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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怎么不说话？”
“喂……”燕南飞一阵疑惑，怎么打了电话不说话？
“师……师父……”好一会，电话那头传来迟暮微弱的声音。
燕南飞一听，立即睡意全无，坐了起来：“你怎么了？”
“师父快走——啊——！”电话里传来迟暮挣扎地叫声，随即便是一声痛呼。
燕南飞大惊，连忙呼道：“迟暮！”
“燕南飞。”电话被另一个人接通了，声音隐约有些熟悉。
燕南飞猜到出了什么事，连忙镇定心神，问道：“你是谁？”
“我是你的老朋友了，侠客行。”电话那头的人说道，燕南飞这才反应过来，确实是侠客行的声音！
“你想干什么？”
侠客行笑道：“我没想干什么啊！不过你管教徒弟不严啊，你徒弟大白天的拿把刀想要谋杀我。”
燕南飞沉着气，也不和他废话，问道：“你想怎样？”
“我不想怎样啊，现在在西郊外废钢厂呢，你自己来接你徒弟吧！”侠客行笑道，“不要报警，你懂得！”
燕南飞没有废话，直接挂断了电话，立即穿了衣服，从柜子里拿出手枪和子弹，检查上弹，出门开着人间道的车便朝着西郊外去了。
……
西郊外废弃钢厂内，到处都是生锈的废钢料，老旧的机器、斑驳的墙壁，一切的一切都展现出它已经垂垂老矣，然而从结构上，依旧能看出它曾经的辉煌。
迟暮被铁链吊在一架起吊机上，他赤裸着上身，上面血迹斑斑，满是伤痕，已经奄奄一息，但他还是恶毒的盯着眼前的人。
好一会，迟暮微弱的道：“不要伤害我师父！”
“哪能啊，咱俩是兄弟嘛，你师父就是我师父，我怎么会伤害他呢？”侠客行坐在一张靠椅上，抽着烟，手中把玩着一把精致的刀，他看了看迟暮，又看了看手中的刀，摇头笑道：“我说咱俩都认识六年了，你怎么还是那么蠢？这都什么时代了，还玩刀？”
迟暮挣扎了一下，微弱的道：“只要我不死，总有一天，我会将你碎尸万段！”
“哎哟喂，我的迟暮哥哥，您别吓我啊，我小时候被狗咬过，胆小的很！”侠客行站起身来，拿着刀走过去，刀身在迟暮满是伤疤的脸上拍了拍，“其实咱俩一直不是挺好的么？当初咱俩可是铁哥们儿啊，不就为一个贱女人，至于么？”
“呸！是我瞎了狗眼，认你做了兄弟！”迟暮一口吐沫朝侠客行吐去，由于离的太紧，侠客行躲避不及，正中鼻子上。
侠客行连忙擦着脸上的口水，一张脸气的涨红，冷声道：“我知道你不怕死，但是今天你死不了，等到你能死的时候，我一定不会让你痛苦的！”
迟暮斜了他一眼，撇过了头。
“你不是喜欢那贱女人吗？想知道她现在过的怎么样吗？”侠客行见迟暮一副无惧生死的样子，眼珠转了转说道。
迟暮咬紧了牙关，瞳孔微缩，心抖得跳了一下！
“那我就带过来给你看看！”侠客行阴笑着打了个电话，打完后拍了拍迟暮的肩膀，道：“老哥我可是对你很好呢，那贱货对你不起，我自然要给你报仇啊。”
迟暮眉头颤抖了一下，道：“你怎么对她了？”
“别紧张，我知道你心里有她，当然不会在她脸上也割几条疤的。”侠客行笑道，“这贱女人，被我随便几句话就跟着我跑了，还装可怜让我好好对她呢。你想啊，今天我能从你手上哄走她，谁知道明天谁又从我手上把她哄走呢？这种女人玩玩就行了，别当真。”侠客行说着，语气中竟然没有了戏谑，反而有一丝诚恳的意味。
迟暮没有说话，满是疤痕的脸上肌肉跳动着，看起来颇为狰狞。
……
炼钢厂外汽车声响起，一个黑衣人带着一个女孩子走进了钢厂内。那女孩身材娇小，穿着豹纹连衣裙，黑色丝袜将一双腿紧紧包裹着，头发染成了金色，脸上妆容画的很妖艳。
“啊！迟暮！”女孩走进来后看见吊着的迟暮，立即惊呼了一声。
迟暮转过了头，倔强的抬起头，他不想让女孩认出他，他怕再看她一眼，眼泪就会不争气的掉下来。
“你来了啊！”侠客行张开双手走了过去，将女孩抱在怀里，在她脸上狠狠地亲了一下。
女孩厌恶的看了侠客行一眼，使劲推了他一把，怒道：“别碰我！”
“哎哟，我的小乖乖，你怎么了？”侠客行做作的抚摸着女孩高跷的臀部，眼睛则一直盯着迟暮。
“滚！别碰我！”女孩狠狠扇了侠客行一耳光，偷偷地看了迟暮一眼。
侠客行摸了摸火辣辣的脸，脸上肌肉抽搐了一下，反手一耳光将女孩扇在了地上，骂道：“臭biao子！神气什么？也不想想你现在是干嘛的！”
“我草你妈！对女人动手，你算男人么你？！”迟暮转过头骂道，他使劲挣扎着，原本已经绑的很紧的铁链更紧了，但他似乎感觉不到疼痛。他额头青筋突出，这一耳光仿佛不是打在女孩脸上，而是狠狠地在他心上抽了一鞭子。
女孩侧躺在地上，颤抖着流出了泪水，看了看迟暮，又看了看侠客行，什么也没说，只是那么躺着。
“看到没，多关心你啊！”侠客行见迟暮挣扎恼怒的模样，心中说不出的畅快，他笑着对女孩说道，“看看我这兄弟对你多好啊。”
女孩缓缓站起，走到迟暮身边，伸出纤细的手抚摸着他身上正在流血的疤痕，眼泪簌簌地掉着：“你这又是何必呢？”
迟暮看了女孩一眼，冷哼道：“不要自我感觉良好了，我是来报仇的，可不是为了你！”
女孩抿了抿嘴唇，道：“是我对你不起，你很好……”
“滚！别他妈跟我说这些！”迟暮忽然怒吼一声，狠狠地盯着女孩，眼睛里布满血丝，但是眼泪却不争气的掉了下来。
你走就走了，不要说我很好……
“好好好！不愧是我兄弟，够骨气！”侠客行看着这一幕，拍着巴掌，斜眼看了看女孩，眼神中满是鄙视：“臭biao子，敢跟我兄弟说下你现在干什么的么？”
女孩颓然的坐倒在地，不再说话，望着窗外洒进来的阳光，似乎回到了和迟暮恋爱的日子里，眼神中也充满了温馨和甜蜜。
277。男儿何不带吴钩，收取关山五十州…小佳之死
“怎么？不敢说？我帮你说？”侠客行显然并不打算放过她，戏谑的道。女孩娇躯一震，惊恐地看了侠客行一眼，眼中满是哀求！
迟暮只感觉怒气上涌，他不是傻子，隐约中他已经猜到发生了什么。他哐哐哐的疯狂扯动着铁链，大声骂道：“滚！都给我滚！”
“哈哈哈！”侠客行看着迟暮暴怒的模样，心中一阵舒畅，“我的老兄弟，你何必呢？这就是个贱货而已。”
女孩眼泪刷的流了下来，一颗颗顺着脸颊滚落，将脸上妆容都弄乱了，她抹了一把眼泪，平静地道：“我是妓女。”
她就这么平淡的说了出来，说完闭上了眼睛，在这曾经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人面前，她感到无地自容，但她终究说了出来。场面顿时陷入一片死寂，迟暮停止了挣扎，侠客行的笑容凝固在了脸上，只有那被风吹动的蜘蛛网，一颤一颤……
迟暮呆滞的看着前方，目光涣散，心中一阵阵揪痛，鼻头酸酸的，但他始终忍着眼泪不掉下来。
“你满意了吗？”女孩站起身来，对视着侠客行。
侠客行想说些什么，却不知道说什么好，门外汽车声响起，一个黑衣人跑进来道：“燕南飞来了！”
侠客行立即转身，道：“带他进来！”
燕南飞被带了进来，三个黑衣人举枪指着他缓缓地走了进来。当他看见被吊着的迟暮时，既心痛又恼怒，但他忍住了，平静地看着侠客行道：“你想怎样？”
侠客行示意黑衣人将燕南飞身上的手枪搜了出来，脸带戏谑道：“燕兄来了啊，麻烦你走一趟，实在对不住啊！”
燕南飞冷哼一声，道：“说，你想怎样！”
“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你来了，我自然会放了我这不成器的兄弟。”侠客行邪笑着说道。
“行，你放他走。”燕南飞说道，此时他才知道原来对方是冲着自己来的。
“不！师父你别管我！你快走！你身上有个天大的秘密，你不能出事！”迟暮大声喊道，“师父！你快走，有人要杀你！”
侠客行依旧邪笑着看着这一切，似乎并不打算打断他们的对话。
燕南飞眉头一拧，转头看向迟暮：“怎么回事？”
迟暮舔了舔干裂的嘴唇，道：“师父，你是方震南将军的子孙！你快走！”
“轰隆！”仿佛晴天霹雳砸在头顶上，燕南飞顿时如遭雷击，三十年了，他还以为自己再也不会知道自己的生世！他也曾幻想过自己的父母是干什么的，也或许他们早已不在人世，但无论如何，他从未想到自己竟然是方将军的子孙！那个威严的将军，他曾经离他是那么的近……
“师父！师父！”耳边传来迟暮的呼喊声，燕南飞从沉思中醒来，转头看着侠客行道：“放迟暮离开。”
“不愧是燕南飞，重情重义啊！”侠客行拍着巴掌，吩咐人将燕南飞的手反铐起来，脚上也铐了两把手铐。这才将迟暮放了下来，迟暮刚得解脱，顿时朝着侠客行扑了过去，但侠客行只是一脚便将他踹倒在地，他实在太虚弱了。
“老弟，你这又是何必呢？好死不如赖活着啊！”侠客行抓起迟暮的头发将他提起，“你到底走不走？”
“迟暮！！”不待迟暮回话，燕南飞猛然大喝一声，“你打算让我白死吗？给我滚回去！”
听到燕南飞的怒喝声，迟暮鼻头一酸，眼泪掉了下来，燕南飞从未用这样严厉的语气和他说话，此时说出来，没想到竟是在这种情况下。他哽咽道：“师父，我……”
“别多说了，快走！”燕南飞柔声道：“我不会有事的。”
迟暮颤巍巍站起来，却差点又倒下了，女孩连忙将他扶住，他挣扎了一下，却没有挣脱，他转头对侠客行道：“不要伤害我师父，否则我会将你碎尸万段！”
侠客行冷笑，没有回话，迟暮转头对燕南飞道：“师父，古遥也被抓了！”
“什么？！”燕南飞大惊，“她……她怎样了？！”
“我不知道，她和我同时被抓，不知道被带到什么地方去了。”迟暮摇头道，脸上满是自责，他自然知道古遥在燕南飞心中的地位，自己没有保护好她，怎么对得起燕南飞？
燕南飞转头看向侠客行，道：“她在哪？”
侠客行皱了皱眉，摇头道：“这个我真不知道。”
燕南飞知道多说无益，转头对迟暮道：“你赶紧离开。”
“师父，你……”
“快走！”
“师父，你小心点。”迟暮点头，他知道燕南飞的意思，不能枉死在这里！
女孩扶着他颤巍巍地朝着门外走去，侠客行邪笑着，拿出手枪指着迟暮的背影，燕南飞大惊，喊道：“迟暮小心！！！”
“砰——！”枪声在废旧的铁厂内回荡着，震得人眼睛发晕，时间似乎慢了下来，燕南飞疯狂嘶吼着，挣扎着朝侠客行扑过去，最终被黑衣人砸晕在地。迟暮在燕南飞呼喊时下意识转过了头，然后他就看到身边女孩尖叫一声，朝着前方扑了过去，鲜血从她背上单孔中汩汩地流淌着，迟暮眼睁睁的看着这一幕，好一会才反过身来，大吼着朝着女孩冲了过去。
“小佳！小佳！”他抱着女孩呼喊道。
小佳看着迟暮，嘴角不断流出鲜血，她伸出手抚摸着迟暮的脸，虚弱的道：“对……对不起，原谅我，好……好吗？”
“好，我原谅你，你别说话，你不会有事的，我送你去医院！”迟暮连连点头，眼泪哗哗的留着，打湿了小佳的脸。
他刚要将小佳抱起，却见小佳摇了摇头，道：“不……不要动。”
小佳展颜一笑，摇了摇头，重重的喘着气，将头靠紧迟暮，道：“下辈子，你……你还要……我吗？”
“不要说傻话，你不会有事的！”迟暮哭着说道，右手紧紧捧着小佳背上流血的伤口，鲜血从他手指中流出来，滴在满是黄土的地上。
“你……说，你要……不要我？”小佳闭着眼，脸色已经变得苍白，她笑了一下，道：“我……我真傻，我……怎么……还配得上……你呢？”
“不，不要说傻话，我们早就说好了，要做十辈子夫妻的，你忘了吗？”迟暮哭喊着说道，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