什么,硬是拖着往前跑。
距离裁判只有十几步了,陈卫军也跑不动了,身后很沉,腿一迈开又被拽了
回去。他回头一瞧,姬文魁跌坐在了地上,一个跟他个儿差不多的光头正紧紧地
抓住背囊。顾不上询问情况,他一把拉起姬文魁让快去报到,回头猛地一甩身体,
把光头抛到了雨地里。可刚转过身迈开步子,背囊又被抓住了。这下火了,不甩
身子了,要问个明白了,到底咋回事,莫名其妙抓他做什么。听不懂叽哩咕噜,
可看人家理直气壮着,好像他犯了什么罪。把人甩到地上也是对方先做的,以一
还一,他咋就不能做?可他听不懂对方吃皮牙子放的洋屁,只好打着手势,用中
国话反复地问对方:“抓我做什么?”
光头松开了手,嘴里还在嘟哝个不停。
姬文魁报到完毕,一见这边闹腾开了,瘸过来一看,才知道光头误会了,以
为陈卫军是替补队员。陈卫军明白了咋回事,气得就想攉上两巴掌,好在没超时,
要不能饶了光头?他咬了咬牙,将怒气往肚子里一压,掏出证件晃了两晃。光头
尴尬一笑,走了。
“不行,我要抗议,怎么能这么搞呢?”陈卫军越想越窝火,对三位说,
“同意不同意?”
“坚决搞上一回!”杨磊第一个表态。
“Go!”何健也说。
“猛张飞来了没有?”陈卫军搜索了一番人群,雨太大看不清楚。
“没有,咱的人一个也没来。”何健说。
“他妈的,这个点不开放吗?”陈卫军的火气更足了,点上没来咱的人,关
键时候跑哪去了。
“我去交涉。”姬文魁也很生气,刚才摔得好,要是哪又摔坏了,一退出比
赛就算一人“光荣”了,60分一扣,老卡彻底熄火了。
陈卫军把克朗算好了,500EEK。
杨磊也掏出了克朗:“不行就多给一点,非把这事敲定不可。”
陈卫军没要。说好500 克朗,为什么多交?欧块又不是没见着,场地上就四
个中国人,哪来的替补队员?光头纯属有意刁难嘛。接下去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事呢,留着,待用,四个人兜里的克朗可以搞八次抗议,不信正不压邪。
离开塔林时,组委会事先做了通知,提醒每个队员准备1000克朗以备零用。
竞赛规则里要求:You should also have at least 500。… EEK ,in case you
would like to file a protest。 The money will be returned if the protest
is allowed。 (比赛过程中每一次抗议都至少需要500 克朗,如果抗议成功,这
笔费用可以退还。)
陈卫军跟着姬文魁找到了主裁判。
主裁判是芬兰蓝色贝雷帽协会成员,听罢姬文魁的申述立即作了答复,光头
是爱沙尼亚参赛队的助理裁判,所做之事并不代表他的意见。
助理裁判就是跑腿的,就是猛张飞一样的身份。陈卫军更恼火了,主裁判都
没有说什么,助理裁判有什么资格怀疑他的身份?他将500 克朗递了过去,要求
抗议。主裁判认为此事纯属误会,不肯受理抗议,一再申明:“你们的成绩太出
乎意料了。自举办竞赛以来他们从没遇到这么强的敌手,这事来得太突然,他们
非常沮丧,我想换了你们也会一样的。”主裁判特意用了“沮丧”一词upset ,
刻意地加强了这个词的语气,说完这番话后顿了顿,又劝说道,“换个角度看,
这也是爱国之心的驱使,希望你们能理解这种心情。”
成绩是公布在裁判休息的帐篷里的,只允许孟国庆这种身份的人看,队员们
身在庐山不知真面目。这一架算是吵成了大喜事,中国二队意外地知道了自己的
比赛成绩,竟然超出了第二名边防部队33。03 分。这个成绩像一枚重磅炸药投掷
在了赛场。姬文魁冷静地考虑了一下,主裁判说得有理,人都是有自尊心和荣誉
感的,再说爱沙尼亚是个独立不久的国家,民众的爱国心特别强烈,出现这种情
况可以理解,将心比心,要是中国队一直称霸着“爱尔纳? 突击”赛场,突然有
人横插一刀,心情也会很糟的。三位一听,此言不错,光头能有这份爱国心也是
值得称赞的。这样想来,大家的心绪也好了。
陈卫军将81…1放在地上,埋头整理着装备,听到轰轰的马达声,抬头一看,
来了辆吉普车,轮子呼地从81…1上碾压了过去。他气疯了,冲过去跃上了敞篷车
厢,伸手拧开车门,将身子挪进了副驾驶位置。又是光头,怎么搞的,放过了一
码又来一码。这下他气不过了,现在他们虽然只是四个人,可代表的是一个国家,
比的不是成绩,是尊严,不能再忍了,此事必须非常认真地提出来。他铁了心坚
决抗议,要讨回个说法。下了车,他狠狠地踢了两脚轱辘子,掏出500 克朗等着
姬文魁。凑巧的是,姬文魁领回的指令里,这个点要举行300m远距离突击步枪射
击,大家的火气更足了,钻进人群寻找光头,不讨个说法气不过。
“Don〃t be impetuous!”一看事情闹大了,主裁判拉住了姬文魁。
“噪噪啥?”翻来覆去就一句话,杨磊听得很不耐烦。
“叫我们不要冲动。”姬文魁翻译道。
“我们Don〃t be,他们不Don〃t be,公平吗?”杨磊很不服气。
一边是找不到人,一边是主裁判不停的噪噪,一边是推车运送弹药的单项马
上就要开始。姬文魁想,现在最主要的是稳定自己的情绪,把三个项目拿下来再
说。他对三位说:“算了,别找了,先比赛吧。”
说的也是。
可再是,三位还是转不过弯,哪能白白地受这不明不白的气?
陈卫军就像断了线的风筝,不知该往哪飘浮。记忆里从来没有这般强烈的依
赖,对亲人的依赖,他需要这股力量的支撑,需要它的牵引。他左右顾盼,盼着
狼头儿奇迹般地出现,告诉他怎么处理此事。这个点是开放的,从H 点到这里才
6 ㎞路。他们离开H 点时,狼头儿和猛张飞坐着车子启程了,可这都过了3 个半
小时还不见人影子。咋搞的,好事不逢双,坏事都堆到了一块儿。左想右思,不
行,还得要个说法,要不太窝囊了。陈卫军决定不给说法就不参加比赛了。说这
话时,他的心里很是忐忑不安,毕竟是件大事,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会不会
是个天大的错误?刚才一直帮衬着吵吵的何健和杨磊,一听这赛不比了,心里一
惊,支吾开了。姬文魁也很犹豫,这可不是小事。要是以放弃比赛为代价来抗议,
比赛的机会失去了就不会回转,三天两夜的拼搏顷刻付之东流,好不容易争到的
第一就得拱手相让,争夺老卡的希望也成了泡影。要真是这样,回国后怎么向全
国人民交代?
八个月地狱训练没有这么艰难,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