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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龙井蛙-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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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接受你们的审判吧!”

右手并剑指,举过胸前,浮着的魂剑随着指尖而动,横卧在空,剑尖直指脚下包围圈。风,有形的,无形的,都向着剑身缠去,地面草木晃动,灰土纷飞,城管和跑出的人们衣发飘动,还没出包围圈的人们,在这灾祸将临的景象里,狂奔,无助的尖叫。

不为所动!

强大的力量充斥雯帝全身,甚至灵魂,他需要宣泄,将所有愤怒,抑郁和迷惘,统统释放出去,用魂剑上尖锐的快感,将这一切的根源,彻底抹去。

指尖前指,魂剑裹着飓风呼啸而下。

“不”汤米终是来迟一步,跪倒在地,“这就是你所谓的报应吗?就因为你比我们强,你就可以对我们生死定夺了吗?那你和我们有什么区别!”他大吼,“我,我奶奶还在里面呢,她,她下不了地啊!”

泣不成声。

剑,带着疯暴飓风,削去所有的房顶,不论包围圈内,还是圈外,沉浸在静息+魂剑这强大模式中的雯帝,放纵了自己的力量,他手中的力道还在增加,宣泄的快感一波接着一波,他感到自己就是神,凡人生死,只在一意之间。

直到“你和我们有什么区别!”的悲泣回响耳际。

“有区别吗?没有,因为你现在变得强大了,强大到可以左右他们生死,所以他们对你来说,只是不顺意的玩物。”

“没区别吗?有,你给黑虎多次机会,可他依然选择报复,你这是为了绝后患,是为了布妈报仇。”

善恶的争执在“神”的心头想起,他绝对冷静的内在亦无法辨别谁的对错。剑却是无情的降下,降下。

“奶奶”汤米顶着风压向里跑去,他已停止思考,对与错的意义,对他来说,己经消失,解决争执最好的办法,就是将意见相左的一方摧毁,毁掉承载他的意识,他的理念,他的存在的——肉体,让他不再开口。

逆向奔跑的身影,闯入雯帝黑白视界中,一片银亮!这莫明得来的冥族之瞳,正如铸剑师所说,黑色的是物体,白色的是灵魂。而现在,第三种色泽出现,银亮的如月光,纯粹而美丽,在汤米正前方建筑中,另一团银光开始回应,那就是他奶奶吧!

另一处,一个强壮的白色魂体周围,出现许多灰色游丝,每根丝线如泼出的沸水,不时有灰色气泡生起、破灭,一颗颗骸骨在气泡中翻滚,沉浮。这是冤魂吗?雯帝不清楚,但他敢肯定,那个强壮白色魂体代表的就是黑虎。

既然找到元凶,多余的破坏杀戮不必继续下去。

指尖上翻,魂剑在空中急转,裹着北区所有的屋顶向着城外射去。

雯帝落地,走入黑虎藏身之所。

“黑虎,事到如今,你还有什么遗言想要交待。”

“哈哈。”自知没路的人,却豪气不减,“我只后悔一件事,那就是没有做好调查就贸然行事,这些年的顺利,让我渐渐失去警惕之心。”

“你错在自己走上这条路,不然以你的能力,我相信同样能闯出一片天地。”

“我生来就是流浪儿,是黑虎帮养育了我,我从来就不存在所谓选择!由小弟一步一步走到今天,继承黑虎的名号,我的责任就是让它继续传承下去,直到另一个黑虎代替我,无论是我被强敌杀死,还是他亲自将匕首捅入我胸腔,这是宿命。”

宿命吗?天道的必然,是在于一道又一道选择题面前,你惯性的选择A或B。

“今天你结束了我,但黑虎还会存在下去,因为北区还有贫民,还有女子需要出肉体养活自己,还有更多想不劳而获的人,打着不正的心思。”

雯帝深吸着气,“真没想到,你会看得这样透彻。”

“就像我没想到你是会个大人物一样。”黑虎自嘲道,“我更没想到,对着一个十几岁的小孩子,在生命最后的时刻,居然找到知音的感觉。是我疯了,还是这个世道疯了。”

“不,不是你们的问题,只是对于这个世界来说,我是另类。”雯帝结束了这场对话,黑虎,这个以代称生活的男人倒下了,他还有着呼吸,可这又怎样?在魂剑穿过他大脑那一刻,他的记忆与意识,这些曾记录与代表他存在的东西己经消失。

收回剑,退出静息状态,雯帝回复蔚蓝的眼神中充满复杂情绪,这一刻难以描述。

“魂剑真是适合我,至少杀人不见血!从某些意义上讲,还有呼吸,就证明人还活着,我会轻松些”

PS:本来还为汤米准备了段回忆与奶奶相处的情节,不过后来删掉了,这几章描写类似的心理多了些,而且关于善恶,对错的争执本来就宏大,不确切。我只是在尽自己可能所想,写出故事里人性的冲突,我觉得只有激烈的冲突才能促人的成长,不论心智还是能力,这是我一直试着在主配角身上描绘的东西。当然,雯帝还得不出答题,内心的争执只是因为黑虎的被发现而终止。同时关于黑虎的死,我本意是多写些雯帝的内心活动,动笔才发现不管怎么写,都驾驭不了这沉重话题,就用“这一刻难以描述”代替了!看到这,您可以发挥自己的想象,当然,讨厌看这种情节的读者不需往心里去,一个不强大,有点小聪明的配角被打败而己,大BOSS还早着呢!请继续期待。

六十、背包的下落

更新时间2010…10…189:11:20字数:2522

雯帝衣不沾血走出黑虎住宅的刹那,所有人都屏住呼吸,他们眼中仅余一席白色的身影,并不高大,却让人窒息。银光渐渐从雯帝眼中退去,众人顿感身上压力一轻,齐嘘口气。

呼喊声复起,人影涌动,今夜的北区注定无眠,多处蹿起的火光,映红天空。

“这些是我造成的吗?”整个事件似乎结束了,可他的心情却没有半点轻松。今夜有多少冤魂因他起,又有多少人将流离失所,突然增长的力量,却失去驾驭的心,雯帝终于意识到静息法带来的冷静并不是真正来自心灵的理智。他修行还远远不够。

“谢谢你,谢谢你的宽容,少爷。”汤米噗通一声跪倒雯帝面前,疯全亲吻他的鞋面。

这动作,让雯帝感到难堪,他想起前世电视剧中,反派恶意羞辱他人的境头。“你,你这是在做什么!快起来。”

“孙少爷,汤米是在表达内心最诚挚的敬意,这是维乐城最高的礼仪,如果你打断的话,会对他造成严重的侮辱。”队长的话语,令雯帝伸出的双手僵在空中,“该死,这是礼仪吗?我怎么知道。”

“孙少爷一定将全部精力都花在修行上了。”小小恭维声中,队长将后半句藏在心底,如果你又强大又学识渊博,那才见亡灵呢!看这具大的破坏,真是心有余悸,“对了,孙少爷,这是汤米今天要求我们出队的,额,办案费,既然整件事是孙少爷完成,就请孙少爷收下此报酬,这是我们城管的规矩,出大力者得大奖,还请勿嫌弃。”

哦!算什么?明目张胆的行贿吗?没关系,来者不拒!

接过队长递来的东西,雯帝放到眼前一看,脸色骤变,“这是哪来的。”

去他的礼仪吧!

一把提起汤米,将墨色晶石放到汤米眼前。

“孙少爷绕命啊!”汤米大哭。

雯帝大囧,他只想问这颗,冥族老头化成的晶石是在哪捡到,又不追究什么,“汤米是吧!这东西是我遗失的,你是从哪捡来的。”

“555,我知道是孙少爷丢的,却不知道你是孙少爷啊!”

这句话听着让人别扭,雯帝想了会才明悟,汤米知道这东西是雯帝丢的,只是他捡到东西的时候,还不知道雯帝是领主家的孙少爷,以为仅是个小盗贼,“你是说,你捡到了我的背包。”

“嗯”

“我的东西呢!”

“这个”

“快说!”急于表现的队长凶狠的吼着。

“我和另外二个搭档捡到的”汤米话未说完,队长就急忙说到,“孙少爷,我知道汤米的搭档,现在就去把他们抓来。”

“不急,先听汤米说完。”

“我们把金币分了,然后扔掉一些不值钱的东西。”雯帝一听不值钱的东西,就想到诗人大叔的断琴,赶紧问道,“断琴呢,我的断琴。”

“琴没扔,还有三颗晶石,我们一人分了一颗;普若菲老头的眼镜和我上次卖你给的那东西,正是通过这两件,让我知道背包是你掉的。”

“很好!”雯帝心头大喜,重要的东西全都还在,他庆幸刚才停止了攻击,不然又将从何处得到这个好消息?

果然一啄一饮,自有天意。

“现在它们在哪?”

“琴在奶奶房间里,她曾经是个很好的乐器师,现在腿脚不能动了,我怕她无聊,便把琴拿给她,本也没什么指望,没料到她居然将琴接好了。至于另外的东西,全卖到普若菲那去了。”

又是普若菲吗?看来得再抢一次了。

“现在去见你奶奶吧。”

“对啊,奶奶,希望她没出什么事。”汤米飞快的跑开。

雯帝不想带着城管队长牌跟屁虫,便命令道,“我相信你手头应该有黑虎帮成员的名单,先把他们全部扣押起来,然后组织人手,对北区展开搜救,同时安置好那些受惊群众,还有无家可归者,再是整顿北区的灰色行业,知道什么是灰色行业吗?”队长点头表示明白,“很好,让那些不是自愿的少女安全回家,然后颁布以下规定,每接一位客人,必须更换床上用具,每月每个从业者必须接受医师的健康检查,检查费用由老板统一交到城管处,记住,定价不要太黑,你懂的。”雯帝乱七八糟的想出一堆东西,该是能让这些城管折腾半把月了,又有利可图,反正这等行业也是禁不了,就让它正规与卫生点吧。

踏入汤米家时,祖孙两正在床上抱头痛哭。

“很抱歉这个时候打扰你们,同时也为今夜给您带来的恐慌表示愧疚。”

“不,不会”汤米奶奶一头白发,身体干瘦,肤色泛白,大概长期没有日照加外惊吓的原故,“我听汤米说了,谢谢大人你的宽容,饶过他的过错。”

“汤米本身没有犯错,我反得谢谢他最后的那句话,让我警醒到自己正在犯下的罪行。”

奶奶很是惊异的盯着雯帝,半晌,“大人,你太让老生吃惊了,我真不敢相信,这等的睿智会出现在十几岁的孩子身上。”

雯帝笑了笑,离开林海的他,已经不需要太多掩饰,开始解放真正的自己。

“汤米,去把大人的琴拿来。”

“不用了,我自己来。”进门第一眼,雯帝就看到陪伴自己十年的断琴,完好如初摆放在床边的柜子上,黑亮琴身,银色独弦,在昏暗,低矮的房间里异常耀眼。雯帝轻轻抚摸着曾经断口处,没有一丝刺手与粗糙。

“这太让人吃惊,您是怎么做到的。”

“我奶奶可是维尔城第一乐器师,有什么是她做不到的。”

“呵呵,请大人原谅,因为这琴为了内藏器物,原设计是可折分的,所以老生将所有的修补弄到里面,只不过,以后这琴内就再放不进东西,而且音色也不如从前。”

“谢谢,这些都不重要,能有一天看到它完整的模样,我就很开心了。”雯帝说的真心话,断琴会让他想起不愉快的过去。

“看来这琴对大人很重要啊,冒昧的多嘴一句,这是米斯的琴吧!”

“您认识米斯?那他夫人和女儿现在还好吗?她们人在哪?”

“他们以前有找过老生修理乐器,所以认识,不过听说米斯一次出任务后,就没有再回来,他的夫人带着女儿,生活不易,也在不久后搬走了,至于搬到什么地方,这就不清楚啦。”

“哦,这样啊。”

又是因为他而产生的悲剧吗?雯帝心里怅然。

在离别的门前,雯帝拍拍汤米肩膀说,“黑虎帮己经完蛋了,你得认真为自己生计考虑,偷盗总不是个办法,万一出事了,你奶奶怎么办?也许,当外乐器师会不错,我想你奶奶也会高兴你能继承她的手艺,她真是个了不起的乐器师。”能将断琴修补不见半点破损,这在雯帝上世都属难想象之事,这是何其神奇的技艺啊!不过,汤米的生活永远是属于他自己的,将怎么过,雯帝言尽于此。

下面,打劫时刻到了。

在雯帝来到普若菲魔法店门前时,老管家终于出现在北区,报信人脚程就这么慢吗?当然不是,只是到领主家深夜叫门,可不是件容易的事。

“雯帝呢?雯帝在哪?”双眼赤红的老管家一把抓过队长,死劲摇晃,一直在人前彬彬有礼的他,己经顾不上这些。

“他交待我工作后就不见了。”

“你们都做了些什么?全说给我听。”

“是”

六十一、找到他

更新时间2010…10…198:35:57字数:2949

天方明,街上稀稀落落地现出人影来,他们大多彻夜未睡者,彼此打着招呼,谈论昨天神迹出现的一幕,然后猜测北区为何那般热闹,最后口滞的目送,一身祭祀袍的雯帝,淡然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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