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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禁扪心自问,自己这么做是不是有点太过分了,但马上又自我辩解这也全是为了她好。只是这种借口实在是太过于苍白无力,或许我可以骗得了别人,但却骗不了自己!
我悲哀地发现我真的没有做坏人的天分,就算是让一个不相干的人受一点本来不应该受的苦,我都不能够做到心安理得。
我落寞地仰天长叹一声,前行的身形蓦然折返,瞬间突然,横亘在我和东方之间的数百丈虚空,出现在东方面前。
饱含了天地间最精纯元气、隐喻着无穷的宇宙至理,一根修长的手指轻轻点在东方的眉心。
天地顿时失去了应有的色彩,最动人的乐章在我和东方身上尽情演绎。
我对自然的一些体悟,对人生的一些看法,随着天地精元源源不绝地顺着我的中指流入东方的眉心之中。
东方那原本紧盯着我、流露出诧异与迷惑的眼睛慢慢闭合起来,两颗闪烁着智慧光芒的泪珠缓缓划过脸颊,「啪」一声滴落尘埃。
该做的已经做了,至于能领会多少最终只能是靠她自己,我已经帮不上忙了。
轻轻收回手指,我没有惊动深深震憾中的东方,径自走了开去。
我默默地提醒自己:是时候为《太虚真经》这件事作个了结了!
第四章 神的愤怒
人,或许应该说是大千世界一切的生物,最可悲又最幸运的莫过于:任谁都无法准确地预知未来,就是强大如我也同样不能例外。
说可悲,那是因为对未来的无知,可是正因为这种无知,生命才变得有意义。如果未来的一切都是已知的,不可改变的,那人活着和机器又还有什么差别?
变化过长相、衣着,现在看起来平凡到没有一点特色的我,呆呆地站在峡谷的左边,想着一些不着边际的问题,两旁高达百丈而且平滑如镜的绝壁,就像是专门为了反衬我的渺小而存在。
在一个峡谷中,人就已如此微不足道,而这个星球上这样的峡谷难以计数,宇宙中更是有着无数个星球,那么,人又算得了什么?
我所站的位置,正是清河镇与外界沟通的必经之路,虽然天色已晚,但是从我站到这儿算起,先后也已经有两批人从我身边走过。
他们看到状似呆滞的我,都不禁面现惊疑,其中有个小孩,更是小声地询问大人道:「爸爸你看,那个叔叔是不是生病了,怎么看起来有点傻傻的?就像上次福伯送我的小白猪一样憨憨……」
「闭嘴!小孩子别乱说话。」大人一把捂住小孩的嘴轻斥道,还小心地看了我两眼,直到确定我没有任何危险,这才放下心来。
我心中暗自苦笑,想我风流潇洒、神功盖世,怎么就会像猪呢?况且这家大人未免也太小看我了,再怎么样我也不会和一个小孩子计较啊!
虽然这样的事情还不足以让我感到气愤,但我也难免有几分不忿。不爽之余,我居然没有意识到我现在只是个「平凡人」,平凡到丢到人堆里就再也找不出来的那种,更别提什么风流潇洒了!
暗中目送这对十分影响我心情的父子远去,我在心中为他祈祷。
但愿当他明天得知他费了千辛万苦才搞到手的《太虚真经》被人公布出来的时候,不会太过于悲伤!我已经认定,这位父亲就是最后一位《太虚真经》的得主!
虽然他行事极端谨慎,而且我早上在心眼中看到他的时候,他和他的儿子也不是这般长相,但像易容术这种微末之技,即使等级再高,又如何能瞒过我的法眼?
我充满了怜悯的心中轻轻叹息着,嘴里面是浓得化不开的苦涩。
失去记忆却偏偏强得变态的我,始终不明白,人跟人之间为什么要为了一点点「微不足道」的利益而争斗,难道大家在一起和和气气过平静的日子不好吗?难道那些所谓的利益,真的有那么吸引人吗?
「心眼」虽说可以帮助我知道我所想知道的事情,但同时,也让我看到了别人所看不到的罪恶。
对于人性,我充满了失望的厌恶,我甚至开始怀疑人生,怀疑这个世界是否真的有存在下去的必要。
对于「心眼」,我现在抱着的想法就是能不用就尽量不用,所谓眼不见为净,免得影响我的心情。
由于情绪低落,现在的我只想早点办完正事,然后快些离开,至于离开以后干什么,我没有想过。
趁着峡谷中没有人的时候,我飞身而起,扶摇直上数十丈,凌空虚立在绝壁前五丈处。
大袖飘飘,人影翻飞,其硬如铁的岩石,和我发出的无形罡气相较,无异于豆腐与钢刀。
不消五十息,一篇数千字的《太虚真经》已经被我分成上下两篇,徒手刻到了绝壁上,左右各一篇。
刻完之后,我又扫了自己的成果一眼,但见通篇一气呵成,字字铁笔银钩。字里行间更是威势逼人,然而隐约间又有几分空灵之气,还夹着微不可察的哀伤……
我微微点了点头,看这字早就已经超脱了字的范畴,隐含无上意境,心中难免有几分自得。
此时的真经虽然还是真经,但已经不单单只是真经了,只是不知谁能理解这篇真经中所潜藏的真意,得我真传!
一声轻笑,我留在原地的身形慢慢变淡,终于化于虚无,而我的真身,已经到达十公里外的一个小峰顶上。
我找到一块长宽各有数丈的光滑大石悠闲地躺了上去,那个吨位颇大的酒坛就放在我的右手边。
我稍稍撅起嘴用力一吸,一股酒箭,乖乖脱离酒坛的束缚,落入我的口中。
其实我并不会喝酒,特别是像我现在喝的又麻、又辣、还又苦的这种,可我现在真的喝得很惬意,连带着原本阴霾的心情也渐渐开朗起来。
酒劲上涌,脑袋连着眼皮顿时沉重起来,视线也渐渐模糊,此时我的灵魂就像是在云端里飘啊……飘啊……
意识沉浸在无边的快感中,我全身上下无处不爽,仅有的那么一点点清明让我情不自禁地产生了怀疑:这就是醉酒吗?
应该不是吧!听说醉酒后一般上吐下泻,哪能如我这般舒爽呢?或许我的身体和别人有所不同吧!
最终我把一切都归功于自己的另类,放弃了这最后的一丝清明,让灵魂在蓝天上尽情翱翔、在碧海中恣意潜游、在无垠的沙漠放纵、在无际的草原驰骋……
不知过了多久,如黄莺出谷的一声「天星哥」,把我那远在遥远彼端的意识拽回身体。
意犹未尽的我心中本来老大不爽,睁眼一看,却见是东方,而且还是换了女装后看起来美得冒泡的东方!我那点不快竟然不知怎么就烟消云散,微皱的眉头顿时舒展开来。
我腰间用力坐起身来,看看天色,日头已经升得老高,估摸已经十点钟左右。
我微微一笑,说道:「终于有所得了吗?看你面泛莹光、肤如凝脂,谈笑举止无不让人惊心动魄,暗合天地至理,看来昨天成就不小嘛!」
东方甜甜一笑,语意真诚地道:「这全都是拜天星哥所赐啊!若是靠我自己修炼,就是一百年也难有今天的成就啊!」
「对了天星哥,你看我今天换了女装怎么就一点也不惊讶呢?」
我戏谑地眨了眨眼睛,说道:「我为什么要惊讶呢?」说完我用手指着天空,接着道:「你看到那片云了吗?是不是在动!」
「那还用问!」东方扁扁嘴,一副你当我是白痴的样子。
我笑笑,不以为意,「动的不是云,而是你的心!」看到东方若所所思的样子,我不由暗笑于心,真没想到从和尚那学来的禅机,居然也会有用武之地啊!
「所以别说你今天只是换了衣服,就算是真的变了性别,在我眼里你依然是东方,都没有变!」
想了半天,东方终究还是想不明白,只好放弃了,口中当然是不依不饶地数落着我的不是:「什么动的不是云,而是心?明明就是云在动嘛!当然心也有在动,但和天上的云动绝对没有任何关系!」
我虽然吃惊于换了女装后的东方连性格都跟着变了,但并没有多说什么,脑袋中不知怎么地就冒出一句话来:「千万不要和女孩子斗嘴,特别是漂亮的女孩子!因为错的永远都只会是你!」
「那就算是你对、我错吧!」我揉了揉鼻子,一边漫不经心地敷衍着,一边慢条斯理地站起身来。
我先整理了一下衣冠,毕竟这个形象是很重要的。
在此过程之中,我眼角的余光不经意中扫过身边那只酒坛,让我意外的是酒已经一滴不剩。
要知道坛子里可是装了数十斤酒的啊!再看我现在神清气爽,哪有半点宿醉的样子?于是我免不了自我陶醉了一番,心道:看来我真的不一般啊!
「什么叫『就算是』?明明就『是』。」气鼓鼓的声音一下子震醒了正处在发呆状态中的我。
我又岂会和一个小女孩一般见识,「是!就是!刚才是我一时口误,一时口误!」接着又陪笑几声,一个小女孩立马就被摆平!
我发现语言真的是一种极端奇妙的艺术,用得恰当大事可以化小,小事可以化了;要是用得不恰当,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都能演变成一场战争。
若是有人能将这门艺术修到炉火纯青之境,不但天下皆可去得,而且万事俱可如意!我眼前的这个小丫头明显就是最好的证明。
「天星哥,你现在要去哪?」东方柔声问道。
「回去呗!昨天心情不太好,所以就在外面透透气,现在我胸怀大畅,心脾俱开,当然要回去啦!」
「回哪里?清河镇?可是我怎么看天星哥也不像是天河镇的啊!」
「算你聪明!我的确不是清河镇人,但是清河镇的羊老实夫妇有恩于我,而我现在也正好寄住在他们家里。现在我所说的回去,自然就是回这个羊老实家了!还有,我现在的身分是羊老实的远房侄子,你可要记得!」
东方听了我的话后情不自禁地喜上眉梢,高兴地拍手笑道:「天星哥这么说是要带我一起回去啰!」
我不以为意地耸了耸肩,说道:「本来就是啊!你都叫了这么多声大哥了,如果不带你去岂不是太对不起你了?」
「就是啊,就是啊!」
看东方那高兴劲,蹦蹦跳跳得就像个小孩似的,我真的不明白,怎么她女扮男装的时候举止就那么优雅得体呢?好在现在的东方给我的印象还不错,就像是身边多了一个小妹妹一样,感觉还蛮甜蜜的。
「天星哥,你刚才说羊老实有恩于你,到底是什么样的恩惠啊?能不能告诉我啊!」东方一脸企盼地问我道。
我本来不怎么想回答,但一看到东方那可爱的模样,拒绝的话就怎么也说不出口。其实这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秘密,况且就算是,我也相信东方不会口无摭拦地到处乱说。
「事情是这样的……」我连比带画把我从天上掉下,被羊老实背回去的事情从头到尾讲了一遍,听得东方一楞一楞的。
「天星哥,你真的是从天上掉下来的?」
我无奈地耸了耸肩,平静地说道:「我也知道这种事情实在难以让人相信,可是事实的确如此,我有什么办法!看,羊老实的家到了,我们进去吧。」
我跟在东方身后进得屋子,却一个人也没有见到,我不由奇怪地道:「咦!怎么没有人在?难道是出去了?」
东方给了我一个「我怎么知道」的眼神,我只好自嘲地干笑笑,谁让我是男人呢?
恰在此时,门外小心翼翼地探进一个人头来,我此时虽然背对着他,但我的灵觉已经准确地把他的样子传到了我的脑海里。
我暗道一声:「来得正好!」猛地转身,故作惊讶地道:「咦!这不是毛老伯吗?怎么不进来坐?」
毛老头像是见了鬼似的一下子跳开,明显是被我吓到了。
毛老头半天才定下神来,面显焦急地说道:「天星你可回来了啊!昨天镇长来了,说是你偷了他家的金子,因为没能找到你,后来就把羊老汉夫妻两个带走了!」
「你说什么?」我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怎么可能出这种事情?心眼不受控制地猛张开来,瞬间就在镇长家的私牢里找到了羊老汉夫妻,不过两人显然已经断气多时,而且死得惨不忍睹!
我第一次怀疑心眼的真实性,发疯似的赶往镇长的家中,四周的景物电光般后退,我可肯定,此时绝对没有人可以看清我的身形。
只是每前进一步,我的心就要往下沉一分,因为我眼睛看到的,和心眼看到的完全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