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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小手捏得骨头直响,就如未到他说的话一般,咬牙切齿地道:“你让人杀了小花?”
“小花不能留!”
冰冷得彻骨的声音在男人停止了前行时重击而来,让她向后退了两步,突然提力腾空而起,一拳向他胸口击去,“她是个无辜的人,为什么要这样做?”
“咚”地一声沉闷响,她的拳头如打在有韧性的皮球上。
他迎着她的小拳头生生地受了一拳,抬眸看着眼里溢出杀气的她,仍是那幅冰雪的口气,山崩地裂于前而不惊的表情,“她知道得太多!”
莫无言显然已经向他禀明了杏花之事,她在惊叹他昨夜从回来之后不知处理了多少事的同时,又不得不暗骂自己愚蠢,尽然忘了小花知道的事确实太多,未及时做出反应。
“还要死多少人,你才满意?”虽然知道他是为了她,但她终不能原谅他,便冲着他大吼起来。
第六十八章往生台自决
夏侯子曦略一沉吟,卸了冰山玉颜,双手搭在暮倾云肩上,语气亦是软和了些,“我没让残风杀小花,只是让他送她回老家。可她知道得太多,所以,她不能开口说话。”
他对她已是敞开心扉,毫不保留,可她却在气极之下好似全然没感觉到。
哑药!一个花季少女就这样莫无其妙地变成了哑巴!这比杀了她好得了多少?“太残忍!”
“这是她最好的结局!”他的话很轻,带着呵哄的意思。
暮倾云难以接受地轻缓摇着头,在审视夏侯子曦时,那双泛着浅蓝色的大眼逐渐殷红如血,实在难忘小花那双凄凄红肿的泪眼,何况如朵梨花一般柔弱的女子不比杏花,也不比绿竹,她看起来是那么弱小无依,可怜得直让人心疼。
小花楚楚可怜的模样真实地倒映在她眼前,她感到头重脚轻,失望地转过身,抬头看着殿内那些明晃晃的昂贵瓷器,凄凉撒了一地,“你永远都这么心狠吗?”
他眉头一跳,与生俱来的皇家风范溢出,“绿竹与杏花罪不可恕!不值得同情!而小花,我给了她一笔钱!”
暮倾云听他说完这番话,心里仿似被扎了一整把钢针,疼得呼吸都困难,终是身子矮小惹的祸,她的小手蓦然从腰间摸出匕首架在脖间,“今生!我们不可能在一起,既然如此,就让我自行了断!”
他做什么都是为了她,可她偏偏要这样折腾!胸口一阵地窒闷翻涌,猝然大怒,一把抢了那匕首扔出殿去,牙咬得吱吱响,抬手向她脸庞抽去。
响亮的耳光让她头脑一阵地发蒙,有谁知道,她的心在这刻碎了,心中一下子否了夏侯子曦,他就是一个与莫无言一样邪恶的人,绝望充溢在大脑,气血翻滚,突然不顾一切地扑上前抱住他的手,泼妇一般地张嘴狠狠咬去。
顿时,一股腥味漫入咽喉,可她还是死命地咬着他胳膊。
他艰难地垂首,小小的女子不使惯用的攻击招式,却使了这个百般漏洞的泼妇招式,她显然失去了理智,喉头在此时漫上一抹腥甜,却笑的越发温柔。
时间,在她小声的哭泣中飞逝,维持着咬与被咬动作的他们俩仿似又回到了从前针锋相对的情形,渐渐地,这清凉的殿更是冷了几分。
夏侯子曦脸色猝然一凝,想是决定了什么,点了暮倾云的穴,掳了她移步换影向殿门急奔而去。
五天后,巍峨的群山中,景色如画,脚下是呈九十度而下的峭壁,峭壁的底部环揽住一汪碧绿的潭水。
夏侯子曦牵着暮倾云的小手站在一块一米来大的大岩石上,眼里涌动着难言的风云,蓦然扭头凝望着脸有愕然之色的她,“丫头!你我在此了却一生如何?”
她不知道他怎么突然会这种做,但身子矮似童,倍受世人蔑视,这已经让她几度不想活了,心一颤,话如流云一般轻,“如此甚好!”
他又笑了,长臂向她肩头搭去,说不出的看破红尘味,“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
她这才环目四顾,竟然发现除了落脚的这座山峰高不可攀,而且还有三座与之合拢似莲瓣的山峰也高耸入云,薄雾如一抹抹玉带飘渺环绕,如仙境如梦幻。
他低头看向脚下那块如玉石的地方,悠悠地道:“这是莲生台!也叫往生台!正是自决的好地方!”
她闪亮的大眼掠过一片讶色,看着雾茫茫的脚底,飘渺的薄纱之下,那里似有一片清亮的碧绿,令人联想翩翩,宛如世外桃源,要不,就如他所说,那是一个生死之门。
“这地儿真好!”从他沧桑的口气中,她知道他是在舒缓久压的心结,他如她一样,生活在常人看不见的水深火热中,太需要解脱,也许,只有一死,才能百事皆休。
“能合你的心最好!”他漫不经心地说,伸手扯了她腰间挂着的紫葫芦捏在掌心,“这葫芦是对并蒂葫芦,就让我捏着雄的吧!这样,下辈子,我们也好找得着对方!”
她如清秋般的眼眸中倒映着他的笑脸,语气亦是苍凉,“这辈子够痛苦的了,下辈子还是不要再遇!”
他轻轻地摇头,深吸一口气,揽住她,霍地纵身而起,向崖下跳去。
青丝拂过脸庞,她紧紧地凝望着至始至终一直微笑的他,问了最后一句话,“为什么要与我一起死?”
然而,他并没有说话,仍是笑得让她心碎,眼前一暗,不会水的她最后看了眼至死没有放开她的他,安心地闭上眼,那留在大脑中的男人英俊模样在这世将陪着她安心地离去……
“砰”地一声巨响后,潭水恢复了平静,美如仙境的地方又静谧无声。
第六十九章玉女归来
与潭底相接的一处山洞,寒气袅袅,依稀可听到有水滴落玉石的清脆声响,悦耳动听,而宽敞的洞内有一张寒玉床,床上笼罩着更厚重的寒气。
飘渺的雾气中,浑身*的夏侯子曦抱着已是昏迷的暮倾云向寒玉床走去。
他的手抚过她苍白沁满水珠的小脸,满目怜爱,“丫头!死即是生,生即是死!无言失败了!我不能让你就这样过一生!但一切要看你的造化,生!我们一同生!死!我们一起死!”
用杏花做的实验以失败而告终,而暮倾云宁愿不长高也不愿伤害其它人的举动让一直徘徊的他蓦然痛下决定。
这寒洞是他早年练功的地方,博览群书的他早闻寒玉床对身子停止生长的人有疗效之功,但不懂其中复杂的事宜,所以,这次便特意跑到他师父修炼的烟云山去请教,当然,也把灵生圈一事说了。
玲珑道长听后,很是惊叹他竟然寻得了极其珍贵的灵生水,尔后便对他说,寒玉床在传说中是有这种功效,但必须得有内力极深的人施用寒功相助,极热如火的灵生水与千年极寒相融,会让人身体的骨骼与经脉发生浴火重生般的爆裂,但也极度危险,好!是可以恢复身子本应的高度,但若不好,施功之人,或是被施之人皆会心脉寸断,身体爆裂而亡。
而其中的过程也不能有一点马虎,总之,运气占了大半,所以,从古到今,便无先例!
玲珑道长还说,这是一种极度危险的做法,如若不是真做到为对方去死,心意相通,那也是万万不能的,而情况远不止那么简单,就算是碰巧成功,施功之人也要耗费大半的功力。
本身练的寒玲珑功就属寒功,他默默地听着,虽是初闻,可凭着渊博的才学,也早就猜到了七八分,可还是免不了胆战心惊,这也就是他一直以来看似胸有成竹,却久未付诸实施的原由,可当看到暮倾云因小花而与他又闹得回到从前紧张对立的情形时,他知道,他的犹豫是错误的,如若再这样下去,他将失去她,她也将失去生命!
“我不敢保证……我们能活……但我尽力了……”寒气肆虐的洞内,男人的大手轻颤,久久地留恋在女子冰冷的小脸上,悲凉的话声断断续续。
其实,就算她长相再清丽绝伦,个子终也矮得不能见人,可他自从夜袭了她后,就夜夜辗转反侧难以入眠,鬼使神差地迷上了她哀怨的眼神,迷上了她不屈不挠的反抗精神,尔后更迷上了她的天真,她的正义,她小小的狡黠,以及她的一切,正如他所说,她是老天派来折磨他的!虽一直不愿承认,但这分明已经是事实。
她不知是能听到,还是什么,反正,眼角突然滑落两滴泪水,而他在她眼泪落入寒玉床时,猝然将她盘腿坐好,双掌向她后背心推出。
。。。。。
一个月后,天边晚云渐收,往生台上,一个身材高挑,大约有一米六七,气质出尘的少女迎着残阳站在上面。
她肌肤胜雪,眉目精致如画,浅蓝色的双目犹似一泓清水,一袭薄薄的浅黄色纱裙让她有种风轻云淡的飘渺气质,身处薄雾飘渺,烟霞斜射,挽云轻拢的山峰,当真非尘世中人,瑶池玉女下凡尘。
橙红色的油纸伞从旁轻缓撑起,独天娇艳,给她挡住了几许阳光。
玉树临风的俊美男人容色如玉,青丝披肩,白衣胜雪,负着一只手与她并立于岩石,轻轻地问:“长高的滋味如何?”
她未看他一眼,美丽的小脸上满是悲伤,只是重复着一个月前坠下崖时的那句话,“为什么愿意与我一起死?”
他海纳百川地赫然一笑,“灿烂的星辰天下,不是说过吗?此生,我定不负你!自是得一起生死!”
她琉璃大眼一扑闪,有了点点泪光,跳下崖时的怨气因这句话而消融,喉头一哽,两颗眼泪滑了出来。
他的手伸来,这次是环在她不盈一握的小腰,触及美人柔软的腰间真好,五指轻轻地动了动,温柔得能腻出水的话,“云!这四座包裹寒潭的山峰叫莲花峰,而此台得天独厚,得名莲生台!当然,往生台是我蒙你的!”
她的心渐渐暖和,终懂了他的一片苦心,头慢慢倚靠在他宽厚的肩上,“那洞叫寒玉洞,是你早年练功的地方,你许久未到这里……”
“呵呵!什么都瞒不过你!”他发出好听的磁音,如泉水击在玉石上一般悦耳。
当然一切都没瞒过她,虽说昏迷了一个月,但她分明能听到他在偶尔休息时说的话,只是,他不知道她的心在疼,在流血。
他紧紧凝望着她,她原本就长得倾国倾城,国色天香,只是受了身子的影响,感觉脸有稚气,而一副成人的气度,因而使她看起来怪怪的,可这身子猛然一增高,那稚气之色不但褪了,美丽的小脸上还平添了一抹我见犹怜的淡淡忧郁。
“今日是九月十九,丫头!我们重新开始!”他小心地把她环入怀中,重复着那句话。
她泪眼凄凄,低泣起来,承蒙他恩德,再世为人,有说不出的感激之情,但他太才华横溢,太卓越不凡,甚至是美得如明珠一般,让人看一眼就不想移开目光,而那王府女人们争宠的画面在此刻又浮上心头,挥之不去。
身子矮时是得一天过一天,不敢想以后,可这猛然正常了,她怎能不担心,毕竟那与男友分别的痛还根深蒂固残留心间,望着脸庞明显削瘦,却越发俊美的他,“可你会背叛云儿吗?”
他赫然一笑,矮小时的她让他有种想呵护一生的愿望,身材如常人的她让他何尝是只有这种想法,简直就是想含在嘴里,捂在怀里,不让风雨沁着她,“我的心从未有过女人,也未给人绾过发丝!你忘了我说的话?一生只为你绾发!”
第七十章喜鹊盈空
你怎么能这样好?暮倾云的心彻底疼得碎了,紧紧地闭上眼,那殿内他给她挽发的一幕又闪现在眼前,“如果有一天你弃了我,我就从这儿跳下去!”
“那你可要在黄泉路上等我,不见不散!”
她蹙着眉望他,他的脸上又现一抹玩世不恭的嬉笑,便赌着气推开他,撅着小嘴道:“你都弃了云儿,我才不等你!”
“我弃你可能是有原因的,所以,你千万要等我,等我给你解释!”他的话越来越带着戏谑味,她却再也生不起气来,只是任他揽住小腰,唇向她脖颈落去。
久别的墨香味又至,她在不知觉中环上他的身子,紧紧地箍着,发出轻轻的娇吟,怀着一腔感激与爱恋,由他疯狂地在她裸露的肌肤上袭了个遍,却又很自然地想起了莫名其妙的身处王府,“曦!那晚我们的大婚算不算?”
他一凝,好看的手指勾起她下颌,“硕和王虽比不了当今皇上尊贵,可在南疆也是风光无限,万民朝拜!那恶作剧的大婚当然不算,我们即刻回府,再办大婚!”
她浅笑着点头,可随即又担心起来,“皇上若是知道云儿长高了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