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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上睡的哪里是一个人?完全就是一具不知睡了多少年的干尸!
徐铮吓了一跳,止不住后退了几步,撞在身后的噜噜身上。只觉噜噜皮毛顺滑,身体高大结实,又传来温暖的体温,才觉得心里安心了一些,干笑道:“不是活人,是具干尸,倒是吓了我一跳。”
噜噜走上去,在床边围绕着转了几圈,确定没有什么危险,才坐下来,打量那具干尸。
徐铮将毛球从头上捉下来放到噜噜头上,走过去看了几眼,道:“是个女的。”
确实是个女的。整张脸因为失去了水份而干枯,完全走形。只能从耳朵上的饰品和散落的失去光泽的长发可以判断出来。
死尸的面容平静,甚至还稳含微笑,如果不是干枯得奇形怪状,徐铮会本能的认为她只是在沉睡,而不是已经死去多时。
这是什么情况?难道这人知道自己马上即将死亡到来,就跑到床上等着,还舒舒服服的盖上被子,静等着黑暗来袭?徐铮打了寒战,任谁知道自己即将死亡,心里头都不会是太平静的吧?还微笑着,仿佛是迎接一件美好的事情一样,这就实在太过诡异。
再次仔细观察,得出的结论,她当真是在微笑着。只是,像这样的一具干尸脸上的微笑,就显得很是狰狞。徐铮看了一阵,越发觉得心里毛毛的,便带着噜噜与毛球离开。
再次回到街上,看着头顶的海水和街灯的光亮,心里才觉得舒服了许多,那种挥之不去的诡异感觉在光亮下消融。
定了定神,又去探视下一间屋子。
自此以后,徐铮不断的在房里进进出出,心里的疑惑像滚雪球一般,越滚越大。
这些房子里,大多数有人,极少数没有,徐铮所见到的人都有具有同一个特征,那就是全是死去的。而且无一例外的全变作了干尸。所有干尸表情也具有同样的特征,都是相当的平静安详,有少部份会露出那种诡异的微笑,排开失去水份后面容会自然而然的变得可怕以外,这种微笑其实是一种真正的微笑。
安静平和的迎接死亡?或是微笑着迎接死亡?怎么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这有点太说不通。
花了许久的时间,徐铮探察了全城近一半的屋里,所有屋里,情况全是这样。人们或坐或躺,在椅上、在床上、个别的直接睡倒在地上的,全部死去多时,并由于在海底隔绝外部空气的原因而没有腐化的机会,直接因为时间过于漫长而失去了水份,最终成为一具干尸。
“第六百二十四个。”徐铮嘟咙着道,迷惑不解的看着眼前平静的倚在墙边死去的人。
有些累了,而且看多了以后,这些面容平静祥和的干尸就不再吓人。徐铮倚墙而坐,一手搭在噜噜背上,任毛球借着自己的手臂跑到头上来,只觉得一头雾水。
忍不住轻声道:“噜噜,你说城里倒底发生了什么事?天灾到来?不像,城里绝大部份都很完整,没受到什么破损。瘟疫来袭?也不像,没有哪具尸体表现出病理的特征。缺食少水?更不像,我看到厨房里有变质的食物,不丰盛,但也绝不短缺。那这些人究竟是怎么死去的?而且还这样平静,一个个的都还这般年轻。咦?”徐铮突然意识到一件事,所有干尸里,有男有女,但就是没有老人和小孩!
一个不会有成长和衰老的城市?难道生命的进程在这里停了下来,大家成为成人以后,就不会再有变化了?还是,一个个的都是长生种?
突然想到树人乔治说过,貌似自己也是长生种,生命的进程也很长,忍不住就打了个寒战。
假如因为这个原因而在这里变成一具干尸,那可是一件不太美妙的事。想到或许自己无法离开这里,某年某月的某一天也会找个地方,静静的或坐或躺的变成这副德性,徐铮火烧屁股一样的跳起来,打算直接冲到街上去。与其与干尸这样面面相对,他宁愿在街上有街灯和发亮的石块的地方呆着,就连头顶是海水,不是天空的事情都可以忽略。
带着噜噜和毛球连滚带爬的窜出屋子,一抬头,徐铮猛地僵住。
只见街道上静静的站着一个比自己高出近两倍的驭法使,斜背着看起来很有杀伤力的大剑,两只眼里闪烁着幽幽的蓝光,正定定的看着自己。
娘喂!这是什么情况?
06海底的维克特城04
本能的,徐铮就开始盘算自己的天道之术修习和半罐子魔法修习里,哪一招的威力最大。眼前的这个大家伙,一看就不是好对付的。
徐铮的眼光从他庞大的体型一直游移到他背后的大剑上,感觉身后的噜噜肌肉不断的凝实,已经积蓄起了暴发的力量。
只有毛球,安静的趴在徐铮头上,头一次没有因为出现陌生的事物躲避,反而好奇的看着眼前的驭法使。
就在徐铮悄悄的打算也摸出自己的大剑的时候,却听那驭法使说话了。
声音嗡声嗡气的从头盔下传来,有些模糊,不太真切,倒确实是一副温和好听的男低音。
只听他道:“你好!”
呃?咦?不打架么?晕,这回是自己枉自当了小人。听声音,还蛮和善的。
徐铮讪讪的收回摸剑的手,干笑:“你好!”
徒然意识这驭法使不仅会说话,而且就像自己预想到的那样具有智慧,徐铮禁不住有些发懵。问好完毕,徐铮就和驭法使大眼瞪小眼的互看了半天,没了下文。
噜噜感觉不到敌意和危险,放软了身体,闲闲的蹲坐在徐铮身边用爪尖剔牙。反倒是徐铮,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跟这个不知道应该不应该算作有智慧的物体交流,只好奇的瞪着这具人偶。
“我叫徐铮。”徐铮挤了半天才挤出这么一句,然后试探着伸出手,问道:“你呢?”打算亲身去做第一次的第三类接触。
不是每个地方的人都知道握手这个礼节的,驭法使垂着头看着徐铮伸出来地手。双眼里蓝光急速闪动,过了许久才迟疑着伸出手来,碰了碰徐铮的手,然后飞快的缩了回去。
“我叫……”嗡声嗡气的声音再度传来,蓝光闪耀的双眼又开始快速闪烁,说了一半儿。就一直拖着那个尾音,许久后才道:“我不知道我叫什么。好像以前有名字,现在想不起来了。”
这样啊……徐铮困惑的挠着头皮,没有名字记为标记好像确实不太方便。便道:“要不,你自己给自己起一个?”
驭法使地眼睛开始再度剧烈闪炼起来,徐铮注意到,这大约是代表他思考的现像。
半晌,蓝光稳定下来,驭法使很干脆的道:“我不会。”
徐铮再次烦恼的抠头皮。然后道:“不如,叫你马克怎么样?”他记得自己看到地头一个驭法使就叫这个名字。
“马克?”驭法使念了几次。嗡声嗡气的有样走样,不过厚实的男低声确实好听。
“好吧,就叫马克。”他道。
徐铮便道:“那么,马克,这里是不是维克特城?”
马克点头。
“城里发生了什么事?我指。为什么城里没有一个活着的人?一个个都还死得那么……呃,诡异。还有,你又是怎么回事?所有的驭法使里。你大约是我唯一见到的还可活动地。”
马克看着徐铮,一双蓝眼快速闪动。事实上,他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隐约记得,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他开始沉睡,也不知道睡了多少,然后听到有人声传来,迷迷糊糊的就醒了。刚醒地时候,一切都很混乱,连自己身在何方都不知道。接着听到那头毛茸茸的生物发出的大吼,他就真切的醒了过来。当时,肢体是僵硬的,动弹不了。直到后来这个人类领着一大一小两个毛乎乎地生物过来,其中大个头的则直接一屁股坐到了自己腿上。从这个时候起,他才完全意识到,自己确实是醒过来了。
其后,就试图让自己动起来,又对突然出现的人很好奇,就努力追了上去。只是肢体太过僵硬,在后头追着他们,足足绕城一次后才堵上。
马克迟疑道:“我不知道。我只记得,以前天空是天空,地下也是天空。不像现在,天空成了海水,地下还是海水。”
天空是天空,地下也是天空?会出现这种情况,只有一种可能,在以前,维克特城是漂在天上地!
徐铮倒吸了一口凉气,能运用魔法力量让整个城市浮空,那也太厉害了些!当即问道:“以前的时候往脚下看,能看到云不?”
“有的。”马克道:“还看到过鸟和魔法飞船在下面飞。不过他们看不到我们。”
还是隐形的?牛叉……
难道是后来出现了什么变故,维克特城才坠落进海里,一直沉到了海底深处?徐铮带着疑问问马克,马克却只说不记得。
“不过……”侧头认真的想,马克又道:“有个地方一直记在我脑里,要不要去看看?忘了许多事,却记得这个,应该很重要。”
看吧,反正死人已经见得够多,再多看几个也不打紧。徐铮便道:“你领我们去吧。”
马克点点,转身迈着还是不太自如的步子领着前行。
沉厚的个头,每迈一步都踏到地面发出结实浑厚的声响,并不太大声,倒是很有趣。徐铮对这个非人类生命开始好奇起来,问道:“我说马克,你的身体是什么造的?呃?我这样问会不会不太礼貌?”
马步脚步微停,想了想才道:“不知道。我好多事情都不记得。我只是记得,有好长的一段时间,就只有我一个人在城里漫无目的到处乱走,没有别人,其它的驭法使也不动了。真是……好寂寞啊。”
微微有些失望,兴许自己不该对他们的智力期望太高。徐铮便不再说话,只看着马克在前面领路,宽厚的似石非石质的双肩微微耷拉下来,背影看上去倒确实说不出的孤单寂寞。
心里微怜,忍不住就道:“现在不是有我陪你说话嘛。都说说,你记得些什么?”
马克转过脸,眼里蓝光从徐铮头上扫到脚。又从脚扫到头,很是让徐铮生出一种身处扫描仪下的感觉。却听现在叫做马克的驭法使答非所问地道:“嗯,能听到人说话,真是太好了。我大概就是因为这个才醒过来的。你叫徐铮么?”
徐铮点头:“本来是叫徐铮,现在让别人加上了头街,成了徐铮·班得瑞·塞缪斯。不过我并不反感。这代表着我即是班得瑞家的人,又是塞缪斯家的人,表示身有所属。嘿,我喜欢他们!”
马克停下来。转头望着徐铮,迟疑着道:“把别人的名字加在自己的名字前面,就是代表着属于他们,或是喜欢他们?”
汗……这个要怎么解释?
徐铮只好道:“这样想也不算错。”一把揪过噜噜的耳朵,笑道:“你现在改名叫噜噜·徐,有意见没?”
噜噜能有个屁的意见啊?当即忙不迭点头。只盼望改了这个名字后,晚餐不要再啃干面包。那玩意儿又硬又干。味道不好,还粘牙,一点都不好吃。吃完以后,它剔牙都花了许多时间,极其让人不爽!
“噜噜·嘘!”毛球在徐铮头上打滚。笑得乐不可支。
徐铮想了想,也觉得好笑。声音听上去很像大人催小孩起床尿尿时发出来的那种动静,当即忍不住也呵呵的笑。
静寂许久地维克特再次出现笑声。徐铮笑起来又是肆无忌惮的那种,听起来就很是突兀怪异。马克怔怔看了徐铮半天,看那人类少年连黑眼里都在往外流露着笑意,不知不觉竟然看了他半天,把名字前面再加名字的事记住在心底。
见驭法使在发怔,徐铮叫道:“马克?马克!”
马克突地回神,才恍觉自己现在有了个名字,就叫做马克。这个人类少年给自己取的,目前还没有加上属于任何人的前缀。
“继续走啊。”徐铮道:“我可不认得路。”
马克点点头,转身欲行,突地又回过头来,道:“要不要坐我肩上?”
“可以么?”徐铮大喜,不知道坐在驭法使的肩头会是什么感觉?当即窜了上去,稳稳地坐在马克的肩上,只用手扶着他地头盔。
“嘿,噜噜,看我坐在哪里?”徐铮坐在马克肩上,四张里张望,从这个角度看出去,哪里都有趣。
噜噜抬头看了眼,见徐铮坐在马克肩上,而不是自己背上,顿时有些不爽了。酸溜溜的看了马克一眼,仰天打了个响鼻,只当没看见,自己走自己的路。走了几步,更加不爽,示威性的展开肢膀,半飞半跃的奔到了前头,显摆自己有翅膀,而马克没有。
徐铮窃笑:“它是不是个小心眼?”
“谁?”马克道。
“噜噜。”
马克不懂什么叫小心眼,但他知道噜噜是指谁。当即蓝眼看过去,然后道:“很强大的生物,还有风系的魔法力量。”
徐铮又笑,却听马克突然道:“这个动作是什么意思?我都看见了。”说着,举起手,学徐铮的样子敬了个星际联盟军礼。由于动作僵硬,他只能一直跟在徐铮远远地地方,看他敬礼,并妥善处理好遇到的驭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