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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接触到那新帝的眼神之后,赶紧将一早新帝早已嘱咐过的东西拿出,并当着大殿百官的面高声朗读:“二品将军陈朝,湘西人士,此人平生作恶多端,西夏景帝十五年,曾一夜之间烧杀城北西村,景帝十七年间,烧杀城北王氏一族,且掳掠其妻,景帝十八年。。。。。。。”那桂公公读完那道圣旨早已是冷汗涔涔。
却没想到,那堂堂的二品将军居然会是如此禽兽不如的畜生!
攻入其他城池之时,竟然连那妇孺婴孩都未曾放过!
实在死有余辜!!
此时大殿之上那左相一派早已是悻悻退回原处,不敢再有所反对。
新帝居然能够将那些陈年旧事都调查个清清楚楚,只怕他们这些人中的底细都早已被他握在手心。届时若是公布出来,也不过是死罪一条,还成了那一臭万年的奸佞之臣。
方才那陈将军喘着大气,怒瞪眼前的新帝,却看到新帝唇瓣夹着若有若无的淡笑,于是怒由心生,一时之间便起了杀意。
电光火石之间,抽出腰间那把大刀,不顾众人就朝着那新帝砍去。
那在一旁埋伏已久的暗卫早已等候多时,只看到新帝眸光一闪,整个人犹如鬼魅般闪过那一击。前边骤然临空出现了数十名的暗卫。
一身黑衣大半,面上皆蒙着面纱,且看不清每个人的面貌,却一些能感觉到那源源不断的杀气。
北堂静心下一惊,如此身手的暗卫,只怕江湖中也是少见,为何这个男人会。。。。。。。。
正觉得惊愕之时,手臂一紧,整个人倒在那个男人的怀中。
方想出声,却听到那低沉的如此熟悉的声音在她的耳畔轻声道:“小心,别让自己受伤。”
抬眸对上那双如同清潭般的墨眸,一瞬间的怔愣,却被一声惊呼拉回神。
只看到那原本竭力对抗的陈将军早已被人砍掉双腿,上半身倒在鲜血淋漓的血泊中。犹如鬼魅般的暗卫便将那大殿上那人拖了出去。
殿上随即又归于平静,仿佛从未发生过杀戮般。
“你们说朕杀这样的人,算是情理难容么?”狭眸淡淡的望着点上的众臣。
而此时所有的大臣皆不敢出声。低垂着头,卑躬屈膝的模样。
“若各位大臣没事便退朝吧。”眼眸撇过那桂公公。
桂公公即使早已吓得双腿发软,仍旧抬头挺胸高呼:“有本参奏,无本退潮!”
于是乎,这压抑沉闷的早朝便在满是腥浓气息的朝殿上晃晃度过。
此事之后,那些大臣便好几日不曾伤过朝,皆在府邸休养生息。
而左相一派也开始相信,新帝与此前的景帝相比,变多了几分残暴寒洌。
第六卷 凤若求凰两相依 第八十九章 九重宫门凤缠凰(1)
月影西斜,窗外树影婆娑,窗内烛影摇曳。
自从那日朝堂之后,已平静无波的过了已然五日,而她也在未曾见过那新帝。
坐在窗台上,望着不远处的正德殿,那是新帝的寝宫,从未央宫望去,那正德殿却不似以往天子寝宫般灯火通明,坐在窗台上,望着不远处的正德殿,那是新帝的寝宫,从未央宫望去,那正德殿却不似以往天子寝宫般灯火通明,而只是依稀看到些许暗淡的橘色灯影。
北堂静一身素白单衣,静坐在窗台边上的软榻上,蹙眉凝神望向远处。
为何?
为何那日新帝要立她为后?
那震惊朝野的举措实在不像是一个方登基不足三日的新帝会做出的决策,更何况,她北堂静,不过是个待罪之身,且还曾是恭亲王府的王妃。是他皇弟的王妃。
抡起辈分,也算是他的弟妹。
一个女人又怎能下嫁两次,且还是同一宗室的兄弟。
这在天家实在太有违纲纪了。
虽然从前所读的史记中有过两朝皇后,但毕竟那些是古人的事情,她北堂静绝对不会做出如此这般难容于心的事。
更何况那个男人。。。。。。。。。。
想起那双同样温润如玉的墨眸,在斩杀重臣之时冰冷寒洌,但在握着他的瞬间,望向她的眼神却又是如此的温柔疼惜。
跟自家夫君是这般的相似。
那日在朝殿上,那双紧握她的双手像极了第一次成亲之时,那个男人也是第一次如此,那双温润且修长的手指。
思及此,那连日里被自己隐藏的情绪便如同凶猛的潮水袭向她,将她冲击的溃不成军。
那丧夫之痛,让她变成了一个魔鬼,让她压抑自己的悲伤。
却殊不知,原来少了那个人在自己身边,竟然会如此想念。
整个人趴倒在那锦缎软榻上,三千青丝尽散,窗外冷风呼啸,不断地从外面灌入寝宫内。诺大的寝宫之中皆然只剩下她一个人而已。
所有的婢女皆被她遣退。
此时此刻,伴着不远处那烛影摇曳的宫灯,望着那仿若鬼魅的黑影,她的心却早已落成了灰,空荡一片。
手中不自觉的握紧那根玄墨钗。
思绪渐远,一瓣梨花悄然隐没在三千青丝。
悠然转醒,鼻尖仿佛浸着某种淡淡的馨香,一时之间却怎的也想不起来。
“吱呀~~”宫外大门想起诡异的开门声。
猛然回神,看到新帝派来的小太监正从宫外进来,毕恭毕敬的退到一边候着。
“不是让你们都下去么?怎么又上来了?”望着跟着那小太监后面四五个宫女,北堂静淡然说道。
小太监一脸讪讪模样,不敢大气出声,只能低着声诺诺道:“回皇后娘娘,皇上让奴才来接您呢~”
那一身宝蓝色的太监服将那小太监衬得更是皮肤粉白,满脸的胭脂气,说起话来也是细声细气,北堂静久不进宫,看到那相貌依旧清秀的少年模样的太监,依旧觉得有些不太舒服,于是便有些不耐烦的说到:“别称我为皇后娘娘,以后在寝宫里,称我为小姐或王妃就好,况且,我并不是你们的皇后。”眼眸瞥向那小太监。
小太监一个惊骇,吓得赶紧跪下,趴下身子赶紧磕头低声道:“奴才不敢,还请皇后娘娘饶恕奴才。”
身后的宫女也赶紧跟着跪下来,连连求饶。
北堂静看着烦,便随了他们的意。
她知道,如若的事新帝命令过他们这样称呼,他们何必如此紧张。
只是那新帝为何今天偏偏要见她?
“你方才说,是皇上让你们来接我的?”北堂静低眸望着那仍旧趴跪在地上的小太监。
“是的,是桂公公吩咐奴才们来接皇后娘娘的,还请皇后娘娘能够梳妆一番,好让奴才回去好交差。”那小太监颤颤巍巍的抬起头,嘴里直哆嗦的回道。
北堂静凝眸望向那不远处的正德殿。
这么晚了。。。。。。。。。
究竟宣她过去是何事情?
新帝便是以前的太子,但那太子究竟又是什么人呢?
从前只知道太子行踪想来神秘且不喜跟朝中众大臣来往。
就连大婚那日之时,那太子似乎也只是远远地望着而已,不曾见过太子一面,可那太子竟然会忽然对他感兴趣,且舍弃那陪他风雨三年的太子妃而立她这个待罪之人为后?
要知道,那凤冠之位乃是后宫三千佳丽位置争夺的东西,也是一个女人一辈子最大的荣耀与骄傲,就这般将她这个即将要赴死的人,在一夕之间成了这西夏母仪天下的皇后,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后宫掌权者。
新帝心里究竟在想些什么。打得又是什么注意?!
脑子里似乎越想越乱,所有发生的一切似乎看似有关,却又无关。
于是她便决定,无论如何,定然要见过新帝方才能讲话问清楚。
那新帝要怎么做,究竟意欲何为?
且她还要向新帝表明,自己对自家夫君忠贞不阿,是绝对不会做出让自家夫君在九泉之下蒙羞之事。
故这凤后一位,还得请那新帝重新拟旨,向众人宣布另择它人才是。
她不过只是一个待罪之人,根本毫无权利坐上那凤冠之位。
让那宫女简单的梳妆之后,便由之前的小太监,一路顺着那漆黑的耸长的长廊,耳边听着那虫鸣之声,途径那夜晚巡逻的御林军,终于来到那正德殿。
今夜那北堂竟依旧一身素色长裙,外边大罩着一件翠绿色夹袄,肩上披上那宽厚温暖的披风,这个天气,往往到了夜晚便起风,若不照顾好自己,便容易受寒,方才出了寝宫瞬间便感到那寒风直直刮向自己面颊之上。
进入了正德殿,过了第二道大门,那小太监却忽然停下,回头对北堂静说道:“回皇后娘娘,容奴才先进去通报皇上一下,娘娘且在这里稍等片刻,奴才去去就回。”
征得北堂静的同意之后,那小太监便转身进入那内殿。
不出片刻,小太监便有从内殿出来,对着北堂静稍稍示意之后,北堂静方才真正踏入内殿。
沉闷的关闭声。愕然回头,却发现自己身后的那些人已然消失,整个内殿里就只剩下她独自一人而已。
不远处橘色的宫灯两列悬挂。前方那鹅黄色的幔帐依稀看到一模糊身影。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馨香以及加着些许草药味。
草药味?
北堂静因为这个发现而蹙眉,脚下却像是中了某种魔力般,不受自己控制的朝着那幔帐走去。
还未走进,却在那微冷的空气中听到几声低沉的咳嗽声。
那修长的身影似乎正挨在床榻上,一手捂着嘴唇,一手撑着那软榻,身子微微颤抖。
此情此景竟然让她记忆中的某些东西重叠在一起,渐渐的产生某种错觉。
那人。。。。。。
究竟是?
脑子仍在回想,殊不知自己已经走到那幔帐面前。
满室木兰的清香瞬间侵袭了她的鼻间,怔愣间,身子感觉一轻。
一双修长有力却显得有些许苍白的手紧拉住她,将她穿过那层层柔软的幔帐。
抬眸,惊愕间依然对上那双温润如水的墨眸。
第六卷 凤若求凰两相依 第九十章 九重宫门凤缠凰(2)
手臂上传来的沁凉让她不由蹙眉,凝眸对上那双温润的墨眸。
心有瞬间悸动,仿佛那双眼曾在哪里见过。
眼眸无意间瞥过他身上明黄色的天子龙袍,心中一冷,随即心中不由自嘲。
他怎会觉得眼前的男人就是自家的王爷夫君呢?
同时兄弟,某些地方自然有些许相似,她竟然会天真地在眼前的男人身上看到自家王爷夫君的身影么?
可笑至极。。。。。。。。。
眼前男人是西夏的天子,是九五至尊的皇上,又怎是自家那与世无争且清淡如莲的夫君呢?
况且也只有那双墨眸相似而已,其余的地方不为相似。
那眉,如远山却又比远山更为悠远,那脸庞略显瘦削,俨然生出丝丝缕缕的妖冶。
眼中已然闪过防备与冷意。
看到她眼中的眸光,对面男人眸光瞬间黯淡,握着她的手也悄然松开,仿佛用了自己一生的力气般,只见一根一根从那细腻如羊脂的皓腕松开。
心底微愕他突然放开自己,北堂静脸上带着些许怔愣。
整理好自己方才惊慌失措下些微散乱的发髻以及那动荡不安的心。
不急不缓的躬身行礼:“臣妾北堂静见过皇上。”
螓首微低,眼眸低下的瞬间却看到一旁的楠木桌上盛放着一碗仍旧冒着热气的药汁。
似乎是刚送来不久的,那淡淡的草药味让她脑海中猛然闪过什么,却又快得让她无法抓住。
“你是我的皇后,何必行礼。”
恁是她在方才的路上想了千万个开口的理由,却没有想到这个男人居然会如此直接指明她的立场。
让她顿时语塞,随即些许不悦的冷然回道:“皇上,臣妾只有一个夫君,那就是恭亲王,西夏的三皇子,言子服。”
坦然的对视那双此时紧盯着他的墨眸,双手骤然紧握成拳。
此时夜深,宫内并未像未央宫般摆放着暖炉,依旧如此冷清,仿佛眼前这个男人一样。
方才那手指的温度,分明不似寻常人般温热,而是透着沁人的冰冷。
从宫外吹进来的冷风顿时窜入那层层幔帐中,将那幔帐吹刮得漫天飞舞。
他的身影顿时有些变得模糊起来。
忽闻一阵剧烈的咳嗽声,那头颅微低,身子因为剧烈的咳嗽居然不断的起伏颤抖。
北堂静此时才发觉此时的新帝虽然仍旧龙袍加身,却青丝披散,慵懒的散在背后,衬得那俊美阴柔的脸庞更加苍白。
如此孱弱苍白的新帝与五日前在大殿上那斩杀重臣,凶暴阴戾的模样大相径庭,简直就是判若两人。
这个男人。。。。。。。。
为何身上会有如此矛盾的两种感觉。。。。。。。
思绪渐远,却又被更为剧烈的咳嗽声拉回神,看那男子苍白的脸庞已显露淡淡的青色,想来这病倒是真的。只是为何她之前并未听人提及新帝的身子竟然会如此之差?
似乎她的眼神过于专注,那新帝忽然止住咳嗽,抬起头,虚弱淡笑:“竟然让你看到我这个样子,想必你的心底会感到很失望吧,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