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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不暖不乖!”他嘴角噙着一丝玩味的微笑,如虎狼的眸光落到她大敞的胸衣上,那雪肤上好似有一点红艳耀眼,这让他越发地来了兴趣,暗想着那里面是什么,霍地伏了上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钳制住她的双手,牙一下子咬向那衣领边缘。
只几下,在她屈辱的大喊声中,胸口的那朵丽合花绽露娇艳,惊世骇俗地印在他惊悸的瞳仁里。
他身子僵硬,表情机械而呆凝,内心却轰轰隆隆,实没想到她身上还有这种诱人的花朵,可这娇艳欲滴的美丽花朵俨然是弟弟在她身上作的画,也许代表着什么意思?
夏侯一落瞬转一跃而起,单负着一只手在殿内来回走动,如一只受伤的野兽焦急徘徊。
暮倾云释放出心中积压的长气,很奇怪他的反应与她一样惊诧,便费解地伸手揉了揉鼻子。
他眼里闪过变幻的色彩,突然遏制不住地走到座榻前,往嘴里猛灌着茶水,转过身时,竟然和颜悦色,步履稳沉,俯下身子,展露和煦微笑,“这朵花颜色变浅了些,刺的时候颜色要深些!不过,现在看起来更是美丽!”
她浅蓝的眼眸之中霎时异彩连连,这话的意思应该是说,这朵花就是他所纹,心绪一动,觉得就因为一时赌气而想离开皇宫有些对不起他,称呼变得亲切,“一落!我错了!我当时听到你在皇后寝宫,确实有点生气,可要逃出皇宫,只是一时冲动,并没有细思!”
他急眨了两下眼睑,这称呼太合心了,与她的关系发展迅速,暗道戏演得逼真,宠意愈加地浓厚,“以后不管我们怎么啦!你都不准再轻易做这决定!”
“嗯嗯!”她笑得流云翩飞,万物失色,又冲他撒娇地伸出双臂,做了个本能反应的抱抱动作。
这回,轮到他反应慢了何止一拍。
迟钝地迎上,与她紧紧相拥,把她娇小的身子全然揉进了怀里。
第一百一十九章终于自由
暮倾云的身子仿似柔软无骨,清香扑鼻,可夏侯一落此时没有这个心情,是在暗惊心她这个抱抱动作太豪放,也太大胆,从没有人向他做过这动作,可温馨感袭来,让他心里不得不承认,这清纯得只是相拥的动作竟然能让狂躁的心绪安静,确实是很温暖!
“以后想发火的时候,就抱抱我好吗?”暮倾云轻轻地道。
他的心“砰”地一声如烟花爆开,迷离,迷幻,可多年来对任何事、任何物都异常警戒的习惯终让他大脑残存着一丝理智,疑惑地捧起她的脸,久久地凝神着她如大海一般深邃的眼眸。
那晶莹闪亮的眸子在他眼里逐渐化幻为美丽妖娆的红衣女子,尔后又如意地变幻成月宫的小仙子,向他撒下纷飞的花瓣雨,花瓣雨落尽,便是那金光闪烁的帝座。
他在忘我的状态中忘乎了自我,欢天喜地的一下子扑去,马上沦陷,那是他的宝座,手操生杀大权,万民敬仰的帝位。
“我疼!我只想要你就这样抱着我睡!”淡淡的天然花卉清香沁人心脾,令人神往,而温柔无边的女音如泉玉滴落玉石的声音,悦耳优扬。
他轻轻地点了点头,合衣拥着她躺下,如躺在一片蔚蓝色的天空下,融入一大片花海中。
冰海雪原上千树万树梨花盛开的绝世一笑,她美美地闭上眼,美酒的气息好闻,静听他轻微的鼾声,在不知不觉中也与他睡了过去。
殿外,虽已到熄灯的时候,可凌飞的身影匆匆,像是有什么急事。
小安子懒懒地打了个哈欠,见他过来,忙拱了拱手,小声地道:“皇上好像在里面安寝了!”
凌飞一愣,皇上好像还没翻牌,怎就在这儿睡下了?
他伸手挠了挠后脑,不敢打扰了夏侯一落的清梦,也就转身回去。
殿内微光透射,漫进侧面的小屋,微弱,却刺目惊心。
玉儿一动不动地盯着门缝,支着耳朵聆听殿内的响动,幸好殿内安静得如没有一人,可心底一直隐着的事让她仍是辗转难眠,生怕一睡着,就错过了那夫妻之间的亲呢响声。
可如果真要传来那要命的响动,她其实也不知道怎么办?只得在心中暗暗祈祷老天保佑,在王爷没找来之前暮倾云可千万别受感动、别*!
她瞪着眼睛一直到天蒙蒙亮,听得轻敲殿门的声音,这才急慌慌地走出来。
丝质帷幔没放下,就悄悄地驻足侧目看去。
那层峦叠嶂的纱帐也没放,所以她清晰地看到夏侯一落连那身明晃晃的龙袍都没脱,侧身卧在榻上,轻微的鼻鼾声飘荡在殿内,好似睡得很安稳。
她心中暗暗高兴,不动声色地走到殿门前,拉开了门。
刚换值的张圆向玉儿笑了笑,随后便拢着手带着一干宫人鱼贯而入。
他脚步轻灵,小心地掀开帷幔进入,垂首立在榻前轻唤,“皇上!该早朝了!”
夏侯一落这才猝然清醒。
眼睑下的佳人侧身而卧,小脸绯红玉润,如只依人的小鸟一般可爱地蜷缩在他臂间,恬静清世的浅笑挂在嘴角,立即让他心中不忍吵醒她,便动了动头,示意张圆已经醒了,接着轻轻地抽出被压住的手臂,容光焕发地翻身坐起。
张圆早瞧见了这情况,面带谄媚笑道:“皇上脸色极好,定是睡得香甜!”
他自嘲一笑,昨夜也不知怎么啦!倒头一睡,竟然一觉到此时,连一个恶梦都没有,当然神清气爽。
怕吵着了暮倾云,他刻意让众人小声,并放下了帷幔。
梳洗完毕,凌飞就大步走了进来。
他脸色凝重,看了眼垂下的帷幔,拱手向夏侯一落,却没有说话。
凌飞在夏侯一落做太子时就是他的亲信护卫,他做了九五之尊,当然也是一朝天子一朝臣,凌飞理所当然地就荣升皇宫总统领,而长期的默契配合,他的言行动作,怎么能逃过他锐利的眼神。
摆在几案上的早点飘香,可夏侯一落只看了一眼,便背负着手迈出殿门,漫不经心地道:“说!”
凌飞不再顾忌,拱手道:“回禀皇上!据微臣连夜查下来,那御马监的千里飞是有人故意打开木栏栅放出!”
夏侯一落没显出惊讶,依旧前行。
暮倾云一路奔出,如没有如丝配合,她不可能那么快就找到地处皇宫角落的御马监。
“是谁这么大胆!”
“微臣无能!但想是熟识宫内地形的人!”凌飞道。
“屁话!”夏侯一落脚步一停,回头狠狠地瞪了凌飞一眼,能做得这么天衣无缝,肯定是宫内的人与熟识皇宫地形的人,这个道理憨包都能想到,可喂养千里飞的人已经杀了,要问情况显然已晚,他只得心有余恨地道:“多派些人看好了这儿!”
凌飞神色一肃,忙回应。
张圆恰在此时凑上前道:“禀皇上!今日老奴在来时听到宫人们议论,昨日皇后娘娘在皇上走后,大发脾气,掀翻了御赐的膳食!”
夏侯一落脸色一僵,背着的手霍地紧捏,却没有说什么。
中午时分,暮倾云终于睡醒了,她抚摸着那捂在被子中的凤头疙瘩,虽捂了一夜,终也是千年玄铁,依然冰冷。
她无奈地抿了抿唇,便又把它藏好,这才下了榻。
草草地吃了些东西,带着疑问的眸光看向羞月。
羞月在猜测了一会儿后,便向她说门口的侍卫已经撤走,禁足解了。
她粉腮带笑,得意洋洋,终于自由了,可心情很烦躁,便向殿门走去。
玉儿也不再阻止,知她历来就是坐不住,忙拿了氅衣追上。
大雪倒是停了,可还是白茫茫的一片,幸而宫道上的残雪被宫人们扫到了路边,所以脚步拖拉的她倒也不是十分吃力。
转眼来了一处凉亭,正好感觉体力不支,就走进去歇歇,却在一扭头时,就见不远处有一个孩子正在低着头踢雪玩,而旁边立着两个侍女。
皇宫可是难得见孩子,她的内心刹时兴奋起来。
羞月便向她说,那就是小皇子夏侯可逸。
远远看去,依稀可见七岁大的孩子生得粉雕玉琢,小脸圆圆,头发整齐地束于头顶,垂下两根黄色的丝穗,着一身明黄色锦袍。
“真可爱!”她也没细思,兴高采烈地向那孩子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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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章一对花猫
可随着暮倾云的到来,那孩子一见是她,便暗自捏紧了小拳头,怒目相向。
她一愣,马上联想到昨日的事,显然是她无意地破坏了他的生日宴会。
“小可逸!今日姨娘给你补一场宴会怎么样?”虽不习惯做人长辈,可她的地位却不允,怀着那抹深深的愧疚,向夏侯可逸呵哄道。
“好啊!”孩子答得干脆,友好地向暮倾云转过身来。
她笑眯眯地张开双臂迎上,真的好想抱抱这个可爱的男孩子,却不料,当她抱起夏侯可逸时,他突然张开十指,狠狠地挠向她的脸。
“小皇子!”凤洛宫的侍女吓得尖叫起来。
暮倾云本能地一下子放开他,脸庞满地开花火辣辣地疼,她蹙着眉摸向脸,指尖竟然有淡淡的血印。
“你的这死兔崽子!”她顿时火冒三丈,抬手就向夏侯可逸的小脸抽去,可那巴掌即将要落到他胖乎乎的小圆脸时,却断然地收回。
“狐狸精!烟花女!”夏侯可逸可没领她这情,倔强地瞪着她,随后便冲她怒骂一声,掉头跑了。
“娘娘息怒!小皇子不懂事,你可千万别见怪!”凤洛宫的两个侍女吓得面无颜色,瑟瑟发抖,还跪在地下叩头。
她死死地咬着唇瓣,就是给她一耳光一拳,或是一脚,她都没有这般气愤,这可是脸蛋!而他随后骂的话更是让她头脑发蒙,愣愣地站在雪地里,好久都没有动一下。
玉儿的眼泪又悄悄地滑落,只是怯怯地上前拉着她的胳膊肘儿。
她看了玉儿一眼,无奈地敛了那份怒火,终是个孩子,也只能自认倒霉!便唤起了凤洛宫的侍女,说不会在意此事,转身向亭台走去,眼底却无意地掠过一丝悲哀,不得不说,孩子的那两句骂话如两把利剑狠狠地插在心房,鲜血淋淋。
虽是十指死掐,但幸而夏侯可逸的指甲不是很尖,除了两道伤口渗出血外,其它的就是道道红痕,点点青紫而已。
玉儿给她轻轻地试着渗出血的伤口,唔唔半天,意思是要她回宫。
她心情密布*,沮丧到了极点,但为了宽慰玉儿,便说不疼。
玉儿无奈,只得独自向忆洛宫跑去,准备去拿些药来。
寒风肆虐而来,呼啸而过,没多久,她就顶不住寒气的侵袭,坐不住了,而且终是冬天,脸上的伤口很快麻木,不再有一丝疼感,但也实在不想回宫,就步下凉亭,裹紧了氅衣向一条幽深的小道走去,不知不觉中,竟然来到了一处视野开阔而又荒僻的地方。
一眼望去,青石铺成的小拱桥,几株光秃秃的莞香树掩映中,是好大一片断垣残壁,触目惊心,被大火焚烧的残痕犹在,而那宽敞的地儿好像曾经是一座巍峨宫殿。
她便惊讶地走近,满地的焦炭中隐隐绰绰可见反光的琉璃,碎瓦片,空气中也隐有一股子烧焦的糊味,在这寒冷的天气里,这里与其它宫殿形成一个强烈的对比,真是无处话凄凉。
这里发生了什么事?这个疑问让暮倾云眉间轻拢,这糊味中又好似有抹十分熟识的气息,但她说不出来是什么味,只是觉得这味是心里渴望的。
她久久地站着,试图在这些焦黑的地里找到些什么。
远处的小道慢慢走来一晃一晃的张圆,他垂眉垂眼,步履蹒跚,浓郁的哀伤笼罩着他。
“香妃娘娘!此地是皇宫的禁地,以后千万别来,也别再皇上面前提起!”他没看暮倾云,宛如是经过这里,巧遇了她,好意的劝告话也随着他的逐渐远去而渐小。
她想问为什么,可走着的人没有停下的意思,因而她张了张嘴没有发出音,终在一株莞香树旁站定,软绵无力地依靠在上面,思绪漫无边际地遥飞,流转的眸光突闪向即将消失的张圆。
他的背影在枝条掩映中透出几分诡秘,她便提了裙裾蹑手蹑脚地跟了去,可刚越过废墟,就不见张圆的身影。
老太监可是一个脚步蹒跚的人,根本不可能在她的眼皮子底下无声无息地消失。
突然呼啦啦的一声轻微响,她警惕地转过身环目四顾,没发现什么,只是一本书横躺在地下,便好奇地拾起,略翻了一下,赫然发现一行行的字里行间有硕和王三个字,也有当今皇上与北雁王的记载。
这显然是一本极其珍贵的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