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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里,皇帝也忍不住浑身发麻。
这是怎么样的知恩图报啊。
能知恩图报,就好,就好。反而怕的是冯林那种知恩不报的!
想到这里,皇帝忍不住心里生气,竟然敢骂自己是昏君!
这个该死的冯林!
就会白瞎了好运气,看看人家李茂,却是白捡了好运气。
这娘子可从来没有收过徒,竟然成了她的第一大徒。这可是天大的好运气!
皇帝看过去,见李茂显然也知道这句话的意义,喜不自禁,噗通就跪下了。
“师父。”他迎头跪倒叩拜,“李茂谢师父不嫌弃收为徒。”
一面不待程娇娘说话。就噔噔叩头,似乎唯恐一迟疑这娘子就收回这句话了。
“这样,下次再有人斥责我故弄玄虚装腔作势的时候,我说我不认识你,也算是名副其实了。”程娇娘说道。
皇帝忍不住失笑。
到底是个小女子,记仇啊。
这短短半日皇城司已经将李茂里外彻查一边,确定的确跟程娇娘并无来往,甚至找了当时的城门兵丁们询问,都证明那时李茂站在城墙上看了半日的烟火痴痴呆呆,还引得众人嘲笑。
只看到烟火就想到做兵器,也是个有心的人,当初赐他官做,也算是自己慧眼识人了。
皇帝完全忘了当初只是赐官,并没有亲自挑人。
只不过火烧被免去官身,则是下边的官员们浊眼不识人。
这样说来,这李茂可是自己先提拔,后才认了这程娘子为师的。
皇帝难掩几分得意。
“程娘子多虑了,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做者无心,听者有意,朕想再有人想要斥责你,得好好的想想了心意了。”他半真半假的开玩笑说道。
这边正说话,一个内侍急匆匆进来,面带惊喜。
“陛下。”他跪地叩头,“恭喜陛下。”
恭喜?
皇帝一愣,又有什么喜?
“适才安妃娘娘身子不适。”内侍抬起头说道,“请了太医诊治,说是怀有龙胎了。”
此言一出,皇帝神情惊愕。
真…真。。的?
“程,程娘子,你正好在这里,去看一看。”他下意识的说道,看着程娇娘。
程娇娘屈身施礼。
“陛下,民女不会看。”她说道,“民女只会看必死之症。”
皇帝也没心情再说别的,让李茂和程娇娘告退,急匆匆查问详情。
“是有了。”太医再三确定说道。
屏退了太医,皇帝还有些不敢相信。
“陛下。”卧榻上娇俏的安妃伸手拉着皇帝的袖子,俯身过来娇羞依偎,“就是十月二十四那次。”
十月二十四那日。
皇帝微微出神,是的,那日他还记得,他的确留宿安妃宫中,那日还发生了什么?
那日晋安郡王进宫来看他,还带了一些点心。
当然还顺便给那程娘子说好话。
“这是你特意为宴请那程娘子做的?”
“不是,特意给程娘子做的已经吃完了,这个是特意为陛下娘娘们做的,而且还得了程娘子的指点做了添减配料,陛下您尝尝。”
点心!
“那日朕带来的点心你也吃了吗?”皇帝忽的转头问道。
那时他不便多吃,正好要来安妃这里,便一并带来了。
安妃一愣,那么久了吃些什么她怎么记得住,但还是知道面对皇帝怎么说话。
“吃了啊。”她认真的点头,“陛下特意带来的,臣妾自然喜欢,都没舍得给别人尝一尝呢。”
晋安郡王,送子童子,琴音净宅,指点过的点心,祈福,道祖…。
皇帝只觉得脑子微微有些乱,好些莫名其妙的念头乱转。
“陛下,您身子好了,那童内翰比你还大呢,这三年连生了两个呢。”安妃摇着皇帝的胳膊笑道。
童内翰!那些药!程娘子的药!
皇帝顿时心中轰然,难道真是因为那几块点心?
这真是…。。太好了!
虽然他知道程娇娘不是什么道祖弟子,神仙弟子更是无稽之谈,但此时此刻还是忍不住一阵莫名的激动。
或许………
…………………………………
“什么,安妃有孕了?”
听到贵妃送来的消息,高凌波也吓了一跳,但旋即摇头。
“有就有了,生下来个毛娃娃亲王就养着,难道还在乎多个亲王吗?”
“不是,大人,娘娘说。”来送信的宫女忙忙说道,又左右看了看,压低声音,“据说是那日陛下和安妃吃了晋安郡王送的点心才有孕的。”
“无稽之谈!”高凌波嗤声,斜倚着在软榻上。
“大人,晋安郡王那点心,据说可是程娘子亲手做的。”宫女忙说道。
程娘子?
高凌波顿时坐起身子。
怎么哪里都有她的事?
因为吃了她的点心?皇帝的后妃就能有孕了?
“这才是大事了。”高凌波慢慢说道。
第四十章 无语
伴着曲江池试射结束,又出了一件神兵利器的消息飞也似的传遍了京城。
“轰的一声,腾起一片云雾,所过之处一片狼藉,血肉模糊。”
“你说的是妖魔过境吧?”
“那也差不多,那可是神仙弟子做出的兵器。”
“错了错了,这次不是,是李烟火家的人做出的。”
酒楼茶肆里议论纷纷,李家烟火原本一夜之间名声更大,里里外外挤满了人。
“……那个就是类似石弹的烟火吗?”
“…。那个是吗?”
“…给我看看那个…”
店铺里的人声鼎沸,指着喊着,几乎将柜台上的烟火爆竹抢空了,忙的店家伙计脚不沾地。
看着这场景,李家上下没有一个抱怨累的,一个个笑颜逐开。
“当初茂儿出生时就有霞光,来个和尚给算过,说是武星君临世。”一个老妇在院中被众人拥簇,一面得意的说道。
旁边的人陪笑,也有人一脸不屑的笑。
“不是昨晚还说当初横生害了他娘,本是要扔尿桶溺死的吗?”有人侧头掩嘴低声对旁人说道。
旁人伸手拍了她一下。
那边一个妇人也被人拥簇着过来了。
“李茂媳妇,快来。”老妇人招呼道,脸上的笑如同菊花盛开。
“如今成了宝了。”
“那可不,人家以后就是诰命夫人了,谁能比?”
旁人又是嫉妒又是羡慕的议论,也纷纷的都围上去。
相比于街上和李家的热闹,玉带桥程娘子的门前一如既往。
“今日还是不写字吗?”
有三三两两的人走来,看着站在街边的人忙问道。
“今日倒是没贴出不写字的告示。”街边的人说道,一面看向程家门前,“只是…”
来人随着他看过去,神情惊讶。
“那是谁?”他们问道。
程家门前此时站着一个男子。
“那个。就是那个忘恩负义恩将仇报的鬼判官。”街边的人揣着手说道。
半芹站在廊下冲外边呸了声,但又忙左右看看带着几分小心,所幸没人看到,她便忙转身。
“现在知道错了。也晚了。”她说道。
“你错了。”婢女摇摇晃晃而过,伸手搭了下她的肩头,“他可不是知道错了,人家只是为了自己心安。”
半芹微微不解,看着婢女迈步进了厅门,也忙跟上了。
“他要是求见娘子,娘子见吗?”半芹忍不住问道。
“半芹,你这话说的又错了。”婢女笑道,“见不见不在娘子,在他敢不敢说要见。”
半芹哦了声。果然不多时门外小厮说冯林施礼三次之后便走了。
没什么可说的也没什么可见的。
街门打开,看着熟悉的丫头走出来,街边等候的人便立刻涌上前。
“程娘子要写字。”
“只能看不能问吗?”
“能问啊,只要你也想李茂那样自己看就能悟道,说不定也能被程娘子明正收为徒呢。”
“那我一会儿让娘子看看我的字。说不定也指点一番。”
人声嘈杂,说笑纷纷,但很快随着程娘子提笔安静下来。
“有衣服快洗,等这些写完字,水都要黑了。”街边的妇人们招呼道。
这边安静写字,那边市井妇人说笑熙熙而过,韩元朝收回视线。不由轻轻叹口气。
“公子,要过去吗?”小厮忍不住问道。
韩元朝摇摇头,冯林都只是三躬大礼就走了,他还去见什么?都说过道不同不相为谋了。
朝堂上的那些话已经传出来了,在驿馆里消息灵通,描述的绘声绘色。听得人时而惊骇咋舌时而点头赞同。
“所以说邪不胜正,鬼到底是鬼,刚进京就想树名声,也不看看要打的是什么人,那可是神仙!”
这种话韩元朝并不赞同。冯林怎么会是为了名声的人?
只是如今风头逆转,胜者王败者寇罢了。
这次的事听起来并不陌生,跟父亲讲的那女子对付那贼僧一样,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必死,置人于死地,快准狠毫不留情。
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一边报恩如菩萨,而转身便不分正邪抬手击杀毫不留情。
“江州傻儿…”韩元朝默默念道,转身迈步,“走吧。”
上马走了几步,又到底忍不住回头,见那人群围坐中的女子安静习字,倒是门边侍立的那个丫头对上了自己的视线,但下一刻便转开了。
再没有初见的狂喜,也没有闻分道时的悲伤,就好似路人一般。
韩元朝收回视线催马穿过人群在街上而去。
因为父亲的关系,这一次韩元朝住在驿馆里,见他回来,一个驿丞立刻含笑迎上。
“小韩秀才,有人找你。”他说道。
自从父亲一日三次面圣之后,找他们的人很多,有老乡叙旧的还有同窗拉关系的更有不认识的结交的,纷纷不胜其扰,但也拓宽了人脉。
说起来此时这样到底也是因为那娘子的缘故吧。
“父亲没在吗?”韩元朝问道,一面下马。
“韩大人在,不过来人是说找小韩秀才你的。”驿丞带着恭维的笑说道,一面抬手向厅内指。
韩元朝抬头看去,见那里闻声走出来一个男人,穿着打扮干净整洁,说不上富贵但也绝非贫困。
面容却是陌生。
这是?
“韩恩公。”
李大勺上前一步,躬身施礼。
这一声恩公让韩元朝想起来了,看着低头施礼的男人有些滋味复杂。
恩公…
也不知道谁是谁的恩公。
在房间内坐定,气氛略有些尴尬,李大勺也没有说话,俯身推过来一张飞钱劵。
“你这是做什么?”
韩元朝一眼认出是自己那日在太平居退回的红利,不由皱眉说道。
“恩公先听我说。”李大勺打断他,含笑说道。
韩元朝看他。
“我也是刚知道恩公和娘子之间的过往,恩公是娘子的恩公…”李大勺说道。
“不。娘子是我的恩公。”韩元朝打断他重申这一点。
李大勺应声是。
“那是娘子和恩公之间的事,这钱是我和恩公之间的事,与娘子无关。”他说道。
韩元朝再次一愣,这个…。
“娘子还恩公的情。是扶助恩公路见不平相助的大义。”李大勺接着说道,“请我做厨子,娘子就还了恩公的恩了,这些红利原本是我的,是我要送给恩公的。”
这样吗?
“是你的也不能收,太重了。”韩元朝推手说道。
李大勺还是将钱推回来。
“恩公这样说就小气了。”他含笑说道,“以前恩公收了的。”
韩元朝神情微微尴尬。
“我不是来指责恩公的。”李大勺又忙接着说道,“我知道恩公是因为娘子才要还了这些钱的,我来这里也没别的意思,就是想要告诉恩公。这钱跟娘子无关,还请恩公收下。”
韩元朝摇头才要说话,李大勺俯身施礼。
“不过请恩公放心,我来还钱,是因为恩公误会了。并不是要强迫恩公,我明白恩公的心思,也体谅恩公的心意,我还的只是以前的这些钱,从今日起,恩公不再持有我太平居的红利了,请恩公放心。”他说道。“自此后,还清了,恩义记在心间,钱财各不相干。”
韩元朝看着李大勺一刻,点点头。
“好,既然如此。过往不提,就此作罢。”他含笑说道。
李大勺再次施礼。
“多谢恩公。”他说道,起身,“那我就告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