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三天后若是苏锦还交不出龙真的话,那很有可能苏锦擅动军粮的事便已经由龙真上奏给朝廷了;欧阳修当然不能跟着苏锦一起死,三天时间一过,他会立刻进行补救,将苏锦的事情马上快马上奏,以刚刚查实为名将自己置身事外。
而前番所奏的将犯官就地处决的奏章虽然到了皇上手中,但谁也想不到这是自己跟苏锦商量好的杀人灭口之计,即便苏锦咬出自己,自己也可以用中了苏锦的奸计为由推脱;总而言之,补救过后最坏的结果是查办不力,但决不至于跟苏锦一起送命。
苏锦何尝不知道欧阳修打得主意,他不怪欧阳修会出尔反尔,此事确实是关系到别人的生死,欧阳修跟这件事一点关系都没有,硬是被自己拉上了贼船;苏锦也很郁闷,本以为只要下狠心在城中强力搜捕,龙真插翅难逃;现在也不知是哪个环节出了漏子,居然找不到这家伙了,怎能怪欧阳修恼火反悔。
无论如何,搜捕还要继续,苏锦跑遍四城城门,仔细询问查看了从初八到现在的所有出入城记录,记录上显示,不管白天夜晚,所有出入城的人员都做了详细的登记和搜查,按照潘江的说法:除非龙真翻越城墙坠出城去,要想从城门守军的眼皮子底下混出去,绝无可能。
苏锦宁愿相信他额说法是对的,他现在对龙真是何事逃脱已经有些吃不准了,那晚龙真的房中的蜡烛只能燃烧一个时辰,这一点确凿无疑;但是蜡烛是不是就是龙真点燃的呢?会不会是别人点燃了蜡烛,而龙真早就已经逃的无影无踪了呢?
初八之前,四城的检查松散的很,龙真只要稍微乔装一番便很容易混出城去,若是如此,自己将城中就算用篦子篦一遍,也别想找到这个人了。
不过苏锦很快否决了这个猜测,因为看守的衙役交代了,当天傍晚龙真还给了他们钱银让他们去找乐子,由此可见,龙真逃脱的时间便是在初八的傍晚之后。
为了验证那几个差役所说的话的真实性,王朝马汉等人提着鞭子将几个人打得死去活来,几名差役本来就没做,所以结果可想而知,两手空空一无所获。
但是这样一来,苏锦反倒放下心来,既然不是衙役们跑回去点燃了蜡烛作伪装,只能是龙真自己了;也即是说龙真九成九还在城中某处;或许躲藏在某个百姓家中的壁柜或者是地窖里,连那些人家自己也不知道;官兵搜查说起来是掘地三尺,可是就这么点人手,这么大的城市,也不过是大致的搜索几遍而已,遗漏之处自然还有很多。
苏锦为此事急的茶饭不思,晏碧云看着心疼,中午特意精心亲自下厨烧了几个拿手好菜让苏锦开开胃,派人去请苏锦去悦来客栈吃饭,可是哪有心情吃饭,又不好驳了晏碧云的面子,坐在饭桌上夹着菜肴食而不知其味。
晏碧云柔声道:“饭还是要吃的,不管遇到什么事,总不能饿着肚子犯愁吧。”
苏锦忽然神经质般的从椅子上弹了起来,一把搂住晏碧云转了几个圈,晏碧云不知所措,在一旁伺候的小穗儿和小娴儿以为苏锦失心疯了,唬的小脸都白了。
苏锦的疯癫还没算完,撅着油乎乎的嘴巴在晏碧云的唇上乱亲,笑道:“晏姐姐真是神人,一句道破玄机,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晏碧云挣扎捶打着苏锦,红着脸道:“放……放奴家下来呀,怎地这般的不庄重,吃个饭还吃的这么轻狂。”
苏锦哈哈大笑道:“我就轻狂了,怎么着?晏姐姐你是怎么想出来的。”
晏碧云被苏锦的双臂快勒的喘不过气来,嗔道:“想出来什么啊,你说的话奴家一句也听不懂。”
苏锦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硬是按着晏碧云坐在他的腿上,晏碧云羞愧欲死,连连使眼色要小穗儿和小娴儿上来帮忙,小娴儿毫无义气的扭屁股走人了,小穗儿想了想,也跺脚闪人。
晏碧云叫天天不应,只得红着脸偎在苏锦的身上,娇。喘着道:“大白天的,你做什么?你还要奴家出去见人么?”
苏锦道:“都是自家人,怕什么,你一句话点醒了我,龙真这回绝对跑不掉了。”
晏碧云嗔道:“奴家什么时候点醒了你,你自己轻狂,却来怪我。”
苏锦搂着她的手紧了紧,笑道:“你刚才明明说了‘不管怎样,饭还是要吃的’对不对?”
晏碧云道:“是啊,本来就是如此,不吃饭就能想出办法了么?饿着自己,那龙真还不是逍遥在外?”
苏锦道:“这便是问题的关键了,你想想这龙真从初八到今日已经逃出去五天了,不管他逃到哪里,他总是要吃饭的吧。”
晏碧云蹙眉道:“那倒是,他身上定有钱银,或许可以买到吃食,又或者有人暗中资助他。”
苏锦捏着晏碧云的小手道:“现在全城都知道我在抓龙真,谁敢资助他;而他虽身上有钱银,却又怎么敢在此时现身,他要挨过这几天,不吃不喝却又不成?如果是你,你会用什么办法弄吃的?”
晏碧云嗔道:“奴家如何猜的出?”
苏锦啪的一声打了个响指道:“晏姐姐是大户出身,自然想不到,人要是饿极了,又不能现身的话,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偷!”
晏碧云道:“偷?”
苏锦点头道:“除此之外,别无他法,他不偷吃食,这么冷的冬夜绝熬不过去,我这便派人去四下查访,很快便有消息。”
苏锦将晏碧云的腰松开,准备去找人办事;晏碧云忙道:“饭还没吃呢。”
苏锦道:“抓不到龙真实在是吃不下饭。”
晏碧云道:“你不吃跟着你的这些人可要吃饭,这帮人跟着你这段时间就没消停过,现在是吃饭时间,你总不能让人家饭都不吃饱吧,皇上还不差饿兵呢。”
苏锦想了想,拿起晏碧云的手在自己脸上打了一下道:“打你个糊涂小子,晏姐姐当真是我的贤内助,若是没了你,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晏碧云嗤的一笑,点着苏锦的额头道:“你这嘴巴越发的会哄人了,是不是哄柔娘娴儿他们哄的惯了,都变得油嘴滑舌了。”
苏锦正色道:“全是肺腑之言,晏姐姐是我命中的贵人,我怎敢胡说?那天你跟欧阳中丞所说的话,他全都告诉我了,当时我以为你是在帮我做戏,可是后来一想,晏姐姐绝不是做戏,那是也是姐姐的肺腑之言;我知道如果这一关挺不过来,你一定会做出殉情之类的傻事来,所以无论如何,我也要挺过来,决不能连累了你跟我一起完了。”
晏碧云深深的看着苏锦轻声道:“你明白奴家的心就好,郎君对奴家好,奴家怎会寡情薄义,以前奴家不知道为何有女子甘心殉节,总以为那是很傻的事,可是现在奴家算是明白她们的心思了;若你不在了,奴家活着也是了无生趣,死了反倒是一种解脱。”
苏锦赶紧捂住她的嘴巴道:“这种话别再说了,死啊活啊的听着揪心;生命太美好而且太珍贵,一旦没了生命,春风夏花秋雨冬雪就都看不见了,虽然这世间有太多的丑陋,但是也有太多的美好,绝对值得留恋;再说能整死我苏锦的人这个世上怕是没有。”
晏碧云笑道:“说的跟真的似的,皇上呢?他若要你死,你怎么办?”
苏锦嘿嘿一笑凑近晏碧云的耳朵,在她的耳珠上轻轻咬了一口,晏碧云浑身发软,正待呵斥,就苏锦的声音轻飘飘的钻进耳朵里:“皇上么?他恐怕也不行,这世上唯一能命令我去死的人只有一个,那……就……是……你。”
这是晏碧云这辈子听到过的最美的一句情话了,这句话的威力,足以将晏碧云坚强冷静的心轰成片片瓦砾,苏锦的嘴巴还没移过来,晏碧云破天荒的主动扭转臻首,奉献上自己的红唇,两人忘情的激吻在一起。
第四七四章 问贼
午后不久,数百名厢兵深入大街小巷各处市口,遇人只打听一件事:“敢问最近几日家中可遭了贼么?”
“遭贼?家徒四壁,连个值钱的家伙什都没有,富人家家才招贼呢,咱家贼都看不上眼哦。”
“遭贼么?那倒是有,隔壁王二天天在我家柴禾堆上偷柴禾回家烧火,不过你们要是拿他倒也不必了;王二手脚残疾,家中又有瞎眼老娘,偷就偷吧,犯不着抓他,怪可怜的。”
“贼?说起来俺就想笑,话说前年冬天,也是这个光景,天寒地冻的,有个小贼跑到我家偷东西,那日俺家娘子正怪我昨日赌输了五百文钱,晚上杵着根棒槌在被窝里不准老子上床,我没办法只好打个地铺睡在地上,没想到夜里贼来了,拨了门闩往里一踩,正好猜到俺的胳膊,就这么一滑,兵爷您猜怎么着?喂喂……兵爷别走啊,俺还没说完呐,这帮子丘八,俺的说故事瘾头刚上来你们怎么走了?”
兵爷不听,旁边人倒来了兴趣:“你快说,后来怎么了?”
“后来么?那贼咕咚一下撞到床沿上了,俺家那娘们儿以为是我偷偷往床上爬,挥起棒槌没头没脑的就打,把那小贼打得满头是包,最后哭爹叫娘的就跑了,那个惨呐……啧啧啧。”
围观之人眼珠子在地上乱蹦:“你家那老娘们可够狠的,兄弟你定没少吃棒槌吧,难为你还活蹦乱跳。”
“去去去,你们懂个屁,打是亲骂是爱,再说俺家娘们下手也有分寸,也只是朝脑门上轮,从不往要害上打,她知道俺这脑门比铁还硬三分,受的住。”
“切……!”众人一哄而散,吹牛皮吹的也太过了。
……
如此一下午,厢兵们啥也没打听到,却听了一肚子的故事,却都是些跟近几日无干的故事;偶尔有自称家中这几日进了贼的,却是丢了金银铜钱,完全跟专使大人交代的要寻找的小偷不是一个类型。
日头偏西了,厢兵们纷纷来衙门回禀苏锦,来一个人,苏锦的心便往下沉下一截,因为带来的都不是线索。
眼见申时末,天光渐黑,衙门都快要关门了,苏锦终于失望的起身,垂头丧气的往衙门内堂走,一下午折腾了这么多兄弟出门,结果搞了一大堆小偷小摸的案子来,衙门坐堂师爷还不识趣的问道:“专使大人真是高明,居然能足不出户便知扬州城中贼盗盛行,此番整治下来,我扬州城便是夜不闭户路不拾遗的桃花源了,佩服啊,佩服。”
苏锦一头的火,伸手将一叠小偷小摸的案情往师爷怀里一塞道:“靠你家宋府尊一一侦破了,扬州清平世界就要靠你们了,本使仁至义尽了。”
师爷傻眼了,宋府尊这几天也不知怎么了,病卧床上,哼哼唧唧的叹气,连衙门大堂都不坐了,这些案子八成是落到自己头上了,大案易办,这些鸡毛蒜皮的案子怕是查到过年也查不清了,真够倒霉的。
苏锦铁青着脸刚穿过衙门后进,就听身后咚咚咚脚步声响,转头一看,赵虎喘着粗气跑来,大声道:“爷,慢走,俺探听到了一个消息。”
苏锦忙问道:“你怎么到现在才回来,不是要你去附近询问么?”
赵虎道:“附近问了个遍,也没问出什么,俺便一路往南城问,一直问道东南角的土岗子附近,终于有一户人家说他家最近连丢东西。”
苏锦精神一振道:“丢的是什么?”
赵虎道:“那是一对老夫妇,婆子有病不能走路,老丈耳朵又背,跟俺说话驴头不对马嘴,把俺急的差点跳脚,问了半天才终于弄明白了。”
苏锦翻着白眼道:“是是是,你辛苦了,快告诉我丢了什么?”
赵虎咽了口吐沫道:“那小偷一连几天都将那一家厨房里的冷饭团子给偷走,昨夜又来了,偷了饭团不算,还顺走了老丈的老棉裤;可怜那老丈家中就一条棉裤,老两口轮着穿,这下可好,老两口全光着腚坐在床上下不来了。”
苏锦皱眉道:“为何前几日那老丈不报官呢?”
赵虎道:“那老丈还以为是野猫进了家呢,再说那地方偏的,差点就到东南角的城墙根子了,老两口原本在山岗上种了几畦菜,怕被猪狗给糟蹋了,所以便将家安在小坡上看守,离城里的街道可远着呢。”
苏锦大力拍拍赵虎的肩膀道:“好兄弟,这才是办事儿,你现在是今非昔比了,粗中有细,不但能打架,办事也越来越靠谱,爷心里给你记上一功;你打听到的消息很重要;咱们马上准备准备,这就出发。”
赵虎被苏锦夸得很不好意思,扭捏道:“都是跟爷学的,俺们去哪?”
苏锦道:“就去那老夫妇家中,去叫人带些米油钱银,对了,再找几条棉衣棉裤带去,咱们可不能空手去那老丈家。”
赵虎道:“爷是要晚上去抓贼么?”
苏锦道:“那可不,一天下来了,到了晚上,那偷儿的肚子怕是又要饿瘪了,但愿他就是龙真,若不是他,爷我就要急的跳河了。”
夜幕低垂,偏僻的南城小道上,五骑缓缓靠近赵虎所说的那座小茅屋,到了小坡下,苏锦翻身下马,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