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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自己瞧一瞧吧。”说着将那遗诏递到了方靖的手上。
方靖依然跪着,将手中的那道遗诏翻来翻去的瞧了个仔细,见果然是御用的绢布朱笔所成,色泽已甚是陈旧,而且上面豁然盖着大明玉玺及建文帝的宝印。
他这时才呆呆的站了起来,重新坐在椅上,发了好半天神,才对司马轻鸥道:“司马大将军,你的意思是要遵圣祖之旨改朝换代了。”
司马轻鸥叹道:“方大将军,我司马府从祖上起,已保了大明朝六百多年,你以为我做这个决定很容易么?”
方靖瞪着他道:“司马大将军,建文圣祖有言‘凡我朱氏子孙有危及桃源百姓者,余可择良人取而代之’,当今圣上刚登基不久,还未来得及施惠于民,你又怎敢就他会危及桃源百姓,莫非你挟有私心。”说着向龙霄望了一眼。
司马轻鸥沉默了一阵,才道:“方大将军,你久居军旅,近日军务甚忙,对京城的事并不知晓,昌明之事,乃大明之耻,我本不堪提,既然事到如今,我就说罢。”
他说到这里,便道:“方大将军,你可知赵太傅之死。”
方靖道:“方某过去为赵太傅门生,一身功名皆得因太傅垂青,他老人家数月前在家里中风暴毙,方某当时刚到松阳河布兵,未能去奔丧,至今含愧在心,这里有什么问题?”
司马轻鸥道:“我从外面回到京城,提到赵太傅的事,别人也是这样说的,但前些日子我才从宫中打听到此事真象。”
方靖知道司马轻鸥在宫中多有授艺弟子,他得的消息应该不会有错,忙道:“什么真象,你快说。”
司马轻鸥道:“当日威远王连克锦州与通州,眼看就要打到幽州,昌明得报之后,便慌了手脚,让人寻了一名江湖术士夜观天象,结果那术土说是有客星孛于大角,荧惹东井,才让紫薇星淡,当有年高德馨的大臣代死,方可应了此天象,否则帝星堪危。昌明听了之后,当晚就宣了赵太傅入宫,令太监活活将他打死。”
方靖听到此处,不禁“啊呀”一声,猛的抓住了司马轻鸥的臂膀,颤抖着道:“司马大将军,此事……此事当真。”
司马轻鸥道:“方大将军若是相信轻鸥的人品,那轻鸥就绝无虚言。”
方靖这才放开他的手,坐在了椅子上,眼中含泪,胸口起伏不定,也不知在想什么。
司马轻鸥又道:“昌明自从知道威远王打到松阳河之后,就更是疯狂颓废,开始成天饮酒作乐,有一天大宴群臣,令礼部尚书韩光进作监酒,令大家极醉方归,那韩光进怕群臣醉酒后失仪,劝酒间不是很积极。昌明大怒,说他违抗自己的圣旨,是想谋反,拨出腰间的剑来,一剑将这个韩光进刺死。可怜这韩光进,一生遵循孔孟,竟死在这昏君手中。”
见到方靖还是没有说话,司马轻鸥摇首再道:“最令人可耻的是,昌明在一日酒醉之后,竟忘记人伦,闯入了皇太后的寝宫,意图逼奸太后。”
他这话一出,方靖心中顿时一震,咬牙切齿的在椅子的靠手上猛的一拍。
龙霄却毫不担心,暗道:“昌明这烂人只怕要倒霉了,血凤可不是好惹的。”
司马轻鸥也知道皇太后便是血凤,不过此时为了让方靖激愤,隐而不说,接着道:“幸亏皇太后奋力反抗,又抓伤了他的脸,才没让他做下灭绝人伦的事,不过昌明皇帝却派人将皇太后抓了起来,反说她淫乱后宫,有辱太上皇,将她关在了地牢之中,还派了大内高手日夜看守,只怕仍是居心不良。太上皇几次前去理论,都被他拒之门外。”
这时方靖再也忍不住,骂道:“畜生,畜生。”
龙霄听到这里,却是暗忖:“血凤内力已为我所废,但武功还在,昌明吃的苦头应该不小,不过他误打误撞的关住了这个天煞族最大的奸细,倒也是好事,不过血凤虽然比他年轻,但也算是他的母后,这个人真是丧心病狂了,唉,在镇煞关时他连伤员的人肉都想吃,这事也在情理之中。”
司马轻鸥道:“昌明对官员母后如斯,对百姓更是无情,广州以西,多有虎狼狮豹出没,过去百姓们都能对付,但如今各村的青壮年多从军去了,这些凶兽便到村子里吃人为害,百姓们便奏请朝庭除害,谁知昌明知道了之后,反而道‘野兽饿了自然要吃人,等它们吃饱了就不吃了,终不能累年为患,有什么好担心的,上天派它们惩罚百姓,是因为他们有罪,不能替朕分忧,何必怨天尤人。”
方靖听到这里,已是蓦地站了起来道:“可恨,可恨。”
司马轻鸥见到方靖的样子,便知道差不多到火候了,一把抓住他的手道:“方大将军,你学识在我之上,应该记得《周礼》里的话‘贼贤害民则伐之’,这也是先周的九伐之道,昌明残杀忠良,乱伦宫闱,害苦百姓,已在九伐之中,难道还能说没有危及桃源百姓么。方兄啊方兄,如今明主就在你的身边,你还有什么犹豫的。”
他这话一出,只见方靖双眸圆瞪,抽出腰中战刀,几步走到花战面前,指着他怒骂道:“你这个溜须拍马之辈,无功无劳,无才无德,那昏君竟会叫你这样的小人来接替大将军之位,大明朝当真是没救了,罢了,罢了,不保也罢。”
说着一刀挥出,血光飞溅,花战一颗项上人头已滚落在地。
方靖杀了花战,将刀一弃,跪倒在龙霄面前,恭声道:“罪臣方靖,拜见主公。”
第八十四章
龙霄见到方靖下拜,连忙将他扶了起来道:“方大将军不必多礼,大家皆是为了桃源百姓,只要各尽所能就好了。”
司马轻鸥这时也与方靖重新来见到礼,三人各自坐下商议下一步的行动。
龙霄道:“司马大将军,我们这里面论资历经验以你为最,还是你先说吧。”
当此之际,司马轻鸥也不客气,沉思了一阵道:“现在虽然方大将军已与咱们成了一路,但在大明官兵的头脑中依然还是以昌明皇帝为尊,若是主公要仿当年宋太祖陈桥兵变的旧事,却是万万不可。”
龙霄听到这里,不由点着头道:“不错,当年宋太祖替后周东征西伐,战功赫赫,赏罚分明,手下的官兵皆对他忠心耿耿,而发动兵变的地方陈桥驿又离后周的京城近在咫尺,故而能一举成就大业,但如今这里的情况并不尽同,首先是我的军队远在镇煞关,要防着天煞族入侵,无法调度。而方将军的军队多是从大明朝各地拼凑而来,对我并不是很了解,要忽然做出陈桥之事,只怕要激起军队的哗变。因此称帝之事宜缓不宜急,宜松不宜紧,一定要争取军心与民心,毕竟减少不必要的残杀,这段时间来,桃源里的血腥味实在太浓了。”
司马轻鸥闻之,对他的成熟与见识不禁大为赞赏,深幸自己果然没有找错人。而方靖也揖手一拱道:“主公仁厚,思虑周全,真是我桃源百姓之福。”
司马轻鸥有心再试试这个自己已不知其深浅的青年,便道:“主公,以你所见,咱们该怎么办?”
龙霄当下毫不迟疑的道:“两位大将军,本王心中有些想法,但不知是否可行,还想请两位多多指教。”
方靖连忙道:“主公,你就说罢,真有不妥的地方,我与司马大将军自然会进言的。”
龙霄便道:“依本王所见,方大将军,等一下你以花战有狼子野心,意图谋夺兵权为名,将他带的军队全部监禁起来,然后称病不出,将兵权转交于我,暂时在领地里休整,而后多派些人手,将昌明皇帝的恶迹四处散播,让桃源的士兵百姓了解他的残酷暴戾,心下对这个万民之主大失所望,到时候咱们再要做什么事,自然就顺理成章了。”
说过这里,他又望了一眼司马轻鸥道:“而司马大将军就要多加辛苦了,你必须回到京城,利用这段时间将那些已无心辅佐昌明的大臣将军们联合起来,不过那道建文遗旨不到万不得已,不要给人瞧见,否则整个司马府就要有血光之灾。”
司马轻鸥与方靖皆是老谋深算之辈,听到龙霄这样的安排,的确是目前的上上之策,不由更是心折,齐声遵命。
龙霄对两人点点头,又道:“还有,昌明皇帝知道花战已死,而方大将军把兵权交给了我,必然要骇得屁滚尿流,在皇宫里求祖宗拜佛爷的,一定又要征集百姓备战,这消息目前来说,还不宜让咱们的军队知道,因此我准备让镇煞关的军队先渡过松阳河,进驻幽州,封锁住大明朝与这边的往来,方大将军,这就需要你的一纸军令了。”
方靖道:“主公所虑极是,不过现在的幽州守将古青田与我并不十分相熟,王爷的军队进驻,只怕要引争斗。”
龙霄道:“如今幽州有多少军队。”
方靖道:“不多,这次对付威远王,咱们是倾全力而来,幽州只留了两万老弱残军。”
龙霄笑道:“这个就容易多了,白云道长与魏将军这古青田并不认识,你派一名他熟悉的手下去,让这古青田出城接受军令,到时候就定他一个与威远王私通之罪,让魏将军当场击杀,他的手下绝不会有人敢反抗,然后再以肃奸为名将他所有的两万士兵全部调离幽州城,到宁州去驻防,这样一来,白云道长与魏将军便能全部接管幽州城了,不过为了不让昌明皇帝来打幽州城的主意,方将军,咱们不是还有数万威远王的降兵么,全部派到那里去,将声势造大一点,让昌明不敢来主动进攻。”
听到这里,司马轻鸥与方靖已无法再说什么了,两人的心里都不约而同的涌起了莫名的敬畏,这样周全的智谋,出现在一名不过二十来岁的青年身上,的确让人震惊无比。
龙霄见自己的话两人并无异议,便道:“方大将军,那我就先帮你除掉花战安排在外面的士兵,不过你要做出中毒的样子才是。”
他一边说着,想到司马轻鸥还要回京做事,不宜让人瞧到,便将他抱入密道之中,让他在下面转动机括,依旧将那床合上。
做了这些事,龙霄这才开门冲了出去,外面的庭院里立着上百名花站的人,而地上则躺着数十名尸体,却是方靖的亲兵。
见到屋中忽然有人冲出,那些花战的人便纷纷挺着兵器围了过来,龙霄几掌劈出,顿时就有七八人惨叫着倒地而亡,跟着纵声呼道:“快来人啊,有人行刺方将军。”
这声音远远的传了出去,没一会儿,就响起了嘈杂沉重的脚步声,无数的士兵从庭院外涌了进来,不时传出“刺客在哪里。”“保护方大将军。”的声音。
龙霄见到方靖的人到了,便又大声道:“逆贼花战,意图谋害方大将军,现已身首异处,同党还不缚手就擒,若再有反抗,立即当场击杀。”
第八十五章
花战的人见到这么多的士兵进来,早就没有了斗志,又听到龙霄这么一说,不由全都将兵器丢在了地上,站在原地不再乱动。
没过多久,城中诸将皆闻讯赶到方靖的住所探视,方靖便依龙霄所言,装出了中毒极深,萎靡不振的样子,向众将述说花战意图谋夺大将军一职,而多亏龙霄得到消息,特地赶来相救之事。
花战原是一介济济无名的五品小官,忽然蹿至正一品的钦差大臣,这几日又自持是皇帝身边的红人,在渤州城耀武扬威,趾高气昂,众将本来就大是不屑,闻听方靖这么一说,无一不是义愤填膺,破口大骂。
方靖等众将骂得差不多了,这才道:“本将之命虽为龙大将军所救,但毒气一时之间无法排出体外,需得一段时间疗养方成,请示圣上,又需要一段时日,然而军中不可无主持大局之人,各位将军,依你们所见,由谁在代替方靖暂得军令才好。”
他这话一出,屋中顿时变得鸦雀无声起来,这些人之中并无什么名将在内,而且才能也碌碌平庸,彼此之间谁也不服谁,但要是毛遂自荐,却没有那个胆量,何况要是当上了这个代大将军,不免要开罪同僚,过两天方靖身体一痊愈,把军权一收,那就有得烦恼了,实在是得不偿失的事。
方靖对手下的情况极是了解,早就料到他们会如此,便道:“既然各位都不说,真叫方靖为难了,这么多的军务,实不知交给谁才放心。”
这时一名四十多岁的中年将军抱拳道:“咱们这些人一向以方大将军马首是瞻,由谁暂掌军务,就请方大将军示下,咱们一定谨遵军令,绝不敢有违。”
方靖闻声寻去,却见此人姓葛名怀义,过去乃是扬州府的一名将领,是这次与威远王大战之时才抽调到自己军中的,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