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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刀吟,只见他刀诀突然变幻,如御龙乘云,化作满天刀影;一时间,刀影重重叠叠,时而合而如一,时而分影万千。祝皓轩蓦地苦笑一声,念道:“一夕风雨落花笙,玉京初见艳波横!”
还记得第一次相见,那是一夜风雨过后,昆仑山中,遥望玉池,雪莲花开。群花璀璨中,她一袭白衣,步若翩跹,身姿曼妙,仿若从天边走来。而他,见佳人仙肌如雪、妙目顾盼,竟呆得说不出话来。
还记得,她第一次见到皓轩浑身脏兮兮的,呆呆地捧着一把刀,愣愣看着自己的样子,却不由得笑了出来。
对方性格皆得自己脾胃,自此两人同行,一路有说有笑,谈天说地。得知皓轩因宝刀之事被追杀的遭遇,她气得咬牙跺脚,决定帮助皓轩摆脱敌踪。仅仅一个春秋过去,二人便流连穿越数十群山大川、大城小镇。一路上虽有厮杀不断,但是也见过了无数风土人情,以及绝美的风景。至于觊觎宝刀之人源源不绝,若是碰见好欺负的,她便出主意把对方耍弄个够;若是遇见过多强敌,两人便一起仓惶逃窜。
一幕一幕,如电影般在头脑中闪过,他仿佛陷入了回忆之中。少顷,祝皓轩悠悠念道:“十面埋伏君何去?寻常巷陌远纷争。”
那段时间,是他一生中最美好的日子。两人摆脱了追杀,隐居于市井阡陌之中,忘却了江湖恩仇,忘却了世俗纷争,两人朝夕相对,亲密无间,海誓山盟,蜜意柔情。
她善长歌舞,有了皓轩这个观众,皓轩喜欢看,她便跳给他看;她见不得男人邋遢,皓轩的衣服脏了坏了,她宁愿屈身帮他清洗衣物,缝缝补补。
还记得那个夜晚,他和她在小木屋后的田埂上,听夜虫鸣起,微风从脸颊轻轻掠过,看稻草随风轻摇。天空变成了星星的世界,他们在这静怡漆黑的夜中独自闪耀。星光越来越明,月越来越飘渺,当月亮失去光彩时,一颗流星飞速划破天空,闪闪的一瞬,照亮整个天宇。尚未被看得清楚,流星便已转瞬即近,消失在了黑色的夜幕中,空留给天空一道完美的裂痕,亦真切,亦凄美。裂痕慢慢地淡了,化了,天空又恢复了绚烂的宁静。那时,她深情地对自己说,寻常巷陌,小桥流水,此生有你相伴,夫复何求。
在田间哼起的调调,仿佛还在耳畔:在田间的诺言,走到天荒地老的画面,仿佛还在眼前。岁月流过在指尖,田间动人的曲线,看夕阳的画面,直到星星的亮点,闪过流星的心愿,那一切一切……
祝皓轩刀势一缓,温柔而绵密,纤徕合度,不枝不蔓,流畅绝伦。在其意动之下,那血刀如流星滑落,又如乳燕翱天,在自然温婉中,行云流水般将众人攻击皆挡了下来。他追忆起那平淡的点点滴滴,竟然不忍再念下去。
然而,美好的时光总是无法长久。一件突如其来的事情,将他们那原本安宁祥和的生活打破,连带着将他们那美好的梦也击得粉碎。
“一朝风雨花尽去,伊人亦困于高城。”祝皓轩语气转为凌厉。
那时,秋意渐浓,寒冬将至,一夜之间,满山花朵尽凋。他外出劳作,心中却无故惶惶。莫名的心惊迫使他提早归来,呼唤佳人,却无人应答,空余满院落花,凋谢残残。他焦急找寻,却寻信一封。原来强敌来犯,未寻得祝皓轩的影踪,便掳走关静雪,以佳人性命相协。
祝皓轩别无它法,千里走单骑,单刀赴会,只为佳人。然而,敌人出尔反尔,布下重重陷阱,欲将皓轩等人一网打尽……
“不畏强敌多峥嵘,横刀血溅再相逢!”
念到此处,祝皓轩刀势陡变,刀气纵横,不见刀身,只见刀影。手诀牵引中,那血刀便如霹雳惊雷般,划过一道道独具棱角的直线,将身边的猛将一一震退,竟是无人可挡。
而不远处的关静雪,她一袭白衣,亭亭玉立,静静地在同伴的护持下,呆呆地看着祝皓轩。
祝皓轩雄姿英发,气势节节攀升,刀刀皆有绝世风范,围攻的众人气势为之所夺。他勇猛无匹,他双目圆睁,一声长啸,震得所有敌人不得不倒退——
她浑身颤抖着,再也无法自已,开始小声的啜泣,已是泪流满面。
此景和当日何其相似,那日祝皓轩深入敌巢,那是最艰难的一战,当他突破重围,来到自己近前,已是面容枯槁,浑身浴血,几近油尽灯枯。那时,他也是如今这样,声声长啸,无人能挡!而此时,他的那声长啸,与当日营救自己时的每一次的长啸,连同那拼命时候的表情,竟也完全相同!
直到此刻,他所呼喊的、在最最情急拼命的时刻,他所呼喊的,仍然是自己的名字!
“静雪!——”
这是他的精神支柱,每次就要坚持不下去的时候,他都会喊出自己的名字,再次变得勇不可挡!
此时的他,与以往的形象相重合;那曾经的种种,仿佛就在昨天!
“皓轩……”一声撕心裂肺的哭声,如同扯裂了的帛布一般,终于突破了长久的压抑,震痛了众人的耳膜,撕裂了整个夜空,也扯碎了所有人的心!
这一声哭喊,到底包含了多少种感情,多少内疚与绝望!
关静雪也不知哪里来的气力,竟然挣脱了看守他的几个师姐妹,她拼了命地挣扎着想要上前,想要和祝皓轩再度联手,就如同当日,刀剑合璧,十步杀一人,从围困中硬生生闯出去!
哪怕就此丧命,也在所不惜!
然而,身旁的九幽宗主一直留意着她。
今日门派高手尽出,对此刀势在必得,若关静雪出去,难保不会出现差池!顿时,她被宗主暗中以高强法术死死地困住,动弹不得!
围攻的众人见到这一幕,不论敌友,皆在心底发出一声沉沉的叹息。
而祝皓轩知道今天恐怕在劫难逃,心生绝望——
静雪啊静雪,早知今日,何必当初?难道我们所经历的这一切,还有那海誓山盟,都是假的吗?我们之间的感情竟经不住考验吗?
“怎奈伊人为瓦全,妄弃海誓与山盟。”念出此句,祝皓轩已经全然心死。他再度大吼一声静雪的名字,刀光变得凌乱而难以理喻,浓浓的悲意在重重刀影中散发出来,使得这血刀便如天人落笔,来去无痕。
而他的长发,也随着他的身形变换,再度变得张狂起来。
这时众人才注意到,他那狂乱的黑发,不知何时,已然全数变为白发!
一夜白头!
众人惊愕地张开了嘴。
静雪仍在努力挣扎。
白发狂舞!
狂猛的气流,杂乱无章地四处乱窜。
强大的气流灌进了众人的嘴和耳朵。
那道伟岸的身躯,如同一只雄鹰,展翅冲天,在空中疯狂旋转!
“自此立刀向歧路,此情空余盼来生!”
那空中的身影,在视线中变得模糊起来。一段冗长的咒语,富有节奏地清晰地一字一句地念了出来。
那道身影所操控的血刀,逐渐变得明亮起来,刀身颤动,仿佛有什么东西就要挣脱出来!
即使当初静雪被困,他仍是恪守门规,没有解开此刀的封印!
“这小子已经入了魔,他要解开血刀的封印,大家下手不要留情!”各派人士按捺不住了,纷纷下狠手。
然而,祝皓轩拼命抵抗,口中咒语不断。
法宝穿梭,呼喝迭起,血光四溅,难解难当!
命运的轮转,人力有时穷——或许是上苍的决意,咒语还是被念完了。
此时,血刀已经变得无比耀眼,刀身上一个又一个玄奥的符号依次亮起,然后粉碎,湮灭。
最后一个符号粉碎之后,那血刀发起一声锐鸣,一股浓重的杀伐气息,带着一片血光,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那股浓浓的血气,令人深感不安!
血刀暴起,大杀四方!
刚刚喊话的那人竟然被一刀活活腰斩,从此丧了命。
“今日,不论哪门哪派,挡我者必死!”莽汉狂吼,刀光变得更加明亮妖异,攻击力度瞬间强了数倍。
周围数人皆被狂猛的一刀击退,无数人在一招之间,重伤吐血,而围困的圈子,被生生扯开了好大一个缺口。
祝皓轩口咳鲜血,却毫不在意。他狂笑不已:“从此,我另开一派,名字就叫做血刀门,我便为开山祖师,想要血刀的人,尽管来!”他疯狂地劈了数刀,从缺口中逃出,向远方疾驰而去。
……
祝皓轩与关静雪这对怨侣,他们的一切恩怨,便始于此!
第49章 流氓大仙,法力无边
第二日清早,陈晖和冰灵出来晨练,却见不远处呼喝声迭起,好不热闹。两人心里大感好奇,走近一瞧,竟然是两大门派的弟子在不远处切磋。
这场切磋吸引了不少观众,不仅有血刀门和九幽宗的弟子,连沉血谷的弟子都有参与在其中,想要凑凑热闹。
陈晖见场上正在斗法的是一男一女,招式虽然不及北斗涯的剑法华丽精深,却透着一股血性与狠辣,心道邪道不愧是邪道,功法竟然如此狠毒。
两人正在斗得难解难分,这时身后远处传来了异样的声音,令周围的弟子们大感惊奇。这杂乱无章的口号甚是好玩:“流氓大仙,法力无边,神通广大,无法无天!”
“流氓大仙,法力无疆,若是不服,小心受伤!”口号声参差不齐,还混杂着莺声燕语,简直是混乱无比,令人皱眉。
这狂妄无比的口号不但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连那切磋的主角也停了下来,向远处望去——只见这一群人,果真不同凡响,让人看过一眼,再也难忘:
一群衣着混杂的流氓,抬着一个无比巨大的豪华座椅,后面跟着几十名喽啰。座椅上面坐着一个汉子,那汉子生得五大三粗,袒胸露背,满脸渣须,满腿是毛,手里握着一个破扇子,模样甚是可怖,而其一左一右,两位浓妆艳抹的女子,一个给他按摩肩膀,另一个躺在他的怀里,被那个汉子摸上摸下,口中尽是娇羞声,听得人热血贲张。
这是一群怎样的流氓?他们有些风流倜傥,有些却衣衫褴褛,流里流气;更有十几名打扮得花枝招展、浓妆艳抹的女郎夹杂在其中,一股奢靡之气扑面而来。
这群人步速甚快,不一会便走到近前。那座椅上的汉子见到比武切磋和围观的众人,尤其是那白衣飘飘的九幽宗的众多女弟子,眼睛一亮,口水却已经从嘴边流了下来。
“哈哈哈,众位朋友,我是来自流氓谷的流氓大仙,大家早啊!”那流氓大仙倒很是自来熟,热情地和大家套近乎,“这里的十几位姑娘可都是附近城池内最豪华妓院的头牌,感兴趣的兄弟尽管对我说哈,我回头让美女偷偷钻到你的被窝儿里面去!”
那九幽宗的弟子和一些其他门派的弟子听到此言,皆啐了一口,对这流氓谷的人印象差到了极点。
而那流氓大仙还以自己的大方而感到沾沾自喜,摇头晃脑地说道:“小崽子们,和几大门派的人多多切磋多多交流,一定要把我们流氓谷的热情和优良传统发挥出来!”
接下来的情景却令所有人都瞠目结舌。
流氓谷的弟子竟然和这流氓大仙一个德行,个个儿都是一副猪哥样子:
“仙女,真是仙女啊!”
“天啊,头一次见到这么多仙女!”
“可不是,这可比万花楼的姑娘强太多了!”
“美女,你寂寞吗?”
“美女,觉得哥哥俊不俊啊?”
那几十名流氓谷弟子一拥而上,见到女子便上来搭讪,更有甚者上了手,又抱又亲,有些女子一个不小心躲不及,便被流氓谷的弟子一个熊抱给搂到怀里,占了便宜。
而陈晖身旁的冰灵也没能幸免。
这个穿着脏兮兮、面容丑陋的家伙,脸上带着怪异的笑容,跑到冰灵身旁,嘻嘻哈哈道:“小妞,你真是太美了,啊,我都忍不住了,快来让小爷我亲一亲!”
“流氓!”冰灵惊得一巴掌扇了过去,然后怕怕地躲在陈晖身后。
只是那个家伙恬不知耻,还道:“咦,你知道我是流氓啊,那想不想让哥哥流氓给你看啊?”说罢,视陈晖于无物,往冰灵追去。
冰灵毕竟是陈晖的同门,陈晖见这家伙如此轻佻冒犯,气得七窍生烟,正想暴打一顿,哪知那家伙身后突然冒出一个身材极好,面容极丑的女子来,不容情地捏住那个家伙的耳朵,叫道:“死鬼,你背着我讨好人家做什么?我翠花楼的小桃红比不上人家是不是?”
那家伙看来是一路上没有少被这个姑娘烦扰,笑嘻嘻的脸色突然变得铁青,扭过头去就怒道:“我付了钱,你伺候我就好,我想找谁找谁,你管得着?”说罢,挣脱了叫做小桃红那个姑娘,接着向冰灵扑去。
哪知陈晖一脚蹬了过来,带着一口浓重的乡音说道,“敢轻薄我老婆~”,这一脚直直提到了那家伙的关键部位,那家伙捂着裤裆在地上大声叫苦。
冰灵在后面笑得直拍手,连声叫好:“踹得好,踹得妙,踹得泥坑里面癞蛤蟆呱呱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