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这便是我的命运吗”姜禹怅然道,难道他的双手注定要沾满鲜血
“你觉得命运不公吗这世又何曾有过公道草木也是生灵,与你们人类一样拥有灵性,可谁在乎过每天因为你们人类死去的草木不计其数,你随意踩一脚,可以夺走一颗草的生命,这公平吗相而言,你实在太幸运了,至少你现在还活着,而且拥有改变命运的机会。”
九黎字字诛心“如果你像那些凡人一样,以为去神庙拜拜神灵,神灵会给你一条好命,那别做梦了。”
姜禹身子一震,恍如大梦初醒,再无任何迷茫之意,他修炼的乃是天妖皇鲲鹏的绝世功法,连一条小小的鱼最后都可以成为妖族天妖皇,傲视天地,纵然自己命运坎坷,将来可能会有更多劫难,又何惧之有
。。。
第23章 深仇大恨
消除了迷茫,姜禹的心坚定下来,这时,他忽觉一阵痛快之意,却是因为刚才杀了王村长九人。
想必也是,王村长这些人十年前曾欺压过周家,当时他们的落井下石,害得周家差点支撑不下去,如果不是神庙里的贡品,周家很有可能会饿死。
直到如今,王村长等人变本加厉,请来神婆更是想害姜禹性命,姜禹杀了他们,完全是他们咎由自取,快意恩仇,岂能不痛快
刚才之所以没什么感觉,不过是因为姜禹心生困惑,被烦恼所扰,乱了心绪。
九黎感受到姜禹心境变化,笑道“如此好,有人想要杀你,你便不该心软,杀了对方是,无论是因何而杀人,只求一个问心无愧。”
九黎说的不错,既然以后注定少不了要与人生死搏杀,那何必自寻烦恼,只要问心无愧足矣。
心里没了烦恼,姜禹回到屋内。
屋里,周长山三人都在熟睡,这是姜禹请九黎帮的一个小忙,他不希望家人担惊受怕,趁着他们还没醒来,姜禹将外头的血迹处理了一下,泼了几桶水,血迹淡了不少,虽然地面颜色还微微显红,但不仔细看倒也发现不了。
等到周长山他们醒来后,姜禹把今天的事情告诉了他们,发生了这么大的事,他们迟早是要知道的。
从姜禹口得知王村长九人死了,周长山也只有轻叹一声罪有应得。
周豆豆的小脸则有些发白,一阵心惊肉跳,想不到哥哥又经历了一回这么凶险的事情,至于周祥瑞因为脑子不好,倒没怎么放心去。
这场风波引发了大吉村几天的震荡,但随着时间过去,大吉村渐渐又恢复了平静,跟以前不同的是,如今所有人看着姜禹的眼都带着敬畏,大家都达成了共识不能得罪姜禹。
周家盖房的事情没有耽搁下来,帮周家盖房,不但有钱拿,还能趁机讨好姜禹,何乐而不为
十日后,一座青砖白墙的新居落成。
姜禹站在青砖围成的小院里,满意地望着新居,这样的屋子大吉村没几个人能住得起,当天,一家人搬进了新居。
对了,当时姜禹用来装神弄鬼的十头狼,已经吃掉了三头,村民们都不知道他们心目的神灵显圣,已经进了姜禹的肚子。
大吉村的恩怨已经了结了,只剩下最后一件事情,那是害得周祥瑞痴傻的那些人。
说起来难以置信,害了周祥瑞的与周家有血缘关系,也正是这些人,当年害死了周豆豆的奶奶,张桃花。
这日,天色灰蒙蒙的。
周长山、周祥瑞、周豆豆和姜禹,站在村里的一座坟墓前,今天是张桃花的忌日。
火焰跳动,将一张张的纸钱烧成飞灰,火光映着姜禹的脸,映着他无尽的伤怀。
坟的两头种着两颗桃树,两人多高,现在是冬季,桃树光秃秃的,看不到盛放的桃花。
坟头有不少枯草,此刻姜禹、周豆豆和周祥瑞跪着身子,在小心翼翼地清理这些枯草。
周长山坐在一张椅子,嘴唇微微颤抖,眼睛发红,看着墓碑的几个字周祥瑞之妻张桃花之墓。
十年前,周长山在山里重伤瘫痪之后。
周长山生死不知,周家将所有的积蓄全部用来请大夫,买药材,周长山昏迷了整整十日,一度濒死,最后总算挺了过来。
但周家也因此变得一贫如洗,而那个时候的周长山,只是暂时保住了性命,身子还极为虚弱,状况很不稳定,需要好好调养身体,否则伤势随时都有可能复发,届时便会再度陷入生命危险。
可是周家已经没钱了,无力承担那些昂贵的药材。
姜禹记得,那是一个晚
六岁的姜禹已经好几天夜不能寐了,因为他知道,是他害了周长山。
那个晚很安静,也很冷,姜禹睡不着,一个人走到屋外,坐了下来。
这时已是夜深,夜风习习,仰望苍穹,繁星满天,一轮圆月挂在天边,不过姜禹是个瞎子,他看不到这些美丽的景色。
他唯一能看到的,是大吉山方向,那幽幽燃烧的绿色火焰。
这样一个幽静的夜晚,一个六岁的孩子,独自流泪。
姜禹泪流满面,他的心里全是恨意,痛恨自己害了周长山。
夜风轻拂,带来一道轻语“禹儿。“
姜禹一怔,转过头去,虽然他看不见,但又怎会听不出这个苍老慈祥的声音,叫了一声“奶奶。”
张桃花今年五十多岁,两鬓斑白,身子又矮又瘦,她在姜禹身旁坐了下来,伸出老迈的手搂住姜禹,柔声道“怎么哭啦”
姜禹双目通红,低下头道“都是我害了”
“傻小子。”张桃花不等姜禹说下去,直接打断了他的话“这些都是长山的命数,是命注定的,怎么能怪你呢”
“什么是命注定”
“高高在的神灵,掌握着众生的一切,当我们生下来的时候,神灵已经给我们安排好了命运,我们所经历的一切,欢乐也好,苦难也罢,都是神灵的安排。”张桃花说这话的时候,姜禹看不到她脸的悲哀。
“可是神灵为什么要给我们安排那么多的苦难”
“这是为了让我们赎罪,我们的前世做了错事,罪孽未消,所以今生才会有这些苦难。”
“前世那我们已经死过一次了,死了还不能消罪吗”
“可能是罪孽深重,死了还不够吧。”
“大家总是去神庙里拜神,是因为所有人都有罪,希望得到神灵的宽恕吗”
张桃花愣了一下,才缓缓道“是啊,我们都是有罪的,长山是因为有罪,才会遭受此难,所以你不用自责。”
“那我以后天天去求神灵,神灵会宽恕我们吗”
“会吧。”张桃花低低道,苍老的脸悲哀之色却越加浓重。
从那一刻起,姜禹成了诸神最虔诚的信徒。
第二天一早,走投无路的张桃花路,去清水镇周氏家族,求周祥瑞的两位兄长去了。
清水镇周氏家族,与赵氏家族乃是镇的两大家族之一,周祥瑞正是周家的老三,有两位亲兄长。
周氏家族经商,然而无商不奸,为了利益,周祥瑞的两位兄长不折手段,多是做些见不得人的勾当,周氏家族越做越大,却有不少人被害的家破人亡。
周祥瑞不愿与两位兄长同流合污,一次剧烈争吵之后,彻底翻脸,与两位兄长断绝关系,也因此被赶了出来,从此呆在了大吉村。
张桃花是个孤儿,没有亲人,若不是被逼无奈,她也不会去求周氏家族,但愿看在血脉亲情的份,周祥瑞的两位兄长能伸出一次援手。
张桃花这一去,直到晚还没回来。
同时也在这天晚,众多村民涌周家,要将姜禹赶走,周祥瑞身形瘦小,挡住了众多村民。
六岁的姜禹躲在家,他努力捂着耳朵,可依然能听到外头的叫骂声,所有人都讨厌他。
忽然,争吵声渐渐停了下来,死一般的寂静。
张桃花终于回来了,四个人抬着一块门板,她躺在门板,面容慈祥,似乎睡着了。
周祥瑞的嘴唇颤抖不已,身子仿佛是因为太冷,也剧烈颤抖了起来。
“这老太婆胆大包天,偷周家的东西,是她逃跑时自己摔死的,与周氏家族无关。”
那四个人神情冷漠,将张桃花放下,转身走,周祥瑞失去了理智,冲去与他们厮打,激烈冲突,周祥瑞被打伤了脑袋,鲜血直流,昏迷过去。
姜禹走到门外,听到了他们的谈话,他的身子晃了一下,又晃了一下,在那一刻,他的心跳仿佛停止了,连他的思维也停止了,他脑海里一片空白
是谁,是谁在耳边跟他说话
“禹儿,我相信有一天,你的眼睛一定能看到。”
“禹儿,我给你做了一件衣服,快穿试试。”
“禹儿,摸摸看,这是一颗松树。”
“这是一颗草,小心点摸,别弄伤了他。”
“听到了吗这是百灵的歌声。”
“好闻吗这是桃花的香味。”
姜禹眼前漆黑如墨,什么都看不到,于是张桃花天天抱着幼小的姜禹,在大吉村走来走去,用摸的方法,听的方法,闻的方法,陪着他感受这个美丽的世界。
那个时候的姜禹,甚至觉得一辈子都不能看到也无所谓,因为有张桃花陪着他,他可以从张桃花的话,想象出世间的美丽景色。
但在这凄凉时刻,这些慈祥温暖的声音都远去了,最后,姜禹的脑只剩下了一个声音。
“她偷东西,摔死了,她偷东西,摔死了,摔死了,死了”
这声音越来越响,回荡在姜禹的脑海,六岁的姜禹嚎啕大哭,泪流不止,屋里的周豆豆似乎是因为听见姜禹的哭声,忽然也哭了起来。
“轰隆。”一声雷鸣乍然响起,仿佛在讥笑姜禹的眼泪。
大雨倾盆而下,闪电在天空肆虐,冰冷刺骨的雨水转眼淋湿了姜禹。
。。。
第24章 报仇
张桃花坟的枯草已经被清理干净了,两颗桃树看起来孤零零的。
一边的周祥瑞神情迷茫,浑浊的双眼里带着泪花,他脑子不好,虽然还记得张桃花的名字,但已经忘了她的样子,忘了她是怎么死的,更忘了是她过去陪着自己从年少走到年老。
周祥瑞想不起来以前和张桃花在一起生活的点滴,只觉得心里好难过,每一年来这里,他都忍不住流泪,却不知道为何而流
若非情到深处难自禁,谁愿孤苦伶仃泪纵横
周豆豆不停地擦着眼泪,张桃花走的时候她才几个月大,根本不记得张桃花长什么样子,对这个慈祥的奶奶几乎没有一点印象,但她是忍不住心痛,因为躺在这里的,是她的奶奶。
血脉亲情,又岂是死亡所能斩断的
周长山将一张张的纸钱投入火,这个一向坚强的男人,神色间也掩饰不住伤心,嘴唇微微开合,用着仅有他自己能听到的声音低语,大抵是向张桃花说些喜事,如近来周家的变化,姜禹双目的复明
也不知老人在冥冥能否听到自己儿子传达的喜讯若真听到了,想必会欣慰许多吧。
火焰跳动,姜禹心里的恨意仿佛也像这团火一样在燃烧,将他的心烧的伤痕累累。
张桃花待姜禹像亲孙子一样,告诉他花草树木的颜色,动物生灵的样子,天空的浩瀚,星辰的美丽
在姜禹双目失明的童年,是张桃花给他讲诉着世间的一切,是她一直守护着姜禹。
这样一个心地善良的老人,如今却长眠孤坟。
姜禹根本不信张桃花是摔死的,他听其他村民讲过,张桃花的脸颊带有淤青,分明是被人殴打所致
十年前,姜禹什么也做不了,如今,他在张桃花的墓碑前,在如此悲凉的时刻,再一次悄悄发誓,要去清水镇周氏家族讨个公道。
姜禹和周豆豆向着墓碑磕了三个响头,周祥瑞什么也不懂,也想跟着照做,姜禹连忙拦住了他,周祥瑞看起来很困惑,为什么他不能磕头
周豆豆心里一酸,道“爷爷,你向奶奶下跪,奶奶会生气的。”
周祥瑞似懂非懂,点了点头,周豆豆转过头去,怕他看到自己的眼泪。
其实这句话周豆豆已经说了好几年了,可每一年,周祥瑞都会忘,他的脑子根本记不了那么久的事情。
这天,一家人都是心情低落,连黑豆看着家人伤心,都是无精打采。
拜祭过后,姜禹又回到大吉山,开始他的炼体之路,似乎唯有炼体的痛苦,才能减轻他心里的痛。
这段时间以来,姜禹的力量每天都在进步,现在他单手可举起两百斤重的东西,但他知道,这还远远不够,必须尽快炼成第一重妖体,才能修炼鲲鹏的功法,到了那时,他才算一个真正的修道者。
九黎说过一些修道者的手段,现在的姜禹虽然对付一般凡人绰绰有余,但如果面对一位炼丹境第一重的修道者,却是必死无疑。
太阳西落,黄昏时候,姜禹回到了家。
沉默了片刻,姜禹道“长山叔,我要去一趟清水镇周家。”
周长山神色复杂,他知道姜禹是要去了清十年前的恩怨,实际他又何曾不想,十年前死去的那个人,是他的亲娘啊。
失神了半响,周长山眼里闪过凶光,一字一句道“如果我娘真是被他们所害,那他们该死”
虽说按辈分来论,周长山还得喊他们一声大伯,二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