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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不得秦家这次会让张纯占了迎接皇后娘娘的头功呢。
如此一来,皇后记恩张纯夜奔来援手,肯定唯张纯马首是瞻,而张纯本就是个过继派。所以如今在场的多数也都是当初跟随张纯提议过继的朝臣。
为了安抚人心,稳定朝局,也为了得到在新君心里的地位。与其等那些宗室们都到齐了再讨论遴选,还不如就选定这个参与了这场宫变大事的延平郡王之子呢。
至少有这一夜的情分在。君臣之间相处会很不错的。
过继的人选也就再清楚明白不过了。
虽然宫内情况如何还未知,但接下来的事如何安排众人心里已经有数了。
这就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高凌波曾经费尽心机安排的这一切,如今都将成为狼子野心的罪证,而最终成就的是秦家。
不,也不能说是秦家,他们在场的人都是有功的,无利不起早。富贵险中求,如今大家算是求得了。
延平郡王和府尹对话只有几句,众人心里闪过的这些念头也只是转瞬间。
延平郡王已经拉着儿子疾步向皇后去了。
“娘娘。”他声音哽咽唤道,远远的就大礼参拜。
伶俐的国公爷也跪在地上大哭起来。
“娘娘受苦了。”
皇后娘娘站起身,神情有些复杂。
这样啊,既然他们来了,那,就不会再有别人来了,此时此刻,有一个宗室就足够了。尽心安排了此事的人是不会让多余的人出现的。
不过,世上的事也说不定。
她都来了,那他还会远吗?
他们就这样的被阻拦在外了吗?
场面忽的安静下来。所有人的视线都看向皇后,等待她说一句话,一句话很平常的场面话,但偏偏就是迟迟开不了口一般。
延平郡王觉得自己的身子躬的有些僵硬了。
“郡王,娘娘适才受了…。。”府尹忽的开口说道,跨上前一步。
有人打圆场就好了,娘娘适才受了惊吓说不出话也是正常的。
延平郡王松口气,便要再次躬身。
马蹄声就是在这时候传来的。
越来越近,越来越大。每个人似乎都能感受到地面的颤抖,如同千军万马而来。
这是……
众人下意识的转过头。看向御街上,延平郡王也站直了身子扭过头。
火把明亮。一队铠甲鲜明的兵马出现在众人的视线里。
“是卫戍军!”有人脱口喊道。
府尹和秦侍讲面色则是一变。
竟然调动了卫戍军!
怎么会调动了京城外的卫戍军?
兵马近前,慢慢的分队散开为两列,让走在其中的人展露出来。
看到其中的人,众人不由再次一惊。
“晋安郡王快救驾!”
还没等众人回过神,便有男声陡然喊道,同时人也疾步而出,冲近前来的人施礼。
又是张纯!
错了错了,秦家没有拉拢了张纯,大家都是过继派,但过继派也是有自己的派的,秦家的派和张纯的派不是一个派啊,二人也不过是合作一把,或者,互相利用一把?
高凌波陈绍已经不足畏惧了,他们便也该各自为各自择选了。
真是乱死了,那他们该怎么办?选哪个派?
正犹豫间,皇后也抬脚迈步疾奔过来了。
“晋安。”她哽咽喊道,“快救驾!”
犹豫的人便又少了一部分。
“晋安郡王殿下,快救驾。”宫门前响起零零散散的符合声。
但还是有人神色带着几分犹豫又不悦。
救驾?半夜带着卫戍军闯入京城,说是救驾,也能说是其心不良啊,怎么也比不得这边温润醇厚只有关心的延平郡王能安抚人心啊。
晋安郡王的身前还揽着周箙,他伸手扶住周箙的肩头,没有看在场的任何人一眼,只是神情木然的看向高大厚实的宣德门。
“太后皇帝太子被奸人所害,本王特来救驾。”他慢慢说道,一面抬起手,又慢慢的落下,“攻城!”
攻城?
什么意思?
众人再次愣了下。
伴着这句话落,跟随在其后的大批人马一阵骚动,似乎有什么东西被推出来,在众臣还未看清的时候,就听得轰的一声,眼前火光一闪,耳边巨响震耳欲聋,脚下地面剧抖。
厚重的宣德门上冒出黑烟火光。
我的亲娘啊!
在场的朝臣顿时几乎全软倒。
这也太凶悍了吧!话也不多说一句?
一声未停,又是一声轰隆震天响。
“晋安郡王快救驾!晋安郡王快救驾!”
伴着响声落,门前呼喝声轰轰而起。
在这一片轰轰声,身形虽然摇晃但依旧站稳了的秦侍讲面色渐渐发白,视线牢牢的钉在晋安郡王身上。
“十三呢?”
他的嘴唇蠕动两下喃喃说道。
十三呢?他的十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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歇了两天病假工作堆积忙的很,所以写的字数多一些,不能二更请大家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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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医律
作者:吴千语
简介:这是一个现代女法医与古代福尔摩斯完美结合,谈情说案的故事~~
谢谢h、青菜书虫子、aru打赏的和氏璧,谢谢大家打赏的桃花扇香囊和平安符。
☆、第六十九章 而来
轰轰的声音几乎震动了半个京城,更不用说皇宫内,这动静可比适才烟花在城门炸开要大的多。
禁卫们纷纷色变站不住脚,宫女内侍们则干脆尖叫着抱头瑟瑟。
“这是什么?”
大家纷纷的喊着。
高凌波站在廊下,神情木然,没有惊慌也没有失措。
“这就是军监新造的石弹炮。”他说道,“紧赶慢赶,不停的研制废掉重来,终于造成了几架送去西北。”
“没想到第一次验证其效是在宫城,是你我。”陈绍说道。
高凌波呵呵笑了。
“荣幸之极。”他说道,“张纯率人围宫门,延平郡王携子慰问皇后,卫戍军炮轰皇城,这等百年难遇的荒唐事竟然让你我遇上了,将来史书上必然是浓墨重彩的一笔。”
陈绍笑了,目光看着火把依旧,但气氛似乎变得惶惶的四周。
“奸人贼子给别人添墨加彩。”他说道。
高凌波再次哈哈大笑。
“史书上怎么写那都是由人做主的。”他笑声一收带着几分狰狞,“谁给谁添彩还不一定呢。”
陈绍嗤笑。
“高大人,大局已定了。”他说道。
“还没有。”高凌波转头说道,他又点点头,带着几分肯定,“还没有,还没有到最后,就什么都有可能。”
他说着话伸手指着前方。
“皇后怎么了?皇后难道就不能胡言乱语吗?”
“皇后与太后有嫌隙,众人皆知。”
“她说我们谋害太子就是我们谋害太子了?怎么不是她谋害太子私逃呢?”
“人嘴两张皮,谁说不能说?”
陈绍看着他怔怔一刻,再次笑了。
“高大人。”他忽的拱手,叹口气,“我一向看不起你。现在我觉得我的错了,我的确不如你。”
高凌波看着他嗤声笑了。
“我知道你在讽刺我。”他说道,“不过这有什么?脸皮?人要是只顾着脸皮。那才是必将得不到脸皮,因为你的脸皮只会让别人来做主。”
陈绍点点头。
“是啊。”他说道。
的确如此啊。
“这一点我不如你。那接下来的事就交给你了。”陈绍接着说道,带着几分疲惫转过身走向殿中,“我去守着太子殿下,你去接太后娘娘出来吧,宫门破了,就不要再抵挡了,非要血染了宫廷吗?”
高凌波看着他走开,嘴边一丝冷笑。
“血染了宫廷的可不是我们。而是手持利器对准天子所在的人。”他说道,“今日这一事,谁手里心里都不干净。”
是啊,谁都不干净,都脏了,脏了。
陈绍没有回头迈进殿内。
殿内已经空空,适才炮响宫女内侍都跑出去了,听说外边的人打进来了,可以想象到时候这些在太子身边伺候的人是什么下场,顿时便没人肯进来了。
太子躺在卧榻上。穿着小衣,整整齐齐,脸上干干净净。红晕还未散去,就好像熟睡一般。
那女子适才并不是在治病,而是在为太子做丧礼,为太子净面,净身,封七窍,焚香安魂。
陈绍在卧榻边跪下来,叩了三个头,又转身向皇帝寝宫所在的方向叩头。
“臣。无能。”他哽咽说道。
门外有内侍探头旋即跑开了。
“在屋子里哭呢。”
小内侍低声说道。
高凌波不屑的嗤笑一声。
“这些所谓的硬骨头文臣就这么点胆气。”他说道。
“就别理他了。”太后哭道,“现在怎么办啊?”
“娘娘无须担心。”高凌波说道。
人家打着清君侧的旗号把宫门都炸了还无须担心?
太后顾不上哭瞪眼看着高凌波。
这次是真的被吓傻了吧?
…………………………………………。。
两声炮响之后。宣德门一片狼藉,伴着为首的卫戍军都虞候一声撞门。残破的宫门被撞开了。
现场的朝臣们这才回过神,透过火把和燃烧的火光看向宫廷内,门开了,一切也就尘埃落定了。
不,确切的说,新的一天就要开始了。
作为即将见证却参与这一刻,将来在史书上能不能留名就在今日了。
朝臣们不由深吸一口气整了整衣衫,还没来得及做出焦急的神情拥簇皇后进宫,就见一直未有下马的晋安郡王纵马疾驰过去了。
过去了……
越过朝臣们过去了…
越过皇后过去了…。。
伴着晋安郡王的疾驰,跟在他身后的那些卫戍军便自然而然的催马跟去。
看着一群携着兵器的武将兵丁先入了宫,朝臣们再次愣住了。
这不太好吧……
“皇后娘娘!”
张纯迈上前一步,神情肃重,一面站在了皇后身前。
“小心其内逆贼!让郡王先清场!”
又让这家伙抢先了!
“保护皇后!”
“皇后慢行!”
宫门前顿时响起乱乱的喊声。
人群向宫中涌去,很快就剩下寥寥数人,其中就有秦侍讲、府尹还有延平郡王父子,在宫门外肃立的铠甲鲜明的卫戍军面前,看上去格外的诡异。
不过没有人扑上来将他们拿下。
府尹渐渐的站直了身子。
是啊,他们怎么会被人拿下!
守护京城防务,赶到城门救护皇后,再说晋安郡王能来,其他郡王自然也能来。
“你们都在这里守好了!”府尹冲四周自己的巡捕兵丁们喝道。
巡捕们乱乱的应声是。
“大人,郡王,咱们也快些进去吧。”他这才说道。
延平郡王点点头,神态也恢复了自然,拉住儿子抬脚迈步。
而就在这时秦侍讲忽的转身向外跑,府尹眼明手快一把抓住。
“秦大人。你干什么?”他脸色发白的低声说道。
哪有自己跑的?岂不是坐实了做贼心虚?
啊呸,有什么心虚的!
谁要是敢说他们的行径是做贼,谁说这过继的宗室就必须是晋安郡王了!这还没怎么呢。你们就认定新君了?那你们才是贼心呢!
“十三,我去找十三。”秦侍讲用力的挣开他说道。神情有些恍惚。
十三?
秦弧是去接延平郡王父子的,接进来却没有跟着过来,而是派人要了城门增防人手,说是要留在城门守着,以防不测。
如今不测已经进城了,那守城门的秦弧是不是已经不测了?
“大人,大人,现在这个已经不是最要紧的了。最要紧的是要进宫,要在这件事上站稳脚,不能留给被人攻击的把柄…。。”府尹急道,“十三公子是一个人,秦大人,您的身家可不仅仅是十三公子一个人啊!”
而是整个秦家啊,还极有可能是秦氏一族,看样子晋安郡王这次是过继为皇子,为太子,将来登基为帝是十拿九稳了。如果这时候不再小心把事情周全了,那秦家将来的日子可就可想而知了。
秦侍讲闻言停下脚,转头看府尹。明亮火把照耀下,神情浮现一丝笑。
“把柄?”他说道,“把柄从来不重要的,身家也不是有没有把柄就可以维持的,我秦家,既然做的,就认的。”
他说罢再不回头转身疾奔。
将来的身家是将来的事,如今要在意的是眼前的人。
府尹神情愕然。不过旋即眼中闪过一丝欢喜。
那太好了,既然这样。那罪过就由你们秦家担着吧。
“护驾护驾。”他高喊着向宫中奔去。
………………………………………………………
涌进宫内的卫戍军面对被石弹炮吓的心神大乱的禁卫简直是虎入羊群,顷刻碾压。
试图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