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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心里荡漾着一抹得意,却不防玉儿在这当口突然从门里迈出,猝不及防见着这如耍杂技的一幕,也发出一声低沉的唔声。
单腿站立,那堪受预想不到的干扰。
暮倾云身子有感应地一抖,一个踉跄,便朝那门的院墙倒去,而那罐儿一歪,骨碌碌地朝台阶上滚去,平安地下了一坎台阶,接着,在她们惊悸的眸光中开了花。
“啊~~!”
白生生的整鸡显眼,汤汁流了一地,香气愈加地浓郁了。
几人傻眼了,一时没有做出反应。
待得倒靠在院墙的暮倾云摸着脑门站起来时,已经有一只闻香而动的大苍蝇飞来,嗡嗡地盘旋在那只鸡的上面。
“去你的!小魔女还没有吃呢!你就下嘴了?”暮倾云衣袂一甩,赶走那只苍蝇,抬头时,却又见众人的眼眸全落到她身上。
如针一样的眸光,背脊发冷。
她当即眨了下眼睑,惊诧地便摸向自己的小脸,再看向自已的衣裙,却不知道是那声脱口而出的称呼震惊了几人。
幽深的林中小道,特意来查看冷宫情况的李沐透过稀疏的枝叶静静地看着门前的这一切。
小魔女的称呼也让他大吃一惊,如果说他在恍惚中觉得暮倾云的声音与平塘郡城外的小魔女相似,可他还是一直不敢确定,毕竟王妃的身份也是尊贵无比,怎么能与一个自称为小魔女的劫匪是同一个人。
他记得,那是他人生中最悲惨的一幕,被迫脱了衣裤,光着身子倚草附木生生在那儿等了一个时辰。
蚊虫叮咬,还不小心沾上什么有毒的枝条,回来就满身的红色小疙瘩,痒得专心,还不敢对谁说,直到吃了十来天的中药,那红色的小疙瘩才逐渐消了。
“原来你是小魔女!”他恨恨地咬着牙,握拂尘的手捏得骨骼突现。
暮倾云眼珠一转,只当她们是惊讶那身手,忙打着呵呵地说:“本宫情急了,不想就接住了!”
梅芳咽了咽喉部的唾液,也没道明,敛了那份意外,堆出一脸的笑意,“娘娘没烫着吧?”
“没事没事!”暮倾云挠了挠头,回头吩咐玉儿赶紧收拾残局,又让梅芳快走。
梅芳向她福了福身子,带着几个宫人伧促地向来时路走去。
暮倾云可惜地望着那只整鸡,若扔了,真的可惜!而且虽有东方兰的关照,相信冷宫的伙食也好不到哪儿去。
她拾起那鸡来,把那鸡一翻,浅蓝色的大眼立马凝住。
好端端的一大只腿竟然全沾了泥,没办法!只得舍了这部位。
小手麻利地一撕,接着,想都没想,就把那只整腿向后一抛,希望扔得远些。
李沐正想转身,料不到,那鸡腿戏剧性地从远处飞划砸来。
他脖子往一伸,整个人呆凝住了。
那白哗哗的东西十分耀眼,越来越近,在他眼里无限放大,由此本能地发出一声惊呼。
想躲,可那东西速度太快,而且他身子肥胖,动作因此也笨拙,反应又何止是慢,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油腻腻的东西砰地一声砸在他如小盆的太监帽上。
不会受伤,可一切来得太快,始料未及,所以,他仍是顶着一只鸡腿呆若木鸡地站着。
正喜形于色的暮倾云心一咯噔,急转过身去。
她定晴一看,只见几枝新绿中,那肥猪一样的老太监直挺挺地顶着那只刚才扔掉的鸡腿,表情十分滑稽可笑。
“哈哈……”她立即忍不住大笑起来,笑得花枝乱颤,前俯后仰。
玉儿也如李沐一般呆傻地站着,一连的碰巧,她还没反应过来。
暮倾云便在她茫茫然的眸光中提了裙裾向李沐跑去,如风的动作,势若脱兔,瞬移就到。
李沐瞠目结舌,天哪!没错!这就是那强悍的劫匪小魔女!怪不得有闯宫门的那奇特一幕,相信,若不是武功高强的皇上出手,恐光侍卫拦劫,也要费不少的功夫吧?
老太监一看就不是好人,在雅洛宫时,他一脸的奸笑,旁敲测击,推波助澜,巴不得自己被马上处死。
那一幕一点一滴从暮倾云的眼前滑过,徐可婉可是受到了处罚,可这老太监却还没有!
第一百六十二章小魔女姑奶奶
暮倾云理直气壮地质问道:“老肥猪!你是不是又想去报告皇后?”
面对平塘郡城外的劫匪小魔女,李沐哪敢放肆,何况对方虽被打入冷宫,可终究还是香妃,当下,眼珠子一转,作了个揖,不冷不热地道:“奴才不敢!奴才是碰巧路过这儿,什么也没看见。”
“没看见就好!”暮倾云嘴角微微翘起,甜滋滋的,背着小手看似就要离开,却在李沐舒出一口长气时,猝然转过身来,也不管手中那残缺的鸡是否大于他的嘴,就使劲地往他嘴里塞去,与此同时大声道:“李公公!你没吃饭吗?怎么跟本宫抢东西吃啊?”
李沐没想到她有此怪招,嘴立马就被塞得膨涨,皮肉生疼,可哪里说得出话来,双手条件反射地抬高,却被尚存的一点理智遏制,不敢抵抗,只是发出含糊不清的话语。
几下大动作,那炖得熟透的整鸡就哗啦啦地往下掉了一地。
她可还没玩够,反正鸡已经不能吃了,就愈加使劲地塞着,把在雅洛宫憋着的气全发在了李沐的身上。
直把犹如肥猪一般的李沐弄得满脸油污,一连地倒退,才尽兴地收了手。
李沐宛若死里逃生,埋头干呕起来。
她却一本正经地向他道:“李沐!这鸡可是你吃的,你若敢告状,本宫就说鸡虽是昭容送的,可你赶来后,抢了鸡躲着偷吃,还撒了一地的鸡肉。”
末了,一边避开满地的零星鸡肉倒退,一边又道:“看,这就是证据!”
李沐顾不得嘴如裂了一般的疼,生怕她又再出怪招,慌不迭地应着,“不敢……不敢!奴才不敢!”
“这还差不多!”老肥猪已经够狼狈了,这让她非常满意。正想放过李沐,不想,就听身后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至,在大惊的同时,急忙回头看去。
“哈哈……”她的小脸顿时乐开了花,却不是别人,正是那调皮捣蛋的无花公主夏侯若琳。
那调皮的小人儿动作利落,转眼就到,小脸通红,看样子是奔跑着去奔跑着回来。
夏侯若琳气喘吁吁。双手撑在膝上。那美丽的杏眼一凝。埋头吐着鸡屑的李沐整个人映入她眼里,便不假思索地问:“花猫姐姐!他偷吃鸡啊?”
暮倾云乐得有人证了,忙点头,“是啊是啊!我正准备给你留着。不想,被他一把抢了去,可惜了!”
夏侯若琳秀眉一拧,竟敢抢她的东西吃!
“那就让他连骨头一起吃了!”她一个箭步走上前,也不嫌脏,把地下那些又碎又脏的鸡肉连骨头一起捋起,眼睑一眨,就要往再一次傻眼的李沐嘴里塞去。
暮倾云咽了咽喉部的唾液,一张小脸瞬间变得极为有趣。眸子带着点点星星,真服了这无花公主!却拍着小手赞道:“好主意!”
李沐额头的汗珠扑簌簌滚落,直暗道倒霉透顶,遇着了个小魔女不说,又巧遇了个调皮大王。简直就是进入一个又一个的梦魇中,“公主!奴才已经吃过了,不用了!”
“不行!母后说了,不能浪费食物!”夏侯若琳也不管什么,直接就把手中那些鸡肉与骨头一并朝李沐嘴里塞了去。
这样强制硬塞,李沐哪里咽得下,只不过是那剧疼的嘴又受了罪而已,而那鸡肉与好,鸡骨头也罢,又重新掉了一地,但她的动作可比暮倾云夸张多了。
暮倾云不过是恶搞,她可是真正的虐待。
“哈哈……”眼前的一幕不笑都不行,那娇小的女子野蛮地虐着一脸死灰的老太监,把他最后一丝人格与尊严贱踏在地。
玉儿也跑了过来,第一次开心地大笑。
俩人在夏侯若琳的搞笑动作中免费看了场滑稽大戏。
然而,三下二下,夏侯若琳手中的鸡肉与骨头就没有了,她便余兴末了地回头问暮倾云,“花猫姐姐!还有吃的吗?”
这可为难了暮倾云,冷宫没什么吃的!总不至于弄些泥土与石头来吧!却见玉儿转身就跑。
侍女转眼间就拿了个又冷又硬的馒头来。
这是昨日送来了晚饭,两个馒头,两碟素菜,菜是吃完了,可暮倾云没有胃口,就余下了一个馒头,经过一个冷夜,那馒头硬得如块砖头。
“正好!给他吃个饱!”夏侯若琳嘻笑一声,一把抢过。
李沐满嘴鲜血,鼻涕挂着,眼泪流得满脸都是,他再也禁不起这般要命的瞎折腾,咚地一声直挺挺跪下,哀救道:“公主!你放过奴才吧!奴才再也吃不下了!”
夏侯若琳脖子向前伸了伸,好似没想到李沐会这般痛苦,可瞬息就连连摇头,煞有介事地道:“不行不行!我花猫姐姐说你特别能吃!”
李沐可怜的目光闪到暮倾云的脸上,“娘娘!小魔女姑奶奶!奴才求求你!奴才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没看见!”
“小魔女!”暮倾云一愣,自己什么时候叫小魔女啦?
她在这逐电追风间,忽然想起自己刚才是脱口而出过小魔女这自称,却一下子就堕入了茫茫然中,可越是越想记起什么,就越是记不起,而头又隐隐作痛,配合着那恰在此时出现的恶心,身子摇摇欲坠。
玉儿忙扶住她,急得发出唔唔声。
可夏侯若琳却像没听到一样,仍是张牙舞爪地向李沐逼去,大喝一声,“张大嘴!”
瞧那比拳头还大的馒头在瞬间又到了嘴边,还有那破命令,李沐刹时就魂不附体,差点没吓晕。
他五体投地,叩头声砰砰响,“公主饶命公主饶命!”
暮倾云使劲地摇了摇头,略清醒些,恶搞的心情也在此时没有了,便弱弱地道:“公主!算了吧!放过他!”
“不行!除非他也叫我小魔女姑奶奶!”
暮倾云的心一凛,乖乖!放着公主大号不让人唤,还爱这小魔女的称呼!
孰不知,那被折腾得半死不活的李沐当即就唤了,“小魔女姑奶奶!求你放过奴才吧!”
夏侯若琳眸光一喜,如捡了个香馍馍,“哈哈……这还差不多!”
她利落地把满是油污的小手互搓了搓,叉在腰间,娇嫩的声线便荡漾开来,“听着!在这地儿见你一次,就喂你一只鸡,否则,你不知道小魔女姑奶奶的厉害!”
“是是是!”李沐连连应着。
她得意地一笑,“滚吧!”
李沐又应着,却刚神魂归来,动作更慢,爬起来时那个硕大的屁股也晃眼,夏侯若琳便坏笑一声,小足一抬,飞起一脚踢了过去。
李沐又发出一声凄厉惨叫,在她悦耳的银铃声中连滚带爬地一溜烟跑了。
别道李沐五体投地,就连暮倾云也佩服得紧,怪不得宫中一直盛传无花公主顽皮的种种事迹,原来,这真是个比小魔女还能捣蛋的人。
夏侯若琳在她的遐思中一回头,冲着她扬起一张质白如玉的小脸,露出几分诡异,突然拍着小手一路向李沐消失的小道跑去,嘴里叫嚷,“我是小魔女喽!小魔女是我!”
暮倾云再也忍不住,大笑起来,这小人儿,说什么好!又疯癫又可爱!
夏侯若琳倒是走了,可残局还得暮倾云来收拾,她便让玉儿先进去,锁上门后,才跃进了院墙。
玉儿一直乐呵呵地看着她,没表现出一丝惊奇,这不得不让她又想到玉儿一直就认识她。
她双手掌住玉儿的肩膀,十分认真地锁住她的双眸, “玉儿!你一直都认识我,是吗?我是云彩江畔的烟花女吗?”
玉儿的眼底划过一道慌乱的流光,垂下头,心里在犹豫要不要如实回答,但最后还是决定不说,便摇了摇头。
“好啦!我想躺一会儿!”她知道玉儿一定有事瞒着她,可也知道再问也是枉然,懒懒地打了个哈欠,失望地向屋门走去。
玉儿含泪望着她的倩影,心绪如潮水涌动,可觉得自己的决定没错,真相若是告诉了她,只会给失忆的她平添无端的愁绪与迷茫。
冷宫可没有早餐,她便蹲在院中开始打燃火折,准备生火烧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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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的城门刚开,守城的兵士便与禁军忽啦啦地分成两队排开,气氛一时间犹如乌云压顶,让人喘不过气来。
他们不厌其烦地挨个检查进出城门的人,而那些排成长队的人也没表现出不满的情绪,反正这样子严查已经有一段时间了,见惯不怪,而且,城内的盘查也相当严格,就如在搜寻逃狱的死刑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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