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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翻过了新的一页了。」
「告别了,我深爱的朋友们。今后那——『更美好的东西(somebetterthing)』【译注:出自——圣经新约希伯来书第11章】就要开始了。」
阿莉莎所相信的比爱情更佳美好的东西,究竟是什么呢。
得到阿莉莎的名字的朱丽叶的女儿,那之后度过了怎样的人生呢……
◇◇◇
想到可能是和加奈在一起,我很犹豫是否要给文阳打电话。
睡不着觉,坐在床上,正在把拓海君给我的紫罗兰色小瓶放在手掌上仔细观看的时候,在隔壁孩子的房间睡觉的远子,揉着眼睛进来了。
「妈妈……晚饭。」
「还没有到晚饭的时间呢。回床上去吧。」
「嗯……妈妈,这是什么?」
发现远子正在看着紫罗兰色的小瓶,我吓了一跳。
「这是Ole…Luk…Oie的睡眠粉哦。不过不是哥哥的,而是弟弟的。
Ole叔叔的故事,远子也知道吧?弟弟是骑马而来的死神。所以,这些粉末只要碰到一点点,就会被带上马,被带去睡眠的世界,再也回不来了哦。所以远子千万不能碰哦。」
我慌慌忙忙地拉开想去触摸心形小瓶的远子的手。
因为远子好像睡迷糊了,到了明天就会忘记这个小瓶的事情了吧。
我把远子带回床去,在她的脸颊和眼皮上吻了一下,远子就这样很快地睡着了。
远子的身旁,流君也正呼呼地睡着。
两个人就像天使一样。
能有远子在,真的是太好了。我是多么的幸福啊。
宝石箱的钥匙就藏在柜橱的最上层吧。
放在那里的话,以孩子们的身高是够不着的。
第七卷 惠临神明的作家(上) 第七章 戴紫罗兰发饰的少女
第二天。
当耀眼的阳光从窗帘的缝隙中射入屋中时,远子学姐睁开了眼睛。
「还是有点热呢。我已经写好了早晨用的短篇故事,吃完故事后再吃药,然后请安心静养吧。」
我一边把手放在学姐的额头上确认发烧的情况,一边说着。远子学姐的脸微微地红了。
「……心叶,昨天,住在这里了?」
「总不能丢下病人一个人吧」
虽然远子学姐好像想说些什么,很难得地似乎在挑选着该说什么话,低垂着眼睛,一会闭紧嘴唇一会又半张着口,过了一会低声说道。
「……谢谢。」
「事、事到如今还说这种话干嘛……那个,如果身体能动的话还是把衣服换了比较好哦。因为流了很多汗……」
「嗯……就这么办。」
学姐表情害羞地答应着,坐立不安地站起来,从橱柜中取出替换的衣物,抱紧在胸前,脚步晃晃悠悠地离开了房间。
「没事儿吧?」
当我想伸手扶住学姐的时候,
「没事儿。」
学姐依然红着脸低着头。
过后,换好了水蓝色的新睡衣,将头发整齐地重新编好的远子学姐回来了。在被子上做起上半身,用自己的手指撕着吃我写的早饭。
「……美味……温暖……温柔……就像卷心菜和培根和蘑菇做的汤一样呢……」
学姐微微地笑着,喃喃低语。
「昨天你写的故事也是像用牛奶煮透的粥一样,非常甜蜜……美味……就好我母亲的味道一样。」
——想吃,妈妈做的……
我胸中阵阵作痛。
昨天用快哭的表情诉说出的事情,远子学姐自己是否还记得呢……
学姐平和的眼神中带着伤感。
远子学姐非常珍惜地一点一点地吃着我的故事,同时用让人心生怜爱的声音低语着。
「……母亲做的食物,甜蜜又温暖,即使自己有伤心的事情,吃了母亲做的食物,就会忘记那些……仿佛就像是施过了魔法一般……母亲经常对我说,她想写出『吗哪』般的故事……」
「吗哪……?」
「那是圣经中,在关于摩西的故事中出现的食物哦。饥肠辘辘、在荒野徘徊的子民的头上,神降下了雪白的吗哪。据说,像霜一样薄,如蜜一般甜……在抵达与神约定的地方迦南之前,神没有停止过降下吗哪哦。」
清澈的瞳孔里蕴含着柔和的光芒。
仿佛学姐的眼底正浮现着那种光景一般……
在荒凉的大地上,如倾盆大雨般降下的上天的食粮。
无限扩展延伸的,纯净、温暖的神的慈爱。
「就像使空腹得以满足般的,吗哪般的故事……总有一天写出这样的故事……是母亲的梦想。」
我听说过远子学姐的母亲曾经以作家为志愿。
她是不是曾用温柔的声音对年幼的女儿反复提起过。
——总有一天,想写吗哪般的故事。
幸福地叙述着的远子学姐,突然垂下眼睛,沉默不语。
吗哪般的故事已经不会有人去写了……学姐是想起了这一点吧。
「我吃好了。」
学姐安静地低语道。
「药也要吃哦。」
「嗯。」
「再睡一会儿比较好。」
「心叶呢……?」
远子学姐不安地望着我。
「在远子学姐醒来之前,我都会留在这里。」
「学校怎么办?」
「请假,刚才我和老师联系过了。」
「……心叶,昨天没有睡吧?」
「不想睡。比起我的事情来,学姐应该好好休息、早点好起来。还有目标中的大学的考试吧。」
远子学姐的眼神有些犹豫,好像就快哭出来了。
「壁橱里有被子……想睡的话就用吧。还有,厨房里的东西自己拿了吃吧。」
轻声低语之后,学姐又入睡了。
说起来,从昨天起自己还什么都没有吃过。因为完全不感到饥饿,所以忘记了。虽然对乱翻别人家的厨房这种事情我心存抵抗,但是实际到了厨房,打开冰箱一看,彻底的空空荡荡。
小托盘里仅剩的一只鸡蛋,不知道放了多久。除此之外就只有奶酪、salami香肠、蛋黄酱、矿泉和罐装啤酒了。
就算远子学姐是吃书的,流人与叶子小姐,到底过着怎样的饮食生活啊!
忽然,我看到地板上放着的纸箱里放着大量的杯面、炒面方便面和一次性筷子。
我从里面拿了一个味噌口味的方便面,烧好开水,泡了吃掉。
肚子吃饱之后,一股睡意涌上大脑。强忍着沉重的眼皮,回到远子学姐的房间,远子学姐依然闭着眼睛,吃了一半的《奥特海德尔堡》紧紧地握在手里。
不知为何鼻孔发酸。
远子学姐似乎是因为寒冷而在发抖。我跪下来,将学姐伸出被子的纤细臂膀,连书一起轻轻放回被子中去。
再盖一条毛毯说不定会比较好……
想到这里,我正想打开壁橱,突然间后背莫名地一阵发凉。
我想起叶子小姐的小说中的一个场景。
在夫妇的葬礼之后,亚理砂来到了空无一人的公寓,打开壁橱之后,发现那里是已经腐烂的婴儿的尸体……
我在想什么呢!
那只是虚构罢了。远子学姐还活着,现在不正在我的身后睡觉吗!
但是,仿佛被冰冷的空气包围着一般的恶寒却没有停止,喉咙干渴,伸出去的手也在壁橱的拉门之前痉挛着。
仿佛在褪色的薄薄的拉门的另一侧,潜伏着不可以去看的恐怖的东西,一旦打开拉门,就会被袭击一般……
在那仿佛泥浆般粘稠的黑暗之中,仿佛伸出了洁白的手,抓住了我的手臂想把我拖进去一样……
——振作一点,怎么能面对妄想而胆怯!
我屏住气息,双目凝神,打开了壁橱。
冰冷的空气从里倾泻而出,我的心脏顿时收缩,瞬间皮肤上起了鸡皮疙瘩。
壁橱的上层叠放着毛毯和被子,旁边和下层也被箱子和书堆的满满的。
非常普通的壁橱。
但是,仿佛胸中被沙沙地抚摸着的那种感觉还是没有消失,我打算只拿出毛毯,尽可能快地关上了拉门。
但是毛毯的一角被旁边的东西给夹住了,抽出毛毯时,旁边的东西倒了下来。
「哇!」
虽然我慌慌忙忙地用手撑住,但是最上面的箱子没能扶住,箱子里面的东西散落在了榻榻米之上。
我急忙向后望去,远子学姐似乎没有注意到,依然在沉睡着。
我叹着气把毛毯放在榻榻米上,开始拾落在地上的东西。可能是孩提时代的远子学姐所画的父母的画像,动物形状的橡皮,紫罗兰色的玻璃弹珠,从医院寄来的祝贺生日的音乐电报卡片等等散落在地上,这些都是充满了回忆的物品吧。
也有相册。
因为落在地上时已经是打开的状态了,正当我打算捡起来合上时,穿着水手服的三股辫的女孩子映入我的眼帘。
大约……是初中生吧。水手服上斜挎着水壶,双手提着很多土特产店的袋子的女孩,在被森林环绕的美术馆门前幸福地笑着。耳朵的上面别着紫罗兰花形状的发饰。
结衣夫人?
在她的旁边,站着纤细身材的少女。胸口挂着蓝色的玻璃挂坠,黑色的头发整齐地垂在肩膀的上方,像人偶般冰冷的瞳孔——
这,难道说是叶子小姐……!
翻开其它页面。
几乎被两位少女的照片填满了。
古旧的校舍、足球场的球门、单杠、樱花树、体育馆。水手服、体操服、运动衫姿态的少女们,存在于这种司空见惯的风景之中。三股辫的少女无论在哪张照片之中都幸福地无法抑制地微笑着,与此相对,另一位少女的表情多数时候是僵硬和冰冷的。
但是三股辫的少女,似乎完全不在意这种事情,用自己的手臂挽着朋友的手臂,面孔上浮现出宛如鲜花绽放般的笑容。
我就这样翻看着相册。
照片中渐渐成长的两个人,穿着不同的校服。
三股辫的少女穿着运动上衣、格子花纹褶裥裙与短袜。眼神冰冷的少女穿着无钮短上衣配灰白色连衣裙,外加紧身袜裤。
似乎两人进入了不同的高中之后也经常见面。
三股辫的少女的表情依然明朗,旁边的少女的表情依然阴暗、冷淡。
再翻下去,背景变成了大学校园、可能是社团的部室的窄小房间,在那里有变成了大学生的两个人。
果然到了这个年纪,发型不再是三股辫了,带着微微波浪的长发披在肩上,但是少女的笑容并没有变。她身旁的少女,出落的越发美丽,瞳孔里蕴含着与少女时代相同的冷漠。
最后一页是穿着纯白的婚纱的结衣夫人将婚礼的花束交给穿着蓝色晚礼服的叶子小姐的照片。
叶子小姐一丝笑容也没有,面无表情。品蓝色是叶子小姐中意的颜色吗。派对的时候,她也穿着这种颜色的晚礼服……
——叶子小姐和远子的母亲结衣夫人是亲密的朋友啊。
佐佐木先生的话语,与他当时似乎在犹豫一般的痛苦表情浮现在我的脑海里。
这两个人真的是好朋友吗……
的确,结衣夫人总是在叶子小姐的身边——不过,总让人感到不协调感。这一定是因为这些照片中没有一张是叶子小姐在笑的照片……
正当打算合上相册时,我注意到相册最后一页与相册的外壳之间有些薄纸页,在这些薄纸页里似乎夹着一些什么东西。
印有行间隔线的几张纸,似乎是便笺纸。
我无心地看了一眼,大吃一惊。
『你想着,要是我死就好了,对吧?』
什么——这是……!
我摒住呼吸盯着这些由工整、美丽的字体写出的活生生的言语。其它如同箭矢般尖锐的言语也罗列在一起。
『我职业出道的时候,你责问过我很久吧。说什么,我利用了你去接近他。我用肉体去诱惑他,让他读我的小说。背着你写小说,这是背叛,等等。
那种丑陋的姿态就是你的本性啊。
但是,在他的面前,你希望被看成是好女孩,居然装作关心我的样子,真是个卑鄙的人。那本书出版后,你竟然说是不是会伤害到我,你还真会说啊。明明心里是妒忌、不甘心地要死,无论如何都想把我除掉。』
我的喉咙干渴,额头渗出了冷汗。
这是——叶子小姐寄给结衣夫人的信件吗?但是,这个内容根本不像是给好朋友的。
『你总是将故事改写成对你自己方便的样子。
从初中时起,一直是这样。即使我觉得麻烦,你也喋喋不休地缠着我,向周围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