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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AYDAY!”从太空又一次传来了呼救信号。“MAYDAY。方向舵被冲坏了!飞机也将被冲成碎片,我们虽然还能坚持一会,可是,鲨鱼……”
“鲨鱼……”赖赫默默地重复着。
乔安娜撞开库房大门,对着隔壁的房间大声喊; “全体人员上船!立即上船。有紧急任务,立即启航。”
“拦住她。路易斯。”迈埃尔23大夫握着他那简未喝完的啤酒大声喊,“我老了,我拦不住他们,路易斯,教训教训这两个小子!朝他俩头上打……”
“我经历过暴风的袭击!”乔安娜喊。
路易斯还没到她身边,她急忙做了个要回击的动作,喊道。“站住!路易斯,你是知道我的柔道拳术的,小心我的空手拳打断你的腿。你给我乖乖地站住。”
路易斯·维加斯象个木桩似的站在那儿一动也不动,气得把牙齿咬得咯咯响。
乔安娜和赖赫离开仓库向海湾奔去,暴风几乎撕裂他们的身躯……他俩手拉着手,进一步退两步,一步一步地朝在风浪中起浮的哥得兰号移动。其他船员也紧跟在他们后而上气不接下气地移动着沉重的脚步。
麦克·唐纳德花在臭骂加勒比海上的鬼天气,突然船长出现在他眼前,他感到十分惊讶。她浑身湿淋淋的,一屁股坐在驾驶舱里面的座椅上,赖赫进来站在船长旁边一只手抓着罗盘,随着左右摇晃的船儿来回摆动。
“船长,不行啊!”舵手吉姆吼道,“这么大的风暴,千万不能出海。”
“立即启航。”
乔安娜下达了启航命令,两台大马力发动机立刻轰隆轰隆地吼叫起来。她抓着方向舵先将船向后倒了一截,两个水手松开铁索,沉重的大铁锚慢慢地浮出水面。突然,一个巨浪扑上甲板,它象一只巨大无比的魔爪压住哥得兰号一侧船舷,仿佛要把它拖进深渊。
“吉姆。要是你害怕的话,请你早点滚开……跳下去,游上岸去。离了你地球照样转。”乔安娜严厉地对吉姆说。
“您到底想上哪儿去?船长。”吉姆结结巴巴地问。他那被红汗毛覆盖着的脸部微微地抽搐着。
“到这儿。吉姆,你听着。”
她打开电台,词好频率,几秒钟后,扬声器里响起了劳伦斯的声音。
“MAYDAY!MAYDAY!MAYDAY!方向舵彻底被冲毁了,飞机靠机翼漂泊在风浪中。这儿的风暴比刚才稍微小了些,可以分清天和海啦,可是,海还在吼,还有水龙卷。我们爬在机身上,也不知漂到什么地方了,不可能告诉你们具体方位,估计在萨巴岛西北方向……离萨巴岛不远。MAYDAY!MAYDAY!MAYDAY!”
“明白吗?”乔安娜对着麦克·唐纳德喊。
快艇拖着笨重的躯体,劈开迎头扑来的浪涛,在风暴中艰难地向前移动。
“可是,我们不知道他们的方位。”吉姆说。
“只要冲出风暴,”乔安娜抓着方向舵,“没有办不到的事。”
“不可能。船长,要冲出去,必须经过台风中心区!”
乔安娜不再理睬麦克·唐纳德,她用力地压住油门操纵杆。麦克·唐纳德靠着驾驶舱的墙壁唉声叹气,他盯着束手无策的安德烈亚斯·赖赫说:“您呢?先生,您转来转去的象个傻瓜……。。。
赖赫默默地点点头说:“你说得对,吉姆,我实在无能。我的女儿安内特现在爬在飞机外面,我却无能为力,要是碰上鲨鱼……”
哥得兰号劈开怒号的海涛,从阴森的水雾里钻出来,倔强地在汹涌森严的海涛上疾驰,它的后面,森严可怖的巨浪滚滚而米,威猛地耸起,形成一道灰色的宛如钢铁铸成的光泽闲闪的洪墙。
麦克·唐纳德象拧胡须似地一边擦抹着脸上的水珠,一边大声嚷嚷,“真他妈的见鬼。我活了大半辈子,漂洋过海从没见过这样的风暴水墙,偏偏在加勒比海遇上了,它似乎要横隔大海!该死的加勒比海!”
扬声器里的呼救声音消失了,雷德·劳伦斯停止了呼叫。赖赫望着新滚的海涛,心想,飞机上的电台大概被水冲毁了,也许飞机已沉入大海,咳。劳伦斯和安内特此刻正挣扎在死亡线上。
乔安娜打量着心神不宁的安德烈亚斯,他站在舷窗前,脑门贴着舷窗玻璃望着咆哮的大海,刹那间他似乎老了好几岁。
“我们一定能找到他们,亲爱的……”乔安娜十分亲切地说。
“鲨鱼……”他悲叹道。
“只要他俩抓着机翼不放,准保能得救。”
“要是只剩下一个人……”
大海还在怒吼,天空开始露出一丝光亮,风暴渐渐地消逝了,天边飞出了晚霞,灰色的天空透出红色,红色渐渐与灰色融合起来,有的地方成为灰紫色,有的地方特别红,而大部分的天色由灰紫色变为金黄。金色的天空中有一巨大的血斑正在向天边漂游——那便是太阳。
麦克·唐纳德爬上驾驶舱,坐在舱顶上,用绳子将自己绑在被费尔南多的飞机碰断半截的雷达天线杆上。然后,拿起望远镜仔细搜索附近的海域。他们现在距萨巴岛20海里,并且继续向西北方向搜索。如果劳伦斯从圣巴尔塞勒米起飞绕道飞往萨巴岛,这片海域是他必经之道,飞机一定是在这一海域失事。
火红色的晚霞渐渐地变成紫色,一会儿又变成暗灰色,半小时后,夜幕慢慢地降临了……看来找到飞机残骸和两位遇难者的希望不大了。
“有情况。”坐在驾驶舱顶上的麦克·唐纳德突然大声吼叫,“在左舷方向好象有机翼。左舷方向,全速前进。”
快艇立即调过头,象一只迎风展翅的天鹅朝左舷方向飞奔,船后的浪花,曳成一条泡沫的路。赖赫和乔安娜也隐隐看见那漂泊在海涛上的机翼……机翼随波涛起伏,忽高忽低,两个身穿救生衣的人爬在机翼上,危在旦夕。
“安内特……”安德烈亚斯·赖赫激动地结结巴巴地说,“上帝,她还活着……”
乔安娜关掉机器,快艇慢慢地滑向飞机残骸。雷德·劳伦斯爬在机翼上,一只手抓着机翼,另一只手紧紧地拉着失去知觉的安内特小姐,劳伦斯咬紧牙关用尽全身力气把安内特往他身边拉。当他抬头看见快艇时,苦笑一下,闭起了双眼,前额碰跌到机翼上。
他紧闭着眼睛,头贴着机翼,心想:终于有救了,再晚来几分钟我就支持不住了,安内特说不定就……他听见船停在他身边。感觉到有人将他背上船。他躺在甲板上用力地睁开眼睛,有气无力地说:“要是你们能让我喝杯威士忌,一分钟后我就能站起来……”
麦克·唐纳德和赖赫立即把昏迷不醒的安内特抬到乔安娜的卧室。雷德·劳伦斯躺在甲板上喝了杯威士忌,可是,他并没能站起来,而是又闭上了双眼。
三个水手将劳伦斯抬到甲板下面,脱掉他身上的湿衣服,给他推拿按摩。不一会儿他又睁开眼睛喃喃地说。“你们谁赔偿我的飞机?”说完又闭上眼睛进入了梦乡。
经过十多分钟的按摩,安内特也苏醒过来了。她呻吟着。伸开双臂,抬起头看着坐在身旁正在照料她的赖赫和乔安娜。
“我的女儿……”赖赫兴奋地哭了,眼泪顺着面颊滚下来。
“爸爸。”她抬起胳膊……目光移向乔安娜,小声说,“谢谢你,玛丽·安妮。忘记过去吧,忘记过去的一切……我找到这儿来,唯一的目的就是告诉你这些……”
她的胳膊紧紧地接着乔安娜的脖子,但很快又松开了。她睡着了,睡得那么安宁,那么香甜,就象躺在她的亲人身边一样自如。
身居伯利兹的厄内诺·卡西拉与开曼布拉克的乔安娜·泰伯和安德烈亚斯·赖赫经过几星期的协商,达成了两项协议。
其一,解散托尔金斯&达尔奎斯的出口公司,将公司的全部资金捐献给伯利兹政府。
伯利兹政府接受了这笔数字可观的捐款:一千五百万美元。按照捐款者的意愿,不为捐款者树碑立传。将这笔捐款用于拯救挣扎在死亡线上的印第安人,为居住在原始森林中的印第安人建造一座医院。由律师厄内诺·卡西拉博士负责该项目的实施,医院建成后,他将被委任为医院的第一任名誉院长。那是一座拥有先进的现代医疗设施的一流医院,医院定名为:阿尔特哈医院。
第二件事是同意迈埃尔医生在开曼定居。
托尔金斯·费尔南多的民间工艺品与兽皮出口公司解散不久,迈埃尔医生乘飞机来到大开曼岛。下机后,他第一件事就是翻电话簿。
“搞什么鬼名堂。”迈埃尔对着前来接他的赖赫说,“安德烈亚斯,你欺骗了我,开曼岛上已经有了一位迈埃尔医生!不可能再容纳第二个迈埃尔医生。”
“请您仔细看看,大夫,”赖赫博士笑着说,“大开曼岛有一位迈耶尔大夫,Meyer中间的字母是y;而您是迈埃尔,Meier中间的字母是i!”
“我还想再活几年!赖赫。”迈埃尔把电话簿还回去,“女士们好吗?”
“很好!安内特和乔安娜已经成为好朋友了,我呆在家里反倒无话可说,欢迎您到我们这儿来。”
“她们俩人相好,根本不会妨碍您的。您信不信我能帮您的忙。您答应过请我做您的证婚人。”迈埃尔医生高兴地说,“您瞧,生活是多么有趣,在这儿对我来说仅仅只是y和i之差,生活常常受一句话、甚至一个字母的捉弄。人们对生活还有什么更多的欲望呢?一句话,甚至一个字母就足够了。您不感到我们的生活是幸福的吗?安德烈亚斯。”
“是的,我们很幸福,生活将会更美好!”
“喂!什么时候喝您们的喜酒?”迈埃尔医生问。
“5天之内。”
“怎么这样着急?”
“因为道德伦理!”安德烈亚斯象个小孩一样笑着说,“再过8个月,小赖赫就要出世啰……”
“女海盗的孩子……”
“不。”赖赫博士拉着迈埃尔大夫走出候机室大厅说,“一个非常漂亮的美人,她为了寻找幸福走了一段漫长而曲折的弯路。”
译者:康东潮、齐相潼
1988年8月17日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