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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子——”
张夫人道:“既然你已明白,况且,你和那李小姐,也不过一面之缘,你和她之间的感情,也绝比不上你身边这几个女子。”
张傲天缓缓摇头。
张夫人奇道:“你想说什么,傲天?”
张傲天冷笑,“娘——我坚持我的选择——”
张夫人道:“你——”
张傲天道:“请恕孩儿不孝,孩儿还是要披挂上阵,为我张家,也为了大明……”
张夫人不语。
张傲天道:“娘——至于退婚之事。我同意,同时,张傲天也在此刻,立下誓言——”
张夫人忙道:“傲天——别——”
张傲天道:“娘?”
张夫人道:“傲天——誓言,是不可以轻易立的。如果,一个人立了誓言,他(她)就必须,为自己的誓言负责!”
她的声音更加强烈,“今生,如果不能完成誓言。那么,来生这份‘业力’,会继续跟在他(她)的身上,成为负担……”
“业力”这个词语的意义,张傲天自然是懂得的。
佛学里面都有解释,概念大概就是“善有善报,恶有恶报”。
张傲天不是不信,只是,他口中依旧道:“可是——既然如此,为什么我们还没有见到龙紫雪的恶报?”
张夫人微微一笑,道:“你不要着急,善恶到头,必有一报,不是不报,时机未到……”
张傲天道:“可是……我依然要立下自己的誓言,用来坚定我的决心!”
张夫人道:“好……你说吧……”
张傲天抬头,看了看那东方的朝阳,缓缓道:“苍天在上——我张傲天,今日立誓,必以家国天下为先……国家安定,事业有成,百姓富足……”
张夫人截口道:“这个愿,太大了……”
张傲天一怔,“这个愿大?”
张夫人淡淡道:“地藏王菩萨的大愿,是‘地狱不空,誓不成佛’。所以,他无时无刻不在度化地狱里的众生。可是,他的大愿,似乎很难……傲天,更何况你不过是一个凡夫俗子……”
张傲天心下又是不快,其实,他自命口才了得,可是,有几个人,他似乎始终都说不过。
尤其,是他娘……
他,不能忤逆……
所以,他总是说不过他娘。
其实,他娘所言,又何尝无理?
张傲天叹道:“娘——天下太平——名扬四海——侠义八方——这三点,就是我的目标……”他又想了想,感觉,这个目标似乎也很大,于是又道:“这三点,我至少要实现其中之二,我才会娶妻生子……”
张夫人摇了摇头,旋即又笑了,叹道:“这孩子,存心不孝……”
张傲天道:“娘——孩儿,一定会成功。而这封信,我会亲自送到李府……”
张夫人点了点头,道:“好——你去吧……傲天——你现在,才是真的长大了……”
张傲天结果那两封信,道:“祖大哥的这封,我也为他送去吧。”
张夫人道:“你……你不想再见见你爹?见见阿岚?小蛮?还有……”
张傲天摇头,道:“娘——这又不是生离死别。只是,你们打算去哪里?”
张夫人叹道:“你……记得‘绝愁谷’吗?”
张傲天回味了一下那个人间仙境,世外桃源……
然后道:“娘——你们什么时间走?”
张夫人道:“今夜……”
张傲天想了想,突然转过身,对着她娘,跪下,磕了六个响头。
给娘磕三个,也给爹磕三个,就由娘转收了吧。
然后,他,站起身来,走了出去。
衣衫依旧随意,神情其妙莫名。
而他娘的脸上,又流下了水珠,两行。
他,已经,下定了自己的决心。
他,即便是一名小卒,他,也要出现在东征的战场上!
他,一定要对得起张家的列祖列宗。
他,为了大明。
还有,他一定,要,证明自己!
证明给那些——看得起自己——和看不起自己——的人。
“站住——傲天——”
张傲天的耳中,听到了他娘的言语。
他站住了身子,却没有回头。
他缓缓道:“娘——我已经决定了。”
张夫人沉声道:“和你的母亲,你背着身讲话,是否守礼?”顿了一顿,“小蛮——去,把这个东西交给他。”
张傲天缓缓回身,这时,他又见到了小蛮。
小蛮低着头,可是她那低垂的面容上,依旧可以见到遗憾与伤感。
看了,小蛮的心里,一直都是有着他的。
张夫人取出了一个荷包,道:“小蛮,把这个递给他……”
小蛮轻轻点了点头,“是……夫人……”
然后,用那小手接过了荷包。
张夫人道:“这个荷包,是娘送给你的,也是小蛮织的,用的是乌蚕丝,至于里面的东西是什么,我想你应该知道……”
小蛮接过荷包,她那苍白的小手上,立刻就变泛起了红色的光华。
张傲天惊道:“火龙珠?”
张夫人道:“你一直昏迷,所以这个东西,一直是娘在保管,而这乌蚕丝织成的荷包,可以遮挡住火龙珠的光芒。所以,也便于你行走江湖。”
小蛮缓缓走了过来,她始终都是低着头的。
可是,她那莹白如玉的手掌,一直在微微的颤抖着。
张傲天叹道:“娘——这个珠子,不是我的,你是知道的,还谈什么行走江湖……”
张夫人道:“一件圣物,有德者居之,一件灵物,有缘者得之,你如果身怀‘火龙珠’,或许还可对抗‘冰冽’。”
小蛮已走到张傲天的面前,长长的手臂伸出,托着那个荷包。
她依旧低着头,张傲天的角度,都无法见到她的脸。
张傲天本来想说上两句俏皮话,可是,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他接过了荷包,而小蛮的手,立刻就收了回去,同时,她的人,也轻盈地一转身,向张夫人走了过去。
张傲天看着小蛮回到他娘的身边,心中突然又有了一种苍凉的感觉。
张夫人道:“萧云烟,我已经知道了,她是彤云师姐的弟子。似乎……不过……她要这个‘火龙珠’,的确无用……”
张傲天微微一笑,道:“娘,我……或许我将这个珠子先还给她,再求她把珠子送给我……”
张夫人也笑了出来,“唉——你这孩子……”
张傲天见她娘笑了,于是心中,似乎也轻松了许多,道:“娘——请您——相信傲天……”
张夫人不再多言,转身,对着后堂走了过去……
张傲天想了想,再次跪倒,对着他娘的背影,又磕了三个响头。
他,走出了将军府的大门。
这次,和以往不同。
这次走了,不知道,会不会再回来……
而且,这里,似乎,要更换新的主人了……
他,为自己树立了目标,而且,立下了誓言。
他,也会为了自己的誓言,走下去——
城东大营。
演武场。
这半年来,城东大营的士卒,就没有一天中断过训练。
大多数的时候,都由总兵张炯亲自负责。
而张炯不在的时候,自然由副总兵祖承训负责。
辽东苦寒,士卒坚韧,且训练有素,装备精良,已为虎狼之师。
比之东瀛那发了一把倭刀就上阵的“足轻”,以一当十不成问题。
这些,祖承训似乎都明白。
不过,这是事实,但,却也养成了他自大的心性。
畏敌,是为兵家大忌,但轻敌,同样也是兵家大忌。
现在是,万事具备,只欠东风了。
只等朝廷的圣旨一下,他,祖承训,立刻带人渡过鸭绿江,区区倭寇,何足道哉?
估计先锋官这位置,应该是他无疑了。
到时,立下大功,弘扬国威,自己,呵呵,加官进爵,封妻荫子,指日可待啊!
他,正在陶醉,传令官已奔了过来,打千道:“祖将军,张大少在营门之外求见。”
祖承训倒是一奇,“张大少?他在营门外求见?求见?”
于是道:“他,他不进来?”
传令官道:“张大少现在还属补缺职位,未得许可,的确不可擅自出入大营。”
祖承训笑道:“他——他什么时候这么讲究规矩了?快快有请——”
的确,在辽东,张大少三个字,基本就是“和尚打伞——无法无天”,这大营,他几年前还闯过呢,不过,别人也的确拿他没什么法子——
旁边的游击史儒笑道:“祖将军,莫不是大少的缺就要补上了?”
言毕,两人心领神会,哈哈大笑。
的确,如果张傲天的这个缺补上了,那他也就是参将的身份,作为一名将官,约束他的东西自然也就更多。
张大少若是坏了规矩,让他老子责骂几句也就是了,若是张将军坏了军规,那至少是要挨棍子的,严重的时候,军法从事都不为过。
将军的言行,下面一万多人看着呢,要是坏了军规,今后如何服众?
这个时候,张傲天也已经在传令官的指引下走了进来。
只是,此时的他,面上没有丝毫喜色,微微一笑,也显得有些勉强。
祖承训看了史儒一眼,见史儒也是一脸疑惑,还在挠着头,心道:“难道这大少又被他爹责骂了?”于是丝毫不动声色,口中淡淡道:“张世兄好——”
史儒却没他那么多心思,心想不论你大少是高升也罢,受气也罢,反正我史儒是没有得罪于你,该怎么着就怎么着,于是哈哈一笑,抱拳道:“大少,多日不见,近日可好?”
张傲天淡然一笑,“多谢两位挂怀,傲天此来,实是有事相托——”
史儒哈哈大笑,“大少越来越学会客气了哦!”
祖承训道:“大少有话请讲……”
张傲天微微一笑,道:“家父今明两日有事处理,所以,不会前来大营……”
祖承训笑道:“大少太客气了,既然是总兵大人的事情,又何必绕这么大一个弯子?大少——你准备何日披挂上阵啊?”
他这个问法,属于旁敲侧击。
张傲天道:“本次东征,我亦有心,即便做一名小卒,也决心效命于沙场……”
史儒倒是一怔,“大少,你不是参将吗?这次东征,难道……”
张傲天不愿多言,取出那封书信,道:“祖将军,这封信,是家父写给你的,希望你明晨日出之时拆开……”
言毕,将这封信递给了祖承训。
祖承训接过,立刻放入衣袋之中,道:“在下记住了……”
张傲天想了想,自己还要去铁岭,可是没有马匹,于是道:“祖将军,有没有脚力,借我一匹。”
祖承训倒是有点奇怪,这大少怎会和我借马?
要说将军府里,也不至于缺马吧?
而且,他的神色,怎么如此不振?
难道……难道他……他是从家中跑出来的?
他想了想,道:“大少相求,小将自然是应该尽力,只是不知大少什么时间回来?”
张傲天苦笑,“我……我去一趟铁岭……我也不知道什么时间回来……”
祖承训一脸苦相,道:“大少也是知道的,军中的马,都是有印记,登记在册的,在此时局动荡之时,实是不便外借……”
张傲天只有继续苦笑,“是——祖将军言之有理,这倒是我的不是了……”
祖承训道:“大少,要不……我去帮大少买一匹如何?”其实他心里也知道,大少是不会这么麻烦他的,不过是客气一句而已。
张傲天道:“不必,二位——后会有期!”
言毕,转身便行。
这时候,身后突然传来史儒的声音,“大少且慢!”
张傲天一怔,回头道:“史兄有何贵干?”
史儒道:“大少请稍等!”然后,转身就向后面去了。
祖承训面色微变,旋即又恢复了正常。
的确,我这副总兵都已经回绝了,你一个小小游击,难道还要卷我的面子?
张傲天见史儒已经走了,自己也的确不便离开,于是也就立于当地。
他和祖承训两人,面对面的站着,极为尴尬,想找个话题,却又实在没什么可说的。
两人就面对面的站了好久。
不过,两个人的心里,都在飞速的运转着。
祖承训心里想的,包括大少惆怅的原因,大少会不会发脾气,会不会告状,史儒究竟是去做什么等等等,不过张炯对他有过吩咐,不得对张傲天有任何的纵容,所以,至少张炯不会责备他。
张大少,他是惹不起的,不过,只要应对好了张大人,那就足够了。
张傲天的心里,却是,祖承训似乎对自己不够友好,这个人似乎心思很重,他,会不会提前看那封信?
如果他提前看那封信,那么,在张炯一行人离开将军府之前,他就应该已经知道了。
那么,会不会生出变故呢?
祖承训这个人,究竟是一个什么人呢?
他突然发现,自己对他,了解得太少了。
不过,娘既然敢把信在这个时候给他,娘,一定有应对之策。
这时候,只听得马蹄之声在后面传来,有如鼓点。
接着,一声嘹亮的马嘶,一匹乌黑的骏马,已经来到了两人身前!
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