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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日时间转眼即到,这十日里苏记布庄和成衣铺两处数十名伙计和裁缝师傅都瘦了一圈,但少东家温言宽慰以及大批的赏钱洒下来,累是累点,但却也累的其所。
苏家人分为两派,一派认为少东家简直是个败家子,这般胡乱折腾,十余日便花去近多贯钱,加上两处铺子歇业的损失,少近七贯,这是败家之举;持这种观点的苏家米行、油坊等处的苏家老人们纷纷跑去王夫人处进言,要求王夫人制止少东家这种无谓的挥霍;王夫人虽然也搞不懂苏锦玩什么花样,但儿子这是第一次正儿八经的忙活一件事情,总不能上去浇上一瓢冷水,话说回来苏家家私殷实即便苏锦这般折腾,一年半载之内想把家产全败掉倒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加上自己有言先,这次放手让苏锦处理布庄之事,说过了话总不能不算。
“诸位掌柜宽心,我儿不是蠢人,他自有道理,诸位且拭目以待,回去好生经营铺面,端午将至是生意旺季,切莫为此事分心。”王夫人底气不足的打了众掌柜;众掌柜无可奈何摇着头叹息的去了,毕竟人家花的是自己的钱,身为苏家老人也只能提醒,无法真正干涉,唯有等少东家闹的不像话了,或许东家夫人才会警觉。
另一派坚定支持苏锦的便是张老掌柜和布庄以及成衣铺的一干大师傅和掌柜的了;这两处铺面都处于苟延残喘的境界,照此下去迟早是关张大吉的命运,少东家花大力气为了这两处铺面做章,其实挽救他们的饭碗;特别是张老掌柜的回归给了众人为强大的信心,而老掌柜对苏锦全力的支持也给众人做了表率,众人虽然不知道少东家这些作为是不是会起到作用,但跟着老掌柜走总不会出岔子,就算是蒙着头跟着跑也不会出事,张老掌柜二十余年苏家积累的声望和眼光没有一次让他们失望过。
苏锦对这些事了如指掌,他很清楚众人的各种反应,唯一让他意外的是张老掌柜的反应,这位五十多岁的老掌柜居然能理解他的想法而且给予坚定的支持,这说明自己这些手段是正确的,古今相通,商道上亦然,老掌柜深谙经营之道,他的认可给了苏锦加强大的信心。
五月初二晨,万众瞩目之下,城隍庙前广场上苏家搭建的帷幕即将拉开。
端午前城隍庙进庙烧香之人众多,官绅士族大户人家的夫人小姐齐齐出动,普通姓人家也会这几日来敬上一炷香,正因如此,街面上一些泼皮无赖闲汉流氓也会聚集到此处,想法多一点的幻想着能被那家小姐夫人看上弄些好处尝尝,实际一点的便借着机会女子们身边挨挨擦擦摸摸捏捏一番,或者顺手偷个十八的花花。
普通小贩是趁着端午前这段时间多捞一笔,城隍庙前广场自打太阳一冒头便熙熙攘攘热闹不休,什么套圈、摇彩、糖人、木马、抖空竹、卖面塑的等等应有有。
辰时末,一大溜十几辆骡车浩浩荡荡的到来,车子一辆一辆的停布幔后的围起的空地上,车里一个个婀娜多姿的身影快速下车钻入布幔内。
有眼尖的闲人睁眼大呼道:“小凤仙!那不是鸣玉坊的小凤仙么?”
“哪呢?哪呢?”一帮人脖子伸的像鸭脖子一般挤着看,被门口苏家四名膀大腰圆的小厮统统挡了回去。
正闹哄间,只听‘箜~咔嚓’二踢脚冲天炮飞天而起响彻云霄,惊得众人仰头四顾,但见帷幕内二踢脚不断窜上空爆响,与此同时帷幕正面两角伸出数根盘着小鞭的长竹竿来,随着伸出的一根根火折子将鞭炮点燃,噼里啪啦烟火升腾,爆豆般的鞭炮声将整个城隍庙前的人们的目光统统吸引过来。
爆竹声响了一刻钟方歇,随着青烟散,忽听帷幔丝竹音乐声骤起,看来似乎真的是大戏一场;随着丝竹袅袅之声,正面的巨大帷幕缓缓拉开,苏家捣鼓了十日的彩台终于呈现众人面前。
只见离地四尺来高的圆木间搭起一座宽阔的木台,木台上铺着厚厚的红毯,木台四周彩带飞舞,红绸漫挽,两侧的立柱上悬挂着两副对联,左书:佛是金装,人是衣装,世人眼孔多势利;右写:只有皮相,没有骨相,姓身上布衣。顶部横拉一副横批,红底黑字数个大字:苏记让大家光鲜起来。
众人看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人丛的秀才公子以及识些诗的闺阁少女们似乎有点明白,但又不太明白;于是兴趣大增,期待着接下来会生什么事情。
爆竹声止,丝竹声又起,一段抑扬顿挫的琴声如流水般撒过场地之后,十余名白衣女子袅袅而出,伴随着琴音翩翩起舞,细腰如棉,纤臂似柳,忽分忽合,乍进还退。
下一刻,一名青衣歌妓扬袖出场,丝乐转轻之后歌声响起,清音微启,瞬间洒满全场,场下驻足的人雅士以及识货之人自然识得她所唱的便是一曲吕调,但听那歌妓唱道:
风柔日薄春犹早,衫乍着心情好。
睡起觉微寒,梅花鬓上残。
故乡何处是,忘了除非醉。
沉水卧时烧,香消酒未消。
暮春时节,晨光清风微抚,惬意的空气看了这曼妙的舞蹈,听了这天籁般的歌声,叫人心旷神怡。
一曲歌舞罢,片刻之间台上众女倏忽退回后台,台上空无一人;台下的姓张口结舌呆愣了半晌,不知是谁猛喝一声“好!”清醒过来的人们顿时掌声雷动,响成一片。
第十二章 手段下
时间:2012…07…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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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大鹏巨,月圆十天,野鹤道长的打赏,苏小官人涕泪以谢。
此时的大宋姓的日子虽日渐富裕,但像这样的正规歌舞却属于高档的奢侈性享受,除了大富大贵人家便只有高级的青楼歌坊才能见到;大富大贵之家自不必说,光是青楼歌坊的歌舞便不是普通人能看到的,公子哥儿们偶尔要充风流、附风雅,点上一场两场便算是了不起的壮举,但同时也必然耗了娘老子给的私房钱。
所费钱银数目巨大,盖因正规歌舞所需人数众多,而且不是普通妓女便能表演的了的;舞者需有身段有魅力,歌者需有乐技有歌喉,这都是打小便需学习的,而且歌舞之间要相互配合,相互磨合训练,不是随便拉来一批会跳舞的和会唱小曲儿的便能表演的;庐州这个十几万人口的小城市,能够凑齐一帮能歌善舞的歌舞伎来,着实是一件艰难之事。
普通姓出入勾栏青楼,无非是图个买笑泄欲,而普通妓女亦不过是用**换来金钱,哪有闲工夫去学些什么歌艺舞技,以至于嫖的人没水准,卖的人不专业,倒将出入青楼勾栏的精髓抛弃,舍本逐末只求**的片刻欢愉,即便是有些青楼有歌舞的项目也只是插科打诨般的杂剧,既无艺术性,无观赏性,唯余挑逗**的娱乐性了;这二者相差何止千里万里。
喝彩之后的台下嗡嗡直响,众人喜笑颜开相互指指点点的谈论。
“看,我的眼力不错,那唱歌的可不是鸣玉坊的小凤仙么?”一人不无得意的道。
“还真是,兄弟你咋对她那么熟悉啊,是不是亲过芳泽啊?嘻嘻。”
“我倒是想……可卖半年的鱼儿也赚不到跟她**一刻的钱啊,再说就算是有钱,也进不了她的房门,人家可是挑嘴的。”
“一个婊子,卖还看人么?”一人啐道。
“娘的比,你那嘴巴能干净些么?”
“吆喝?看来你还真是多情种子一个,怕是连话都没说一句,这就开始护上了,真有你的。”
“你这人忒也粗俗,老子虽然是个卖鱼的,但是老子有怜香惜玉之心,你这个禽兽安知我纯洁高雅的内心?”
“哈哈哈……”周围人笑得前仰后合。
彩台对面的一座小楼上,一把檀木椅上端坐着一名紫衣女子,窗纱高挑正对着彩台,看的清清楚楚。
“小姐,小婢说的没错,苏家这位小爷不爱惜名声,公开的便跟这些青楼歌坊的女子搞到一起,还大庭广众之下唱歌跳舞,真是……真是……”
“哎,富家公子哥儿都是这幅德行,刚才出来的女子确实都是北城青楼里的女子,这位苏公子倒是大手笔,丽景苑、鸣玉坊、春归楼三大青楼里的红牌都被他拉来了,也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另一名使女也帮腔道。
紫衣女子斜睨了两个使女一眼,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道:“你们两个好生奇怪,为何跟这个苏公子有仇一般,人家跟你们素未相识,人家如何作为干你们何事?这一会功夫嘀咕半天了。”
“小婢就是看不惯,我就看着小姐对着苏公子如此欣赏,便是心里不忿。”高个子婢女鼓着嘴道。
“打嘴,我什么时候对他格外看重了?这样的混账话再说一句的话,我便不饶你。”紫衣女子端丽白皙的面孔上闪过一丝羞红。
“刚才看歌舞的时候,小姐你都连说几句‘好词’,看的都入迷了,这样的歌舞叔老爷家不知看过多少,也没见你说一句好,为何苏家的歌舞便是如此好了?”高个子丫头嘴上不饶人。
紫衣女子羞怒道:“死妮子,我是说这写得好,又非说他的人如何如何,这菩萨蛮小词看似写人,实为写情,又非市面上流传之庸俗的艳词专写男女之情,写的却是思乡之意,却又仿佛夹杂着有家难归的悲凄之意,用词雅致考究,确实有些打动我。也不知是否出自苏公子之手。”
“切,看他那公子哥儿的样子,十五岁有什么思乡之情;无病呻吟罢了;小姐你什么都好,就是有时候有些让人捉摸不透。”婢女嘀咕道。
“别再废话啦,我一番好心情都被你们搅合了,过几日便要去汴梁打理生意,又是一番忙的不可开交,好不容易抽空来散心,你们这两个妮子真扫兴。”紫衣女子叹了口气,脸色不悦。
一高一矮两名婢女忙告罪,高个子婢女沏了一杯春茶放旁边的小几上,道:“小姐莫生气,不过是随便说说解解闷罢了,小婢陪你一起看看这苏公子玩什么花样,大张旗鼓的。”
紫衣女子一笑,转头看往窗外的彩台。
彩台上不知何时已经站着一名男子,但见他身着一袭交领蓝色绸衫,下裳是黑色绸裤,腰间用紫红缎带扎起,腰带上悬挂碧绿蝴蝶佩一枚;因为年未及弱冠,故而头用青色缠金丝带扎住,流两缕黑搭胸前;整个装扮得体大方,益承托的此人唇红齿白,仪态风流。
台下众人均喝一声彩:好一个翩翩佳公子。
只见那男子迈着方步来到台前,先笑眯眯拱手一个肥喏,给台下诸位作了个团团揖这才开口道:“诸位庐州府的父老乡亲夫人娘子,下苏锦,给诸位见礼了。”
台下闹哄哄的议论开了,都说苏家独子苏锦是个书呆子,但站台上这个礼数周全笑容亲切的翩翩公子,怎么看怎么不像是不通人情世故的书呆子,这架势倒有点久经沙场的见惯大场面的派头。
苏锦咳嗽一声,声音稍大点继续道:“今日是五月初二,本是诸位准备热热闹闹准备端午节,置办节日用品的日子,我苏记这当口叨扰大家,实是不太好意思。”
台下一名泼皮道:“既如此,何不赏些钱财与我,也不枉白耽误这半日光景。”
台下人哄然大笑,有闲汉附和着叫嚷;苏锦扫了这些人两眼,脸上笑容不变高声道:“赏些钱财对我苏锦来说不是大事,只是怕扫了几位哥儿的脸面,你们看这里上千的姓,夫人娘子也自不少,我若丢个几贯钱与你们,岂不是如同打叫花子一般,这里这么多双眼睛盯牢你们,异日几位庐州城行走,岂不是如同脸上刻了乞丐二字,教诸位如何厮混?”
台下叫嚷的泼皮闲汉们张口结舌,他们平日里可没考虑过脸面之事,但今天听这苏家公子这么一提醒,倒是觉得这确实是个问题;再游目四顾,现男男女女都盯着他们看;男子倒也罢了,日后若是遇见他们敢露出鄙夷之意,皮锤轮上去便罢,但是这么多女子面前脸面可丢不得,特别是那些坐驴车骡车露着半个脸儿的官家小姐士绅家的小家碧玉,教她们看了笑话,那可不成。
“我等也就是说笑而已,男儿汉岂能要嗟来之食。”那泼皮笑道。
泼皮也懂嗟来之食这句话,倒教苏锦有些意外,看来宋代风盛行非是虚言,即便是大街上的泥腿子,都有可能来两句之乎者也。
对付这些人自然是互给台阶下,苏锦笑眯眯的一挑大指道:“好汉子,有骨气。”
那泼皮拱手而笑,一场风波消失于无形;对面小楼上的紫衣女子微微点头,眼神盯着台上的苏锦,不知想些什么。
“诸位父老,你们心里一定有个大大的疑问,我苏记今日为何此搭设彩台,又请来歌舞大家给诸位表演歌舞,这般做作到底所为何来?”苏锦继续道。
“很简单,这是苏记为了感谢父老乡亲这么多年来多苏记的认可和抬爱,几十年来,苏记庐州靠了诸位父老乡亲的照顾才有今日,我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