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夫人,人家依旧说了,不管多少钱,千金不卖,说不卖就不卖。”一个坚定的说道。
说不救就不救…
周夫人哼了声。
“不过,虽然不卖,但也不是以后大家就永远吃不到。”另一个丫头想到什么又忙说道。
大家都看过来。
“那掌柜的说。说到他们那几个东家周年祭的时候,还是会散酒的。”丫头说道。
…………………………………………。。
“…。这么说只能等那几个人周年的时候才能吃到这酒?”
一间茶馆里,一群人围在一起说笑热闹。
“是啊,是啊,只能等明年此时了。”
“错了错了,不是到明年此时。那茂源山五壮士是五月遇难,虽然此时下葬,但周年却应该是五月。”
“你记得可真清楚。”
“我当然要记清楚了,我回去就把这个日子刻在心上!”
“这么说还能少等三个月喽真是太好了!”
“你怎么知道的?”
“我叔叔家的侄子的妻妹的舅公的孙子就在太平居当差…。”
“真是奇了怪了?怎么有人放着钱不要?”
“人家缺钱吗?也不看看那是谁!太平居!怡春堂!神仙居!”
“。。还有神医,一条人命万贯…”
“等等。说酒呢怎么又说到什么神医?”
“…这么大的事你竟然不知道,真是孤陋寡闻,说到这神医,那可是很久以前的事…。”
“…等等,说神医呢,怎么又说到茂源山?茂源山是啥?”
“这茂源山是五个壮士啊,死在西北阵前…。”
“。。太乱了,谁能说个清楚?今日的茶钱我包了!”
“我来!我来!”
大厅里顿时更热闹了。
秦十三郎将几个钱扔在桌子上起身,看着对面还端坐似乎听得出神的周六郎,伸手拍他一下。
“走了。”他说道。
周六郎被打断很不高兴。
“你走吧。”他说道。
秦十三郎笑了。
“听到了吧,放心吧。”他说道。
周六郎端起茶碗没理他,秦十三郎抬脚迈步,走了几步又退回来。
“我知道,你听别人说她,怎么听也听不够…。”他低声笑道。
周六郎嗤了声。
“不过我要去见她了,你要不要一起去?”秦十三郎笑道。
“伙计,添茶!”周六郎举起茶碗喊道。
正靠在柜台前厅那边人说的热闹的店伙计被喊了两声才回过神,忙应声拎着壶跑过来。
秦十三郎笑着抬脚走了。
门外街上人群熙熙,隔不远总有驻足的人群,其间一个高谈阔论,其他人听得神情激动,虽然听不清,但看那人伸手指着街道比划的样子也可以猜到毕竟说的又是茂源山。
秦十三郎含笑伸手接过小厮递来的马缰绳。一面翻身上马,要走之前又看了眼茶肆,透过直窗可以看到其内的周六郎坐在几案前。
少年郎专注认真的看着那边站着指手画脚说的热闹的一个茶客,如同其他人一般。不时的露出惊讶惊喜惊叹悲伤的神情,似乎是第一次听到那些事一般津津有味。
秦十三郎笑了笑,正待催马前行,另有一个小厮从远处疾步奔来。
“公子,公子。”那小厮近前,喘着气俯身低声说了几句话。
秦十三郎神情微微一怔但旋即释然。
“真快啊。”他感叹道,“怪不得她说她只需要做自己该做的事,至于别的事,总有人会抢着去做。”
那一日的送葬之后掀起多大的热闹,对于程娇娘来说似乎从来都不知道。几个哥哥入土之后她就回到了玉带桥的宅子,日子一如既往。
天色蒙蒙亮的时候,孩童的哭声在院子里响起。
“他是饿了吗?”婢女好奇的问道。
范江林的妻子黄氏一面哄着孩子一面摇头。
“不是,他就是没睡够就闹。”她说道。
二人正在说这话,廊下传来脚步声。
“娘子。”婢女扭过头高兴的喊了声。
黄氏也忙抬头看去。见门口廊下站着一个素衣女子安静的看过来,她顿时又低下头,依旧没敢看清她的样子。
“是不是,吵到…吵到娘子了…”她有些不安的说道,一面忙更快的摇晃哄抚孩童。
这动作却让孩童的哭声更大。
黄氏的额头冒出一层汗,她自己也想哭了。
“孩子就是爱哭的,这有什么吵的?”程娇娘说道。迈步过去了。
“大娘子,你别怕。”婢女又转过头,看着手忙脚乱的黄氏笑道,“我们娘子没那么多事,你放宽心,这里就是你的家。”
黄氏有些牵强的笑了。环视四周。
她一个西北屯堡城长大的女子,跟着当账房的父亲认得几个字,也算是有见识,但再有见识也想不到自己有一天会在京城有个家有个小姑子…
还是能引得全京城的人出门参加丧事的小姑子。
黄氏伸手抚了抚心口,将怀里的孩子拍了拍。
吓得她到现在连这小姑子长什么样都没看清。
“那时候我刚和大郎成亲。七郎媳妇还和我猜测妹妹是什么样的人,我们想啊想啊,都想不出来,七郎说他的妹妹是神仙一样的…”黄氏一面晃着怀里的孩子一面说道,“那时候整日想什么时候见见,还想到时候七个媳妇一起来,没想到最后就来了我一个…。”
婢女眼里闪着泪笑了,想到什么起身。
“大娘子,到家你也拘束,我带你看看郎君们住的屋子,都是按着他们离开的时候样子收拾的,摆设都没变,衣服也都留着呢。”她说道。
黄氏也跟着起身,一面晃着怀里的孩子。
“走喽,去看看你爹爹的屋子。”她说道。
后院里,嗡的一声,一支箭命中靶心,摇摇晃晃。
程娇娘举起手里的弓箭也对准了草靶子。
“妹妹还是每日都练箭?”范江林放下手里的弓箭问道。
程娇娘点点,手中的箭应声而出。
“好。”范江林拍手赞道。
程娇娘冲他晃了晃手里的弓。
范江林看着她有些不解。
“一石。”程娇娘说道,还微微笑了笑,带着几分炫耀。
范江林看着她一刻,咧嘴笑了。
“好,好。”他点头说道。
程娇娘重新站定拉弓,一支箭接一支的飞出。
范江林站在一旁安静的看着。
好,好,他的视线有时候会有些模糊,似乎看到徐茂修等人在身边站着,也正笑着称赞。
“好。”他大声说道,拍拍手,“只是还不够稳。”
程娇娘转头看他,微微一笑点点头。转过头继续拉弓射箭。
秦十三郎过来的时候程娇娘正在习字。
“还请公子稍等一刻,就要好了。”婢女笑道,一面侧身让开门做请。
“你如今倒在家闲着了?大掌柜也不忙了?”秦十三郎与她打趣道。
“我家娘子让我歇几日。”婢女笑道。
秦十三郎整了整衣衫。
“既然大郎君在,我自然要去拜见的。”他整容说道。
透过展开的门可以看到其内的范江林与秦十三郎对坐说话。看起来并不生疏,黄氏有些惊讶又有些好奇。
“这位公子是什么人啊?”她忍不住问道。
“这是公主府秦家的小郎君。”小丫头说道。
公主府!
黄氏差点窒息,伸手抚着胸口。
她适才还看到那位小郎君与自己的丈夫持平礼的吧?我的天啊。
正惊讶间,见那边书房的门拉开,程娇娘走了出来。
“妹妹,我将在西北的事详细的告诉秦郎君了。”范江林说道,带着几分坦然。
程娇娘点点头坐下来。
“我们的事没有不可对人言。”她说道。
“那娘子接下来只怕要和更多人的说一说郎君们的事了。”秦十三郎说道。
程娇娘和范江林都看向他,一个神情依旧,一个则有些不解。
“昨夜有人上书弹劾姜文元。”秦十三郎说道。
……………………………。
高凌波被叫起的时候正在小妾屋子里温存,因此带着几分不悦。
今日不是大朝会。他便懒得去参加常朝看主持朝会的陈绍等人的脸色,虽然陈绍这些日子的脸色让他看了很愉悦,但山珍海味总吃也会烦,便告了假今日在家歇息。
“被人弹劾就弹劾,有什么大不了的。哪个没有被弹劾十次八次的都不好意思说自己是侍制,把这种口水弹章当回事,你们是越活越回去了吗?”
高凌波没好气的敲着几案说道。
面前跪坐的两个官员双眉紧锁,神情紧张。
“大人,这次不一样。”他们说道。
“怎么不一样?是谁?又是陈绍那群人中的哪个?吓得你们这样?弹劾了什么?叛国还是通贼?”高凌波喝道。
“是卢思安。”两人咬牙说道。
卢思安?
“这王八蛋还没滚出京城呢?”高凌波愣了下问道。
“原本是要走的…”一个官员说道,“我们已经命吏部催促他赴任…”
“行了行了,要死的东西了。你们怕什么?”高凌波打断他说道,旋即又是一怔,“不对啊,他怎么上弹劾奏折?他如今不过是个外放官,是陈绍干的?”
不待二人说话,他就冷笑。一面抬手拂袖。
“干的好啊,逾矩私递奏章,我正好送他们一起去南州做个伴。”他笑道。
“大人,大人,不是陈绍递的。卢思安走了驿站的漏子。”一个官员急忙说道,“充作边境急报直接递到了皇帝面前。”
高凌波换了个姿势坐,带着几分不解。
“这王八蛋是活的不耐烦了,急着要死呢?”他说道,“是找到什么新鲜事说了吗?”
“内里传来消息,奏章上写的是姜文元轻外敌,欺瞒朝廷,辅佐陛下不以道,赏罚不明,至军民怨道…。”一个官员说道。
“停停停。”高凌波打断他,歪头看着这两人,“卢思安是不是疯了?”
两个官员对视一眼摇摇头。
高凌波猛地一拍几案,吓得两个官员打个愣怔。
“他没疯,那你们是傻了?”他喝道,被打断美人温柔的火气就这么再也压不住了,“因为打听了下西北功赏的事,他就被陛下踹出京城了,如今还敢写弹劾奏章又说西北功赏的事,这是好事,这是他自己寻死,你们吓得要死干什么?”
两个官员叹口气倾身向前。
“大人,他这次不止上了弹劾的奏章,还上一副送葬图。”他们说道,“倾城送英豪,万民哭不平的送葬图。”
第一百二十三章 看画
这一日的常朝会上,无一人缺席,就连很少露面的皇帝都来了。
两个内侍正缓缓的在殿中展开一张画卷。
“卢思安的祖父卢捷好画,朕记得当年先皇甚是喜爱,命人挂在寝殿中。”
皇帝坐在御座上淡淡的说道。
“只不过其后子孙灵性不足,传承其画笔的没有,又攻与学问读书,这些琴棋书画自然靠后几分,所以卢捷的画作如今倒是越发珍贵。”
朝堂上谈论诗词画作是很少有的事,因为会被御史弹劾为耽于嬉乐,但今日并没有御史跳出来说话,反而都认真的看着殿中展开的画卷,一个个眼神烁烁,就好似看到了待宰的羔羊,算计着从哪里咬一口合适。
“卢思安虽然没有学得其祖父的精华,但应该也不负出身,诸位爱卿,都来看一看吧,看看他画的如何?”
常朝会上的官员并不多,两排站立着十几位,此时听了皇帝的话鸦雀无声也没有人迈脚。
“陛下,卢思安越分言事当…”
一个官员看到高凌波的眼神,只得站出来硬着头皮说道。
话没说完就被皇帝打断了。
“卢思安越分言事朕知道,不劳你提醒,朕现在说的是画。”皇帝淡淡说道,“朕现在让你们说说这画画的怎么样!”
没有人敢再说话了。
“臣遵命。”
一个少年清朗声音说道,打破了殿中凝滞的气氛。
看着晋安郡王迈步,一旁的大皇子便紧走了几步,抢先站在了画卷前。
晋安郡王微微一笑,停下脚让开。
有皇子带头,陈绍便抬脚也站过来,余下的人便按照官位高低依次过来。
这是一卷长画轴,从京城正西门为起,描绘的景致倒不敢说多好。运笔也一般,但胜在栩栩如生。
一开始还沉默的殿内虽然大家脚步的移动,渐渐的低声议论而起。
那日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