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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煜并不躲让,今天这样的行为,他也恨不得打死自己,就这样吧,由她代她的手,发泄一丝怒火吧。
“住手。”傅炎看不下去,直接从二楼上跑下,挡在南宫煜身前,他不会任凭她们这样动他一根毫毛。
陈钰颖捏紧拳头,怒视着挡在他身前的傅炎,吼道:“你给我让开,不然我连你一起打。”
傅炎一动不动,只是眼神里含泪的看向一旁依旧是动弹不得的项安琪,轻声的说:“你、还是签了吧。”
“闭嘴。”陈钰颖恼羞成怒,“傅炎一直以来我以为你还有点良心,没想到你也跟这个男人一样是狼心狗肺,你们都忘记了安琪刚刚才流产吗?你们这样伤害她,你们有没有想过她受得了吗?”
南宫煜拉开傅炎,走到项安琪身前,眼神里,丝毫的不带感情,说道:“当初是我逼你嫁给我的,现在也是由我逼你离婚,不要对我有任何留恋,你的爱情不是我,也不是由我来给,我知道我给不了你想要爱情,但我可以还你自由,你以后会遇到比我好千倍万倍的男人,就如一场风景后,你会再遇到更好更美的风景,那时你就会觉得我什么都不是。”
他温柔的拉住她的手,伸手按下协议书。
“签吧,这段孽缘应该断了。”
项安琪眼角含泪,却不想让泪水流出眼眶,她强忍住那准备一泻千里的眼泪,转而露出一丝骇人的冷笑。
她的话绕梁不断,“我也觉得我们之间毫无牵连,甚至不止一次我想要打掉这个孩子,因为我觉得他父亲不配他母亲,一个花花公子,一个不知道跟多少女人有过关系的肮脏男人,配不上她母亲,永远都配不上,现在孩子没有了,我突然觉得解脱了,跟你,跟你们这个家族,彻彻底底的断了。”
也许是负气,她学着他的语气,那样冷漠,那样决断,本挽不回的婚姻,又何苦死死纠缠?
她的手滑动着手中的笔尖,一样是面无表情的签下那个名字,一切,就止步在这里。
“安琪。”陈钰颖扶住她摇摇晃晃的身子,眼泪夺眶而出,“你何苦这样?”
南宫煜拿起两份协议书递给身后的傅炎,“送去给律师吧,今天之内办好所有手续,我不喜欢等。”
傅炎接过他手里的文件,微垂眼眸,“等一下我会回来接你。”
“钰颖,你能先出去一下吗,我想跟他说几句话。”项安琪看着离开的傅炎,也让陈钰颖出去一下了。
南宫煜不以为然的坐在沙发上,跷起一腿,“说吧,今天或许是你最后留在这里跟我说话了,无论你说什么,我都洗耳恭听。”
“你有爱过我吗?”项安琪脱口而出,到最后,她都幻觉的以为他们之间有过一段爱情,虽然只是刚刚萌芽。
南宫煜脸色一沉,却微微上扬嘴角,“爱?你认为我们之间有过爱这个字?”
“是啊,现在算下来,我们除去那段你追我躲的日子,真正在一起的时间不过三个月而已,三个月连认识一个人的时间多不够,怎么会有爱呢?”
“其实那一晚,当你喝醉了对我所说的话,我曾以为我也爱上了你,你不想外界流传那样,更不是那些花边杂志上的富二代形象,三个月,我总算看清楚了夜夜睡在我身边的男人。”
“只是,这一周,我终于彻底看明白了,你跟我算什么关系?”
“我们的相识是在炙热的季节,没想到结束的日子却是在这最冰冷的时间,或许真是应了那句话,就算再炙热的感情也抵不过那最冰冷的结局。”
南宫煜毫无表情的听完她所说的话,双手紧紧的捏成拳,心口处隐隐作痛,他却不能回复她任何话,抬起头,她在转身离去,她真的就这样从他的指缝中彻底离开了。
偌大的客厅里,没有任何气息的安静,南宫煜自始至终都没有站起身,他好像已经站不起来了。
这里,她最后残留的那些气息,他拼命的吮吸着,拼了命的想要留住他最后的那点余味,只是,到最后随着那抹夕阳,一切都幻灭不再……
……
同样是彻夜未眠的夜晚,这一夜似乎好多人都失眠了,听闻本市最大的消息,就如那利箭一般铺天盖地而来,箭射中一个又一个还会来得及反应的身影。
“的确让我挺震惊的,没想到这个南宫煜还真是冷漠,妻子流产,他却提出离婚?”王玮楠盯着电视上急转而过的新闻,本来还在等待看南宫家怎样应急这次的流产事件,好像到头来,一纸离婚便宣布结束了。
“今早南宫煜已经搭乘最早一班航班去了加拿大,好像是为了避祸一样走的很急。”身旁的男子低声说。
王玮楠摇晃了一下手中的红酒杯,冷冷发笑,“他就这样一走了之?果真是坦坦荡荡的好儿子,好孙子啊。”
“我们需要派人继续去监视他吗?”
“不用了,干爹的目标不是他,留着他也好,让他也尝尝失去一切的滋味。”王玮楠胸有成竹的放下红酒杯,杯中酒液微微震动。
……
项家也因为这突如其来的新闻被一众媒体围聚,所有人都以为项安琪离婚后会回到项家,只是,苦守两天,仍然没有任何音讯。
项夫人细心的跑上一杯安神茶,放在项镇海的身前,温柔的为他按摩一下,“别太着急了,会过去的。”
项镇海依旧皱着眉,冷哼一声,“我一直以为安琪嫁了一个好老公,至少婚后南宫煜没有再出去花天酒地了,却没有想到他竟然是披着羊皮的狼,这种毫无良心的事他都做得出来。”
一时激动,项镇海捂住隐隐作痛的胸口大口喘气,这两天心脏病发作,差点因为这事死掉。
“别担心了,安琪会挺过来的,进过这次的事情后,她会看清楚人心的。”项夫人继续苦口婆心,只是忍不住的嘴角微微上扬。
项安娜在房中也是心情大好,前些日子还幸福满溢的项安琪这下终于尝到了苦头,活该,难道她没听过逢场作戏吗?像南宫煜这样的男人怎会看上她这样平凡的女人?自以为是的结果。
“你好像很高兴?”慕正天摔门而进,一眼就看见了洋洋得意的项安娜。
她起身凑近满身酒气的他,吼道:“喝醉了就出去睡,别再我这里撒酒疯。”
“啪。”慕正天怒不可遏的关上房门,一手掐住项安娜脖子,冷漠的吼道:“见着你姐姐被男人抛弃了,你很得意是吧?”
“你在干什么?”项安娜退后两步,这个男人疯了吗?
慕正天仰天长啸,“项安琪这辈子真是可悲,现实前未婚夫背叛了她,后来流产被老公也抛弃了,没想到最后连自己的亲妹妹也来如此的嘲笑她,说到头,她还不如死了干脆。”
“你在胡说什么?”项安娜吼道,“你到现在还忘不了她?”
“忘不了她?”慕正天忍不住的苦笑一声,“我自始至终就没打算忘记她。”
“慕正天。”项安娜怒吼,“你有本事就再说一遍?”
“我有什么不能说的?你别忘了现在项氏事务所在谁的手里?”慕正天得意的扬起嘴角,项镇海犯病,项氏事务所早就交给了他打理,虽然项镇海很难对付,也很难取得他的信任,可是现在因为安琪的事,他早已顾不得自己的事务所了。
早在昨天,项镇海因为心脏病突发入院之时,他已经无声无息的把事务所的所有合同转签给了自己所承办的律师事务所,也一并带走了项氏的所有精英,现在的项氏只不过是一具空壳,一具毫无抵抗力的死尸罢了。
“你、你在——”
“如果你不想被赶出去,就给我乖乖听话,不然,不然就别怪我学着南宫煜过河拆桥。”慕正天丝毫不避讳的一把掀开项安娜,得意的露出那抹胜利者的冷笑。
“你、你——”
“千万别大肆宣扬哦,别忘了医生说的你爸受不得刺激,别倒最后你失去了丈夫,还失去了自己的爸。”话音一落,慕正天摔门而去,他隐忍了这么多年,终于成功将项氏弄到自己手里了,从今以后,他不需要再看任何人的眼色,当然,也包括她项安娜。
“你、你想对我做什么?”项安娜慌乱不安的连连后退,不敢置信的瞪着眼前这个犹如野兽的眼神的男子,他变了,变得不再是以前那个温柔似水的小绵羊了。
慕正天解下颈脖间的领带,一手按下墙上的灯光按键,缓慢的脚步却是带着声声沉重的气息靠近她,一把按下,将她紧紧的贴上自己滚烫的身体。
屋子里,绵延而来的是她凄厉的哭喊,而随之而来的便是男子低吟的讽刺:
“你是我明媒正娶回来的,你说我想对你做什么?”
关上了房门,熄灭了屋灯,夜深宁静,无人识得出的诡异气息,慢慢的腾升。
……
从那一日后,项安琪并没有回到南宫家,也没有回到项家,两个家族,她好像都被排挤在外,永永远远的踏不进去,就这样生生的断了自己的一切后退。
她从离婚后,一直寄居在陈钰颖的家里,一直到半年后。
半年后:
脱去了冬季的寒冷,终于迎上了五一长假,所有人都准备着小小的旅行,这两个好姐妹也是不例外。
陈钰颖忙着在五一来临时陪着项安琪一起去丽江游玩,听说那里有着最天然的空气,有古城,有雪山,有民族文化,原生态的应有俱有。
“快点飞机赶不上了。”
项安琪推门而进,不知道在门外等了太久,这个陈钰颖还是没有收拾好。
陈钰颖放下手里的行李箱,眉头微皱,“谁让你今天早上突然来电话说今天就走,明明说好三天后出发,害得我行李都没有准备好。”
项安琪喜笑颜开的拿上她手里的行李箱,安抚着这发脾气的大小姐,“好了,我这两天刚好任务完成,反正也没事,早点出发还免得遇上拥挤,呵呵。走吧。”
陈钰颖嘟起小嘴,还是有点小小的生气,尾随而上。
这半年来,南宫煜没有再出现过,而傅炎也一同消失不在了,不过,对于这恢复如初的好姐妹,既然她全部都选择忘记了,那她何必再耿耿于怀呢?忘记也好,最好这个南宫煜一辈子都别再回来了,免得勾起了她的那些痛苦往事。
记得半年前,离婚过后,项安琪整整哭了三天,三天滴水不沾,整个人都颓废了,险些以外她就会这么一蹶不振,没想到三天过后,虽然眼睛肿的不像人眼以外,她竟然一点事情都没有了,对于南宫煜早已抛诸脑后,本来也是,两个人只认识了不到半年时间,有什么海誓山盟而言?
这半年,至少她们两个过的很好,除却偶尔听到关于南宫家族的消息外,她们几乎都忘记了那个如雷贯耳的大家族。
坐上飞机,已经是下午四点左右,飞行时间是两个小时,大概睡一觉就到了。
飞机准时到达,五月的丽江夜晚有点冷,几乎要穿上棉衣,昼夜温差很大,一个不小心就很容易受寒感冒,幸好的是两姐妹早已查探好了这里的天气,一切无事。
两人入住的是丽江最具风情的阅古楼酒店,木头建造的房子,藤椅、木桌、小溪潺潺,一望无际的是丽江紧密的木质房,隔山而望雪山壮丽,迷恋着人的视觉,流连忘返。
“等明天天亮,我们就去爬雪山。”陈钰颖丢下行李箱后,迫不及待的趴在阁楼上看着不远处的巍峨高山。
项安琪站在她的身后,举目望去,不免有些泼冷水,“爬什么雪山?五月哪里还有雪啊?想要来爬雪山等冬季再来吧。”
陈钰颖双手捧着腮帮,“小丫头,雪山不一定要有雪才能爬是吧。”
“也对,那我先洗澡了,累了一天了,好困啊。”项安琪拿着浴巾,缓慢的走进浴室。
陈钰颖一手扶着楼兰,眼角处依然看着不远处的高山,不爬山,去逛逛古城也好。
入夜了,四周一片安静。
不远处的古城中心,一群人团团围住迟迟不愿离开。
站在最前沿的一道身影,一手捂住口鼻,眉头微皱。
他的身后,另一名男子拿着电话好像在说些甚么,随后,同样是神色凝重的站在他的身侧,小心翼翼的说话。
“我知道了。”月光下,他容颜尽显的巡视而过,他的身前是一处民居,民居前,几个男子团团围住,不让他进去一步。
傅炎急忙解围,小声解释道:“你们放心,我们不是来讨什么的,只是想来弄清楚一件事而已。”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打着什么主意,你们都是那高官的走狗,你们是来抓我儿子去栽赃嫁祸的。”一老妇颤巍巍的走出阁楼,语气冰冷。
月光下,他抬头四目对视,柔柔的语气飘荡而起,“老人家,您误会了,我真的不是来抓您儿子,我知道整件事有些误会,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