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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少爷,你定是多想了,你和丽雅在这古树村成婚,在这古树村怀上的雯帝,不可能被恶魔附身。”
“为什么不可能!这仅是颗超乎常理大的树而己,甚至它本身就有可能是恶魔的产物”
“有些事,你还不知道。”
珐特愣住了,又是这句话!从小到大,他的父亲,那位绋龙家的老爷,曾用过多少次!
“为什么我不能像哥哥一样修行!”
“有些事,你还不用知道。”
“为什么大妈总是骂我贱种,我的母亲呢?”
“有些事,你还不能知道。”
唯一不是这样回答的,却是他被放逐的前夜,“既然你不反对我与丽雅的事,为什么不站出来,祝福我们,反是躲在那恶毒老女人身后。”
“我私下有找她谈过。”
“私下!难道所谓贵族的荣誉真的这样重要,你儿子爱上他的侍女就真的令你丢脸到只能私下谈这件事吗?”
“本来不必如此,谁叫你把事情闹得这样大!”
“不就是铺了些花嘛,你年轻时,还曾扮个贱民,翻墙采花呢。”
“咳咳”
“如果真的得不到祝福,那我也就不需要了,只要能和丽雅在一起,贵族不贵族的,我也不在乎了。”
“我会祝福你们的。”
第二天,恶毒的女人用她恶毒的语言与恶仆将珐特与丽雅赶出门墙,老爷维尔依旧站在女人身后,一言不发。
珐特企盼地盯着他,直至目光变冷,最后绝望!
“这就你所答应的祝福吗?”他冲上去,拽着老爷的衣领,咆哮。
“有些事,你不知道。”
“对,我想我永远也不用知道了,从此以后,你是你,我是我,我们再无瓜葛。”
老管家啊,老管家,你果然是服侍了他多年,连这话的语气都学了十成,十成的可恶。
“管家,你说,如果当年,我也像雯帝一样,将维尔摔出去,会是什么结果。”
看来二少爷还是很在意今晚发生的事呢!
老管家苦笑着摇头,“没有如果,因为你根本摔不动。”
“是啊,我可不像雯帝那样,从小就学习武技。”
“孙少爷也没有被教导任何武技修行。”
“那他”珐特做了过肩摔的动作,管家再次苦笑摇头,“我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办到的。”
“他果然是个恶魔!我和丽雅究竟做错了什么,会得到这样的惩罚。以为会是一家三口的安稳度日的结局,怎会成为这样!”珐特双手抱头,蹬在地上,低声呻吟着,是酒劲发作?还是受雯帝摔打的影响?他似乎又回到三年前那个雪夜,自己在园子里焦急等待家庭新成员到来
双手合十,紧握成拳,闭目吟诵着对众神的祷文。快速跳动的心脏把他血液一次次提速。珐特的身体在翻腾血液冲击中微微颤动,无月夜空下可怜的飞雪刚刚降临便被他紧张的体温化作水雾消散了。
“从旁晚到入夜,二个时辰己过,怎么还未生呢”随着屋内呻吟声越来越弱,珐特别扭的祷文无意间己转换了频道。轻声的疑问,却令他心中恐惧一发不可收拾,寒冷空气越发压抑,仍然止不住脑海中隐现的凶兆。
“啊”
低沉短促的呻吟被这霹雳般的吼声打断,之后,没有婴儿的哭声,没有妻子的痛哼。这突如其来的寂静,肯定了珐特的不安。
屋内,躺着的妻子一动不动,满是汗迹的清瘦脸庞虽神色安详,却苍白如纸。
“丽雅,丽雅?你没事吧?”
没有回应,甚至连呼吸的起伏也难以奉上。
“丽雅你别开我玩笑了,我现在很担心,回答我一声啊!”珐特的声音在这寂静氛围中瑟瑟发抖。
“丽雅,求求你了,别吓我了。”珐特扶着妻子的双肩,仿佛两人回到热恋时代,正在用一个小小的把戏来考验彼此的忠贞。
珐特无疑是投入的,他苦苦哀求,竭力地平复自己抖动的声音,还有太多爱未能表达,太多的衷肠来不及述说。
显然,轻声的呼唤是不够的,珐特开始粗鲁地来回摇动妻子,似乎这样可以从死神手中抢回自己心爱的珍宝
“二少爷,少夫人己经去了,可这不是还有孙少爷吗?您看多可爱的小男孩,而且天生异秉,出身即能睁眼又不哭不闹,将来必能成大业。”产婆抱着刚洗净的婴儿走到珐特身前,希望减轻男人的悲痛。
男人接过婴儿,与之对视,捧起,再摔下!
男人的泪也随之滴落破碎。
“二少爷,你怎么?”老管家摇晃着卷曲在地上的珐特,声音焦急。谁料,珐特突然暴起将管家按倒。
“你为什么要骗我,骗我这么多年!”
“老生不知道有欺瞒过你什么。”
珐特死死按住管家领口,“你就是当时的黑影,是你救下的雯帝,你明明会武技,为什么当年我要求学习的时候,你却骗我说,你不会。”
老管家顿时停止了挣扎,握着珐特的手,将他甩了出去。
“有些事,你还没有到应该知道的时候。”
“哈哈”珐特满脸不可置信,失声大笑起来,他重复了三年前的一句话“难道我是在做梦,丽雅死了,平时风吹能倒的老管家现在也能飞岩走壁,哈哈,老管家你来告诉我,我在做梦对不对。”
“少爷请冷静。”
“你叫我如何冷静。我放弃了一切,甘心被流放至此,图的是什么?为的又是什么?不过就是想和丽雅平平淡淡的生活下去。我这样做有错吗?为什么老天要这样对我。”
“你错了。”随着管家缓缓站起,青石板的地面上裂出道道网痕,“你是绋龙家的二少爷,不懂反抗的忍让只会将你送上绝路。”
“你的意思是我害死了丽雅。”
管家抬起了自己低埋的头,平静而忧伤的正视珐特赤红双目。“在这里,你请不到牧师,找不到巫医,更别说使用昂贵的炼金药剂,只能眼睁睁看着丽雅离去。”
“你只是个管家,有什么资格评论我。”珐特被触怒了,像头被点着的雄狮,焦躁地咆哮。
“我也是丽雅的爸爸。”
“那你又为她做了什么。”
“是啊,我能为她做什么,您是这个家的二少爷,而我们父女俩只是你的仆从!我所能做的只是在深夜偷偷溜出来,三前年是见自己女儿最后一面,三年后,是为了确保外孙的安全。”老管家的声音依旧平静深冷,落入珐特耳中却字字有如重击,他就像被扎破的皮球,失去全身力气瘫软在地,双目失神,喃喃自语道,“我错了吗?我错了吗?”
“你错了!真正的男人不应该沉溺在过去的伤痛中,终日买醉,你应该是把这悲痛烙在心底,让它在你松懈时,凶狠的鞭笞自己;应该把泪往肚子咽,把你的心结上盐痂,不在轻易受伤。”老管家上前,提起珐特,“身为一个男人,你还不够格!你还没有明白男人这两个字,不光代表了性别,更是一种刚强与责任,像你这样叽叽歪歪,哭哭啼啼得像个娘们,甚至连雯帝都不如,你想知道为什么三岁小儿能把你扔出去吗?明天去看他的训练吧。”
珐特茫然看着换了一个人,霸气十足的管家,不知怎的,想起了老维尔,在哪畏妻的表象下,会隐藏着什么!
二十一、十年
更新时间2010…9…2517:37:44字数:2965
无尽林海是个看季节变迁的好地方!深处山峰已是白雪皑皑,而山腰方才落尽黄叶,就更别提在这大陆险地的边缘,那生长了不知年岁的参天古树了,葱郁的绿叶里是看不出半分初冬的意境,自然古树根脚瀑布的上流河道里,清澈的河水依是我行我素地铺呈着,像长条形的方镜,由中心如天空般的蔚蓝,渐变到两岸的通透,平静没有半点波澜;唯有击打在瀑布口堆放的巨石,方显出这水流的强劲,用爆炸开来才可以形容那飞溅的水花。
无数根高低错杂的木桩零星散布在河道里,从上面附着的幽绿,如网絮状的水草可以看出,它们在此安家落户颇有些时日,并做好了自我宣传——我很滑!
一群赤着上身,下身只穿皮裤衩的男子们。依据各自身高不同,立在深浅各异的木桩之上,颈部向下全浸在水中。他们逆着水流,出拳击肘,动作钢猛,来去迅捷,由上方望去,拳影似几条游鱼环绕,而水面却无半丝水波荡出,端是诡异!
众人中,最为显现的是个少年,一米四的个头如鸡入鹤群,比周围都矮半截。他有着一头剪成丁寸的金发,脸庞线条坚毅,显得神俊非常,唯一帅中不足便是那紧闭的嘴唇,因为水流冰寒,早失去血色。
少年动作也富有个性,全然不同众人的直来直去,他仅是戏水般,左右来回拨弄,双臂上下穿梭,似慢实疾,仿佛他前方不是水流,而是个万花筒,无数手影充斥其中。
突然,镜子般的水面上,一丝波纹由上流急驰而来,水中众人微感喉节冰凉轻拂,稍纵即逝。
“哗”
除去少年,所有人都化作黑线,闪离水中。
“来了。”心中暗喝,少年蓝色双眸紧紧盯着前方河流弯道处,欲穿!
水浪又是涌动。
“出现了。”
成人腰围粗壮的浮木在强劲水流带动下,涌出弯道,仅是眨眼间,便冲过百米距离来到少年身前。
面对这等疾速,若是常人,恐怕连尖的反应都无法做出!
可少年需要尖叫吗?
只见他收在胸前的右手五指并拢向前插去,手臂轻微震颤,如同水中摆尾的游鱼,嗖的一下,出现在浮木前,整个过程未激起半丝水花。
纤细的五指迎上粗壮巨木,有如蚂蚁咬象般可笑!
谁料不自量力的指尖与浮木轻触,便发如有若惊雷的“轰隆”声,两米来长粗木桩,竟炸裂成细条,随着溅起地水柱四散开去。
少年轻柔地伸掌,竟是将劲力用到了入微,不外泄丁点的境界!
弯道密林里,高大黑影见证如此骇人一幕,阴阴笑道:“这仅仅是个开始。”
两根并列的浮木随即出现,少年两臂如出海的双龙,击碎!
三根,四根黑影身后是与他齐高的方形柴堆,他单手各擒一根,臂间夹着两,噼里啪啦扔入水中,见少年依是应对自如,又反身再取,待他回来之时,除去双臂间,口中也咬带一根!
少年和黑影就这样僵持着,随时间推移,黑影或踢,或挑,或咬,使得投入水中的巨木数量一次多过一次。少年在击碎浮木后,身体的颤动越发明显起来,哪怕他对力量控制入微,但相互作用的客观规律依是回避不掉的,越是高频击打,越难疏导积聚的反冲力。
“哈哈”狂笑中的黑影,将剩余木头推入水中。这些巨木种类各异,密度轻的飘在水面,而重的则悬于水中,由浅到深,抢占河道每寸空间。有如狂奔在草原上的兽群,践踏一切障碍!
眼前的阵仗没有吓倒少年,他身体前倾,将头埋入水中,脚尖在木桩上轻点,身子射出,迎了上去。在脱离木桩一刹那,他横躺水中旋转起来,与先前出招不带半丝人间烟火不同,河面如高空落地的玻璃般,被这转动之力扯得粉碎,碎裂的水花吸附到少年身旁,他就如同一个大的丝轴,而他身旁的流水纷纷化作银丝缠绕,他越转越快,在造成河水短暂的断流时达到临界,由动及静,蜷缩一团的身体浮在压成尖锥形的水柱中,双手交叉胸前,青筋毕露。
“呵”如龙呤般大吼,两手生生撕裂开缠身水柱。
撕裂的水柱疯狂旋转向前冲,犹如投放地导弹,将所有巨木扯碎,炸飞。
少年落回木桩,二话不说,如树赖般抱在其上,随即被倒卷而来的河水淹没。
“啪啪啪”袖手旁观的众人竞相鼓起来掌来。
“做得好,没有料到这么多木桩也未能将你击退。”黑影显出身形,对冒出水面的少说道,“恭喜你,雯帝,出色完成本项考核。”
没错啦,这身子虽瘦,却肌肉轮廓分明的少年正是雯帝。谁也没有想到,当时负气而走的他,这一走就是十年。
而黑影,也就是汉特的训练很苦,起早摸黑,负重在树梢练平衡,学格斗;在水下锻耐心,习发力;隔三差五,还得跟随猎队出猎,沿途安置陷阱,辩识动植物,扮演打下手、苦隶的角色。汉特想尽办法压榨雯帝每一寸气力,可他发现,少年如同没有极限的弹簧,无论多大的压力,他都能忍受并很快适应。
“这次考核只需要你能在木桩冲击下不退即可,此中方法万千,你又何必一一将其击碎呢?”汉特没有料到雯帝单凭气力和技巧将满河道浮木击碎。
这可是前人未能有的壮举啊!
尤其是眼前的少年,没有修习过任何斗气和魔法。
“击碎它们是最难的,也是唯一有挑战的事。”听到雯帝的回答,汉特又是一呆,是什么时候,雯帝成长到如此地步了?随即自嘲一笑,“孙少爷,你果然是个天才,看来身为古树村最优秀猎人的我,已经没办法教导你任何东西了。我想,等到三天后,你完成最后一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