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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武侠无忌他哥-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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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无惮很懂得对外营造自己的形象,若对面站的是个正派人士,他一定会煲些“行侠仗义需要的不是武功,而是一颗火热的心”的鸡汤灌给对方,但这人鬼莫辨的人物显然并非正派。

他连犹豫都没有,接话道:“前辈若想黄泉下有伴,不如留我性命,我送更多的人下去跟您作伴,岂不更好?”

对方桀桀怪笑道:“那等俗人,再多又有何用?”

他话音未落,张无惮只觉得一阵阴风拂面而来,一只冰冰凉的手按在他肩膀上。

张无惮脱口道:“阴九幽?!”

早在此人出声时,他就在努力思索,纵然这是金庸武侠大杂烩的世界,也似乎找不出这样一个半人半鬼似的人物。

——倒是古龙小说中,有一个完全符合此等描述之人。

对方嘴上说着欣赏他,张无惮却敏锐觉察到对方的杀意,双方武功不可同日而语,被摸上了下一秒就是个死,倒不如拼上一把,诈他一诈。

摸着他的鬼手撤去了,对方哼道:“小道士倒是有几分眼色。”

他怕是摸出来张无惮的道家内功了,旋即又道:“嘿,你这些小人行径,绝非那些牛鼻子能看得惯的,这道士当也当不长久,还是跟着我吧。”

那股冷风又袭过来,却不是捏他肩膀,而是扣住了他的手。张无惮捏着骨刀的右手让他给扯了起来,只见刀口泛着森森紫色,显然是涂了毒的。

第4章  重回天鹰

阴九幽,是《绝代双骄》中常驻恶人谷的配角,有“半人半鬼”的称号。他的特征十分明显,这才让张无惮叫破了身份。

张无惮本想伺机偷袭,他可不想死在一个配角手中,怎么着都得拼一把,但眼见被人家轻而易举制住,叹息一声,抱怨道:“你不是古龙家的吗,干什么跑金庸家来了,你走错厂棚了你知不知道?长春电影制片厂怎么没把你收走?”

他满嘴胡言乱语,阴九幽啧道:“这就让人吓破胆子了,原来不过这些道行。”

张无惮心头一动,觉得有些摸到他的脉了,这等怪人,一味想杀他说不定是出于欣赏——但他也不能过于出丑,真变成个俗人,阴九幽肯定还是要杀他,这就出于烦恶了。

——这也得死,那也得死,人也是你鬼也是你,妈的智障!张无惮恨道:“我上无父母,下无兄弟,纵使是做了鬼,也是个孤魂野鬼,只可惜我一家上下的血海深仇却是不能报了!”

江湖上不是你杀我就是我杀你,有仇要报不过是再寻常不过的,阴九幽根本没有放在心上,手指便要点下去,却听到张无惮继续骂道:“等我做了鬼,第一个咬死俞莲舟,第二个便咬死你!”

“……”阴九幽手指一顿,搭在他脖颈间,阴恻恻道,“哦?怎么,你是要找武当二侠报仇?”

“俞莲舟杀我父亲,害得我母亲心碎而亡,我岂肯放过他?”张无惮满面阴狠道。

他跟俞莲舟未曾谋面,却不得不拉人家来顶缸,说来实在惭愧,可宋远桥一直在武当山上代理教务,殷梨亭、莫声谷并未出师,少在江湖走动,俞岱岩卧床十载,算来也就俞莲舟和张松溪能对得上号。

阴九幽嘿然笑道:“他既害了你父亲,你倒还入了武当派?”

“我月月都能见到他,每日练武就更有劲儿了!何况谁能想到提防一个自家门派的小弟子呢?”张无惮似乎料定自己无法生还,索性全心全意沉浸在仇恨中,喋喋说个不停,“我十年杀不了他,就练二十年,他总有年迈体衰的一天,我总能报的了仇!”

“你父亲定然不是个好人,能让武当牛鼻子出手,他该是死有余辜。”阴九幽故意说道。

张无惮道:“我不管这些,对我好的便是好人,对我差的全都该死!”

搭在他脖子上的手指移开了,阴九幽阴森森道:“这话倒是说得有几分和我胃口,只是对我好的,也未必不该死。”

说完这句话,笼罩在张无惮周身的冷意消退,对方似乎无声无息地退走了。

阴九幽放他走,与其说是看他顺眼,倒不如说是想看他有没有本事祸害武当。张无惮生怕他隐在暗处偷看,装作死里逃生后吓破胆的模样跌坐在地上,呆了半晌,方才艰难地爬起来。

他喘息几声,摸摸袖子中的卷轴,见卷轴并未被取走,倒松了一口气。

张无惮确实是平生第一次杀人,这感觉同猎鹿杀熊当真不同,再加上差点被人捏死,心绪难平。

他咬咬牙,用力把这些心思都压了下去,权当没有发生这个小插曲,按照原先的计划,把死去的元兵都剥个干净,尸体推入事先挖好的坑中掩埋,铠甲等金属制品埋入附近河道泥沙中,再把其余细软一把火烧掉。

张无惮不怕有人追查到自己头上,倒担心这些人死在这里会连累附近村落的寻常百姓,便尽量把后续处理干净。

宁中则给的盘缠都拿来制备设陷阱的道具了,让张无惮花了个一干二净。但这些元兵身家丰厚,光随身携带的银两就让他赚了十倍不止。

——要不是倒霉透顶竟然遇到阴九幽,这一战赚大发了。

直到此时,张无惮才有心思揣摩今日发生的事儿,遇到一个古龙笔下的人物,实在让他所料未及。

——而且阴九幽作为《绝代双骄》里面武功最多算二流的人物,竟真的形同鬼魅,来去无一丝响动,简直就是伪科学。

——所有把武侠当作修仙写的作者都是异端!

张无惮一口气飞奔出数十里,跑得筋疲力竭了才停住脚,就近找了家破庙落脚,见四下无人,方才取出卷轴来看。

却原来是汝阳王府调派此间好手不惜一切代价拦截“尖刀”的手令。这个“尖刀”怕指的便是张翠山夫妇,看来朝廷对谢逊已死的说法还是将信将疑的。

时间拖延得差不多了,张无惮本就有心在解决掉这批元兵后就同张翠山等人相聚,又让阴九幽吓了一吓,不敢再耽搁,当下连夜向着天鹰教驻地而去。

他这十余日一直绕着这块地界外围打转,并未远离,是以次日便到了当初同华山派分别的村镇。

张无惮没有换下这身乞丐的装束,他随意找了个隶属天鹰教的渡口,对着渡口管事的小头目问道:“李堂主可随张五侠夫妇一并北上了?”

小头目正在监督着手下搬运货物,冷不丁听到这句话,扭头看过去。他见面前站的是个小乞丐,问道:“可是丐帮弟子?”若是个寻常乞丐,也不会问出这个问题来。

张无惮低声道:“日月光照,鹰王展翅。圣焰熊熊,普惠世人。”这是天鹰教切口,是在冰火岛上时,殷素素曾念给他听的。

敢说出这句话的,都是坛主以上身份的人。小头目神色骤变,定睛打量他半晌,颤声道:“可是大公子?”

天鹰教教主殷天正仅有一子一女,儿子鹰野王膝下只有一女殷离,殷素素的两个儿子便算是天鹰教的大公子、二公子了。

张无惮细细揣摩他的神色,未见邪异古怪之色,也未见狂喜之意,便知这人并非别派奸细,轻声道:“嘘声,天市堂李堂主可在此地?”

小头目强自平复心情,知他不愿引人注意,压下行礼叩头之心,忙道:“李堂主随小姐姑爷四下去寻您了,倒是尊教主听闻小姐归来,特意派了三名家仆前来,昨日刚抵达此地。”

谁都知道张翠山夫妇是唯二知道谢逊和屠龙刀下落之人,纵然江湖中人大多以相信谢逊已死,可总有不信之人,危机仍在。

能在这当口让殷天正放心派遣出来的,必定都是极得其信任且武功高强之人。张无惮稍一犹豫,便道:“他们三人现在何处?”

小头目这时候已经激动起来,立功的机会来了好嘛,道:“小的身份低微,无缘同三位得见,但若是有大公子在,便都不成问题了!”

张无惮道:“我随你一起去见他们。”这是以防小头目中途走漏了风声。

小头目拿着腰牌在前开路,向着天鹰教堂口走去,他在此地也算是小有权势之人,一路过了三个关卡,方才被人拦住。

再往内就是内堂了,能在此间行走的,算得上是堂主心腹了。小头目也未隐瞒,请了个相熟的出来,如此如此同他说了。

张无惮全程面无表情,等看到从内堂飞奔出来的三个壮汉,方才对着他们颔首示意。

为首一人自右边额角一路向下,到左边嘴角处,有一道长长的伤疤,看起来格外可怖。他站在几步远处看着张无惮,将他从头到脚全都细细打量了一遍,这才长舒一口气。

他一点头,同另外两位汉子一同拜服在地道:“仆役无福、无寿、无禄见过大公子!”

张无惮一颗心方算落了地,这三个人的名字颇有特点,他还算有些印象,便先扶他三人起身,问道:“不知三位前辈可有法子同我爹娘联系?”

满脸麻皮、丑陋无比的殷无禄叫道:“自然、自然,大公子只管高坐!”

他三人都是五十许人士,看模样甚是凶恶,却立刻服侍他入内上坐,殷无禄先去报信,殷无福道:“公子这些时日奔波在外,是否请个郎中来为您诊治?”

张无惮留心到对方的视线一直放在他领口处,略一想便知怕是昨日阴九幽印上的指痕露了出来,笑道:“前辈不用如此操劳,更不必如此客套。晚辈曾听家母提及,说便是江湖上鼎鼎大名之辈,也未必是三位对手。”

其实冰火岛上时,殷素素生怕惹得张翠山反感,并不爱提天鹰教诸事,连张无惮方才所念的切口还是缠着殷素素许久方才得知的。

张无惮也不知此三人来历,但以他们的年纪看,理当是同殷素素见过面的,再看他三人吐气身形,绝非等闲之辈,怕也大有来历。

殷无福连称不敢,又道:“大公子旅途劳顿,可需更衣洗漱?”

张无惮看了一眼,摆手道:“不必了。”他看殷无福又要去捧来瓜果糕点,便道,“我不渴也不饿,您坐。”虽说对方下毒可能微乎其微,但小心些总是好的。

殷无福也确有此意,隔着这么远若真遇上一流高手,怕救援不及,到了声“得罪”,便和殷无寿一左一右坐在他身侧,双目圆睁,四下巡视,以防歹人偷袭。

这三兄弟倒是一片忠肝义胆,张无惮略略放松。他在外奔波流浪二十日,并未受多大惊吓,但体力消耗极大,坐了没一会儿就眼皮下沉。

张无惮强撑起精神来捏了一把自己的手腕,从脉象中诊出疲劳过度,却未有中毒迹象,头一歪,呼呼睡了过去。

第5章  家人团聚

张无惮睡了长长——长长的一觉,他是被一个妇人呜呜咽咽的抽泣声唤醒的。出于某种血脉相连的感应,当他睁开眼时,并没意外看到殷素素正伏在床头,拉着他的手流泪。

殷素素当姑娘时是个极为泼辣的女子,为妻为母后心肠就柔软了许多,此时见他醒来,连声问道:“无惮,身体可有何不适?这些日子你是怎么过的?”

她和张翠山这十余日来一直追踪着张无惮留下来的消息四下奔波,总算是得了殷无禄的讯号,快马加鞭赶回来,总算是见到了长子的面。

——只是张无惮一直都在沉睡,睡了足足有一日一夜之久,请了此地的名医来看,却只说是身心劳损,须得静养,开了调补的方子。

张无惮看了她半晌,轻声道:“儿子不孝,累母亲担忧了。”他虽是为了父母着想才一直未同他们相见的,可看殷素素面容憔悴,显是昼夜为他担心忧虑所致。

张翠山一直站在一旁,此时上前来把妻子拉开,扶着殷素素到床边摆着的椅子上坐下,自己仍然站着,问道:“无惮,你是被何人制住了?”

他已经为儿子检查过身体,除了脖颈处三个青紫色的指印、手脚上都有极深的勒痕外,并无其余外伤,也为诊出中毒之象,健健康康不说,甚至功力还有增长,实在是一桩怪事。

张无惮装作此时才有心打量周遭布景的模样,视线在房间内转了一圈,见门口一位四十上下的男子站立着,对方虽然神色冷淡,但眼露关怀之色。

张翠山注意到他的目光,忙道:“无惮,快来拜见二师伯!”

张无惮翻身下床行礼,俞莲舟不等他俯下身就托住了,温言道:“不必多礼,你身子尚虚,还需好生卧床静养。”

张无惮谢过,却并不躺下,只坐在床沿上,问道:“爹爹,无忌呢?”

既然朝廷调派人手的手令被他给截住了,想必张无忌断不会被玄冥二老劫走。何况看张翠山等人神色,张无忌理当安然无恙。

“他先前随着我们一起守着你,人小体乏,刚刚困顿睡去了。”殷素素爱怜地摩挲着他脏兮兮的头发,“好孩子,这段时日苦了你了。”

张无惮拉过她的手,这才说道:“那日在海上突遇暴风雨,我被海浪拍出木筏,幸得身上所系的浮标才捡回了一条命。”

——他其实颇为记仇,到现在还对爹娘看不上自己的手工作品耿耿于怀,特意拿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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