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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间神捕 by堕天-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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竖起来的感觉,不是因为气温与环境,而单纯是一种危险潜伏的感应。
  这种反应告诉他,对方并没有因为撤走部分兵力去监视蓝如烟的行为,而完全放松了这里的防备。
  他们还有一招厉害的杀手留给每一个意图妄闯此间的人。
  看上去空荡荡的前厅,因为久无人居住而显得有点破败,云飞扬小心翼翼地进门,环视了一周别无发现后,目光自然就盯在了半掩的内室门上。
  已经兵临城下,当断则断!
  这当口云飞扬倒不再思索,手一扬绳索飞出,劲力外吐处已经将门打开,并且不偏不倚地缠上了里屋的横梁,整个人轻飘飘地随着绳鞭飞出的方向掠去,好像一只连在线上的大纸鸢他用鞭子当武器并不顺手,只不过受到蓝如烟启发,拿这绳鞭的好方便辅助施展他绝妙的轻功。
  仅存必要家俱的里室看起来就如前厅一样破败残破,了无人烟,泥尘上甚至连脚印也没有多一双。仿佛前半夜出现在这里的那些不过是幢幢鬼影。
  然而。。。。。。云飞扬蹲下身子去用指尖一搓,那些灰尘果然是黏在地上的,而整个房间故意弄得这么残破,明显就是要让人发觉不出此间的异样,就好像要收藏一片树叶最好的办法,就是把它放到树叶堆中去。
  轻轻地扬起嘴角笑了,云飞扬站起身,拍拍手既然这个「看上去」十分肮脏破旧的地方其实干净得堪比大姑娘的闺房,那么此间定是会有人定期收拾与打理。
  既然需要定期收拾与打理,秘密肯定就藏在这房子里!
  会是哪呢?
  云飞扬举目四望,空旷的室内像是啥秘密也藏不住的开放空间,为了保险,他甚至连每一块地板砖都敲过了以查实有无暗道。
  在进门之前注意到这里便是紧贴着环型火山口的山壁,依山而建的房舍,小院的另一边便连结着山麓,这间屋子就座立在已被青苔沾染的山壁上,古拙而陈旧。
  突地,云飞扬眼一亮,发现一个随意摆放在桌上的烛台,因为「表面上」无人照拂的缘故,它倾倒在桌上,黄澄澄的底座也露了出来。
  东寻西找中在某个角度刚好就着微光的反射看到这黄光一闪,云飞扬的眼睛一下子亮了!伸手触摸那烛台上光滑的底座,露出了满意的笑容。这房间的主人的确是个工于心计的人物,就是因为这个目标太明显,反而容易叫人忽视。
  只不过他可能在匆忙中疏忽了一点,忘了把这因为常常摩挲而变得光滑的烛台破绽掩饰掉。
  伸手在烛台下摸索着,碰到一个可移动的滑钮向下一按,「咂咂」的机械移动声响起,在他认为最不可能藏匿东西,贴靠山壁的那一面墙有个小门向内翻转,现出后面幽暗深长的甬道。
  热气从里面直扑出来,还挟带着一股说不出的腥臭气息,就好像。。。。。。这个敞开的门洞是一头嗜血的兽张开了它喷吐出腥膻之气的嘴。
  云飞扬别无选择地一头钻了进去,「卡」的一声,那门竟然自动合上了,云飞扬吃了一惊,然而心知自己已经很接近秘密的中心,咬着牙头也不回地向里摸索前行,闷热的蒸气让他身上的衣服都汗湿了紧贴在身上,火折子头上那晕黄的星星小火都叫他感觉是在提高这密道的温度。
  门后是条长而黑暗的石道,向内里直进了一程后,斜纵向下,将光明完全隔断在门外,四下骤然沉寂了起来,连一丝声音都听不到。
  若是要杀人,这的确是好地方。
  更何况这里是传说中与冥界十阎王殿相连的通道,死了的人只怕是直接进入枉死城,半点也不费事。
  石道转得几转,云飞扬的眼睛也渐渐适应了黑暗,便把火折子熄灭,一是避免有火在手,自己成为别人的暗器靶子,二是也防如与人在此交手,自己还没适应完全黑暗便是大大吃亏。
  摸索着再向里,隐约可见到了个洞穴。
  穴口一道石门,壁上嵌着盏铜灯,也不知道是用什么灯油燃烧的,火焰竟然是青金色的,阴森森的灯光下,只见洞穴里隐约有个平台,似乎有几个人端坐其上,平台四周隔绝了陆地都是水。
  却原来他曲曲折折地这么一走,那渐渐向下的洞穴下方却是一个连接海水的神秘洞窖。
  古老的刻板花纹神秘而庄严,这下方的水窖里哪怕突然窜出一条上古蛟龙来也不稀奇。
  事实上,云飞扬一靠近那道门,就已经感觉到那种从心底颤发出来的寒碜更甚,他脑中那根预感危险的弦从来没有绷得像现在这么紧过。
  不单只是因为即将面对强敌的惊怕,似乎还有一种凌驾在物种之上的,天生的威慑感。
  难道里面真的有一头神兽在看管这古老而神圣的地下宫殿?
  据说十殿阎王座前有一条神獒,背上有肉翅,嘴阔体长,主首旁边还各有四只副首,尾却是龙尾,专门负责守护幽冥道的入口,擅入者无论是生人还是散仙游魂,必被它尖利的犬齿噬咬得体无完肤。
  想起这个传说,云飞扬打了个冷颤。
  恰在此时,「呼。。。。。。」洞穴内,传来穴居动物所特有的喘息声,显然盘踞在此的动物也已经发觉了有外人的入侵,不安的低咆着,喉咙发出「嘶嘶」的轻响。
  就着朦胧的冷光看进去,四下搜寻了一番却没看到那大型兽的身影,想必是隐藏在石门之后,或者与自己只有一墙之隔。
  此去本也无路可退。
  云飞扬硬着头皮再向前踏上了一步,幽暗中只觉得一团快要把自己整个笼罩住的巨大黑暗迎面扑来,云飞扬飞快地一闪,向左方斜斜逃逸出六尺,那怪兽凌空打了个旋,如影随形地直追了过来,嘴里吐出的热气直熏到云飞扬后颈,一种难以形容的恶臭弥漫在鼻端,几乎要让人产生头晕闷眩的不快感。
  云飞扬身子凌空打折向后方退却,这才终于跟那黑暗中的生物打了个照面这一看就吓了一跳,在面前的东西满脸生毛,体积庞大,四肢细长,要说是怪物也不足为奇。
  不过奇就奇在按它的体积看,动作无论如何都不可能这般迅捷,但这只有着一个硕大头颅的动物反应力显然高得出乎他的想象。
  一双寒光滢滢的眸子在毛发丛中闪射着绿光,「它」匍匐在地,四肢交替地飞快跑动着,粗逾盈尺的脖子上竟然拴着一条长长的铁链,铁链的另一端深深嵌入在水窖的顶部,这铁链虽然控制了它活动的范围,但是因为足够长的缘故,在这水窖间纵横驰骋却是半点不成问题。而且它显然已经习惯了这铁链系在身上的重量,拖着这么粗长的一条链子奔走跳纵,对它自身非但没有任何影响,反而让它能凭藉这链子,打秋千般地在空中移动自如。
  就如此时,它已经在间不容发之时跳到了云飞扬面前,直身人立起来,一双毛茸茸的巨掌朝他脑袋拍去。
  云飞扬吃了一吓,倒也还临阵不慌,伸手使用小擒拿手的近身格斗功夫去卡住它的双手,同时脚下一扫,意欲把它打回原来的伏地之姿。
  孰料,这头怪物身手竟是灵活得很,居然手掌一翻,避开了他的分筋错骨手,右掌一竖反攻了回来,招式有模有样,凌厉无比。
  因为云飞扬已经退至放灯的洞口,又与这怪物近身交战,终于得以看清它的真面目。这一仔细打量不要紧,看真了这原来被他疑为「神獒」怪物竟然是个人!
  不,严格地说来「他」也并非是一个完全的人。
  他虽然有着人的面貌五官,可是头颅以下的身体却完全是一只野兽,也许是猩猩还是巨猿的大型的灵长动物,也就是说,他这个「人」若不是活生生被人将头颅栘植到野兽的身躯上,综合而成的产物,那就是人类的女子与野兽交媾而诞下的兽人。
  云飞扬觉得自己很想吐。
  他承认自己很少有过分激动的情绪,可是在看到这个不知道是应该用悲惨还是可怜来形容的「人」时,一种无法言喻的愤怒充满胸腔。
  这玩弄造物之神、枉顾人伦、乱及兽道,不容于世的产物,到底是谁制造出来的?
  而「他」又被养在这黑暗而秘密的地下到底多少年?
  这个神秘的地窖里是不是还有类似「他」这样的人兽结合存在?
  若这「兽人」也有着人的意识与思想。。。。。。天啊!这是怎样一出活脱脱的旷世人伦惨剧?
  因为受到了太大的冲击而思绪纷乱间,左肩上吃了那兽人的一掌,掌力浑厚,几乎痛彻心肺。
  云飞扬无暇再分心分神,深吸了一口气,手掌向下一探已经拔出了收在靴子里的小匕首,对这前所未见、更是闻所未闻的对手断不敢轻敌。
  「吼」
  心口有着一绺白毛的地方似乎是这全身赤裸,仅下体裹着一条兽皮的兽人罩门所在,云飞扬招招不离此处的攻击惹恼了它,在一记重击之后人立起的兽人重又恢复四肢踏地的姿势,竟是以它坚硬的头颅在前做武器,以猱进鹫击的速度,似一枚炮弹般向云飞扬直撞而来。
  云飞扬在地方当捕快也有近十年的光景了,见过穷凶极恶的犯人也下少,却从来没见过这般彪悍到不似人的。
  这种古怪的打法加上它天生的神力,厚重坚实的皮毛,全身上下竟无一处破绽,匕首刺下去仅是在皮肤处造成微不足道的小伤,然而血腥气却极大地刺激了它的凶性,在又一次交击中竟然一口咬住了云飞扬手中的匕首,脑袋一甩,将那虽然锋利可是开刃极薄的刀身咬断。
  一时大意失去了可用的利器,掌力击在它的身上竟是毫无效果想必这兽人经由人专门训练出来,自是有药水浸泡出来的一身钢筋铁骨。
  云飞扬好几次都是藉由卓绝的轻功逃险,在这种情形下别提反击了,能保命已是上上大吉。
  「呼呼。。。。。。」
  人与兽最大的差别在哪里?
  知廉耻?高智商?善用心计?
  现在已经跟那如影随形的兽人缠斗了一个时辰的云飞扬告诉你,最大的差别就在于两者之间的体力!
  他不敢硬性接招,只好左避右闪,睨着较好的机会或是使计才把「揍之有效」的拳头招呼到兽人身上以保持自己可怜的体力,然而那头野兽却仿佛有无穷无尽的精力从四肢百骸爆发一样,虽然绕着圈跑下来也受了几处伤,可是它浑不当一回事,眼中骇人的凶光越来越明亮。
  而云飞扬,却感觉自己在这闷热的地窖中汗出如浆,可怕的是,随着身体里水份的流失,他的体力消耗得更快了。
  「吼嘶!」
  在他逃逸到水边,在飞身掠过水面的时候顺手抄起一口泉水想解决己身的生理需求,这一点点破绽立刻被那虽然不及完全的人类狡猾聪明,但智商却比野兽高得多的兽人逮住。
  就在他弯腰的那一瞬间,已经被如一头猎犬一样扑过来的兽人扑倒,手压着手,腿压着腿地完全被制住。
  在这样的情况下,人是没有其它可利用的武器,然而兽却有!
  「呃。。。。。。」
  眼见那白森森的牙就快咬到自己脖子上,云飞扬已经可以闻到它膻腥的吐息。
  「着!」
  在这危急当口,是人也被激起求生的本能。
  云飞扬偏过头去要避开它的血盆大口时,突然看到自己被浸润在水中的长发,当下奋起余勇将湿透后胶结在一起长发甩出,四散纷飞的水珠迷住了兽人的眼,濡湿的发梢末端牢牢地缠上它的脖子。
  「呜。。。。。。」
  突然被勒紧了呼吸要道的兽人悲鸣着,双手下意识地就去拉扯脖子上的异物,云飞扬手一得空了,却顾不上先摆脱自己的窘态,先抢着把发丝缠得更紧。
  「吼!」
  被彻底激怒的兽人双手齐发蛮力,耳听得不停响起发丝弹断的声音,本是一握粗的青丝越来越细。
  可是剩余下的头发却仍是牢牢地绞成一股,云飞扬再一使力之下顿时勒得它舌头也伸出来了,血红的长舌滴落黏连的唾液。
  它也知道死生悬此一线,红了眼,制住云飞扬的双腿向下用力一挫,用全身的力气向下压去,「咯咯」可怕的骨骼受压迫声响起,腿骨几欲断裂,直痛得云飞扬面青唇白。
  两人以无比亲密姿势纠缠在一起的身躯贴合得几乎紧密无缝,嗅到的,却是死亡的气息。
  「哈哈哈!」
  云飞扬倏地扬声大笑,洁白的牙在这微光中仍幽幽闪着细腻如陶器的光泽,呲牙本是兽类做威胁所用的动作,可是他笑得这么可亲,这么友好,导致死命压制住他的兽人也禁不住一愣。
  就在此时,白光一闪,云飞扬用尽全身力气将右手举了起来,闪电般疾刺而出。
  「吼!」
  兽类所产生的特有的悲鸣声响彻了整个洞窖。
  一柄断刀的半截匕首从它口中刺入,后脑穿出它虽然几乎可以说是全身都没有弱点,但无论谁都无法把功夫练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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