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他们是任他怎么打都打不怕的吗?
倚在方落成的自家门边,早已炼丹成功恢复男儿声的轩辕岳,冷淡地看著再次找上门来的一人一神。眼前这两个被他打过数回,仍是壮著胆子跑来他家叩门的来客,其中一人偏过脸颊两眼不敢直视他,另一个无辜的倒楣神,则是一脸无奈的模样。
“他干嘛在脸上挂了两串腊肠?”轩辕岳目光越过藏冬,直落在燕吹笛那张遮遮掩掩的脸庞上。
“那叫嘴肿,不是腊肠。”深感可耻的藏冬嘴角微微抽搐。
“为什么他的嘴会肿成这样?”虽然有点担心,但轩辕岳表面上还是装作仍在气头上,硬是板著一张脸。
藏冬回首瞪了不怕死的燕吹笛一眼。
“谁教他吃了不该吃的东西!”活该,炼出来的丹药没把握,不敢拿给轩辕岳吃就算了,这回他居然不惜以身试药,这下可好,吃成大嘴燕了吧。
“他干嘛一脸害怕的模样?”在燕吹笛眼眸闪烁地回避著他时,轩辕岳有些不满地挑高了剑眉。
藏冬恨恨地再转瞪向这个拖累所有人的大祸水。
“不知道前阵子才又打他一顿的人是谁喔。”燕吹笛三不五时来此讨顿揍,挨完了拳头後就换赖在天问台的申屠令倒楣,而那个又被亲儿子打了的申屠令,下一步就是找上门来向他哭诉……他这个局外神受够这三者诡异的关系了!
“你呢?”轩辕岳两手环著胸,“我已经把你家还给你了,你还来这做什么?”
“讨打啊。”他习惯成自然地摆摆手。
大门立即在他们面前关上。
“慢著,我是来找你帮忙的!”藏冬忙不迭地在门关上前伸出一脚将它卡住。
轩辕岳爱理不理的,“帮什么忙?”都因人为因素之故,害得他出发到西域的行程一拖再拖,偏偏在他忙著打包行囊时,这两个老害他不能成行的不速之客又来报到。
藏冬难得一脸的严肃,“我需要你帮我找出几只你才找得到的东西,”
“什么东西?”天底下有这神办不到的事?
“修罗。”他将两手一摊。
五界里头,有什么众生是他这个神找不到的?可出了五界外,六道那方面他就完全没辙了,要不是冲著轩辕岳是皇甫迟的爱徒,习得了皇甫迟不少的本事,他也不想来这里看人冷睑并拜托帮忙。
轩辕岳一手抚著下颔,“为何要找他们?”
“为了救晴空一条小命。”不得不插手管闲事的藏冬,刻意将人情的大帽子往他的头上戴。“喂,晴空那小子帮过你也帮过神之器,现下他的麻烦找上他了,你不会见死不救吧?”
轩辕岳愈想愈觉得不可能。
“无敌的晴空也会有对手?”当年晴空光是一句住手,就中止了一场人鬼大战,为保神之器,晴空更是一夫当关与三界恶斗,以他来看,就算藏冬与郁垒联手,晴空也未必会看在眼里。
藏冬疲惫地抓著发,“万物相生相克,怎会没有?”要不是那尊活菩萨的弱点恰巧被无酒逮著了,他干啥这么紧张?
看著藏冬不同於以往的正经模样,轩辕岳思索了一会,邀客地敞开门扉。
“进来吧。”
“进来啦,有我在他不会扁你的……”藏冬忙对身後一脸恐惧的燕吹笛招手,然後走至轩辕岳的身边低声请求,“喂,给个面子吧,这回别又打他成不成?”
轩辕岳微撇过脸,瞧了那个满面憔悴又楚楚可怜的燕吹笛一会,明知燕吹笛曾让他吃过什么苦头,但他最终还是硬不起心肠,边叹气边朝燕吹笛颔首。
燕吹笛小心翼翼地求证,“师弟,你……气消了?”
他忍笑地一手掩著嘴,“消了。”那两串腊肠他要是再多看几眼,他怕他会当场破功笑出声。
燕吹笛当下庆幸地拍著胸口深吁了口气,而後在藏冬鄙视的目光下,跟随著轩辕岳的背影飘飘然地晃进屋内。
藏冬已经放弃再去唾弃没人格的燕吹笛了。
“你要找哪些修罗?”轩辕岳边招呼他们坐下边问藏冬,“我只知三名修罗的名字与行踪,若你要找的是其他的三者,我可就帮不上忙了。”
“我只要找一名修罗。”他将头一转,笑咪咪地看著救星,“无相这名,你可听过?”
“听过。”轩辕岳点点头,语带保留地再问:“只是你为何要找他?”
“修罗里,无酒擅长施咒,无相擅长解咒,我需要无相来解无酒之咒,你能找到他吗?”兵来将挡,水来上掩,哼,无酒能掐著晴空的弱点使诈,他就不能也挖来无相拆无酒墙角?
“能。”轩辕岳如藏冬所愿地颔首。
“瞧,你师弟比你管用多了,哪像你,叫你找个修罗都找不到!”兴高采烈的藏冬,当下一掌用力拍向身旁不济的燕吹笛。
“谁说我找不到?我是不能找行不行?我要找上那老妖怪,看我不被他给清理门户——”遭神看扁的燕吹笛没好气地解释著,但他很快就发现自己的失言,并飞快地掩上嘴。
听出端倪的轩辕岳眯细了眼,“你方才说什么?”
“是你自己抖出来的,这麻烦你自己收拾。”藏冬眼见大势不妙,连忙坐远点,与燕吹笛撇清关系。
“师父跟修罗道有何关系?”轩辕岳两掌按在桌面上直瞪向燕吹笛。
他撇过脸,“没什么,你听错了。”
“难道……师父也是修罗?”轩辕岳从他方才的话里迳自推敲出答案。
燕吹笛只是紧闭著嘴,不否认也不承认。
轩辕岳震惊地瞪大两目,难以置信地起身往後退了一步。
怪不得……怪不得皇甫迟法力高人一等,岁月也从不曾在皇甫迟身上眷顾,而他始终不明皇甫迟为何总是善恶不定,不解皇甫迟为何有时会为人间而极善得有如圣人,有时却对其他众生极恶得有如阎罗……虽然他早就知道皇甫迟并非人间之人,也曾经怀疑过皇甫迟究竟是哪一方的众生,但,他没想过今日得到的答案竟会是这样。
终於解开心中之谜的轩辕岳,在这刻,不知自己该用何种表情来面对这个现实,更不知,该用何种心情来面对皇甫迟过去为人问所做的一切,只是他不明白,皇甫迟为何要站在人间这一边?既是修罗,又怎会对人间怀有守护之心,甚至是不择手段?
“师弟……”不忍看他如此,一直瞒著他的燕吹笛试著出声。
“这事你早就知道?”他茫然地问。
在燕吹笛收声不语时,藏冬好心地替他开口,“这小子之所以没告诉你,是因他怕你伤心。”
轩辕岳颓坐在椅上,总算知道当年燕吹笛为何不顾他的挽留也要离开师门。
“你就是因此而离开师门?”他若不走,想必皇甫迟为了封口也定会杀了他。
藏冬笑咧著嘴,在此时另抖出八卦,“才不只这样,他离开师门有一半是因你——”
脸色铁青的燕吹笛,随即以一巴掌合上他的嘴。
“你究竟还想不想我帮忙?”他用力扯过这个嘴大的闲神,低声在他耳边撂话,“赶快办完你的正事,再多说废话,我马上就抽腿走人!”
“是是是……”不敢在这时得罪他的藏冬,速速转首向轩辕岳说起来龙去脉,“事情是这样的,六位修罗里,其中一个叫无酒的对晴空施了法,若晴空不能在七盏灯全灭之前破解无酒的法术,晴空这回很可能会玩完。”
“晴空不能解吗?”轩辕岳勉强回神。
“他没法子。”藏冬深吁了口气,“这得要同是修罗者才解得开。”
他转眼看向燕吹笛,“师兄,你怎不去找师父解?”
燕吹笛没好气地顶回去,“你想让他宰了我吗?”那只老妖怪每见他一次就砍他一次,他又不是嫌命太长。
“假若……”轩辕岳还是弄不清事情的严重性。“假若晴空死了,人间会如何?”
藏冬啧啧有声地摇首,“一旦晴空死了,无酒下一步可能就找来其他五位修罗,人间若无晴空,决计抵挡不住六位修罗齐攻,到时修罗道将在人间君临天下。”
“佛界难道不出手?”轩辕岳皱著眉。
他懒懒提醒,“佛界不杀生,记得吗?”
“晴空就可以?”
“为神之器,晴空早破了戒不说,况且他这名圣徒的使命,本就是按佛界的意思助鬼界并吞修罗道。”藏冬再抖出晴空的秘密。“晴空之所以转生来人间,一是因他本身的私心,二则是因佛界指派他来镇住六位修罗。”
“佛界赋予他杀生的特权,好让佛界可置身事外?”听了半天,燕吹笛已大抵摸清佛界刻意将晴空摆在人间的原因。
藏冬摸摸鼻子,“可以这么说。”反正……手段不就是这么玩的?
燕吹笛一脸不届,“又是一票自私自利的家伙……”
“好了,既然你们已经了解这个重责大任了,那么你们这对师兄弟就快出发吧。”把事情全都交代清楚後,藏冬站直身子一左一右地拉来他俩。
“我们?”他们异口同声的问。
“你们不会认为只你们其中一人就摆得平无相吧?”藏冬左弹弹这个的鼻尖,右敲敲那个的额头。“再怎么说他也是个修罗,想要有点胜算的话,当然就得两个一块去。”也不知道到时这两个加起来究竟打不打得过无相呢。
“那你呢?”他俩冷冷看著置身事外的他。
“我另有要事。”藏冬忙碌地朝他们挥著手,“就这样,有消息马上通知我。”
莫名其妙多了件得插手去管的闲事,使得他的西域修行之行又要往後拖延,站在原地目送藏冬一溜烟跑走的轩辕岳,有些无奈地看向身旁的自家师兄。
“师兄,许久不见你了。”他的口气很温和也很诚恳,一半是为先前自己的暴行忏悔,一半是想藉此挽回师兄弟间的感情。
燕吹笛僵硬地转过头,“是……是啊。”
“这阵子你都在做什么?”他关心地问。
“那还用说?当然是炼丹——”没设防就冲出口的话,马上就让燕吹笛後悔莫及。
“是吗?”轩辕岳当下说翻脸就翻脸。
“没!我什么都没说也没做!”燕吹笛白著脸,捂著嘴不断往後退。
“炼什么丹?”轩辕岳微笑地扳著十指。
“我可不可以不说实话?”早被打到浑身无一处不是伤的燕家老兄,心生恐惧地问向这个每次都手下不留情的师弟。
“又是炼来要给我吃的?”他开始挽起两袖。
“那个……”燕吹笛边扬起一手阻止他,边不断转首四下找路逃生。“慢、慢著,师弟,你先听我说……”
轩辕岳冷冷地扬高下颔,“我不会再上你的当。”
“都说好这回不打人的嘛!”在熟悉的金刚印朝他飞来前,这是燕吹笛唯一来得及说出口的话。
在阴间过了近两千年的日子後,再次重回人间,并与人间之人做同样的事、走同样的路、晒同样的日光,晚照这才发觉身处在晴空的居处之时,晴空已十分为她这个方还魂的女鬼体贴著想。
虽未至夏日,但正午的日照对她来说太过毒辣猛烈,她甚至觉得体内那条好不容易才返回这个身躯里的魂魄,都快因此而被晒化於无。
带著她走过两个城镇之後,晴空也发觉了她的不适,可出了城後,就很难找到供她暂歇的旅店或是民家,在这条官道之上,仅有一座香火鼎盛、用达官贵人的供奉金修建得金碧辉煌的佛寺。
在他上前与守在寺外的小沙弥交涉过後,他才想带著晚照入寺暂歇,却见晚照似见了什么极度恐怖的东西般,说什么也不肯往前踏进一步。
他关心地弯下身,“怎么了?”
“我不想进去……”极力想忍住颤抖的晚照,两手用力捉紧了肩上的布包,可泛上心头的寒意却让她四肢不住地打颤。
“你需要休息。”瞧瞧她,面色苍白的跟纸一样,想必还魂没有多久的她,定还不能接受过多的日照。
“我不进去……我讨厌佛门之地……”她的声音充满恐惧,不断朝他摇首。
“晚照。”晴空执起她冰凉的小手,哄劝地道:“你累了,你得歇歇才行。”
“别碰我!”她忍不住放声大叫,使劲挥开他的手後,头也不回地转身就跑。
晴空怔站在原地,看著急急逃离此地的她,不顾虚弱的双脚几次差点踏不稳而跌跤,还跌跌撞撞地碰著了许多不明所以的路人,为此,疑问下禁泛上晴空的心头。这些日子与她相处以来,在白日,她一直都是个柔顺开朗的女子,从没大声对他说过一句话,也总是对他百依百顺从没顶撞过他半回,在这日前,他更没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