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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身体微微一震,她露出「果然如此」的眼神,眯了眯眼睛。
「这里有点静不下来,我们到画室里去吧?」
就好像我理所当然会跟上去一样,麻贵学姐一副伟大的样子走了出去。
到了画室之后,高见泽先生为我们准备了三明治和茶水。
「嗯,你想知道些什么呢?」
我带着苦闷的感觉开了口。
「麻贵学姐究竟知道多少?」
「只要是能够调查到的东西,基本都知道。」
毫不犹豫地回答了。
「关于远子学姐的父母?」
「是在事故中去世了吧。远子八岁的时候。」
「那么流人的母亲呢?」
「作家樱井叶子是吧?她可是相当有名哪,各种方面。」
喉咙里有种渴的感觉,感到火辣辣的疼痛。我用嘶哑的声音,问出了最想知道的那个问题。
「叶子小姐真的像小说里写的那样,下毒把远子学姐的父母杀掉了吗?」
把这件事说出来的时候,心中咚的一下变得沉重起来,指尖也好像冰块一样寒冷。
麻贵学姐的脸上浮现了妖艳的笑容。
「根据警察的调查,能够证明樱井叶子杀害了天野夫妇的证据,是一点也没有的哦。虽然事故状况有些不自然,但能够想定可能是行驶中发生了什么问题……
那天,天野夫妇为了出席结婚式,准备把远子托付到叶子家去。他们一家在自家里一起吃过早餐以后,带上远子以及前天起就寄住在家中的叶子的儿子流人,顺路去樱井家把他们放下之后,就由丈夫文阳开着车向举办仪式的地方驶去了。
如果是叶子下毒的话,就只有那个时间可行了……」
麻贵学姐像是故意一般地顿了顿,我不禁屏住了呼吸。
「但是在那段时间里,叶子并不在家中哦。只有负责照顾他们的保姆而已。所以,如果她没有用过什么特别的诡计的话,想要进行下毒这种行为是不可能的。」
那么叶子小姐为什么还要在自己的书中自白说是自己杀了他们呢?
为什么要把远子学姐当作「不存在的人」呢?
难道从一开始就是为了无视她,才接受她住在家里的么?
我想起了在远子学姐的房间里读到的,叶子小姐写的信的内容,身体都微微震动起来了。
——你一直都想我死了才好吧。
写给自己挚友结衣夫人的那封信里。
叶子小姐痛斥着结衣夫人,说她偷偷藏着毒药,准备用它毒死丈夫文阳和叶子小姐自己。
——杀了他以后,再把我也杀了么?想要在我吃的东西里滴下毒药么?
连毒药藏匿的位置叶子小姐都知道,甚至还曾经打开过,确认了里面放着的确实是毒药。
我一直想要否定看过那封信后产生的恐惧和疑惑,但它们总是一再的浮现在我心中。
结衣夫人会不会,和文阳一起自杀了——
流人也这么说过。
是他把毒药给了结衣姐。
在那个身体都好像被冻结的夜晚,在诡异的月光下,流人用闪耀着光芒的双眼看着我,告诉了我,他自己其实是已经去世的须和拓海的转世重生。
还说结衣姐的手中,握着那个紫罗兰色的心型小瓶子,结衣姐一边说着谢谢,一边开心的笑着。然后,还使用了那个瓶子。
——因为,为了让所爱的人永远都成为自己的东西,就只能自己亲手杀了对方不是吗?
想起那个带着疯狂气息的低沉甜美的声音,我就觉得身上泛起了一阵鸡皮疙瘩。
转世重生什么的,根本不可能!如果流人是认真这么说的话,那他也肯定有点疯狂了。但尽管如此,在那些话语中,仍旧有着无法否定的奇妙符号。
——请写下去吧,心叶学长。要在我把Ole…Luk…Oie的紫罗兰色的小瓶给远子姐之前哦。
同样的东西,我曾经在叶子小姐的信中也看到过。
——你写的那些故事,就像是Ole…Luk…Oie撑着彩色的雨伞给小孩子们看到的那些梦境是一样的。实体暧昧不清,只留下了些许的印象,当朝霞升起之后,就会转瞬之间消失于无形了。
Ole…Luk…Oie是在安徒生童话中出现的掌管睡眠精灵的大叔,这两个一致的名字只是简单的偶然呢?还是——
「呐,你看上去不太舒服的样子哦。」
我回过神来的时候,手心里已经满是汗水。脸色也一定如同病人般的发青吧。
我小口的吐着气整理着呼吸,用僵硬的声音轻轻说着「没事的……」
就算看到别人柔弱的地方,这个人也一点都不会同情啊。反而是一副轻视的样子。
「什么事,都没有的。」
「是么?」
麻贵学姐的嘴角露出了一个狎促的笑容。
「麻贵学姐才是呢,我听说你身体不太舒服去家里休息了的来着。已经没问题了吗?」
她保持着笑容,回答了我。
「原本就不是因为生病之类的原因啦。」
接着她一副心情很好的样子把手肘支在桌子上,把下巴搁了上去,看着我的脸。
「还有什么别的想问的事情么?今天是特别优惠哦。看在你陪我喝茶说话的份上就不收你费用了哦。」
「流人的父亲,那个须和拓海……是个怎么样的人呢?」
「哼哼,那个人的话,有一个最适当的样本哦。」
麻贵学姐眼中闪动着嘲笑的光芒。
「我看过拓海的照片,令人毛骨悚然般的与流人相像哦。虽然毕竟有父子关系在里面,但就像是拓海本人从墓地里爬出来一般的相像呢。
性格上也基本完全继承了父亲。拓海在没成年的时候,就已经在酒吧舞厅等风俗场所当吧台人员了哦,又放荡,又不检点,靠着不同的女人过活。女人们之间的修罗场也多到不行,但他一点都没有要反省的意思,简直和我们所知道的那个樱井流人一模一样吧?父子两人,都一副腔调啊。」
讨厌流人的麻贵学姐,还真是丝毫不留情啊。
我听到『令人毛骨悚然般的与流人相像』的这句话时,也觉得胸口像是被剜了一下。
——因为我是,须和拓海的转世重生哦。
明明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但我脑海中关于须和拓海的印象,正在渐渐与流人重合,慢慢的变成流人的样子。他的嘴角正挂着让人害怕的微笑,双目发光的看着我。
「我听说拓海先生也是死于事故的?」
麻贵学姐耸了耸肩帮。
「是为了帮助一只猫就突然冲进了车行道哦。虽然最后猫是没事了,但本人却被急救车送去了医院,最后在手术中去世了。」
「猫?……」
「就像是骗人一样的死法吧?为了保护一只猫而被车撞上了。真是一点都不会思考的男人啊。葬礼上面来了许许多多的女性,至今都还被当作谈资呢。」
麻贵学姐满脸『真是个傻瓜』的表情,喝了口红茶。
「……叶子小姐有参加拓海的葬礼么?」
麻贵学姐放下了杯子,干脆的回答了。
「没有去哦。好像在工作室里写原稿什么的。不过远子的母亲倒是有参加就是了。」
眼前不时浮现着流人的眼神,心中感到一阵骚动。
「叶子小姐究竟是怎么看待拓海的啊?要是愿意生下流人的话,两人之间应该是有爱情的吧,连葬礼期间都一直在工作……之前流人出事的时候,叶子小姐也没有来过医院,流人他……」
麻贵学姐用一种不知是看向傻瓜,还是带着点同情的眼神,看着我。
「你,真是个小孩子哪。」
她用冰冷的声音对暂停呼吸的我说道。
「就算没有爱情也会把孩子生下来的女人也是有的哦。」
我越发不知说什么好了。
就好像在被麻贵学姐指责一样——空气突然变的阴冷起来了。
好不容易,我挤出了一丝声音。
「那,究竟是为了什么理由生的呢?」
麻贵学姐继续直直的盯着我,回答了。
「比如说——复仇,之类的。」
过分激烈的言辞,刺向了我的胸口。
复仇?
对谁复仇?结衣夫人?还是文阳先生?
「有传闻说,叶子和负责她的编辑天野文阳有些不伦的行为,或许因为感情上的纠葛什么的,就为了报复而去和别的男人交往怀孕,乃至最后把那个孩子生下来,也没有什么奇怪的吧。」
怎么会——
为了讽刺报复就把连爱情都没有的人的孩子生下来。
「刚才那只是我的想象哦。并不是事实,只是这种事情也不是不会发生而已。」
就好像在说「是不是对心叶你来说刺激太强了?」一般逗弄着我,我感觉到脸颊一阵发热。
然后麻贵学姐以一副平常的样子说着「把手机借我下。」,一边在我的手机里登陆了自己的电话号码。
「如果又出了什么事的话,打这个电话就可以了。不过下回搞不好就要收商谈费了哦。」
「……还有一件事,我可以问一下么?」
「嗯,请吧。」
「如果远子学姐的父母真的是被毒死的话,那么准备那个毒药的人物,可不可能就是拓海先生呢?」
麻贵学姐把手机还给我,用粘糊糊的口气说着。
「还不如说,这样猜想才比较自然呢。拓海经常会出入那些奇怪的场所,也应该能够取得这类毒药吧。搞不好,就是冲着这一点,叶子才会和拓海交往的也说不定呢。」
胃里有种痉挛的感觉,心情十分的差。
我向麻贵学姐道了谢以后就离开了音乐厅,一边走在走廊里的时候,脑中被各种影像和话语所翻腾着。
那个毒药,果然是须和拓海准备的么?是他把那个东西给了结衣么?
不行,这些全都是流人说的东西。并非真正的事实,而是妄想而已。不能被迷惑了,转世重生什么的,根本就是蠢话!
——我是知道的哦。
——因为我有着前世的记忆。
——不像那个时候一样,有谁被抹消的话,已经结束不了了。
我猛的摇了摇头。
不是应该把远子学姐的事情忘掉才对么?
毒药是否真的存在,又是谁下了毒这种事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远子学姐的父母早在九年之前就过世了。就算现在想要搜索那个犯人的话也没办法了。更何况,或许是结衣夫人投下的毒药——
我踏着预备铃声走进了教室的时候,芥川马上靠了过来。
「琴吹没有和你在一起么?」
「欸?」
「我告诉琴吹你去小卖部了以后,她就离开教室了。」
「琴吹同学?我没有碰见她啊。」
「这样啊……因为你们两个都一直没有回来,我就以为你们肯定在一起了……」
芥川同学的眼中闪过一丝阴云。我的胸口也有点发凉,好像被勒紧了一样的疼痛。
琴吹同学是不是还在外面找我呢?
一阵寒气爬上了我的后背。我从口袋中拿出手机,但是一封邮件都没有。
上课铃响了,大家都回到了座位上。
但琴吹同学还没有回来。
和琴吹同学很要好的森同学也一副担心的样子看着走廊的方向。
芥川同学的表情也很难看。
我给琴吹同学的手机打了个电话,却只听到了该手机已关机或者在服务圈外的系统音。
我一个劲地发着邮件。
『怎么了?下午的课已经要开始了哦?你在哪里呢?』
心跳越发激烈起来,太阳穴也发出阵阵的疼痛。为什么,琴吹同学还没有回来呢?
不安的感情把胸中染成了漆黑一片。快点,快点,快点回来吧,琴吹同学。
老师走进了教室。
但琴吹同学却还没有回来。
这时,握在手中的手机发出了一阵震动。
是邮件!
不过,发送人并非琴吹同学,而是竹田同学。
邮件名是『七濑』——
身体轻轻抖动了一下,我在桌子底下小心的打开了手机,确认着邮件的内容。
『图书馆』
只由平假名组成的简短信息映入了我的眼睛,我马上站了起来。
周边座位上的人,都吓了一跳似的抬头看着我。老师也瞪圆了眼睛。
「不好意思!我要去次保健室!」
发出了像是歹徒出现时的叫喊,我冲出了教室。
肯定不会错!琴吹同学肯定发生了什么事!
我一直以为流人在平日的学校里肯定不会做出什么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