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严离斌点了点头,只好这样了。
开着车回到家,那个200平米不到的地方。自从把莫年‘送出去’,严离斌就回到这里了,他认为这里才是最舒服的家,女人什么的从来就没带来过,也只有邵寒,陶简俩人知道这个窝。
杜风,任务,失败,性虐……还有这个‘莫年’还会密码,严离斌皱紧了眉头仔仔细细地推敲着这里面扑朔迷离的逻辑,把那些看似零散,却又紧密相连的细节联系到一起,完全可以窥探这个神秘之人的冰山一角。
以前也只是觉得疑惑,而现在,这些疑惑通通变成了拼图上的一角,真相就是它们,若能理出个所以然,严离斌心想,他终于算是有一些了解这个以前一直是‘罗渊’的‘莫年’了。
可是这些猜想又必须建立在‘罗渊’是‘莫年’的基础上,若这个人真的疯了,那这些子虚乌有的假设便通通失去了意义。可是,严离斌直觉里相信这个人没有疯,他嘴里说出来的是事实。
换句话说,这个人从一开始就不是什么‘罗渊’,他一直就是‘莫年’!
明白了这一点,以前所有的迷雾都左右散去,严离斌的脑袋里豁然开朗了起来。他说怎么着呢,这个人自酒吧里看到那天起,给他的感觉就不是罗渊,起码气质上完全不一样。这个人,一开始还会反抗,书生气里带有愚蠢的倔强,可是后来,懂得用隐忍,沉默来保护自己不受伤。这般内敛的性格,不是罗渊那样的人因为得了某些教训,就会在一朝一夕间学会的。
可是,他的脸又明明是‘罗渊’,这一点又该怎么解释?易容?其实所有的阻碍都在这张脸上,如果不是这张一模一样的面孔,也许就根本不会存在这些问题。
严离斌决定撇开这个问题不去想,要不然又会循环往复地回到起点。
通过这些莫年被动给出来的疑点里,严离斌可以肯定这个人以前是个特务,或者某种特殊种类的军官。看他的工作性质像是某种保有组织机密的特殊工种,杜风是他的同事,那么他严离斌现在也是个特殊工种了……
这场戏他一定要配合下去,只有这样才会了解真相,这个人还真会给他带来乐趣,而此时的严离斌却没能笑起来。他在想,若那人真的不是‘罗渊’,会不会恨他?
“阿斌,这是刘医生,是著名的脑神经科专家。”魏书落把站在旁边的一个看上去有些资历的老医生介绍给严离斌,希望可以帮到忙。
“刘医生您好,麻烦您了。”严离斌恭敬地拜托着老医生,对方点了点头,被严离斌引着进到那个病房。
“我单独问他一些问题,你们先回避一下。”
虽然有些无奈,但是严离斌还是被魏书落拉着出了病房。
“你给他检查身体的时候,他的反应怎么样?”趁着这会儿空隙,严离斌问身边的魏书落。
“反应冷静,很配合也很沉默,他几乎不说话,只有我问他的时候才会答上一两句。”魏书落顿了顿,这几天他观察到一个现象,有必要告诉严离斌,“还有他非常厌恶血,换下来的纱布一眼都不会看,好像他也很不想看到我,确切地说是很不愿意看见穿白大褂的医生。”
“恩,讨厌血,肉……”严离斌突然想起莫年拉着他的手说……“我想把他带回家里养伤。”
“带回家?起码也要过一个月再说,他伤口感染了的话会很麻烦的……”
“他不喜欢这里。”男人皱着眉打断魏书落的话,不知道门里面是什么情况。
“呃,那也要等这个阶段过去了才能回家,”魏书落妥协道,没想到这个人在阿斌心里这么重要。
“多长时间?我要最短的时间。”
这个时候老医生打开了门从里面走了出来,严离斌迎了上去,只听后面魏书落无奈地说最短时间半个月。
“情况怎么样?”魏书落追到跟前询问道,旁边的严离斌一脸凝重地看着。
老医生拿下眼镜,有些犹豫道:“这个病人就目前的情况看,没有任何的精神反常状况。魏医生告诉我说他把自己当成了另外一个人,把身边的人也当成了另外的人,而他现在所谓‘假想’的这些人物都是陌生人,这与记忆错构的情况还不一样。具体什么情况,我还需要用精密的仪器来测量,现在无法给出答案啊。”
听了之后的严离斌似乎抓到了重点,“您的意思是照目前的情况看,他精神上与正常人无异。”
“是的,他的逻辑思维没有任何障碍,而且相当谨慎。问问题时,也没有过分激动的行为,只是有一些消沉,这在生病时是很正常的消极现象。”老医生略微思考了一下,说出了表象的事实。
“我建议你们把他带来我的医院,我那里才有齐全的仪器,这样也许会找到答案。”
“好的,麻烦您了。”
送走了老医生,严离斌独自走进了病房,里面干净的白色散发着消毒水的味道。
“杜风,你来了。”莫年看见男人来看他,心情很高兴,边说边拿桌子上的信封递过去,“这是我写的任务失败报告,请你交给老李。”
严离斌莫名其妙地接过信封,故作镇定地答应着,其实心里早就乐开了花,这信里肯定会‘解释’很多东西。把信封揣到怀里,拉过椅子坐到床边上。
“恩,我会的。这几天感觉好点了吗?”
“恩,好多了。”其实那里很疼,可莫年不想让杜风担心他,只好说一些善意的谎言。“今天你休息啊?有空来看我。”
“恩,医生说再过半个月才能回家养伤,要不然伤口会很容易感染。”看见莫年皱起眉头一副不乐意的样子,严离斌只好说:“乖,我会天天看你,所以你要快点好起来,才能早点离开这里啊。”
莫年听到男人说天天来看他,让原本很寂寞的心有了一丝期待,“你那么忙,不要影响你的工作。哦,对了,怎么不见小程,小张他们来看我啊,平时白给他们带那么多次中午饭了!”
严离斌直视着莫年的眼睛,不打草稿地撒谎:“他们都不在,出任务去了,让我给你带好,让你快点好起来。”
“哦,这样啊。是不是杜家码头的那桩?本来我也要参加的……”虽然没有瞧过这已经伤痕累累的身躯,但是莫年知道他这次伤的很重,重到以后恐怕……不敢再想下去,抬起头来给了严离斌一个苍白的微笑。
“别想这些没用的,早知道不告诉你了!”
严离斌很认真地凶起来,哪里知道现在的莫年根本就不怕他,还故意挑着眉梢跟他挑衅!从来都没看过他笑起来的样子,虽然此时很消瘦很苍白,却依然抵挡不住那抹笑的温暖,让严离斌冷硬的心肠再一次疼了一下。
从病房里出来,想象着背后温暖柔和的目光,严离斌从来不知道这个人原来这么爱说话。回到车上,掏出那个信封,一把撕开。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不要霸王哦~~~
chapter 25 真相
自从被救回来,莫年就觉得过的有些恍惚,脑子里混混乱乱地一团想什么都想不清晰,就好像是周身围绕着白茫一片的蜘蛛网,缠得他喘不过气来,越想越乱。
至于怎么乱,明明是刚发生的事情,可是莫年总是觉得已经过去了很多年,脑海中的记忆斑驳着泛着黄,一会在阴冷黑暗的地牢,一会又在柔软却也可怕的床上,就连这次怎么从国民党保密局被救出来的,他一点印象都没有了。
躺在病床上的莫年使劲摇了摇头,怎么连这个都忘了问杜风,脑子真的是秀逗了!这几天每天除了睡觉就是发呆,还有那么一丝恐慌,这种感觉莫年从来没有过,不知道是不是从地牢里回来后胆子变得小了,还有看见穿着白大褂的医生竟然会全身发疼,就跟小孩子怕打针一样。
被子底下伤痕累累的身体,莫年瞧上一眼就没敢看第二眼,浑身缠满了纱布,换药时外翻的皮肉莫年盯着瞧了半天,直到感觉恶心,之后就再也没看过自己的身体。现在躺在病床上,别说下地,连内急都是那里插着个导管解决。
这身子伤的这么重,恐怕以后……没关系的吧,反正他用的是脑子,又不靠发达的肌肉,绝顶的武功,莫年不无自嘲地开解自己。
要想一想开心的事情,这样身体好的也会快,莫年想着刚刚杜风说什么来着,他会每天都来看他。真好,不用这样无限期地任由自己沉沦,胡乱猜想,幸亏他还有一个这样好的朋友……
脚底下色狼蹭来蹭去,可是男人今天怎么也不理它,不出去放风就算了,居然连饭也不给!大狗见怎么撒泼打混也不管用,干脆摇摇尾巴自己去翻冰箱,狗也是有尊严的!
严离斌心不在焉地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心里犹在回想刚刚在车上那封信带给他的震撼,真是不可思议的荒谬,但是严离斌并没有立刻否认。他不但不否认,还前后回想,这么一封诡异的信像一条线,把那些看似矛盾的两面严丝合缝地结合到一起,原来如此……
如果世界上没有一个人会相信这样的事情,那么他严离斌就是那个唯一的例外,不但没有一丝怀疑,反而完全相信。
想明白之后,严离斌不打算把时间浪费在纠结上,重新又打开那封带来真相的书信,逐条逐句地读起来。
“9月初5晚8时,我按时在城南巷子里面的老边面馆与对方接头……”
城南巷子里面的老边面馆,哪个城市?不知道现在还在不在,严离斌心想让人查一查。
“当晚约定的时间到了,但是对方没来,我等了半个小时后销毁了情报。走出面馆的时候时间刚好是8点35,我走出巷子口的时候被劫持,先是被蒙面然后辗转到了易贼的老窝,请组织相信
我,我绝对没有泄露任何关于这次行动的秘密!以我的人格向党保证!”
书信是竖着写的,很简短,不像现在犯了一点小错就要长篇大论地检讨,更没有哭诉自己被刑讯地如何凄惨,只是交代了整个事情的经过,言简意赅。
最后扫了一眼那个最终解释了一切的落款——1938年9月,严离斌合上了那一张薄薄的纸张,上面虬劲有力的钢笔字很好看,一如其人,干净俊秀。
如果这人真的不是罗渊,那么是什么时候开始不是的呢?从什么时候开始罗渊成了莫年,这一切在那人记不起来这一世之前,将永远是个谜。
但是严离斌可以肯定的是,在酒吧里见到这人的时候,他就已经是莫年了……仔细想一想,那时的他自顾自地站在喧嚣缭乱的酒吧里,孤单的气质,拘谨的模样,怎么看也不像是平时嚣张跋扈的罗渊,以前还以为是这罗渊被自己的手段吓老实了,没想到竟不是一个人!
如果从那时开始他就不再是罗渊,那这个‘莫年’岂不是白白替了别人受着苦楚,偏偏落到他严离斌的手里,逃也逃不掉,说也说不出……忽然之间,严离斌感到前所未有的愧疚席卷了自己全身,以前也不是没有过冤枉好人的时候,可是这一次亲手导演出的一场对于自己来说是闹剧,对于那人却是实实在在的悲苦剧情,严离斌后悔了,用那仅剩的一点点良心说话,这次是真的过分了……
其实让严离斌后悔很不容易,要不是他对这个‘莫年’有了一些莫名其妙的‘感情’,其结局也不过是搞错了事,杀错了人,叹息一声,抛诸脑后。
以前从来就不信这些神秘的鬼神之说,严离斌一直以为这些都是唬人的伎俩,江湖神棍骗取钱财的把戏,电影小说激人刺激的噱头,可这眼边上发生的真实版借尸还魂还是把天不怕地不怕的男人吓到了。
坐直身体,男人仰头望天,若真是举头三尺有神明,那他严离斌希望那人永远想不起来自己带给他的苦难,希望他还可以弥补,希望神能够听到他的祈愿……
“书落,我想把他带回家里去养伤,这都已经一个星期了,应该可以了吧。”
严离斌不敢拿那人的健康来冒险,可是心里有些焦躁,总以为那人不在他身边,早晚会察觉出来异样,就算他已经叮嘱过不要在莫年面前提任何有关于时间,外面,现代的任何东西,可自己还是会担心。就算是自欺欺人吧,他很喜欢莫年依赖他的样子,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