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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无惮屈指弹了一下他的额头,笑道:“放心,待她母亲归来,我自会寻杨左使,拿了钥匙来给她解开。”说罢见张无忌长出了一口气,又道,“哥还指着你多生几个娃娃呢。”想想他弟让他和谐了好几个媳妇还预支了好几个孩子,他这个当哥的真是太渣了。
张无忌一张脸爆红无比,忙摆手道:“什么啊,哥你别乱说,人家还小呢,我把她当妹子看。”
张无惮神色微妙,他自己说的时候并不觉得如何,可听张无忌说,觉得这话真是刺耳啊——弟弟,你命定的妹子们也就这位如今还看得上你了,你得把握住机会啊。
不过转念一想,现在比原著中他二人相见还要早了两年呢,小昭那时年岁就不大,如今就更稚小了,张无忌要真有啥啥想法,他反倒该为弟弟恋童倾向担心了。
张无惮将这些杂七杂八的念头尽数压下,先和令狐冲去见武当长辈们,因张三丰还在闭关,只同宋远桥等人见了。宋远桥好生勉励了他们几句,到临走时,一打眼见宋青书在一旁蠢蠢欲动的模样,便道:“青书,你去送他们一程。”
宋青书连忙应了,引他们自真武大殿中出来,对张无忌使了一个眼色,笑道:“无忌,你先随令狐兄下山,我有段时日没跟你大哥见面了,正想好生亲热亲热。”
张无惮忙道:“就是多说几句话。”什么亲热,宋公子咱俩不熟啊,你可千万别坏我名声。
令狐冲多打量了宋青书几眼,深觉自己今日心塞的次数有点多,张无忌还好说纯粹是玩笑,这小白脸却唇红齿白的,俊俏得不行不行的,搞得他也心塞得不行不行的。
倒是张无惮立刻撇清干系的话语叫他笑了,令狐冲固然知道是自己多心,也非当真心塞,不过是以此玩笑罢了——但是说亲热的这小子是真的叫他看不顺眼。
张无忌不管这些,领着令狐冲就走了。待他们走远后,宋青书才低声道:“前些日子在外云游的六师叔来信,说峨眉那头又起了两派联姻之意,过不几天便要使人来谈。”
原来周芷若回山后,灭绝师太再三追问,见她还是咬定同张无惮只是兄妹之情,痛失此佳婿,大是扼腕,想张无惮这头是指望不上了,那就广撒网,武当派拔尖出挑的大侠少侠也有不少,又是有名的光棍山,人选多得是。
张无惮“嗯?”了一声,听宋青书难掩悲愤道:“不是我就是无忌,这可如何是好?”
他能打听到这消息不稀奇,但要说连人都打听出来了,那张无惮就不信了。依他对灭绝的了解,这绝不是个谋定而后动的人,灭绝最多是有了这个念头,放放口信试探一下武当方面的反应,不可能提前想好找谁。
他问道:“你怎么知道不是你就是无忌的?”
宋青书得到消息后惶惶不可终日已有一段时日了,开玩笑啊,女人就算了,还是峨眉山上出来的女人,光这个标签都能吓得他晚上睡不着觉,闻言哏了一哏才道:“不然呢,二代弟子要成亲早就成了,何必拖到现在?三代弟子也就我们两个是拔尖的,等闲人师太也看不上。”灭绝师太的眼光挑剔也是出了名的,否则当初也不会挑到殷梨亭头上。
张无惮笑道:“什么叫拖到现在,七叔比咱们大不了几岁。”好吧算一算大了快十岁呢,“六叔年纪也不大。”
提起这一茬来,宋青书脸梢一下就沉了,微怒道:“峨眉还有脸相看六师叔,要不是……六师叔何至于感情受创,看上个男人?”
张松溪回来一说,武当上下都沸腾了好吗?待到殷梨亭回山,宋青书再见他就有种同病相怜的感觉,他如今看女人也浑身发毛,但受创显然还不如殷梨亭严重,好歹对男人还没甚感觉。
张无惮摸了摸下巴:“这你放心就是,峨眉那头不好说,可咱们这边,只要你要相不中,难道还怕太师父他们逼婚不成?”提到逼婚就想到殷野王,他心头一阵发寒,想着自个儿可得快些反过头来逼张无忌找姑娘生娃娃,转移压力才是。
宋青书无精打采,恹恹道:“但愿如此吧。”他不怕太师父,就怕他爹。
张无惮见他这般情态,也起了同病相怜的感觉,拍了拍他的肩膀。待跟宋青书分别,他下了山去,再见到张无忌和令狐冲,笑道:“咱们走吧?”
这一看就是不想说跟宋青书谈的是啥,令狐冲也没问,把人拽过来先拉住了手,方道:“直奔江南?”
张无惮想了一想:“要沿途有什么美酒飘香的小镇,也大可绕道去看看嘛。”
令狐冲双眸发亮地紧盯着他,张无惮深觉这是个对视增进感情的好时机,正待回望,却听一旁的张无忌道:“哥,都过晌午了,咱们是不是该先去吃饭啊?”
张无惮想装听不到,努力挤出深情脸来。张无忌一看大惊失色,还当他要赖了自己午饭,忙去揪他衣袖:“你们是不是吃了饭才来的?我还没吃啊!”完蛋怎么还没反应,再揪揪。
“……”张无惮都听到袖子缝线撕拉的声音了,不得不扭头扫了他一眼,木着脸道,“走吧,先找地方填饱肚子。”
第89章 绍敏郡主
走了一整天,晚间时他们便歇下了,张无惮正跟令狐冲说着悄悄话,一抬眼见张无忌正从窗户中爬进来,纳闷道:“你干什么?”捉奸?
张无忌笑道:“哥,我来找你睡。”说罢看到还有一人在他哥床上,愣了一下,旋即高兴道,“令狐大哥,你也在啊?”
令狐冲本来大感尴尬,见他是这态度,自个儿也放松下来,禁不住反思是不是自己思想龌龊所致,看人无忌根本没当回事儿……嗯?
张无惮也是目瞪口呆看着张无忌掀开他的被子往里一钻,忍不住问道:“你干什么啊?”
“我来找你睡啊,小时候还是长大了,只要在一起,不都是咱们睡一个被窝的吗?”张无忌道。
令狐冲忍不住道:“以前是以前,你们现在都多大小了,好歹得分两个被窝。”
张无忌笑道:“分被窝就不是兄弟而是朋友了,令狐大哥你跟我哥不就是分被窝睡吗?”能一样吗,他是亲弟弟好嘛?当然更亲了。
令狐冲叫他这话噎得不轻,见他一脸的天真烂漫,憋了半天还是哼哧道:“这话有理。”
“这本来就是实话啊。”张无忌扭头看他哥,他哥一张标准的便秘脸紧盯着他不放,奇怪道,“哥,你想什么呢?”
想把你打回娘胎重造。张无惮好不容易挤出来个笑脸,伸手揉了揉他的脸蛋,哄道:“睡吧,乖。”
“我来找你不是睡觉的啊,不聊天吗?”张无忌深觉这满房间又尴尬又古怪的气氛不是自己的错觉,挺纳闷先前看他们聊的不是很火热的吗?兄弟朋友的睡在一起,谁还有睡意啊,不得聊他个三天三夜才罢休?妈呀三个人睡一张床,真的好挤啊。
他一脸的期待,张无惮也舍不得拒绝,侧过头问道:“想睡吗?”
令狐冲正色道:“一点都不想。”聊聊天也好,就这么躺下,估计到天亮他都毫无睡意。
张无惮于是牵着张无忌的手,问道:“无忌,你近来还是这么爱吃吗?”他看这次见面,张无忌没再更胖,午间和晚上的饭量也并不惊人。
“太师父一个月前出关,一见我就说是练功练得阳气过盛,带着我念了半个月的道藏,教给我了一种吐纳心法,我就不那么吃不够了。”张无忌说着,想起一事来,又道,“对了,哥,说不得和尚那天跑到武当山上,送了个布袋给我,叫什么‘乾坤一气袋’的。”
张无惮笑道:“也是我多事了,有太师父在,怎能叫你练功练出岔子来?”一试他脉搏,见内力温和平稳,服服帖帖为他守住四方,已无爆体而亡的危机,松了口气。
等闲吐纳心法可没这等功效,张无惮疑心张三丰传授的乃太极的雏形,也不多问,只道:“那袋子你带着呢吗,我改日还给说不得去。”
“你叫我随身带着,我当然不可能放下。”张无忌指了一指隔壁,“在包裹里头呢,明天我就拿给你。”
张无惮应了,听他又道:“太师父这几年频频闭关,原来是为了研究一种武功,我看他隐居的石洞中,全是八卦阵和易经玄学。他还嘱咐我好生练剑,说一旦有所成,就传授给我呢!哥,我剑法一直学的不如拳法,你教我呗?”
他如何不知他哥武学上也是个瘸腿,只练徒手功夫,于剑道上平平,不过是借此把话引向令狐冲,免得光他兄弟二人说的火热,再冷落了人家。
这般粗中有细的小心思惹得张无惮一下就笑了,心道怎么这会子就这么有眼力价了,聪明劲儿是有了,用不到正地方。他知令狐冲绝不会在意计较,还是顺着张无忌的心意,往旁边一指:“你令狐大哥才是使剑的行家,你嘴巴甜一点,哄得他开心了,叫他多多指点你呗?”
令狐冲连忙道:“如何能说得上‘指点’二字,这一路上路途无聊,我也正想同无忌切磋呢。”
张无忌又道:“说来半个月前,贵派风老前辈还来寻我太师父呢,可惜太师父还在闭关,出来后一听两人错过了,大是扼腕。”
这令狐冲还当真不知道,风清扬的行踪自有施戴子每隔两日向华山写信禀报,岳不群知晓老爷子健康平安就够了,也没有跟弟子们提风清扬云游到何处了。
他们互相找话题扯了一阵,叫张无惮都给撵回各自房间睡了,三个人一张床实在是太挤了,何况那两人根本就不熟,搞得尴尬感都要爆棚了。
其后一路平静,因三人都是年富力强的小伙子,连续数日骑快马奔波不在话下,花了不过十日便抵达了江南地界。张无惮将又想投身小吃街的张无忌给揪了回来,板着脸道:“先不干别的,陪我去百花楼。”
张无忌跟气球放气似的瘪了脸,叫他哥宠爱地揉了又揉:“知道你不爱听,忙完后我陪着你来。”
张无惮不是不能体谅张无忌跟百花楼的人全都不熟,什么话都听上半截偏偏插不上嘴的感觉也不好受,可他就怕放他一个人乱跑,再叫赵敏的眼线给看到喽,打草惊蛇还在其次,要真天雷地火擦出爱的火花,可实非他所愿了。
兄弟两个手拉着手去了百花楼,令狐冲已经把马匹都安置妥当了,见了他们就笑道:“上楼去吧,陆兄他们都在。”
难得这次花满楼没有坐在二楼围栏旁,估摸着也是忙着接待客人。张无惮上到二楼,先“嚯”了一声,他古龙一系的朋友除了司空摘星和朱停外,全都齐聚在次。
小鱼儿见到了他又看到了张无忌,眼睛就是一亮,问花无缺道:“你能看出来她们两个是兄弟吗?”
花无缺郁闷道:“显而易见啊。”他就算眼神差,还没这么差。
咱俩是兄弟也是显而易见的。小鱼儿禁不住搓着手叹了一口气,如今花无缺倒不再不信他们是兄弟之事了,但从来不觉得他们长得像。不过这些都是小节,小鱼儿跳起身问道:“张大哥,燕伯伯在你那边吗?我三天前好似看到李大嘴叔叔他们了,他们害怕燕伯伯会去找他们报仇,都不敢在恶人谷待着了。”
十大恶人不在张无惮的拉拢名单上,他也没如何在意,笑道:“那他们得到我要来江南的消息,估计几天前也跑走了。”又道,“燕大侠已有了生机,万神医和胡医仙两大神医都在为他调养身体,但要说醒过来,还非一日之功。”
小鱼儿大失所望,他见十大恶人老鼠见了猫似的糗态,还当燕南天已经能跑能跳了,再不济也能睁眼了,想不到连意识都没有恢复。正暗暗叹气,觉得花无缺的手伸了过来轻轻拍着他的肩膀,打起精神来笑了一笑,同他一道双双起身,行礼道:“谢过张大哥。”
张无惮摆了摆手,向花满楼借了纸笔来写了一封通行令,又盖了红巾教教主的戳记,递给小鱼儿道:“你若是放心不下,拿着这手信上光明顶就好,交给巡逻的五行旗或天地风雷四门门徒,自有人会领你去见燕大侠。”
小鱼儿连忙接过了,张无惮又问起花满楼关于江别鹤之事。花满楼道:“连着四个月初三,他都同一男装少女相见了,后天正是初三,我还担心你们赶不来了呢。”
“如今该知道的都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也知道了,绍敏郡主目的已经达成,便是这次赶上了初三相见之日,我也担心她不再出现了。”张无惮叹了口气,半个月前谢逊归来的消息还只是各门派首脑人物知晓,不成想被两个小帮派火并时话赶话说出来了,立刻便被传扬开来了,甚嚣尘上,沸沸扬扬。
令狐冲劝道:“幸亏你躲出来了,便是当真有人找上光明顶,也烦不着咱们。”
承他宽解的好意,张无惮给了个笑脸,端起茶盏了喝了一通,方道:“真要去光明顶还好,我就担心他们想在渡口劫人,真四面八方围拢了,插翅难飞,何况我义父还瞎了眼睛。”
令狐冲道:“你也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