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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面面相觑,没想到啊没想到,这张叶还是个认赌服输的光棍人,看他神色绝不似作伪,若真心如此的话,这张叶倒是个人物了,扪心自问,即便是苏锦自己也曾考虑过万一输了该如何避免实现赌约,张叶的行为,倒让苏锦感到有那么一丁点的佩服了。
“张兄何必如此,赌约之谈,我看便作罢,都是同窗学子,皆是平辈论交,那赌约本就是笑谈,介甫兄,松鹤兄,诸位兄台,你们觉得如何?”苏锦笑道。
王安石道:“原该如此,本就是一场游戏而已。”
魏松鹤道:“不打不相识,今后还要仰仗张兄多多关照我等来之人,我等虽是布衣学子,与张兄等身份有所差异,但我等也是书院一员,此点上,大家应是平等的。”
张叶有些感动,本来他上前来便是以退为进之策,躲着是不行的,反倒会被看做耍赖,传出去书院可就无法容身了,还不如高姿态前来,不济也会落个言而有信的好名声;没想到居然有个意外之喜,苏锦大的让他有些不敢相信,换做自己每天不堵他的必经之道上羞辱他们才怪。
感动归感动,张叶可不敢跟苏锦等人谈论什么交情,他知道曹大人跟这位苏锦之间有诸多过节,此人数次让曹大人下不来台,适才曹大人怒气冲冲的离去,想必又这里吃瘪了;这样的人张叶可不敢结交,再说他也不屑结交这帮泥腿子,既然人家送了个大礼,张叶也就却之不恭了。
“如此便多谢苏兄、王兄、魏兄及诸位兄台的大,张叶此拜谢则个,这样,改日下做东,咱们去应天府的和丰楼去小酌一番,聊表下心意如何?”
“和丰楼?”苏锦心头巨震。
“是啊,苏兄去吃过么?彼处珍馐佳肴应有有,滋味尚佳,怕是和京城樊楼也有的一拼呢。”张叶看着众人的脸色,心里讥笑这帮泥腿子,爷说的这些恐怕你们名字都没听说过,真是可怜可叹。
苏锦心潮起伏,这里也有个和丰楼,想了想,实忍不住问道:“这和丰楼的东家可是姓晏么?”
“咦,你怎知道?是姓晏,而且是个美貌的小娘子呢,只可惜是个寡妇,不过那菜式却是一顶一的好吃;看来苏兄是和丰楼常客了,否则怎会识得人家的女东家。”
“我等平民姓,岂有福气吃到的美味,不过是道听途说而已,张兄请便,我等拜你们所赐,此刻衣不蔽体,这大庭广众之下站立叙话颇为不雅,这便告辞了。”苏锦心气回落,不愿再跟他多啰嗦,下了逐客令。
张叶脸色一红,看看对面的几个人身上破破烂烂露出来的胳膊大腿上全是青紫之痕,还有一位的脸上红红的五道手印,暗自咂舌:娘的,老朱他们下手真狠。
苏锦夹枪带棒的一句讽刺倒也没冤枉他,张叶受之泰然,拱手目送苏锦等人离开,一回,看见自家红色的锦袄也被扯的耷拉了半边,露出半个黑黝黝的肩膀,顿时骂道:“你们他娘的也不是好鸟。”伸手将耷拉下来的布条提起盖住肩膀,转身一瘸一拐的去了。
苏锦和一众队友像战场上凯旋的勇士一般往回走,其他人去的是寓所,而苏锦则跟夏四林往书院外走去,他要赶紧回去洗澡换衣裳。
“王兄留步!”苏锦看到王安石的背影忽然想起来有一事要询问。
“怎么了,苏兄。”王安石一笑,露出两排整齐的小白牙。
“下想问一句,临场之际,王兄为何要加入我的蹴鞠队伍呢?”
“苏兄是想问为何我身为乙字堂学子,却要和你们丙丁戊三堂的学子混一起是?”王安石何等聪明,话之意一听便知。
“正是如此,你不怕甲乙两堂会排挤你么?不怕他人说你和我等同流合污么?”
“哈哈哈。”王安石大笑,正色道:“江鸥好羽毛,玉雪无尘垢。顾我独无心,相随如得友。苏兄难道忘了下这《江鸥》的几句么?莫说蹴鞠小艺本无甚同流不同流之分,便是同流了,也非合污;苏兄何等样人,下巴结还来不及,何谈同流合污;若是我跟那帮蠢材一起,才真是同流合污呢。”
苏锦怔怔愣,没想到王安石对自己评价如此之高,将自己当成好朋友了,这几句话说得情意深刻,苏锦颇为感动,若论真正的朋友,李重算一个,现这王安石看来也算一个了,危难之际能挺身而出帮自己,这才是真正的朋友。
其实苏锦原本只打算跟王安石保持一种平和的关系,这位大名人历史上可是有名的偏执狂和改革派,得罪了一大帮子人,虽说他风光的日子还有几十年,但以苏锦的年纪应该能看到那一天,苏锦不想自己垂垂老矣之时跟他攀上太多的关系而招致祸端。
苏锦当然有他自己的历史观,他看来历史上王安石的变法行为其实是一种欠考虑的激进行为,苏锦并不认为王安石是个成功的改革者,所以苏锦并未打算与之深交,但眼见王安石说话做事得体明理,对自己又一番真诚,这样的朋友不交,真是太可惜了。
想到这里,苏锦长鞠一礼道:“多谢王兄看重,日后但凡王兄有所差遣,苏锦必鼎力相助。”
王安石一笑道:“岂敢有什么差遣,苏兄日后成就不可限量,下只求苏兄保持赤子之心,能如今日这般力挽狂澜,便不枉安石与你结交一场了。”
苏锦听了好笑,两个平民这里谈什么力挽狂澜,教人听了不笑掉大牙才怪,却听王安石道:“令表弟今日表现过于激动,苏兄还是为他担心去,你每进一球,他都大呼小叫,恐怕甲字堂呆不下去了。”
王安石说罢,哈哈大笑,转身离去。
苏锦斜着眼看了看身边扭捏不安的夏四林道:“贤弟,他说的可是实情呢?”
夏四林想起自己适才的狂举动,每见无名队进一球便振臂娇呼,惹得众人侧目,同时乱掐他人的样子,脸上红彤彤一片,垂不语。
苏锦哈哈大笑挽了她便走,道:“甲字堂有什么好呆的,呆不了便请求来我戊二堂便是,贤弟对愚兄一片关切之情,愚兄实是受用。继续保持哈。”
夏四林赶紧挣脱苏锦的臂膀,白了他一眼道:“谁关切你,自己往脸上金。”
苏锦愕然道:“难道是关切王安石么?”
夏四林气的要命,心里益觉得不妥,此人说话越的带有挑逗意味,看来自己的女儿身十之八是被他看出来了,这般一想,顿时浑身烫,脸色是红的滴血。
第一五七章 剪不断 理还乱
时间:2012…09…05
苏锦穿着绸裤光着上半身伏凉席之上,浣娘拿着紫色的小药瓶儿用棉球蘸着药水给苏锦擦着伤处,眉毛蹙成两个小山峰,嘴里轻轻抱怨道:“公子爷这是读书呀,还是打架啊,见天的弄一身伤回来,要是让夫人知道了定然怪我等伺候不周呢。”
正铜盆沥干布巾的小穗儿附和道:“就是,好好的读书便罢,还要玩什么蹴鞠,有了空也不说回家来带我们出去转转”
苏锦浣娘轻柔的手指下舒服的眯着眼,哼哼道:“蹴鞠的魅力你们不懂,这也是强健身体的一种方式嘛,见天的读书,迟早变成手无缚鸡之力的书呆子。”
浣娘道:“公子爷的心思奴家们猜不透,也不知道手无缚鸡之力有何不好,奴家只是希望公子爷当心些,你瞧这身上,青紫红肿之处不下十余处,奴家便是再不事,也知道这可不是强健身体,而是作践身体呢。”
苏锦见她说的恳切,点头道:“知道了,以后当心便是,这伤药倒是蛮灵的,擦到伤处立刻便不疼了。”
小穗儿看着浣娘手的瓷瓶欲言又止,她看出来了,这个小药瓶乃是小娴儿打破苏锦的脑袋的时候,晏碧云送给苏锦的,想开口揶揄几句,转念又一想闭口不言了,叹了口气,将毛巾递浣娘手上出去张罗晚饭去了。
浣娘轻轻的用布巾帮苏锦擦拭着后背,仔细的涂上药膏,见苏锦眼神迷茫,似是要睡去,赶忙道:“爷可别睡着,吃了晚饭再睡不迟。”
苏锦睁眼道:“浣娘的手很柔软,这都舒服的真要睡了,我还是起来走两步。”
浣娘看看他的后背,脸色微红,虽然不止一次见到苏锦光溜溜的上身,但总是那般的不适应,公子爷天一热便房光膀子,庐州时还瘦骨嶙峋的身体已经变得有些魁梧了,身上的雪白的肉也显得有些棱角起来,看来公子爷坚持每天造成小跑和所谓的健身起到了效果。
苏锦爬起身,眉头不自然的一拧,嘴里丝的吸了口凉气;浣娘捕捉到这个细节忙问道:“怎么,还有哪疼么?”
苏锦摆手道:“无妨,疼半天就好了,娘的,这帮兔崽子下手真重。”
浣娘将他欠起的身子压下道:“哪里?上药啊。”
苏锦翻翻白眼,被朱世庸暗算的屁股这会子疼的很,但怎好让浣娘帮自己敷药,要是柔娘倒是没问题。
见苏锦不说,浣娘猜到了,定是不方便的部位了,浣娘红了脸,不敢胡乱猜测了,要是下身某处,自己无论如何也不能帮忙的,虽然姐姐柔娘跟自己说的很明白,以后自家两姐妹便是苏锦的人,但毕竟还未和苏锦有什么瓜葛,这羞人答答之事还是公子爷主动的好,苏锦越是不对她有什么想法,自家越是不能自荐枕席,已经沦落到这般地步了,后的一点自尊一定是要有的。
苏锦可没想到敷个药会引起浣娘如此多的思绪,屁股上又疼的厉害,于是道:“你拿面铜镜来,我自家对着镜子上药便是,伤处不方便劳烦你。”
浣娘左思右想,红着脸指着苏锦的屁股道:“伤处是……是这里么?”
苏锦也弄了个大红脸道:“你别管了,我自己来。”
浣娘忽然咬了下唇,伸手便解苏锦的腰带;苏锦忙按住道:“干什么干什么,可不能如此。”
浣娘眼睛眨动几下滴下泪来。苏锦慌了手脚,坐起身拿起布巾递给她道:“好好的怎么又哭上了,知道的还没什么,不知道的还当我欺负你了。”
浣娘不接布巾,只是抽抽噎噎的哭个不停,苏锦怕女人哭泣,柔声道:“可是跟着我心委屈,早先跟令姐妹便说好了,不顺心的话来去自由,令姐令姐怕是走不了了,但是浣娘你只要说一声,苏锦即刻千金送上,还你自由之身。”
浣娘泪眼婆娑看着苏锦,忽然扑入苏锦怀,粉脸着苏锦光溜溜的上半身,哭个不住。
苏锦只觉得浣娘的脸蛋上热的烫人,泪水将自己的胸口打的一片潮湿,忽然明白浣娘为何而哭泣了,便如那日离别之夜,柔娘伏自己肩头哭泣着要自己善待她们姐妹一般;这泪水是自怜身世的伤心之泪,也是委身与人的无奈之泪,苏锦当然也能感受到这是对自己的幽怨之泪。
猛然间苏锦便忽然明白了,这个时代,女子何其不幸,柔娘浣娘小穗儿小米儿,还有……晏碧云;无论你出身如何,无论你是贵是贱,无论美丑,无论老幼;只要你身为女子,你便面临着诸多的枷锁和束缚,你的命运总是操纵他人之手。
苏锦本已觉得这时代对男子的枷锁已经够多了,现看来,跟女子相必,简直便是天堂了。
苏锦也忽然明白了晏碧云的处境,那封信可不是搪塞之言,以晏碧云的身份,能对自己倾吐心声已是极为不易,自己犯浑,居然孩子气的撒泼,送回诸般物事,还自作聪明的奉上一酸溜溜的打油诗,可以想象晏碧云的心怕是被自己伤透了。
苏锦想到这里,不由的痴了,心起伏如海潮奔涌,难以平静;明白了这一切之后,苏锦的心开始疼了起来。
苏锦的沉默不语,敏感如含羞草的浣娘立刻便感觉到了,她仰起带泪的脸看着苏锦;苏锦看着她的脸,轻轻道:“对不起。”
浣娘心头一震,刚要说话,苏锦已经俯下嘴唇,将她鲜花般红润的嘴唇擒住,浣娘身子微微抖,忽然热烈的吐出小雀舌儿逢迎起来。
小穗儿拿着一根蜡烛站门外,脸色变幻不休,蜡烛她的小手的抠抓之下断成数截。
“先是姐姐,后是妹妹,这两姐妹还真是一家人,公子爷为什么就喜欢这样的呢?不就是说话声音轻柔一些,走路的腰肢扭得厉害些,胸口比人家大一些么?”小穗儿愤愤不平的想,低头看看自己微微隆起的胸口,气不打一处来。
“张婶说要过两年我这里才会鼓起来,可是这才几个月公子爷便迷上了这两姐妹了,到了两年之后,还不知道有多少女子呢。”小穗儿平生第一次对自己产生了不自信的感觉,两年时间该是多么漫长的煎熬啊。
……
……
次日,苏锦果然遵循曹敏大人的吩咐,没有去书院;早间夏四林过来催促的时候,苏锦还光着膀子呼呼大睡呢;夏四林早忘了自己列下的约法三章,不待通报便闯入苏锦的房间,一眼看到苏锦的光膀子,恨得牙根痒痒的,红着脸退了出来。
正从外边进来的小穗儿迎面碰上夏四林,用看贼人的眼光盯着她道:“夏公子,可莫要随便乱走,那日不知谁说私闯民宅打死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