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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在意的人就站在眼前,眼睁睁的看着她躺在血泊之中,嘴角上却仍保持着不屑一顾的冷漠,像来自遥远的雪山之巅,痛彻心扉。
笛子当啷落地,放出清脆的响声,林爱终于支撑不住仓然倒地。
而那个魔族似乎还嫌林爱死的慢,双手结了掌印,燃起一团火焰狞笑着朝林爱走来……
“算了,她活不成了,少主已经接回,无需多耽误时间,眼下立刻返回魔界,不然结界恐怕支撑不了太久。”
有人按住了那个侍卫燃起火焰的手,蓝紫色的眸子里闪烁着熠熠的星光,林爱看到的是那张再熟悉不过的脸,此刻却显得那样恐怖而陌生……镜夜,你是在可怜我吗?
显然镜夜的威信很高,说出的话没有人不臣服,再也没有人看林爱一眼,迅速顺着裂缝离去。
“初月……”林爱沾满鲜血的双手艰难的抵着地面,指甲深深嵌进泥土里,嗓子里却发出微不可闻的声音。
初月默默转身,状似无意的投过来淡淡的一瞥,漆黑的眸子里忽然滑过火红的光芒,这一瞥,却仿佛积攒了千万年的怨恨都恍然飘散,又似万千针芒深深刺进林爱的心底,那么深,那么痛……
这最后的一眼,遥遥相望,已然永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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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爱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黄昏时分,夕阳西下,淡淡的金色霞光透过宽大的落地窗洒进室内。躺在柔软的大床上,周围有淡淡的花香,房间里是一尘不染的白,明晃晃的,却让人心神宁静。
林爱认得出来,这是源雪的寝宫,只有源雪那个有洁癖的人才喜欢这些纤尘不染的洁白,连床单被褥甚至窗帘沙发都是白色的组合,看多了,更像病房,只是没有难闻的消毒水味,飘散着花香。
四下摸索,身上缠着厚厚的纱布,稍微一动,钻心般疼痛,林爱忍不住呻吟出声。门立刻打开,有侍女跑进来看到林爱,脸上忽然露出中了头奖的表情,还未等林爱出声,转眼间又飞快的跑出去。
片刻,纷乱的脚步声响起,源雪率先冲了进来,后面跟了拖着大盘小盘的侍女,林爱随意一扫,有衣服,有热水,有食物,有药品。
源雪激动的执起林爱的双手,眼圈微红,仿佛哭过,仍开心的道:“太好了,终于醒了。”
林爱只觉得浑身痛,头也痛,挣扎着想要坐起来却发现一动胸口就仿佛撕裂一般,源雪见状急忙按下林爱,“别起来,你的伤还未痊愈,晚一些我再请神官进殿替你疗伤,这些天你的伤口已经逐渐在复合了,用不了多久就会完好如初。”
“这些天?”林爱一怔,诧异的问,“我睡了多久?”
“十天。”源雪用食指比划着,颇有些担忧的道,“我找到你的时候,你已经不醒人事,差点吓死我。”
“对不起,前辈,让你担心了。”林爱抿了抿干涩的嘴唇,恍然记起昏迷前所发生的事情,初月冷漠的脸还犹然在眼前,那逐渐变为火红的眸光那样令人心悸,不免心中一阵苦涩,眼神立刻暗淡下去,犹豫很久才迟疑着道,“我没想到……原来是他。”
大陆&亡灵之塔篇 第一百三十五章魔王左翼
第一百三十五章魔王左翼
非常感谢我爱小KK童鞋这几天的打赏,感动ING~~~
…
暗之大陆?修罗殿
墨色的大理石地面折射着清冷的光,棚顶白亮的光源明晃晃的倾泻下来,耀的眼睛发酸。
正殿的中央,有雕刻着鬼魅百川的宝座,宝座上坐着一个男人,一个中年男人,血红的双眼,墨色的短发,刀刻般的五官上挂着一抹阴鹜,周身散发着恐怖而危险的气息,令人不寒而栗。
而他的身边,侧座上也懒懒的倚着一人,深邃不见底的瞳孔,仿佛能把人吸进去,眼尾处冰蓝色的星月印记越发显得诡异妖艳,薄唇轻抿,挂着一丝似笑非笑般的冷漠。
正殿两侧,一字排开,分别从左到右依次伫立着魔族的高层,此时整齐的高呼:“参见魔王陛下,参见初月殿下”
魔王轻轻摆手,默许回应。
“今日喜迎我儿回归,同时风之大陆一战初步告捷,双喜临门,是我魔族的大日子,为了这个时刻,我已经等了整整一千年。”魔王说着不免动容,血红的双瞳热切的注视着殿下的群臣,朗声道:“我魔族能有今天,各位功不可没,特设宴款待,稍后我们君臣一醉方休。”
殿下众臣欢呼,“陛下威武”
魔王微笑着点头,威严的目光顺着每个人的脸依次看过去,最后落在左手边第一个位置上,说道:“镜夜,如今你也随着我儿一同回归,在人界的日子你一直尽心尽力保护少主,功劳首当其冲,现在命你继续守护在少主身边,辅佐少主,你可愿意?”
镜夜上前一步,优雅的弯腰,卑恭的道:“当然愿意,能为陛下和殿下效劳是属下的荣耀。”
“很好。”魔王赞许的点头,又转头望向一直在一旁冷眼斜睨的初月,柔声道:“我亲爱的儿子,让镜夜继续跟在你身边吧,这样我也放心。”
初月闻言抬头,尖锐的目光冷冷扫过殿下仍保持着优雅微笑的镜夜,鼻子里发出冷哼,“我不需要一个背叛者。”
背叛者?
殿下众人包括魔王在内为之一惊,如果镜夜是背叛者魔界恐怕已经没有忠臣可言,漫长的一千年以来,魔族衰败,众魔被禁锢在暗之大陆中,不得自由,身为魔王的左翼,镜夜从未放弃过魔界再次崛起的坚持,一千年来尽心尽力为魔王效劳,即使魔王被封印,也从为放弃过寻找解除封印的方法,为了延续重要的魔王血脉,镜夜将魔王的心血移植在即将出世的伽罗帝国最小的王子身上,使得珍贵的血脉得以延续。并在少主降临之后,也封印了自己的魔气,依附在兰开斯特公爵之子的身上,小心翼翼的护佑着少主成长。直至初月终于解开血魔的禁咒,记起自己的真实身份,才又完美的策划了一场权势之争,企图用摄魂术控制两个国家的重层大臣,血洗伽罗王宫,完胜的接回少主。
镜夜,才是魔界最大的功臣。
所以当初月说出如此颠倒是非黑白的言论时,魔王有些痛心,但又不忍心对自己刚刚失而复得的独子发火,只得安慰自己,是初月在人族生活的久了,多少沾染了一些不良的习性,慢慢就会好起来。
魔王不动声色的微笑,望着自己的儿子,反问:“你认为一个默默守护了你十八年的人是背叛者吗?”
“那是因为他别有用心,居心叵测。”初月冷笑,看着殿下的镜夜露出活吞了死苍蝇的表情,厌恶的道:“这样的人最好滚开我的视线。”
“初月……”魔王皱眉
“还有,在我还没有承认你我关系之前,请不要以父子相称,那样只会让我反胃。”初月倏然站起身,双手插进裤袋邪邪一笑,“你们的庆功宴我就不参加了,我不觉得有什么可以庆祝。”说罢,掉头就走,任凭众人如何挽留都仿若充耳不闻。
在大殿之上被自己的亲生儿子摆了一道实在有够窝火,魔王阴沉着脸,沉默着,似乎随时准备爆发。
魔王的几位亲信纷纷相劝,什么少主年轻气盛,得慢慢调教,什么少主在人界呆久了,免不了任性固执,多给点时间就好了……魔王默默听着,眉头越锁越紧……
“陛下,不如让我去劝劝少主吧,我想少主只是一时想不通,时间久了自然会适应。”镜夜忽然上前,诚恳的说道。
魔王的目光淡淡的打量着镜夜,最后沉重的点头,“也好,你跟了他那么久,了解他的脾性,替我好好调教调教这么任性将来如何能撑起整个魔界?”随后一摆手,准了镜夜的请求。
皎洁的月光在少年颀长的身躯上投下韵白的影子,少年倚窗而立,目光淡淡的望向窗外,嘴角挂着一丝嘲弄。
魔界虽然也有昼夜之分,但黑夜似乎更加漫长,月亮大的出奇,孤孤单单的挂在夜幕中,几乎唾手可触。
镜夜微微站定,拢了拢心神,刻意放轻了脚步,谦恭的唤了声:“少主。”
初月冷眼斜睇,哼了一声,“难得你也有一本正经的时候,是替那个魔头来当说客的么?”
魔头?镜夜一愣,随后不动声色的笑,“陛下也是希望少主能够早日成材,撑起大局。”
“啧啧,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厚颜无耻?”初月不屑的目光瞥了一眼镜夜,微微眯起眼睛,“还是你骨子里就是这么贱,不过是条狗而已,主人给块骨头就拼命的摇尾巴,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
初月的话字字带针,毫不留情面的刺进镜夜的身体,企图挑开血肉下的结痂。镜夜心里微微震动,表面却依然不露声色的回应:“少主说得对,我就一条狗,一条听从主人命令的狗,人固在各司其主,在其位谋其职,陛下给了我一切,我所做的不过是本能。”
初月没想到一向骄傲的镜夜如今也会低下头颅,摇尾乞怜,不免怒从中来,凛冽的目光紧紧盯着镜夜,几乎想要把人千刀万剐般,声音越发的冰冷,“所以,一直以来你都是在骗我的对不对?”
“不,我只是奉命保护少主,镜夜?兰开斯特只是我用来掩饰的另一个身份。”镜夜淡淡的回答,微微一笑,“如果那个镜夜让少主费心了,那么我愿意道歉。”
一句简单的道歉,轻易的抹杀掉一切过往,镜夜笑的越轻松,初月恨的越紧,飞快抬起手,劈头就甩了镜夜一巴掌,清脆的响声在夜色中听起来格外清晰,细致的脸颊上登时出现一道血淋淋的掌印,这一巴掌,初月用了很大力气,大到一巴掌打下去,自己的手臂也被震的微微发怵。
可是镜夜眼睛也没眨一下,脸上依旧保持着优雅得体的微笑,只是抬手轻轻摩挲火辣辣的脸颊。
“叛徒”初月咬牙切齿,愤然转身,“背叛我对你来说就那么重要?处心积虑的盘算,步步为营的策划,镜,我从来不知道你是这么卑鄙无耻的小人”
镜夜无言以对,微笑着听着初月继续骂下去。
“只是我不明白,既然已经准备背叛我,何不做的彻底一些,为什么还要在最后关头心慈手软……放了她?”
众所周知,林爱分明是继承了光明女神的能力,她的出现只是为了制约一千年后复苏的魔王,镇压魔界。只是林爱现在还不够强大,不足以威胁到整个魔界,所以血洗伽罗王宫的同时,魔王也下令诛杀林爱,但是明明已经达到目的,镜夜却在最后关头跳出来阻止,表面上说出冠冕堂皇的理由,实则上却使林爱幸免一死,生生从地狱边缘拉了回来,这样的镜夜,不是很矛盾吗?
“我想是您弄错了,少主,”镜夜淡淡的道,“我从没有想要救她,当时是我疏忽大意,以为她必死无疑,做了错误的判断。”
“哦?是这样?”初月微微冷笑,目光接近地狱般的冷冽,仿佛看进镜夜的心里,“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明明有无数个杀死林爱的机会,可你却迟迟不动手,能不能告诉我,你在想什么?我亲爱的魔王左翼?”
“少主……”镜夜出声打断,一向冷静自持的脸上挂着一抹似笑非笑。
“算了,我不想再听那些牵强的借口,一直以来你编造的谎言还不够多么?”初月默默的望着窗外,右手无意识的按在胸口上,那里面早已没有了任何热度,冰冷的令人心生绝望,可是最深处,分明有一根透明而又柔软的线,系在心头,牵牵连连,忽明忽暗的闪烁,而线的另一端,系在哪里?
林爱,请忘了我吧,永远不要再想起。
月光下,初月疲惫的轻阖眼眸,苦涩的泪水从心底倒流。
“少主,有些话我还是想说,不管你听与不听。”镜夜清朗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像敲响的古琴,“如今您已经觉醒,自然知道此刻的身份不同往日,无论您再怎么逃避这也是不争的事实。陛下还需要您的辅助,魔界的未来还需要您的带领……所以,忘记在人界发生的一切,从新开始吧。”
初月的身体微微颤抖,忽然转过头,冷不防的问道:“从小到大,当我躲起来的时候,你总是能轻易找到我,是有什么特别的方法么?”
镜夜抬头,蓝紫色的眼睛对上初月深不见底的瞳孔,微微一怔。
“那个时候,你说嗅到我的气息,顺着我的痕迹就一一找了过去,真的是这样吗?”
不知为什么,初月总是有点不死心,或许心底深处还隐约留有一丝期望,微弱的期望。
可是转眼间被镜夜冷冷的话语打破,“那是因为少主左耳上的黑曜石,是附了追踪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