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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下来之後,低头去看他的双手,一道又一道被弦线弄伤的血痕,那曾经如此细
致的手,那曾经抚平过他伤口的手,被血沾上了,止不住,一滴一滴的淌在地上,
化成了一点又一点的红花……「玉弦,别说了,我先替你止血……」
「这到底是谁的错?你明知爱不起,却偏要来惹我?我明知我受不起,却偏
要引火自焚?」玉弦的泪沾上了那嫣红的血,染红了他的眼眸,让他再也看不清
楚眼前的一切,如果可以他宁愿就这样永远看不见。
「你没错……玉弦,是我错,是我的错,全部都是我的错……」霍展宇甘心
全部扛下来,只求玉弦别再这般自残身体了。「你就尽管恨我,只是,别再伤害
你自己了。」
「恨你?恨有多重,爱就有多深……」玉弦看著他,泪眼模糊,泛起苦笑。
「我恨你或爱你,有分别吗?」
叫他恨他,不就等於叫他一辈子都忘不了他吗?
「别说了……」他把玉弦放在宽椅上,转身去寻找止血的药粉。
「展宇……」突然,整个人冷静得就像刚刚什麽事都没发生过一般,玉弦看
著霍展宇那抹身影。
「怎麽了?手会痛吗?」找到了止血的药粉後,他连忙走回玉弦身边,小心
而仔细地为他上药。
「抱我!」他缓慢而淡然的语气,就像在说著什麽简单不过的要求一般。
「你在说什麽?」霍展宇抬头看了他一眼,看到他痛得眉头紧皱,下手的动
作显得更轻更柔。「很痛吗?」
玉弦摇摇头,还是说著那一句:「抱我!」
霍展宇手上的动作又是一僵,但他很快又回复了那份理智。「现在,不是谈
这个的时候……」
包扎好後,他又转过身去,从那盛著水的水盆中,撕下自己衣服边缘的布,
沾湿了水,替玉弦擦去伤口附近,那已经凝固了的血迹。
「不是这个时候,我们还有什麽时候……?」丢开他那对自己温柔的动作,
他攀附上霍展宇的衣襟,用力的紧抓著他不放。「抱我……现在……」
说著,他主动送上了自己的吻,印上霍展宇的唇,青涩而笨拙的动作,毫无
技巧的舌尖扫过了霍展宇的每一处,带著玉弦独有的香气,缠上了霍展宇,让他
整个人为之疯狂……
霍展宇抖著双手,将玉弦紧拥进怀中,他那受伤包扎著的双手在自己的背上
任意的抚摸,带著极大的挑逗与诱惑,把他最後一抹理智完全扼杀掉……
霍展宇回应著玉弦那深吻,领回主导权,把他整个人压倒在宽椅上,再也不
能自控的沈沦下去……
这是最後一次……就这样一次……让他任性一次……玉弦闭上双眼,内心这
样呐喊道。
醉红尘50(H ~逃)
沈红玉在四楼的楼梯间,看著玉弦的房间的火光最终熄灭了。
终於,玉弦还是决定这样了吗?沈红玉低头苦笑。
从刚刚霍展宇来到那一刻起,她就一直暗中注意著他们的一举一动,别人听
不到,她却听得清清楚楚,玉弦舍不得,表面装作毫不在乎,但内心却放不下…
…
他毁了「抱月」,就像毁了自己的心……沈红玉痛得就像在自己身上划上了
一刀又一刀……
「老板,真的不需要去看看玉弦他们吗?」雪莹来到她身边,低声道,把沈
红玉几乎要淌下的泪又硬生生吞回肚里去。
刚刚厢房传来那吓人的响声,让雪莹在房外都听得心有馀悸,但沈红玉此刻
还是摇头阻止了她。
「没事了,现在不就已经好了吗?」她挤出一抹苦笑,这样回答。「走吧!」
哪里好了?雪莹回头,看了看已经黑暗一片的厢房。
当冷空气接触到那赤裸而热炽的肌肤时,令玉弦稍稍的回过神来,让他清醒
了一点。
他跟霍展宇都在床上,他强烈的感受到霍展宇的唇在他胸前轻柔的啃咬著他
那敏感的地方,让他突地身体一颤……
「别怕……玉弦……」霍展宇低声的说,伏在他耳边。
玉弦双手环上了他,嘴角轻笑,就像跟往常没有不一样的模样。「不怕,就
因为是你……就不怕……」
「为了什麽,玉弦……你明知道……」
「明知道今天一别之後,我们就再无见面的机会了……」玉弦轻叹。「就因
为这样,我才想将自己交给你,展宇……」
「这又何苦……」
苦?没有比现在这一刻更苦了,「我想记住你,你的每一处,你的好,你的
温柔……我都想记住……」
若不苦,就记不住了,因此,他选择了最令自己刻骨铭心的苦……
霍展宇苦笑,没再说话,低下头,缓缓给了他一个深情的吻……
霍展宇感觉到怀中那青涩身体的颤抖,那从没有过的快感让玉弦整个苍白的
身体染上了异常的绯红,他触摸上那敏感的内侧,引来了玉弦的一声低吟……
脸上的红涨得更快,喘息的声音彼此交替著,当手指触碰上那从没被抚摸过
的地方上,玉弦的喘息声就更为之炽热……
「啊──!」刹那间的进入,让玉弦疼痛不已的弓起了背,刚刚一直被引发
著的快感在此刻荡然无存,只剩下那异物进入身体时的痛楚。
「很痛吗?玉弦……」明知道对方承受著的第一次,他已经极力地为他舒展
好身子,做好了准备,可是进入时还是难免的让他痛苦受伤,霍展宇没有进到底,
硬生生的停了下来。
痛……那个被异物侵入的地方的确在灼热般的发痛,却怎样也比不起他内心
的痛的一点点,玉弦摇了摇头,尽管嘴唇已发白,他还是把对方抱紧:「没事…
…进来,我要你……进来……」
「玉弦,别硬撑,你会受伤的……」摸著他敏感的前端让那紧迫的地方放缓
著,霍展宇还是不敢乱动。
「啊……你这样……我只会更难过……」被刺激著的前端再度引起了快感,
得到了舒缓,於是霍展宇再次尝试著挺进到底。
「痛……!」交合处被撑开而流血,点点滴滴的落了在白床垫上,润滑了入
口。
一开始,缓慢而浅浅的抽出挺进,刺激著玉弦身体内的每一处,霍展宇也听
到他本来痛苦的声音最後变成了甜美的呻吟声,然後他开始试图寻找著那最为敏
感的一点。
「啊……展宇……不……那里、不……嗯……」直到他冲击著让玉弦浑身颤
抖,霍展宇嘴边带著轻笑,却丝毫不犹豫的继续侵略著那让玉弦愉悦的那个地方
……
「展、展宇……」累积至边缘的快感就要从身体内泄出,玉弦更是把自己的
身体迎合著他,把他更收紧到自己身边,交合处传来的热,几乎要把他就这样溶
化……「……记著……要过,就过得比我幸福……」
你幸福就好了,所有的痛,留给我,我自己一个人慢慢承受,让我在以後没
有你的日子里,痛著了,也能想起你……
「玉弦……」
我爱你……最後一次,他在他耳边这样轻道……
醉红尘51
霍展宇离开玉弦的房间时,已是子夜时份,他醒来时,玉弦依然沈沈睡过去,
大概是累坏了,霍展宇替他穿回内衣时,他也只是蹙起了眉头,却没有醒来。
泪痕还停留在脸上,霍展宇不舍的又眷恋了他好一会,替他清理乾净了,才
依依不舍的离开。
今日一别,要等到何年何月才能再次见面?霍展宇内心一痛,停了在门前,
又不禁回头向床上人儿。
「玉弦,你可以不相信我,但我还是会为了再见你而尽力的。」霍展宇给他
许下了最後一个承诺,开门,走出了厢房。
红尘楼已回复平静,大厅中,只有沈红玉坐著,一个人喝著酒。
「红玉。」霍展宇走下楼梯,慢步走到她面前。
「要离开了?」沈红玉抬头,看了他一眼,问道。
霍展宇摇摇头:「想与红玉对饮一杯,可以吗?」
沈红玉微微一笑,请了他坐下来。
「玉弦睡了?」她开口又道。
「嗯。」喝下一口烈酒,霍展宇应了一声。「红玉都知道了?」
沈红玉笑了一声,没有说话。
「对不起,我并不想事情发展成这样,只是……」
「我知道是玉弦任性,与你无关。」一切都是玉弦的选择,她不恨他。「不
过,既然一切都已经决定了,霍公子,今日你走出了此楼,就别再回头了,你跟
玉弦,从此谁也没欠谁。」沈红玉说,又替他倒了一杯。
「红玉……你恨我吗?」
「爱与恨本为一体,这个问题,你不应该问我。」
「我知道你从不恨我,红玉。」霍展宇笑起来,依旧如往常一般的气宇轩昂。
「我可以求你一件事吗?」
「求我?」沈红玉一听,扬了一下她那清秀的眉毛。「霍公子到了现在,还
会有什麽事,需要我去帮你的?」
「有,红玉,只要你愿意将玉弦交给我……」霍展宇突然压低了声线,这样
说道。
沈红玉泛起微笑,她就知道,霍展宇这男人,怎会那麽容易就放开玉弦不管?
「看来,霍公子早已有了周详的大计……」
「不,红玉,绝不周详,而且不知成败……因此,我不想让玉弦知道。」霍
展宇最後,这样说。
不管什麽计谋,霍展宇都不想让玉弦先有了期盼,沈红玉点点头,示意她明
白了。
「霍公子,红玉愿闻并详,再决定是否愿意帮这一个忙。」沈红玉想了想,
然後这样回答。
「那就先谢过红玉了。」
玉弦醒来时,身边已空无一人,天已微亮,让他感到些许寒意,今年十二月
的冬天,好像比往年都来得冷。
是的,心死了……人当然会冷。他苦笑著这样下了个定论,然後从床上坐起
来,身体已没了昨夜的不适,除了那交合处传来的微痛提示著他昨夜的任性外,
整个人感觉清爽,然而胸口那抹挥之不去的闷郁,却仍旧缠著他不放。
他走下床,往起居厅走去,昨夜被自己破坏了的古筝碎片早已被清理乾净,
不留一点痕迹,就像昨晚的事只是一场梦,梦醒了,那个人还是会如往常般来到
自己身边,笑著叫他。
只是那不是梦,那是真真实实的,就像双手上的伤口,留下了不可磨灭的伤
痕。
突然,圆桌上那把显眼非常的剑,吸引起他的注意力,他缓缓的走至桌边,
低头,抚上剑鞘,玉弦虽不懂刀剑,但他可以肯定的认出……这是霍展宇的配剑,
刹那间,那已经沈静下去的伤痛,又再一次涌上心头。
剑下压了一张白纸,玉弦伸手把白纸抽出细看,白纸上,只写了短短几句:
「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
是王维的相思。
醉红尘52
玉弦傻了,细细的回味著这几句说话,相思……相思……留下配剑,又留下
这样的一首诗,是什麽意思?叫他睹物思人?还是告诉自己,在未来的日子中,
他儿孙满地了,他还会记著自己?
为什麽不放自己自由?人走了,却还留下那毫无温度,冰冷至极的配剑来缠
绕著他?
玉弦突然一股怨气无处发,抓起配剑,挥手就想往地上扔……然而手要抬起
时,却发现自己在颤抖……
那是霍展宇的配剑,是他留给自己,唯一的东西,他舍得扔吗?他下得了手
吗?
缓缓的,他又无力的把手垂下,把剑握紧在手中,相思,要成双,才能思念,
而他已无力再去思去想了。
算了。他心里这样对自己说,把配剑放回圆桌上,却放不开那几个大字……
最後,玉弦死心的重重叹了口气。
这时,有人敲了敲门。
玉弦吓了一跳,想不到天才刚亮,红尘楼已有人走动,他慌忙将配剑与白纸
收至寝室内,大床旁边的小木箱中,牢牢关上,就像断绝自己的思念一般不要看
它们一眼。
「玉弦,你醒了吗?」是雪莹的声音。
「嗯,醒了!」穿回那淡青衣,玉弦整理好自己憔悴的容颜後,才把房门打
开。「姐姐,怎麽那麽早就起来了?」
「睡不著,就想来看看你。」雪莹微笑,一双红眼看著玉弦,昨晚,没有一
个人能够成眠,她看著霍展宇跟沈红玉细谈著什麽,直到天快亮时才离开,沈红
玉这才回房休息,雪莹却已了无睡意。
「是睡不著,还是根本没睡?」玉弦微笑,然而那种笑,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