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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色凝重的杨本率着一干府差疾步来到暮倾云面前,他撩了袍裾向地下跪去,拱手道:“下官治理无方,有罪有罪!”
她试图在这平素一脸哈笑的人脸上找出一丝破绽,可很遗憾,来人除了表现出有罪,就动作举止如常,“起来吧!几个贼人而已!只是这郡历来治安很好,今日这般大动作,却也是有些异常!”虽唤起了,却扔了个炸弹向杨本。
“是是是!下官有罪!肯定是附近的山贼!白天时分进的城,下官一定严查!”杨本一边捋着汗水,一边又哈腰地解释,却把这责任轻轻地推给了徐武。
这山贼脸上又没写字!这说辞倒也圆满,但徐武历来训军严明,守城门的都是经验老道的兵士带新兵站岗,十多个人进城不可能没发现端倪。
徐武不爽地瞥了眼他,碍于他是这郡最大的行政长官,不好郑重说明,但也不甘被欺,拱手道:“今日下官还到城门巡视了,城门把守很严,但也不排除有疏漏的可能,还请王妃治罪!”
徐武这人暮倾云听夏侯子曦粗略提过,年龄虽轻,但对于工作一丝不苟,且性格耿直,不是阿谀奉承之辈。
查查查!查过屁!人都死完了,怎么查?明显的推卸责任!圆滑!由此看来,这杨本非善良之辈!“杨本!久闻你交际广泛,可要择人而交!”她的唇角意味深长地翘起,轻盈地走到杨本身边,极低沉的声音,“王爷屈居此郡,是这郡的福气!你可管理好了这郡以及周边的县,不然,莫说王爷不同意,就是本王妃这关你也过不了!”
杨本生硬地扯了扯面肌,他可是直属皇上管,就连夏侯子曦对他一向都是客客气气,但今日的情形,心中虽不舒服,也只得又诚惶诚恐地揖礼,“下官一定遵照王妃所嘱!”
“今日这事就算了!收拾收拾!”她背着小手向府门方向走去,虽心有怀疑,但没有证据,也是枉然。
府内,火光冲天,亮如白昼,显然,下人们还在为刚才那番大动作而兴奋,王府可是久寂了,安静得几乎被世人所遗忘。
玉儿从人中冲了出来,一把紧紧拉住她胳膊肘儿,无限依赖,眼巴巴地低头看着她,“主子!你可回来了!吓死奴了!”
她轻轻地拍了拍玉儿的手,懂她紧张的心情与心意,向众人大声道:“贼人尽然毙命!大家都有功劳,今晚先下去休息,明日皆有赏!”
玉儿一愣,忙蹲下小声地道:“王妃!你忘了府内要节约吗?还赏赐?”
她又笑,自有外水,那‘天下第一赌坊’可有的是银子,刘老板早说过,要银子随时去取,何况这有功自是得赏,不然,以后怎么调动他们的积极性。
“放心!本王妃自有办法填了这亏损!”
莫无言瞅着叩拜的众人,无声地笑着,轻缓地摇了摇头,身前的小女人说出这话可笑至极,一点也不威风,可符合男主子的做法,只是她略有些夸张。
“王妃!杨本在朝中关系繁复,如果此事真与他有关,只怕从今后得更加小心行事!”他凑到暮倾云耳边,思虑重重地道。
“难道王爷还怕他?”她轻嗤一声,王爷这个名号在现代人的她心里可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权利大如天。
“王爷如龙游浅水……还是小心为好!”莫无言再次道。
她一挑眉,又忆起了夏侯子曦的处境,听闻他隐忍的这三年,除了逢年过节有必要的应酬之外,就在王府赏花弄月,从未露过锋芒,可今日之事,自己是不是有些锋芒太露?点了点头,欣赏地看了眼莫无言,便背着小手向林荫小道走去。
“王妃!无言想起来了,你腰间的紫绿色小葫芦是凤毛麟角的并蒂葫芦!”莫无言的目光紧紧锁住那一对被红绳系住挂在暮倾云腰间的小葫芦,“此葫芦光滑如玉,最难得的是颜色,相传说一株藤上就只结这了两个葫芦,因而十分珍贵!”
原来如此!暮倾云垂首,腰间的那对葫芦不光十分好看,而且确实与众不同,不然,她不会如此喜爱,“它可有用处?”
“这个无言不知!王爷知识渊博,也许会知道!”莫无言眉头一皱,这已经是他仅知道的了。
就在他俩人的谈话中,随风隐隐约约飘来略耳熟的男音,细听之下,却是刘全的声音。
这男人如百姓一样被这儿的大动作所惊,好似正在闯王府,被守门的护卫拦住了,便闹起来。
她愣了一下,莫无言向她一拱手,大步直取府门,她反应过来,便唤过玉儿,向她耳畔私语几句。
这男人不是来找死吗?耳听着大声喊红玉的声音,暮倾云摇了摇头,碍于在刘全面前的身份是小魔女,她只得无奈地向小道走去。
第六十章不欢而散
玉儿回来禀报说,幸亏她及时赶到,阻止了刘全进入,要不,那刘全向众人道明他是红玉表哥的身份后,莫无言就吩咐守门的让他进府。
“主子!红玉的事少管,那女人不识好呆!若被她知道,恐又要状告主子!”玉儿甚是不理解,便轻轻地抱怨。
“这不知死活的东西!以为王府真是一个蜜窝窝吗?”她未理玉儿的话,心里知道她为何这样说,红玉确实就是这样一个人,一掌拍在几案上,气得胸口一阵地大幅度起伏。
莫无言杀人不眨眼!红玉与刘全一事若让他知晓,那还得了。
翌日一早,暮倾云拨了银子,大大小小参与昨夜那场伏击的人都得到了赏赐,而居首功的莫无言她更是特意加倍。
可能是这赏赐让莫无言心情高兴,破例地来向她请安,这让她感到欣喜若狂,说明他逐渐再把她当着主子。
两人叙说了昨日的事后,莫无言便道:“听说红玉的表哥今日一大早又在府门前喧闹……依无言之见,就让他俩相见,好就此拿下他们!”
暮倾云的心一惊,最怕这事,急眨了两下眼睑,“什么意思?”
“刘全小人虽不识得,但在这郡三年,早知他是家喻户晓的无赖,而且经常穿梭于烟红楼,是个没本事的小白脸,想与红玉关系也不一般,而小莲经常出府,恐怕也与他有关!”
吼吼!还真看不出来,原来他竟对红玉的事这般了解。
暮倾云端起几案上的茶水浅浅抿了一口,风轻云淡地笑笑,抬眸时道:“本王妃做事一向光明磊落,如故意而为之,恐授人以话柄,何况王爷没在府,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一切待他回来再说!”
“王妃!无言可是为了你好!她与王爷一点关系都没有!”莫无言上前一步,拱手再度道。
她凝望着莫无言,弯起的唇角蕴含着一缕骄傲,“难道莫居士没有发现本王妃长高了些吗?”
莫无言大胆地抬头撩了一眼她,垂首道:“王妃!据无言所知,就算是王爷寻得良方,依这长势下去,只怕王爷到了垂暮之年王妃才会达到正常人的身高,何况到了一定的年龄,那身高只怕也不会再长。”
一股寒气猝然从脚升起,心渐渐地冷了下来,此话无不道理,若真要耗上那么多年,岂不是应了那词: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让他白白地看着自己等了几十年,也误了他一生!
她便显得有几分不耐烦,向他挥了挥手,“把刘全赶走就算了!红玉一事休要再提!”
莫无言躬身退下,阴冷的脸庞暗喻着他对此事极为不快,只是在强忍!
她却更是不放心,向走到门前的他再次叮嘱,“你要做什么试验,本王妃与王爷一样非常支持,但你大可以去府牢提些死刑犯,没有必要拿王府的人开刀!”
他一转身,带起一股风,阴冷之气泛开,拱手道:“王妃有所不知,王爷历来不赞成此事,只不过这次是王妃的事,他便装聋作哑!而那死刑犯一事无言更是不敢!事发不光王爷不会饶了无言,也会连累王府!”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难道就得打府内女人的主意吗?她本是怀着不想看着惨剧的心情这样说,而他的回答,无疑是说,只有府内犯了过错受死的女人夏侯子曦才不会管。
她向莫无言走去,恭敬地福了福身子,“莫居士!身体能否长高,就看天意,本王妃谢你好意了!”
莫无言脸色一变,忙跪下拱手道:“王妃这是折煞无言吗?”
“我没有此意!只是你一向不爱多言,而我又不甚了解你,但从昨日起,你与我应该已经是亲密无间作战的战友!”她满怀祈望地看着莫无言,好希望他能懂她的心思,顿了顿,“总归一句话,我不想因我而有人无端偿命!”
“无言告退!”他长久地沉默,脸色慢慢软和,便告辞了。
不行!莫无言只有夏侯子曦能镇压得住,红玉一事不容耽搁!何况那刘全还不依不饶地不断前来骚扰。
暮倾云五指缓缓内敛收紧,对默不作声离开的莫无言实在不放心。
所有的谈话全是当着玉儿,莫无言走后,她便若有所思地问:“王妃!莫居士……在做什么?你为何说他打府内女人的主意?莫非他是一个采花贼?”
这让她的心一凛,玉儿知道得越少越好,便正色说道:“今日的谈话就当没听着!”
莫无言的事,玉儿大致也听到些,当下便不敢再多言。
满园繁花中,雪纱小少女快步前行,虽风景美如画,可她俨然没有一丝兴趣。
“红玉妹妹可好?”
红玉仍如那日一样倦意地半躺在凉快的竹椅子上,身上半掩一片红纱,好似丝毫未受到昨日事情的惊扰。
她猛闻这清脆之言,倏地翻身坐起,扭头看去,背负着手的小小雪影从花丛中闪出,唇角噙着一抹微笑。
她忙站了起来施礼,风月场所的女人很快发现短短的时日不见,对方好似长高了些,胸部明显发育,微微隆起,她预感到她的到来不是没有目的。
暮倾云瞧着她的惊讶,先是不解,后便明白了,“妹妹!今日本王妃便在此用膳了!”
第六十一章心灰意冷
“哦!这贱妾得吩咐小莲去多准备些菜。”
红玉急忙转身,就听暮倾云再道:“不用了!我已经吩咐厨房!其实,我也吃不了多少,只是心中有些话憋得太久,想与妹妹说说!”
石桌前,几碟精致小菜,两个白玉瓷酒盅,一壶香气四溢的凤凰酒。
她与她友好地相对而坐,小莲给两人斟好了酒,她抬起酒盅向红玉,“以前,本王妃脾气有些爆燥,希望妹妹能够体谅!”
红玉眼底划过一抹诧异的流光,久怨的心舒坦了些,又想到从进府来,那夏侯子曦除了当晚与她疯狂了一夜,其它时候就好似她不存在似的,不闻不问,不冷不热,略沉吟后,实在觉得面前这个女孩子似的女子没有得罪过她,而是自己为了争宠一而再地耍手段。
她尖尖的食指划过掌心时,心怀一释,端起酒盅爽快地向暮倾云手中的酒盅碰去,“说实话!贱妾也是个火爆脾气!不过,发现这久的禁足,倒是让贱妾的心静了不少!往事袭上心头,蓦然回首,觉得甚是不值得!”
此话说得动听悦耳,暮倾云笑了笑,一饮而尽手中酒,饶有趣味地道:“王爷出门了!”
“出就出吧!”红玉眼中光亮忽灭,“反正落花有意,流水无情!王妃!实话与你说吧!王爷根本没写我们同过榻,现在想想,也许当初是贱妾们妄思了!”
面对红玉的坦然,她又惊又喜,而不久前莫无言的话也让她心头掠过一片黑云,此行本意想劝说红玉离开,可瞧着她变了个人,思虑再三,话到嘴边变了,“其实,你与我一同进府……经过这段时日,我也想通了。只是王爷这关,你自己过吧!”
这话一出,她的大眼一红,心却轻松了许多,也许,她终归只能是他名誉上的王妃,皇上射向他的利箭,一料棋子而已。
红玉的心微微地颤抖,在看着一杯接着一杯往嘴里灌酒的她,好像懂了她的心情,“贱妾从小好强,从不服输于人!但为了生活所迫,流落烟花之地,这些年,表面活得风光,实则内心十分空虚,总好想找个人把自己嫁了出去……”
暮倾云眼眸垂落于那酒面上,清丝明亮的酒清香扑鼻,让夏侯子曦的笑脸无端地浮现在眼前,唇角弯弯如月,思绪一下子翩然遥飞,笑起来格外温柔,“我懂!浮生如梦,有些事是身不由已!”
红玉轻轻闭上了眼睛,蓦然觉得她不再那么矮小,也有些可怜起满目苍凉的她。
两个女人之间的隔亥一解,心灵便慢慢地拉近,一杯接着一杯,暮色沉沉之时,皆有了醉意。
她吟笑着与红玉碰了最后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