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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识字,或伶俐,或聪慧。
却狡猾,也虚伪,更刻薄……
“少东家,你怎么了?”夏午不甚柔美的声音唤醒了白允的沉思。
初次觉得挤出笑容居然那么的难,白允笑着摇摇头:“没什么……阿午,你已经做了很多很多,足够了……”
“真的吗?”
伸手将夏午拉起来坐到身跟,白允认真地对他说道:“阿午,每个人都有他们自己的工作。像王厨子很会做菜,张掌柜打理铺面,李子张罗杂事,如果你都会做了,那他们不都要被解雇了吗?”
“唔。”
“可是阿午的工作也很重要噢!如果没有你保护宴客楼,客人就不会有安静的环境吃饭,所以你不必觉得自己无能为力。”
“可是……”夏午紧张地搓着衣角,“我不想看到你辛苦……”
这瞬间,温暖的蜜糖流遍心田的每一个角落。
白允觉得自己的声音有着不可思议的颤抖:“你……会担心我?……”
“当然担心啊!!”夏午理直气壮的叫道,“我已经是少东家的人了啊!”
有种窒息的感觉,白允觉得脑袋更加迷糊了……
这个笨人到底懂不懂成为他的人的真正意思啊?
还是好累……
好想睡觉啊……
隔日便是元宵佳节,宴客楼的灯会晚宴异常成功。
来凑热闹的人都被打趣的灯谜,丰厚的奖品,粘牙的美食吸引住了,宴客楼内可谓是门庭若市,甚至比外面灯市还要热闹。
附近的食肆虽然也模仿着宴客楼办起灯会晚宴,但毕竟没有白允那般手段,自是无法与宴客楼争一日之长短。
此晚可谓是宴客楼再次奠定在临安食肆的龙头地位。
白允自然是开心,不过最开心的莫过于将争夺临安第二首富为终身奋斗目标的白老爷子。
瞧他那举着酒杯醉醺醺的样子便可知道。
“爹,你就少喝两杯吧!”
一旁坐着的白允趁着白老爷已然喝醉,公然的将身边的夏午拉倒身边的位子上,硬是让他坐下。
抱着自己温柔娇妻的白许,了然的看着自己那个可以说是无法无天的弟弟。
“我说允弟啊,就让爹开心一下吧!他盼着抢了林家、欧阳家的风头可是盼了好几年了。”
“呵呵……那当然!”白允骄傲的下巴都快翘到天上去了。虽说今年欧阳家发生了很多事,连他的死对头欧阳透都不知去向,让他的动力减去好多。加上林家少爷又不问家族生意,弄得他都好没意思。但是这就是一个让他白家成为临安第二首富的极好机会!他可不会白白放过。
白许看着那个不自在的人儿不安的在位子上扭来扭去,却似乎摆脱不了桌子下硬扯住他不放的魔手,很久以前就有所感知自己的弟弟对这个老实巴交的护院有非分之想,但见这个向来霸道的弟弟居然如此在意一个人,实在是见所未见。从夏午毫不作伪的眼睛里,他知道白允选对了人,只是,过分的纯真却是情路上最大的阻碍。想当年他的小妻子也白白让他苦等数年才开窍的……如果不捉弄一下他们,实在是对不起自己啊……
嗯嗯,他果然是个好哥哥!
“吃这个好吗?”白允哪知道自己哥哥的心思。夹起放在最远的枨醋赤蟹最大的钳子,送到夏午的碗里。
夏午苦着脸看着碗里可以说是堆积如山的菜淆,本来是饿着的肚子突然有点滞胀感。他当然知道少东家很关心他,但也不必把摆满桌子的菜每一碟都夹一块到他的碗里啊?他看上去有这么饿吗?
“允弟,你想撑死他吗?”白许笑眯眯的对两人说着话,手也不闲着为自己向来饭量特小的娇妻布菜。
白允瞪了故意捣乱的哥哥一眼:“你管我!你自己还不是拼命的夹菜给嫂子!”
“那怎么可以相提并论?!”白许义正词严的扫了他们一眼,“你嫂子是我的人,但他,只是一个护院罢了。”
他的话像锋利的剑刃般刺入夏午的心。
一直以来,因为白允对他的另眼相看,让单纯的他几乎都忘记了自己跟白允身份之间的差距。虽然白少东家说过自己已经是他的人了,但毕竟,他只是少东家雇回来的一个护院……少东家是云端里的仙人儿,是自己碰不到人……他应该很清楚的了啊!但是为什么……为什么他觉得那么难过……心的地方好想被一只手狠狠得抓住,很疼很疼的收缩着……
白允何等精明,察言观色已达炉火纯青的境界,怎可能看不到身旁那单纯的人儿脸上苦涩的情感。摸索过去握了握那只有点发冷的手,然后狠狠的瞪了白许一眼:“哥,如果我没有忘记的话,嫂子当年也只不过是你的小婢。你现在还不是跟嫂子恩恩爱爱?况且,我对谁好,你管不着。”
看着变成刺猬的弟弟,白许冷冷一笑:“我倒是要问问允弟,是否忽略了最重要的条件。你的护院,并非女子。”
“你!”这几乎是白允最最致命的弱点了,他的脸色气得发白。
两兄弟的眼神在空气中暴射出电光,倒是一旁的夏午奇怪的拉了拉白允的衣袖,小声的问道:“少东家,为什么当护院一定要女子?”
剑拔弩张的气氛瞬间被他这句话打散。
白允有很严重的吐血冲动,总觉得迟早有一天会被夏午的迟钝给气死。
那边假装严肃的白许其实忍笑忍得肚子抽筋了,他这百伶百俐的弟弟栽在那个傻小子手里,恐怕是以前对白允平日恶作刻薄的报应。
一直坐在白许怀里默不作声的妙龄少妇,突然微笑着用那轻柔不着痕迹的声音说道:“相公,你就不要再捉弄小叔了。”
柔柔的陈述比凶恶的命令更能让这个白大少爷折服。那白许顿时柔情万分的搂了搂娇妻纤细的腰肢,柔声笑道:“知道了知道了,难得他那般可爱,我才忍不住捉弄一下他嘛……”
“哥!你……”看到白许脸上的戏虐,白允这才明白到他那并非恶意的捉弄。
但下一刻,白许又是一脸的严肃:“允弟,虽然刚才只是个小小的玩笑,但却也是现实。”他转过头去看了看烂醉如泥完全不知道刚才发生之事的白老爷,“如果爹知道了,绝对不会那般简单就接受的。”
“那为何你能?”白允眯着眼睛看着开始觉得不大了解的大哥。
释然的笑,有七分于白允相近的美丽:“笨蛋,你当我多年的外出游历是白搭的啊?有些地方的民风比这儿要开放许多,我跟你嫂子啊,已经是见怪不怪了。”
“你才怪。”大哥的话虽然贴心,但也诉说了残酷的现实。两个男人之间的事情,毕竟是个禁忌,即便他不在意,他那爱面子的爹绝对不可能认同。而夏午那般纯朴,更不可能受得到外面世界的指指点点……他并非未曾想过被爹发现的可能性,以夏午这般老实的个性怎可能逃过爹的金睛火眼,只是一直逃避这个问题而已。
至今未被发现,全因身边这个笨人还未能明白他心意……
白允哀怨的看了看夏午,发现他满脸的困惑,似乎对于两兄弟的对话完全不明所以,只好暗自叹了口气发泄自己长期的努力无法回报的失望。
看懂了两人之间只有单方面的感情,白许不禁可怜起自己向来强势的弟弟,毕竟白允自出生以来都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被宠溺着长大的,何曾见过他黯然失神的样子?
“允弟啊,你还有一条很漫长的路要走噢!”
“我总觉得你的话里有庆灾乐祸的成分。”
“呵呵……你又知道?怎么会呢?”
“……你真恶心。”
“呵呵……哥哥我觉得你是越来越可爱了!”
“少来!!”
“呵呵……”
“相公,你又来了……”
10
“小李哥,你可不可以告诉我为什么护院不能是男的啊?”
夏午蹲在后院子,手里拿着锋利的斧子一下下劈着柴火,提出多日来藏在心里的疑问。
对于这个不着边际的问题,一旁小休中的李子奇怪的回答道:“我咋没听过啊?不会啊!听说护院都是男的去当。”
“咦?那为什么大少爷跟少东家说,我因为是男的,所以不能当护院?”
“大少爷这么说吗?”
“嗯!”夏午用力的点了点头。这些天来,少东家都很不开心的样子,虽然他在自己面前还是有笑容。但那种笑容怪怪的,好像有种硬挤出来的样子……他想了很久很久,最后猜测可能是因为白大少爷的那句话,让少东家不开心了。少东家不开心,他也觉得很不开心。所以他一定要弄清楚那句话的意思,然后想办法让少东家快乐起来。
“奇怪耶……我都没听说过有女人要当护院的……你是不是听错了啊?”他李子纵横食肆楼面那么多年,呃……两三年,从来不曾听说过女护院,如果有,那大概也是个给老爷当小妾的幌子吧?
“听错?”夏午歪着脑袋努力的回忆着那晚的对话,然后说道:“嗯,白大少爷是这么对少东家说的,‘你的护院,并非女子。’”
“嗯……我也不明白了。少爷们之间的对话我们这些伙计大概是很难懂的吧?不过我想护院这种打打杀杀的事女人是做不来的。”
“咦?打打杀杀?!护院不是只是保护宴客楼的吗?”
“笨蛋。你是运气好,来了之后都没遇到什么恶客人,所以就不用出手。我们这些酒楼啊,最受那些喜欢生事的武林人士欢迎,他们啊,常常邀朋引伴来咱们这里,一语不合即大打出手,完全不顾其他客人,打烂了东西随手丢下几锭银子就算了,看准了我们不敢跟他们要。通常这种时候,如果有你的武功就能让他们乖乖地赔偿损失。”
“咦?那我不是跟恶霸一样了吗?用武力让客人屈服……”
李子没有注意到夏午越来越阴暗的脸色,一个劲地说下去:“也差不多了!毕竟有些客人太蛮不讲理,持着有几手功夫就吃霸王餐,如果不教训一下怎么行?”
“可少东家说这是见义勇为的好事啊!!”
李子扑哧一笑,道:“小午你还真信少东家的话啊?他是蒙你的!”这个人还真是傻得可爱,虽说少东家不是个恶少爷,不会仗着自己有财有势身边跟着个武功高强的护院就四处欺压,但护院毕竟是得听主子的话,主子要他揍谁他就得去揍。
“蒙我?……”粗浓的眉毛紧紧的皱了起来,他一直一直都是相信着那个笑得很美丽的人啊!从来都不曾怀疑过他的话,为什么要欺骗他?!是因为他很笨,很好骗吗?……
心的地方好疼,好像被挖了个大洞……空空的,虚虚的……
“夏午,你怎么了?”李子终于注意到夏午古怪的神情,莫不是他说了什么错话?
夏午耷拉着脑袋,低声问道:“小李哥……少东家……他真的……真的在骗我吗?”
还是不要跟他说太真的话吧?李子尽量挑好的话回答:“呃……大概吧……不过啊,商场上那有人不说谎的啊?少东家也是不得已!不是常有人说无奸不商的吗?……”
但他后面的话已经进不到夏午的耳朵了……
脑中只知道他被少东家骗了。
少东家告诉他这个工作是好事,因此他才答应去做。娘亲早告诉过他不许打架,不许伤人,虽然一直以来都没有遇到这样的事,但以后难保不会……他并不是未曾被骗过,他的性子从小被骗的次数已经多不胜数,有很多时候他是知道自己被骗了,虽然需要经过很多的时间他才能理解,但他都能理解那些人,原谅他们,毕竟他没有什么损失。
今日,虽然他被骗了,但他不止没有损失,还有得到比平日更多更多的工钱好处……
可是,他却觉得好生气!!
为什么呢?明明应该习惯了的啊……
可是,还是……还是……
突然不想看到那张漂亮的脸。
明明是在骗人,却笑得那般动人……
再看到的话,也许还是会被骗吧?
他不想再被骗了。
也不想,再有这种心被挖个洞的感觉……
奇怪着为什么一整个下午都看不到那个总是跟随在左右的人影,白允甚觉不自在,问及身边匆忙而过的伙计,却没有一个人知道夏午所在。
以前也不是不曾发生过,向来大概是夏午家里有事来不及说的缘故吧?
虽然不是很高兴他没有来求助于自己,甚至连说也不说一声,但白允一想起那张粗线条的傻脸,却就怎么也气不起来了。
于是乎,这样过了一夜,稳定的现实开始慢慢的波动起来……
“你说什么?!”
手里拿着一个用裹着一大堆散碎银两的破布包,白允难以置信的看着将东西送来的男人。
那男人开始的时候还为能亲手将东西交到如花似玉的宴客楼白少东家手里而欣喜若狂,谁料看到那犀利如剑的双眸好像能杀人般。可怜将他没有老虎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