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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小缺恨恨道:“难怪那老狐狸精这么轻易放过我们,这怀龙山进出只得一条路,他肯定是在山下等着呢!”
唐一野侧耳一听,道:“有人往后山来了。”
苏小缺道:“我去看看……”
说着便想从树梢上掠出林去,谁知真气损耗过大,身形一动,竟未收住,唉哟一声直摔落地。
唐一野吓了一跳,忙将他抱回树上,仔细看了看,发现下颌被树枝蹭破一道口子,几滴血珠沿着颈子滚落衣襟,忍不住又是心痛又是恼怒,道:“谢天璧残杀武当曲长虚,本就该死,你把他从沈墨钩手里救出来,已是仁至义尽,这密林他们一时也搜索不尽,咱们回去吧。”
话音未落,苏小缺断然道:“你回去,我留下陪天璧。”
唐一野急道:“天明后只要百十来人逐尺逐寸的细搜,定能发现谢天璧,难道你还要陪着他死不成?”
苏小缺道:“天璧现在跟豆腐没什么分别,连三岁小孩都打不过,留下他一人在这里,不就是让他去死吗?”
凝视唐一野,目中尽是恳求之色,道:“师兄,你素来心肠好,咱们和天璧同门七年,难道就眼睁睁看着他被李沧羽捉了杀掉?”
唐一野叹口气,见苏小缺一脸倔强,决然道:“别的事你任性也就算了,可今日之事太大,你我只能做到此处,你再一意孤行,只怕连丐帮唐门都会被牵扯进来。”
“你武功不及我,如果你不听话,我只能将你打晕带走,就算你恨我,我也不能看着你身败名裂,更加不想看到你为他送命。”
苏小缺满面怒色,正待说话,突然唉哟一声,手捂胸口整个人抽搐蜷缩起来,唐一野大惊失色,忙问道:“你怎么了?”一边伸手去扶。
苏小缺左手悄无声息的伸向唐一野右腰志室穴。
只听谢天璧低声喝道:“小心!小缺手里有毒针。”
唐一野虽不善言辞,于武学悟性却是极高,反应也是极快,听谢天璧提醒,自然而然生出感应,右掌迅速翻出,拿向苏小缺手腕,苏小缺真气耗尽,动作比平日慢了许多,一招之下已被扣住太渊穴,动弹不得。
唐一野低头一瞧,见他指缝中果然夹着一根黄蜂针,针尖荧荧发亮,闻着一股淡淡的甜味,看来确是涂了毒药,当下一颗心直沉了下去,怔怔的问道:“你……你竟然想杀我?”
苏小缺见他浑身发颤,目光悲凉,显是伤心难过之极,忙解释道:“不是!我没有想杀你……”
唐一野瞪视着他,手指无法自控的越来越用力,指甲已深深陷入苏小缺手掌,苏小缺从未见他这等神色,又痛又怕,脱口道:“我真的没想杀你!你是我嫡亲的哥哥,我怎么会杀你?”
良久,谢天璧忍不住打破沉默,叹道:“白鹿山七年你都不说,偏在我半死不活的时候吓我一跳,端的是对我伤势一点儿好处都没有。”
苏小缺怒道:“闭嘴!你哪只眼睛有毛病看见我用的是毒针?针尖上只是一点麻药朦甜籽而已。我只想麻翻他,省得他不让我留着帮你。”
谢天璧却淡淡道:“你们兄弟相认,正是天大的喜事,赶紧出了林子去买酒庆贺罢。”
苏小缺不解道:“你让我们走,谁来救你?你就不怕落到李沧羽那采花□贼手里被吸得只剩一具骨架?”
谢天璧低声急促的咳嗽,半晌笑道:“唐一野是你大哥,自不会害你,他说得很有道理,你还是跟他回去的好,我自有办法脱身。”
苏小缺冷笑一声,不耐烦道:“你当自个儿是黄鼠狼,放个屁就能脱身?老子偏要留着救你,你能把我怎么着?”
唐一野乍惊还喜,回过神来,当真是百感交集,道:“你终于想起来了?我……我当年问过你,你为什么说不记得自己父母?”
突的想起一事,黯然道:“不对,我爹说娘……你不是……”
苏小缺察言观色,愤然骂道:“唐清宇那老混蛋就会胡说八道!”
唐一野脑中一片混乱,听他骂自己父亲,脱口斥道:“不准对爹不敬!”
苏小缺立即接口道:“他逼疯了娘,也不认我,我还不想认他这个爹呢,好稀罕么?什么玩意!”
看唐一野一脸疑惑,却是更增伤感,抬眼看月亮穿行在云中,树梢枝叶如泼墨,却朦朦胧胧的笼着一层亮光,当下缓缓道:“刚到白鹿山那天,你看到我胳膊上的胎记便认出我来了是不是?”
唐一野点头:“娘带你走的时候我已经五岁,我认得你那个桃花胎记,我还总喜欢抱你,娘就笑,说我是蛤蟆搂田鸡,你记不记得?”
苏小缺暗想道,不足三岁的孩子哪能记得这些鸡毛蒜皮,哥哥这脑子的确笨得异乎寻常,却见唐一野眼神有殷殷期盼之意,心中一软,微笑道:“记得。”
“娘亲很偏爱你,原本我叫做一平,你叫做一野,只是你小时候总生病,娘说把这个平安还是给你的好,于是咱们俩的名字就掉了个,你记得吗?”
苏小缺笑容温暖又有几分酸楚:“娘跟我说过,你从小就懂得爱护我……不过到白鹿山那一年你问起,我的确是不记得的。因为娘死之前把一身功力都转到我身上,又在百会穴拍了一掌,封了我的记忆。”
“直到三年前聂叔叔把我从瓶子峰顶扔下去,让我顿悟了内呼吸之法,这才想起往事来。”
唐一野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他,责道:“你想起来也不告诉我……”
苏小缺道:“反正那时候天天在一起,我心里早就把你当哥哥了。”
唐一野喜悦万分,拉着他的手,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
却听苏小缺恨恨道:“我不想说,也是怕你拉着我去见唐清宇那老混蛋,我可不想见他。这么多年,他没少说过娘是坏女人吧?”
唐一野摇头道:“没有,爹一直很想念娘。他说娘是天底下最温柔最美丽的女人,娘走了之后我总哭闹,爹很伤心,抱着我说娘喜欢别人,不回来了……”
迟疑片刻,终道:“爹还说,你是娘和别人生的,所以娘把你带走了……不过他从来没怪过娘。”
苏小缺气极反笑:“说得很是,你原不是我哥哥。”
唐一野握着他的手,道:“我心里当你是亲弟弟。”
苏小缺不领情,摔开手冷笑道:“那年是唐清宇把娘赶出门的,娘为了这个老王八蛋伤心得疯了,带着我隐居在一个荒山里,从不肯见外人,哪里又有别的男人了?唐清宇还不肯放过她,我七岁那年唐门好几个高手找到了娘,幸好丐帮的周老帮主经过,救下了我,唐清宇这等赶尽杀绝的狠毒心肠,却是用来对付娘,你还说他一直想念娘?”
越说越是悲愤,忍不住红了眼圈,骂道:“你以为我想当这个老王八蛋死乌龟的儿子?他这么待娘,娘还是一心喜欢他,容不得别人去伤他,要不是我明白娘的心意,早就去唐门扒了他的皮抽了他的筋送他去十八层地狱了!”
“娘临死前,怕他继续追杀,便把全部功力都传给了我,封住我的记忆,就是怕我想着报仇惹来杀身之祸,又把我托付给丐帮,改名换姓,这才活了下来,否则我早被那老混蛋给杀了!”
唐一野见他气得语无伦次浑身乱战,心里又急又悔,却更是迷惑,苏小缺所言和唐清宇平日所说大相径庭,一时竟不知该相信谁。
谢天璧目光淡淡扫过,已知他心中所想,道:“这事原也不难分辨。”
他真气尽散,比常人更加虚弱无力,却勉强抬起手,轻拍苏小缺颤抖的肩以作安抚,微笑道:“民间滴血认亲之法不甚准确,但甄别血脉于医神程逊应是雕虫小技,只要你们去趟白鹿山,想必就能水落石出。”
说着心念一动,黑眸暗沉沉的看向唐一野,暗自思量:“唐家掌门精擅毒药,想必也能轻易判断小缺到底是不是自己的亲生儿子,不知他有没有细查究竟?若是已查过,那小缺便真有可能不是他的血脉……”
忍不住确认道:“小缺,你娘是不是聂叔叔提到过的素衣灵狐?”
苏小缺道:“是,我娘就是苏辞镜。”
突然直视谢天璧的眼睛,浓密的眼睫轻轻颤动,显是极其紧张,道:“我知道娘名声不好,但她从不会骗我,她说我是唐清宇的儿子那就肯定是。”
谢天璧神色微动,却笑道:“做唐清宇的儿子也没什么稀罕,不过你娘说是,那你只好勉为其难的是了。”
苏小缺听他言下对自己母亲很是信任,登时松了一口气,心中暗暗欢喜,微一沉吟,对唐一野道:“我先送天璧回赤尊峰,然后跟你去白鹿山找程逊,不过我只要你这个哥哥,不要那个混蛋爹。”
唐一野听到说要你这个哥哥,登时大喜,听到不要混蛋爹,喜了一半又复担忧,急忙道:“不可以,爹就是爹,不能不要。”
苏小缺就坡下驴:“好,只要你别拦着我送天璧,我就认他。”
一见他耍这等无赖手段,唐一野便知他心意已决,略一思量,只得叹道:“我不拦着你,但要同你一起。”
苏小缺哼一声,道:“随便你……不过,密林只能藏身这一晚,咱们得先找个隐蔽安全的所在才是。”
唐一野理所当然的问道:“哪里隐蔽?”
苏小缺曲起手指,弹着唐一野的脑门,笑道:“你也有脑子,帮我一起想想。”
两人面面相觑,想了良久,苏小缺终是叹了口气,对谢天璧道:“干脆我们挖个坑把你埋了,最是隐蔽不过……再削一块树皮立在上面,以后还能找着。”
谢天璧突然一笑,声音低弱却清晰:“云来客栈,天字一号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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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查金花端端正正坐在冷冷清清的客栈门口拍腿痛哭,难得怀龙山热闹,客似云来,却不想一晚上身首异处的死了两个人,死就死吧,那大姑娘似的漂亮小伙儿竟一声令下,原本住店的十来个什么雁荡门下抬着两具尸体就走了,房钱也不给多留一文,更有一些客人跟风使坏,也纷纷退房,放着好好的豪华客栈不住,跑到春色坞那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天当被地当床去了,查金花恶狠狠的啐一口,老天赶紧下场大冰雹子砸死这帮乌龟王八蛋。
回头只见原本住得满满的客栈登时空了好几十个房间,查金花的心肝也被钢刀利刃挖空了一大块。
正伤心抹泪,一个模样俊美的年轻人走到自己面前,腰上系着一把刀,黄金吞口、黑鲨皮鞘,还镶着三粒翡翠的刀——查金花一双泡泡眼虽生得敦厚,却是鹌鹑膆里寻豌豆,蚊子腿上劈精肉,苍蝇腹内刳脂油的精明厉害,忙殷勤笑道:“公子可是要住店?本店房间又大又宽敞,床铺被褥都是三镶四叠,价格也公道……奴家这就带公子上楼。”
说着附送一个媚眼,拽着这年轻人的袖子扭着腰就往楼上走。
这少年上了楼梯,却低声道:“带我去天字一号房。”
查金花一惊,陪笑道:“公子啊,天字一号房里刚飞进来几只乌鸦,奴家一时着急,扑杀了一只……地上还有些血迹未曾擦干,要不公子住天字二号房?二号房更是……”
正说个不休,后颈处微微一痛,张口结舌,手腕被那公子拿住,跟上了铁箍也似,哪里还有半分挣扎的力气?当下被拖着足不点地的进了天字一号房。
房间里已经有了两个人,一个靠在床上,脸色不比死人好看,一双眼却是浸了冰水的刀锋,寒光湛湛,另一个人笑眯眯的坐在床边,手里明晃晃的好几把薄刀。
查金花走近前去,突然恭恭敬敬的下跪,手在胸前比了个形如火焰的古怪手势。
怀龙山只一条山道进出,山脚大道旁几间草棚,支着几张破旧的板桌,供过往行人喝茶吃饭。
沈墨钩带着蜡黄的人皮面具,与李沧羽并肩坐在一侧草棚的板桌前,雁荡其余弟子或坐或站,夜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