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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鼎再出手-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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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冯叔康面色微变道:“究竟严天梁有无其事,冯某猜测严天梁为人方正,绝不会如此行事,怎可为了保全一册武功秘芨重行取回断送至友性命!”

  伏建龙苦笑道:“小弟也是如此想法,三年来小弟仍在追查严天梁致死之因及杀害赵振藩严天粱之人,直至如今,小弟已探出半数群邪姓名,但严天梁死因尚未能查明,每念及此,不免愧对徐严二友。”

  冯叔康正欲道出严天梁后人在此,忽见厅外走进一个俊美如玉青衣少年。

  伏建龙目睹青衣少年,不禁一呆惊诧道:“你莫非是严贤侄!”

  少年正是严晓星,认出伏建龙,面露惊喜之色道:“伏伯父么?”小侄自伯父离去之后,久久不见伯父返回,小侄心中郁闷异常,动念邀游江湖,遍访名师,承蒙恩师不弃,收归门下。”说着望了冯叔康一眼。

  冯叔康知严晓星必有用意,呵呵大笑道:“冯某不但收他为徒,而且拜在冯某名下为螟蛉义子。”

  伏建龙满怀欣悦道:“此子的根骨秉赋无一不佳,冯名子一身绝学幸得传人,可喜可贺。”

  严晓星忽道:“宅外不时常隐现有可疑人物,来意不明,极似追踪伏伯父而来,伏伯父须谨防暗袭。”

  伏建龙神色一变,道:“伏某不能为冯兄贤侄带来危难,待伏某将他们引开!”倏地立起,疾闪而出。

  冯叔康道:“星儿为何不曾说起你曾在伏建龙府中寄身暂住?”

  严晓星答道:“此中尚有难言之隐,伏伯父见得孩儿极为震骇,但强自抑制住。”冯叔康诧道:“星儿难道对伏建龙存有疑虑吗?”严晓星道:“不错,巢汝雄满门被杀之时,伏建龙本人未去荆州,身在河北大名。”

  冯叔康诧道:“你怎么确知?”

  严晓星道:“孩儿亦在大名。”

  冯叔康大感惊异,面色沉肃道:“如此说来,伏建龙确有可疑了。”

  严晓星道:“事实真象未明之前,义父不妨虚与委蛇。”

  冯叔康点点首道:“这是当然,方才你说宅外可疑人物频频隐现是真的么?”

  严晓星道:“句句是真!”

  蓦地,天外忽送一声清澈长啸。

  严晓星一闪而出,循声扑去,宅外溪畔乾坤八掌伏建龙被六个面目森冷的黑衣老者围住。

  只听伏建龙冷笑道:“老朽与诸位素昧平生,六位是否有意寻仇,抑或无事生非?”

  其中一面色黛黑老者手中长剑一振,洒出一溜飞芒,阴恻恻答道:“尊驾无须唠叨,我等只不过奉命行事而已。”

  伏建龙哈哈大笑道:“凡事必有因,既是奉命而来,六位知老朽是谁么?”

  那老者答道:“凡是进入此宅复出之人,奉命阻截不得离去。”

  “奉何人所命?”

  “见面就知!”

  伏建龙大怒,疾伸右掌,迅如电光石火劈去。

  老者倏的一剑刺向来掌掌心,冷笑道:“你这么找死!”剑劲破空锐啸。

  剑尖戳在伏建龙掌心,蓦的一声,如中金铁,老者只觉虎口如裂,灼热奇痛,半臂发麻,情知不妙。只觉伏建龙右掌顺水推舟压下,碰的一声,老者身形如弦之弩般震飞了出去,带出一声嗥叫,摔在地上,嘴中狂喷鲜血,脏腹迸裂而死。其余五黑衣老者见状不禁骇然变色,五支长剑疾如骤雨狂风向伏建龙抢攻而去。剑式看来似乱无章法,但伏建龙目光锐厉,瞧出各人彼此都配合成一式极毒辣的剑招,伏建龙心头暗暗一震,丝毫不敢大意,双掌一错,震开漫空掌影攻出。风声呼啸如雷,剑芒划空眩目,砂飞尘涌,威势骇人之极。约莫一盏茶时分过去,五黑衣老者剑势配合得更凌厉凶猛。

  伏建龙掌力如山,频频冷笑,欲寻出剑势破隙击毙一人,剑势减弱,可不攻而破。

  蓦地,一声冷喝传来道:“住手!”

  五黑衣老者剑势疾攻,倏地飘开丈外。只见白影一闪,白衣蒙面老者阻在乾坤八掌伏建龙身前,冷笑道:“尊驾好毒辣的掌法!”

  伏建龙沉声道:“衅自你启,怨不得老朽!”

  白衣蒙面老者闻言怔得一怔,道:“这也怪不得在下么,谁教尊驾来自冯叔康所居之处!”

  伏建龙诧道:“这却为何?”

  伏建龙道:“因冯叔康窃得一幅骊龙谷藏珍图。”

  伏建龙道:“与老朽何干?”

  白衣蒙面老者答道:“恐冯叔康托尊驾携出宅外。”

  伏建龙哈哈大笑道:“阁下大错忒错,此因为武林中人梦寐以求之物,冯叔康怎可放心托老朽带出?何况此宝为屠三山嫁祸之举,其实已为屠三山父子密藏身旁远遁而去。”白衣蒙面老者道:“此事在下已有耳闻,但冯叔康久假此宅迟迟未曾离去,未免令人起疑。”

  伏建龙道:“那是阁下多疑,冯叔康为了其女宿疾未愈,是以迟疑不离去。。”话声一顿,冷冷一笑道:“阁下为何不敢侵入此宅雷池一步。”

  白衣蒙面老者面上一热,沉叹了一声道:“尊驾错了,在下并非此行之主,亦是听命于咱们令主,怎能遭命行事。”

  伏建龙面色一惊道:“敢问阁下令主姓名来历?”

  白衣蒙面人微微一笑道,“尊驾不问也罢,就是在下亦然无知。”

  伏建龙冷冷一笑道:“老朽不愿多费唇舌,身有要事待办,无暇与汝等纠缠。”身形倏地穿空腾起,去势如飞,瞬眼已落在十数丈外。

  五黑衣老者面色一变,欲待追出。

  白衣蒙面老者伸手一拦,道:“如此人之言不实,他绝逃不了。”说着目光凝望林中大宅一眼,略一沉吟,转身率领五人隐去。

  密叶丛中人影疾闪,现出冯叔康严晓星两人,严晓星微微一笑道:“义父,你瞧出其中蹊跷没有?”冯叔康不禁一怔道:“什么蹊跷?”

  严晓星道:“他们在做戏!”

  “什么!”冯叔康摇首道:“这话为父不信!”

  严晓星道:“不牺牲一人性命无法取信于义父,留弃一具尸体便可明证,伏建龙明知义父暗随身后窥察于他,是以假戏真做,不过死者及五黑衣老者至今仍在梦中。”

  冯叔康皱了皱眉道:“那么白衣蒙面老贼口中说令主是否就是伏建龙?”

  严晓星摇首答道:“无法确言,但伏建龙可能便是其首脑之一。”沉着略一思忖,接道:“倘不出所料,伏建龙此刻必还隐在近侧察视我等动静,他以诈来我等亦以诡往取信于他,孩儿立即前往龙游城内,伏建龙定然暗随孩儿之后重返此处。”

  冯叔康颔首道:“速去速回,免为父悬念。”身影一闪即杳。

  严晓星四顾了一眼,飘然向龙游走去,身法宛如行云流水,似缓实速,片刻时分,他已走入县城大街,径自走向一家药店,向店伙口授药方笔录而下,照方抓药。

  抓好药后,毫未停留径自回转大宅而去。

  冯杏兰与萍儿凭栏凝望,只见严晓星身形隐现在园径中,不由胸中一块大石放下。冯杏兰玉靥绽出如花笑容。

  萍儿道:“小姐,严公子他日为探觅父仇,行道江湖时,小姐如何舍得分离放心得下。”

  冯杏兰霞飞双靥嗔道:“死丫头,船到桥头自然直,要你烦心做什么?”

  只听楼下传来严晓星清朗语声道:“萍姑娘!”

  萍儿娇笑道:“严公子呼唤婢子,不知有何吩咐,小姐,婢子去去就来!”

  严晓星见萍儿下得楼来,便将检来的一副药递与萍儿,嘱其煎送冯杏兰服下,说着转身向正宅大厅走去。

  冯叔康坐在厅内一把兽皮交椅上沉思,目睹严晓星进入,面泛偷悦笑容道:“你回来了!”

  严晓星忙打了一个眼色,道:“孩儿去县城抓来一副药,已命萍儿煎水,兰姐两三日内谅可平愈。”

  冯叔康长叹一声道:“辛苦你了,兰儿非服用雪莲宝无法根除宿疾。”

  严晓星道:“义父不必烦虑,皇天必不负苦心人,终必求得一位雪莲宝!”

  忽闻厅外传来伏建龙语声道:“冯兄,小弟去而复还,如冯兄不嫌冒读,可否容小弟一见么?”

  冯叔康宏声大笑道:“伏贤弟太拘泥俗礼了,冯某客居在此孤寂落寞,并无所图,有何不可?”说着人已起立趋前相迎。

  乾坤八掌伏建龙满面堆笑,疾步迈入大厅,道:“贤契果然说得不错,确有不知来历凶邪在宅外阻截老朽,被老朽用重手法击毙一人,想必两位已发现那具尸体。”

  冯叔康颔首道:“冯某两人已瞧见伏贤弟对敌情形,因深知贤弟武功才智卓绝无伦,冯某出手未免多余。”

  三人落座后,伏建龙喟然太息遭:“那白衣老贼口中说令主不知是何来历,小弟去龙游查探了一番,云集龙游黑白两道群雄已纷纷散去大半,无疑均追踪屠三山父子而去,唉,鹰三山及鄷都双判持有的两幅藏珍图将在武林中掀起一场漫天浩劫。

  冯叔康亦长叹一声道:“冯某昔年封刀退隐时,已誓绝意江湖,不想为了爱女宿疾及屠三山害祸江东之计,又重出江湖,出孬反孬恐贻话柄。”

  伏建龙捋须笑道:“严贤侄谅已学得绝艺,有道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冯兄大可不必重出江湖。”

  冯叔康笑道:“知徒莫若师,冯某虽不惜倾襄相授,但他火候仍嫌不足,不过星儿大仇在身不可不报,代为师之劳未尝不可。”

  伏建龙道,“如非冯名子提及,小弟几乎忘怀了,当年杀害太极剑客赵振藩凶邪,小弟已察明多半。。”说着取出一张折叠齐整的纸笺,接道:“俱已写明在纸,贤侄可按址找上前去,但宜谨慎行事,不可错杀一人,否则冤冤相报,何时可了。”

  严晓星接过仔细详阅了一遍,目露感激之色道:“伯父之德无可答报,但先父必感奋发于九泉之下。”

  伏建龙哈哈大笑道:“贤侄说哪里话来,老朽理应尽心尽力,无奈主凶诡诈如狐,这多年来一无所悉,未免愧对良友。”

  冯叔康道:“星儿你去吩咐厨下命送上几样下酒好菜,接待你伯父。”

  严晓星应了一声向外走去。

  伏建龙与冯叔康均是武林巨擘,均思在欢宴酒叙中套出对方一丝隐秘,怎奈双方都是年老成精,滑溜异常,无论旁敲侧击俱为对方极巧妙地移去。

  两人费尽心机,均无所得,严晓星在旁陪待,只默默倾听而已。

  晚霞灿烂,雁鸣长空之际,伏建龙突推杯立起道:“小弟尚有一个约会,歉不能久留,严贤侄,日后江湖道上咱们再行相见吧!”

  严晓星道:“小侄恭送了!”

  伏建龙颔首道:“千里送君终须别,贤侄仅送至宅外吧!”说着向冯叔康抱拳致谢。

  冯叔康笑道:“冯某不留你了,你我或有重逢之日,伏贤弟珍重。”送至厅门作别。

  伏建龙与严晓星并肩行去,一跨出宅外,伏建龙道:“贤侄未回去过大名府吧?”

  此问显得太过突然,严晓星不由一愕,摇首答道:“小侄未曾回过大名。”

  伏建龙目露黯淡之色,道:“老朽与贤侄不同,归隐大名多年,对那宅有着一种深厚的感情,三年来老朽曾悄悄地去过两次。”

  严晓星道:“对小侄来说却是陌生的很,如今小侄倘须重回大名,恐庭院依旧,人面已非了。”

  伏建龙道:“大名旧宅老朽已换了一些新人,照应老朽在大名所置产业生利等事。”

  严晓星淡淡地哦了一声。

  伏建龙心忌恐严晓星发现那宅中无名老叟,但不知严晓星与许飞琼感情深厚,更不知许飞琼身具武功,稚龄女婢长大了也不过是一个庸俗脂粉而已,见严晓星神态冷淡,忧心为之一释,一抱拳道别而去。

  严晓星怔了怔神,转身回入大宅内与冯杏兰萍儿两女骤谈言笑,直谈到深夜,正要就寝时,忽闻楼下传来一个豪迈语声道:“启禀少主,偷天二鼠到,主人有请。”严晓星闻言心中大喜,疾趋下楼,只见冯叔康与偷天二鼠已迈入大厅。

  冯叔康一面走一面含笑道:“误会两位有所得罪,冯某负疚良深,望请见谅。”

  吕鄯道:“岂敢。”

  严晓星朝二鼠抱拳一揖,道:“两位前辈别来可好!”

  吕鄯面现笑容道:“如非少侠片言解厄,我俩岂能重见天日。”话声一停,又道:“我们已应允相助盗取两幅藏珍图并相随少侠天涯寻仇,少侠决定何时起程?”

  严晓星知偷天二鼠已听冯叔康言说此间详情,道:“一有屠三山父子下落讯息,即刻起程,两位风尘仆仆,远道来此也该歇息两三日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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