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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不走?”
“等你啊。”回答的没心没肺,其实心里那块石头落地的声音震的自己都一愣一愣的。
他掏出钥匙似是自言自语,“居然饿不死你!”
我忙着解释,“你们家邻居那个小姑娘挺好的,每天都有拿东西给我吃。”
林颜开门的手顿了一下,然后打开房门,又重重的关上。仍是没有丝毫邀请我进去的意思。
“要不要……再陪我几天?”弯了手指轻轻抚摸猫咪的头,它在我的掌心蹭来蹭去,瞄瞄的叫得温柔。多好得小猫,现在是人没人性,天没天理的时代。可转瞬又想到自己过去对林颜,也许不及对这只猫咪的十分之一,一颗心又渐渐的沉了下去。
我想起雷翼说我的话,给他一刀,然后再给他些许温柔。手指就不由自主的收缩,环紧了小猫的脖子,一点点的加上力气。小猫被掐的直咳嗽,张大了嘴巴看着我。我猛然惊醒,松了手,小猫一跳从我身边逃走。远远的看着我。
你对它的好它也许会记得,你对它的不好它只可能记得更清楚。
“猫咪猫咪?”我伸开双手,它不肯过来。
夜深的时候开始起风,一阵阵穿巷而过。有老鼠窜到垃圾箱上找东西吃,猫咪因此而追了过来,并且不计前嫌的把那只仍然尖叫着的老鼠拖到身边来,让我恶心的一阵阵起鸡皮疙瘩,终于没忍住一脚把它踹了下去。我想这次猫咪一定不会再跟着我了,这个事实让我无比的沮丧,不亚于林颜死活不让我进门。
在这几个小时之内,他透过窗帘往外看了四次。平均一个小时一次,我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才能心软的把我捡回去。我已经一无所有,仍然留恋的不过是这份温暖。
拉紧外套,我在冷风中吹足六个钟头之后,我听到对面门开的声音。睁开眼睛,隐约看到一脸愤怒的林颜。大脑还没有恢复正常工作,一个塑料带就砸了过来。
“滚开!我要扔垃圾!”
我愣了半天,我坐在上面几天,没有人来扔过垃圾,也没有人来收,我几乎忘了我坐的是一只巨大的垃圾桶。
他抓起不知何时又卧在卧腿上的猫咪,然后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去。脑子总算清醒了,终于明白他捡了一只猫咪而扔掉了我。惊讶气愤还有我自己不愿意承认的不知所措让我冲动的追了上去。
“喂,你!”我没有追上他。大门生生在我的眼前关上。我在垃圾箱上坐了太久,双腿已经完全麻木,跳下去就直接瘫到了地上。我使劲捶打自己的双腿,让他们可以尽快的站起来,每一分一秒都让我迫不及待。
即使是这样,十几分钟之后我才可以顺利的站起来,我疯狂的拍打着林颜的房门。“林颜,你给我开门!”声音之大,让附近的狗都叫了起来,只是没有人出来,没有人出来管这样的闲事,也许有人报了警,不过我想不到那些,我气的发狂。
大门终于被我一脚踹开,我冲了进去。没有人,屋子不大,但是没有人。然而突然脑后突然一阵剧痛,我踉跄着冲了两步;撞塌了玻璃制的茶几,玻璃架子在我身子底下碎了一地。
我扭过头,看见林颜站在门边,手里一根棒球棍,上面有血。我这才感觉有血从我的头顶流下来,模糊了眼,血红的一片。然而林颜仍是看的很清楚,他似乎在害怕,颤抖着颤抖着,不敢靠近,棒球棍掉在了地上。
我有点晕晕沉沉,但好在笑的出来还可以说话,我说,林颜你就这么怕我?我说,你是不是恨我恨的想让我死?
我抹了把脸,那些鲜血有点收不住的架势,我终于明白眼前的这个人已经不是林颜,如果是林颜,无论如何他会在第一时间冲过来替我处理伤口,而不是让这些粗鲁的警察。我清楚的听见他对警察说,“我不认识他。”
他不是我的林颜,不是。
纽约的警察局是一个好地方,不愁吃不愁喝,环境也还不错。除了和我关在一起的一位黑人老大哥总是在用一种怪异的目光看我结果被我一拳打翻之后,再无意外。
几天之后,我被通知保释,正奇怪的时候一个人影已经扑了过来。“燕大哥!”竟然是丁霖。
“你怎么会来?”
“是一个律师通知我来的。”丁丁眼睛红红肿肿,像是哭过了。“是一个中国人,长的很漂亮,说的很严重,我和老板都吓坏了。”
我突然想到是林颜,可是林颜不会这么好心,何况他已经在这边混入司法界了么?不过他一向神奇我又太不了解。“我已经和你们没有关系了,干嘛还来惹这个麻烦。直接把我遣送回国到也省了麻烦。”
“燕昭然!”丁丁条件反射性的要揍我,在看到我头上那厚厚的一叠纱布之后终于费力的收回了拳头。“我们是真的很担心你。”他低着头,让我心里一阵阵的愧疚。
“好了好了,反正我皮糙肉厚没那么容易死的。没事了没事了,这是不是意味着我要给老板大叔打一辈子的工了?”
“我是不介意,老板愿不愿意那就难说了。”
气氛顿时活跃起来,因为听说老板听了消息之后差点急出心脏病来,让我为自己的魅力惊人而小小的激动了一把。刚准备填些表格出去,警察从一边带过来一个人,“当事人不打算上诉,你庆幸吧。”
丁丁忙跑过去和那人作揖弯腰的道歉,我一把把他扯回来,弄的丁丁一头雾水。
“打搅了。”我说。
他冲我笑着点了点头,脸上却是我熟悉的隐忍表情。他这个时候还有什么好隐忍的么?没有负担没有责任,再没有人能限制他的自由。他的忧伤来自哪里?
丁丁轻扯着我的衣角,十分好奇又不好意思直接问的样子。“我们走吧。”我拉了他的手离开。
“燕先生!”林颜突然喊住我,欲言又止。
我回过头。他微笑着说,“再见。”
“还是不要再见的好。”
我清楚的看见林颜的身子不易觉察的颤了一下。我们彼此纠缠了那么久,这一刀斩断的再干脆也会流出血来吧。我深深的体会到胸口的苦涩,但是我不知道林颜会不会。
回到披萨店是一件十分愉快的事情,门外的街道依旧拥堵不堪,屋内的厨房也并没有因为我的不在而多出几个平方。老板大叔笑得脸上的肉一块块的颤,下命令提前一个钟头关门,大家一起喝两杯庆贺一下。
于是晚上10点就挂上了停止营业的牌子。我,丁丁,“美女”lily,厨房的大哥还有老板,几个人围了一张桌子,烫上一壶好酒,猜拳行令不亦乐乎。我在这一片喧嚣声中思绪漂离,仿若是浮在半空中,看着人世的悲欢离合事不关几。这种感觉很奇怪,我可以看到自己笑着和丁丁狂饮,也看得到老板好心的念叨着,刚受了伤,不能多沾荤腥。只是唯独心不在这里,空虚排山蹈海般挤过来,让我恍惚看见位置上坐着一个当年的林颜,笑容完美眼神空虚。
“抱歉,头有点晕,我出去吹吹风。”我晃着头站起身,希望能找回一点在世为人的感觉。
丁丁有点担心,也跟着站了起来,迭着声问,“怎么样怎么样?是不是刚才喝的太猛了?”
“没事没事,我出去一下就好。”真怕他跟出来,扰了我的片刻悠闲。好在丁丁还是懂眼色的好孩子,跟了两步终是没走出大门。
我走过街角,在社区的一个篮球场外坐下。亮如白昼的灯光下,一群大晚上还不知道回家的小孩子拼抢着一只篮球,这么冷的天气仍是汗流浃背。
我点了支烟,看着烟圈瞬间被风卷的支离破碎,渐渐远去。男孩子们的喧嚣有点像电影里的背景音乐,吵杂的有点不太真实。我开始想念林颜家门口的那只大垃圾桶,至少有一只猫咪陪我玩还不算太无聊。不知道林颜有没有收养那只猫咪,有没有给它起一个名字。
隐约觉得路上有一辆车停了又走,我低着头,看到有一双质地良好的小牛皮鞋站在我的跟前。
“维佑……”
幻听,一定是幻听,我居然听到有人叫我这个名字。然而片刻后,一双手搭在了我的肩膀上。我猛的站起来,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安迪?!他裹着一件不怎么合身的风衣,一脸担心的看着我。
“你怎么在这里?”
他试图触碰我,再次被我躲开。刻意忽略过他眼里的那抹受伤。
而安迪毕竟不是当初的安迪,他成长了成熟了。用最短的时间弄清现状,调整好情绪。他现在是一个商人,一个优秀的商人。
“我来看你,你还好么?”
“如你所见,还好好的活着。你一个人?”
“我刚下飞机。”安迪耸耸肩,“听雷翼说你遇到了点麻烦,为了避免你客死他乡,所以前来慰问。”
“开什么玩笑!”我不自觉的上去揉揉他的脸,果然冷的像冰。
安迪呆呆的任我所为,我觉得自己又在幻听,因为这次居然是猫叫!
“你等我一下。”这个时候总不能让他一个人这么留在外面。我一溜小跑跑回披萨店,慌乱的样子让一屋子的人顿时呆掉。
我粗粗的喘了两口气,“老板,我遇见一个朋友,今天晚上可能不回来。”我说完准备走,突然听到老板在身后不紧不慢的说:“雷老大说他这两天就会来,但是没有想到这么快。你们这些年轻人啊。”
我惊讶的转回头去,直直的看向他。丁丁被我的劣气吓到,慌乱的摆着手,“我什么都不知道的。”
老板呵呵的笑起来,“我要对你有恶意,你还能平安活到现在么?燕老大,当年你继承组织的时候,我还有幸参加过那次盛会呐。”
除了丁丁,其他几个人都是十分平静的样子,我脑子里瞬间转过无数的念头。原来我引以为自豪的闯荡不过是自以为是的幻影,愤怒火焰过后是一片了无生气的荒原。纽约是有组织的分部的,世世代代潜藏在唐人街的势力,反到比国内任何的派系都要忠诚。安迪是要随时了解我的动向的,雷翼即使不管,分部的人也会向他报备。当年林颜帮我做了太多的事情,现在我才发现自己竟像孩子般的无知。
“多谢照顾了。”我略略躬身,大步的离开。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安迪也应该清楚吧。丁丁叫着追过来,我跑的更快,于是没有听清老板对我的叮嘱,“小心……”
拐过街角,还好,安迪还在那里。我仔细一看,他的旁边,不远的树下还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林……林颜?!
太过的刺激让我几乎下意识停下脚步。林颜和安迪同时迎了过来,竟是一般无二的笑脸,在一盏昏黄的路灯下暗昧却没有丝毫的温柔。我几乎不敢想象他们在一起到底说了些什么。
我觉得好笑,仿佛看到了现场版的午夜档电视剧,还是国产片。一个我爱却不爱我的人,和一个爱我我却不爱的人,标准的三角恋情。这些笑声终于没有掩饰住,我撑着膝盖,跑得脱力笑的呼吸困难。没有一个人伸出手来,只是异口同声的问,“你还好吧。”
我当然好,我好的很呢。我大概可以不用走就地等待他们的分赃结果,跟林颜或者跟安迪,反正在别人一手操空之下我已经被耍的团团乱转,哪还有什么说话的权利。
我抬起头,笑着对林颜,“这边是你的地盘,帮忙给安迪找一个住处。”
“你要去哪里?”他一手抓住我的胳膊,“你最近很危险,不要到处乱跑。”
我一针见血的反驳,即使我并不知道除了碰到他们我还遇到了什么样的麻烦,“不来找你,应该就不会有这样的麻烦吧。”
他的手迅速的收了回去,像触电了一样。安迪居然因此而转向我,“维佑!”
他们什么时候站到一条战线上了呢?也许只源于都是我曾经受到过我的伤害。那我算什么?我所付出的每一次感情都只是填充寂寞的需要么?
我再无心思顾及身后的两个人,如果可以,我希望选择彻头彻尾的放弃,我何苦要挽回两份已经变了质的感情?
刺耳的刹车声伴随着林颜尖利的喊声,“小心!”
一排子弹擦着我脚边扫了过去。本能的往回跑,和林颜同时护住安迪。他是我们当中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