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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区区一个云汉院就妄想行此特权,究竟是何人大逆不道?对待尔等小人,宗某从不留情!”
话音未落,宗逸逍悍然出手,紫气腾空,掌风刚烈,靳紫衣举掌相迎,霎时紫光崩碎,儒武激扬。
宗逸逍猛然再提三分内元,真气爆燃而生,一身高绝修为尽露无遗,整个人仿佛化作了紫色太阳,将黑夜照得紫光辉煌,此等功力竟是紫阳玄功的第九层——圣阳!楚婉冰得花容失色,低声道:“三教千古沉积果然不简单,这个宗逸逍和那边的尹方犀皆有第九层紫阳玄功的修为,其根基也仅逊孔岫半筹……若非他们内部矛盾众多,吾族实难立足神州。”
能将紫阳玄功修到顶层的人也只有孔岫、宗逍遥、尹方犀等三人,孔岫已经将紫阳玄功练到出神入化的地步,浑身穴位皆可以凝聚真元内力,一旦行功,全身穴位就会形成一个紫色太阳,只要心意一动,每一个位于穴位的太阳就会聚合成一个巨大的紫阳,其威力磅礴无匹,可谓儒门巅峰。
宗逍遥和尹方犀虽练到第九层,但却无孔岫那般神通,随心所欲地统合体内紫阳真气,虽有先天之力,却无先天之神。
第九层乃是顶峰之神通,人力难达,但就算修成第八层的人在儒门也寥寥无几,以也就只有孟轲、任平凡和靳紫衣三人,但靳紫衣专修智谋,对于武功远反倒不如前两者,面对这紫阳玄功最高境界,靳紫衣几乎喘不过气来,豁尽修为接了几招,便已是力不从心了。
宗逸逍大喝道:“乱世祸胎,纳命来!”
他一掌击出,沛然真气铺面而来,招未至,掌风已经将靳紫衣压得口鼻溢血,苦不堪言。
危难之刻,忽然紫气横空,同源之招护持而来,将宗逸逍的掌力卸去八分,出手之人正是同样修成第九层的尹方犀。
尹方犀卸去宗逸逍掌力后,立即出手强攻,只看他随手使了一招“凌云三千战”,招式飘逸脱尘,看似染墨丹青,实则乃是战鼓轰然,杀机四伏,一出手便锁定了宗逸逍四肢百骸,不取敌首誓不罢休。
宗逸逍提元纳气,左肩沉,右手抬,来了一个“九转无疆”,此法乃是一招藏九式之绝学,每一式之中有暗含九种变化,如此九九相承,便有了八十一种暗手,叫人防不胜防。
两名儒者各展神通,斗得日月无光,山河失色,紫阳真气迸射四周,生人勿近。
靳紫衣见两人打得不可开交,于是便寻隙介入战圈,合尹方犀之力围杀宗逸逍。
净尘见状大喝道:“两个打一个,算什么英雄,好友,吾来助你!”
说罢也抢入战圈,挡住靳紫衣。
宗逸逍得此强援,顿时无了后患之忧,放开手脚应对尹方犀。
靳紫衣修为不及净尘,几个回合便落于下风,幸好赵桧出手相助,才堪堪扳回局势。
战圈之中,儒道弟子打得不可开交,而各方首脑也亲身上阵,五大高手各展威能,掌风拳力纵横交错,真气交缠激荡,每出一招皆有狂风之势,奔雷之音,将临夏山平静的外衣给撕破,正式拉开武尊之争。
双方皆习武之人,骨子里充满着好斗,但身为是一方首领,行事也诸多考虑,所以跟同等级数的高手交锋的机会并不多,空有一身武艺却无处施展,心中多少有些憋屈。
如今因为武尊印玺的缘故,每人体内的血液也开始沸腾,再无顾忌,施展生平绝学,誓要压倒对方,以证武道高低。
紫阳玄功同根相煎,宗尹二人拳来交往,时而虚招试探,时而重手杀敌,一不留神便是往返黄泉。
净尘虽是以一敌二,但进退有据,丝毫不见支拙,只看他拂尘挥洒,劲气以柔蕴刚,扫开靳紫衣,随后袖袍一抖,背后神锋倏然出鞘,正是道门名剑——白虹刖。
净尘左手持拂尘,右手握神剑,道华元功悍然而出,只见万千剑光降临红尘,夹杂着先天卦象的剑气势不可挡,靳紫衣和赵桧豁出全力也难撼其缨,唯有——败!尹方犀见己方败势难阻,于是奋起余勇将宗逸逍逼开,领着弟子撤退,靳紫衣和赵桧也强压伤势,各自发了一掌,掩护门人退走,之后便且战且退,脱出战局。
虽是首战得胜,宗逸逍却毫无喜庆之色,白了净尘一眼道:“白毛道,依你能为就算留不下他们,最少也能斩杀一个赵桧,为何要放他们离去!”
净尘道:“他们已经跟宋王搭上了线,不宜草率诛杀,若不然便可能引出皇甫一族直接干预三教之事。”
宗逸逍冷笑一声道:“说得倒好听,你无外乎是想让宋王他们替你牵制元鼎老道。”
净尘叹道:“果然是吾的好知己,果真目光如炬。”
宗逸逍呸道:“少来,像你这种交谈不交心,交心多伤身的损友,宗某是避之不及!”
净尘说道:“好友,贫道这般做法也是对你有好处的。你们儒门有大半弟子都站在云汉院和雨卷楼这边,你单靠区区一个沧海阁如何斗得过他们,就算今晚杀了一个靳紫衣,儒门内部的大势依旧不变,你们这些教主遗脉始终处于下风,倒不如留下靳紫衣,让他继续同宋王合作,也卷入这皇储之争,借此消减他们的实力,岂不快哉!宗逸逍翻翻白眼,说道:“果真腹黑,死白毛老道,看来我以后得多防着你一点,要不然被你卖了还替你数钱呢!”
净尘笑道:“好友言重了,如今吾等皆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此乃同舟共济也!”
宗逸逍呸道:“同舟共济,你是不是也打算将璃楼那个武痴拉下水?”
净尘咦了一声道:“好友真是知己也,不过,拉下水这三个字忒粗坯了,不太符合好友儒者的身份和气度,不如换个说法,就叫做请璃楼菩萨出山相助。”
宗逸逍哼了一声,拂袖道:“腹黑牛鼻子,吾不屑与你共事。”
净尘微笑地望着他走开的背影,嘴唇轻轻颤动着,喃喃自语道:“一、二、三……回头!”
宗逸逍猛地转过头,瞪了净尘一眼,说道:“要去你自己去,这么无耻的事我做不出来!”
净尘微微颔首称是,却听宗逸逍自言自语地道:“今天,我看到那白毛佛在流水村讲道……”
净尘呵呵一笑,跟门下弟子叮嘱了几句后,便掉头离开。
看到这里,龙辉奇道:“这道人就这么走了?他那些弟子怎么办?”
楚婉冰莞尔道:“傻瓜,那白毛道临走前就交代弟子紧紧跟着宗逸逍。他还这样交代那个领头的弟子‘你们要紧跟宗前辈,在我回来之前,一切都唯宗前辈马首是瞻’,这种情况,宗逸逍根本就拒绝不了,俨然已经把宗逸逍彻底拉下水了!”
龙辉回想起来,当日净尘似乎也是借着援助魏雪芯的恩情,不着痕迹地将他落下了水,心里哭笑不得地暗骂道:“宗逸逍说得没错,这个白毛老道果真腹黑,他简直就是水鬼投胎,拉人下水的本事出神入化!璃楼菩萨那个武痴也不知道会怎么被他忽悠过来……”
转念一想,若璃楼菩萨驾临临夏山也不是什么坏事,起码可以在武功方面牵制住韦驮菩萨。
楚婉冰低声娇笑道:“那个宗逸逍也忒不地道,三言两语就把璃楼菩萨供了出来。如果说白毛道是拉人下水,那这个儒生就是推人入河,这两人真是一般的腹黑狡猾!”
龙辉见她笑靥如花,方才那股销魂滋味再度浮现,不由得再次探出魔爪,这回他手还没伸到一半就把楚婉冰狠狠地在他手背掐了一把,还娇蛮地等了他一眼,警告他不许胡来!死丫头,现在跟我玩起矜持了,看我以后怎么收拾你,龙辉看着楚婉冰那越发润媚的身段,心里一阵火热,若不是不合时宜,龙辉绝对会将这丫头扒个精光,狠狠地浸入她雪白丰满的娇躯内,碾平那腻人柔滑的腔道皱褶。
楚婉冰可不知道龙辉此际的想法,朝山上望了望,于是说道:“走,咱们上山看看!”
说罢莲足轻点,娇躯轻飘飘地朝山顶飞去,姿态清媚脱俗,美不胜收。
到了山顶,武尊庙外已经不复往日平静,各方势力各自对持,其中有道者、佛者、儒者还有武林世家的人马,以及各大门派的精锐。
元鼎真人昂首傲立,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站在武尊庙正门之前,气派从容竟无视对四方蠢蠢欲动的人马。
一名四十上下,身着锦袍的中年男子说道:“各路武林同道皆想入庙朝拜武尊印玺,元鼎真人,你挡在门前是何道理?”
那男子正是天马山庄庄主杜天云,他这话一出得到各方豪杰的响应,不少人都觉得这元鼎真人做事太过霸道,纷纷要求他让路。
“这武尊印玺并没有归属,就算我们没本事拿到手,难道看一看都不行吗?”“是啊,是啊,就算你是道宗教主也没这个权力,霸占此地,快快让路!”
群情激昂,元鼎真人却是连眼皮都没抬,他门下弟子悬壶站出来喝道:“武尊印玺乃是武林圣物,哪能轻渎,若是人人都进去,武尊庙岂不但乱了套,还侮辱了圣物!”
杜天云宇说道:“那道长以为如何才不算侮辱圣物?”
悬壶笑道:“杜庄主问得好,吾等皆是习武之人,又站在武尊庙跟前,那便以最简单的方法,比武定夺!”
杜天云问道:“既然比武,那如何定胜负?”
悬壶说道:“三掌,只要能接家师三掌者,便可入庙一窥武尊印玺!”
此话一出引得全场哗然,不少人都忍不住开口叫骂,认为元鼎真人太过目中无人。
杜天云却是神情收敛,因为他完全可以感觉到元鼎真人所散发的压力,这里豪杰虽多,但能在元鼎真人手上走过一招半式的恐怕不多。
“好大的口气!”
龙辉听到元鼎真人这般豪言壮语,顿时气得不打一处来,掀起袖子就要去教训他,却被楚婉冰拉住:“傻瓜,你别出去!”
龙辉道:“冰儿,我今天一定要打残这个臭道士!”
楚婉冰说道:“鹭眀鸾很可能还躲在人群中,你若这般冒然现身,岂不是给她可趁之机?”
龙辉回想起玄媚夺神术的威力,此刻还是心有余悸,思量再三最终将怒火压下。
一名黑瘦汉子昂首踏出,怒目直视元鼎真人,说道,“在下北堂无咎,特来讨教元鼎真人之威!”
北堂无咎正是北堂胜的胞弟,昔时皇城一战,北堂胜丧命愆僧刀下,北堂无咎便接掌雷霆府,但他威名犹不及其兄,故而想借这次武尊印玺之争打响名头,重振雷霆府声威。
元鼎真人眼眸轻挑,淡淡地说道:“北堂掌门请亮招吧!”
北堂无咎大喝一声却之不恭,劲走武脉,真气充沛全身筋骨,只见方圆十步之内隐有雷电闪动,这正是雷霆府的绝学——惊雷八极。
楚婉冰美目凝视场中,摇头叹道:“此人好大喜功,根基平庸,比他大哥差远了,恐怕就连一掌也接不下!”
楚婉冰话音未落,只见北堂无咎已经将功体逼到极限,翻掌提元之间,生出狂风雷煞,对着元鼎真人便是怒然一掌。
元鼎真人垂目迎敌,衣袖一摆,尽纳方圆罡气,北堂无咎只觉得掌力似乎被一只饕餮巨兽吞噬一空,又像是打在棉花之上,无处着力,还没来得及惊愕,就感觉到身子不受控制地飞了起来,哇的大叫一声,咕咚地摔出了十余丈,那样子要多狼狈就有多狼狈。
从北堂无咎发招到他被摔出去,有大半人都没看清楚元鼎真人是如何出招的,只觉得这个道人着实可怕,方才那一番激昂的情绪也被削去大半,纷纷缄口不言。
杜天云哈哈笑道:“真人果然厉害,杜某也想向真人讨教几招!”
说话间,一股雄沉真气透体而出,逼得悬灯等弟子衣衫紧贴身子,气息不顺。
元鼎真人似乎有了几分兴趣,微微抬了抬眼皮,淡笑道:“杜庄主之威名贫道也是早有耳闻,今天便借此机会与庄主验证武学。”
杜天云内力隐而不发,锋锐尽敛,比起北堂无咎高明得多,元鼎真人却依旧不为所动,双手负后,竟摆出一副让对方先动手的架势。
杜天云也不客气,一个箭步抢到跟前,对着元鼎真人胸膛便是一掌,只听砰的一声闷响,杜天云竟是结实地击中元鼎真人胸膛。
然而他却没有半分喜悦之色,原因是他打在元鼎真人身上的手掌仿佛是陷入泥沼之中,进退不得,心里立即浮现了一个词:“混元道胎!”
道胎柔劲卸洪涛,等杜天云锐气衰竭,罡劲悍然爆发,杜天云也是了得,在趁着刚柔转换之际,抽身后退,避免了罡劲伤体的后果。
元鼎真人露出一丝赞许的神色,笑道:“杜庄主,且接贫道第一掌!”
说话间,雷厉重掌已经拍出,手心更是凝聚了雷煞罡气,这一手正从先天绝卦演变而来的掌心雷。
元鼎真人虽也修炼先天绝卦,但他秉性较为猛烈,不似仙宗那般平和,难以兼容八极卦象之间那生克之力,所以他索性专修雷火二卦,创出一套绝学名为“玄罡焚天”的武功,其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