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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养正这才放心了一些,不管怎么说,王爷既然有把握,他也就不必害怕了。
朱钧觐之所以有底气,是因为他坚固的城防,他相信,官军想要攻破南昌,没有个一年半载是不可能的,而一旦久攻不下,官军的士气必定受挫,到时便是他反击的时候。
朱钧觐又铺开一张白纸,作出一副要准备挥毫泼墨的样子。刘养正识趣的拱拱手正要告辞,突然之间,隆隆的炮响传出,整个宁王府陡然地动山摇起来,朱钧觐一下子没站稳,被这巨大的火炮声响震的打了个趔趄,脸上也难得的露出了骇然之色。
这炮声显然并未停止。而是连绵不绝,刘养正骇然道:“王爷,只怕他们已经攻城了。”
“这么快?”朱钧觐脸色略带几分苍白。忙道:“|快,随本王去瞧瞧……炮声隆隆,一枚枚炮弹毫不留情的朝南昌城头倾泻而下。城中顿时显现出了慌乱,不少没有防备的守军直接炸飞,守城的叛军只得躲在女墙之后不敢冒出脑袋来,可是这并不安全,有的炮弹直接砸中女墙,女墙顿时被崩开,碎石乱飞,溅射的碎石立即便将女墙后的人射了个千疮百孔。
宁王朱钧觐出现在城头上,眼看着无数的弹石乱飞,铁弹夹杂着火药燃烧的灰烬。如流星一般朝城墙砸来,朱钧觐的脸色变了,他极目看下去,在城下,数百门火炮摆开了架势。不断的射击。那火炮摆成的阵地宛如一条长蛇,无数火光冒出来,喷吐出火光。
朱钧觐一时呆住了,脸色苍白如纸,刘养正跌跌撞撞的冲上来,期期艾艾的道:“王……王爷……这里太危险……”
朱钧觐冷冷的看了刘养正一眼。脸色狰狞的道:“不要多言,快,传令下去,还击!”
一声令下,城头上才有人匆匆忙忙的架设起火炮,宁王在谋反之初便已悄悄购置了不少火炮,用来守城之用,不过因为一切都在秘密进行,所以使用火炮的叛军大多没有经受过操练,此时慌慌张张,在武官的催促下匆匆忙忙的冒着炮火架设了火炮,在折腾了小半时辰之后,才勉强的稳住了阵脚,不过在这个过程之中,城头已是一片狼藉,尸首遍地,在无数炮火的轰鸣之下,所有人都抬不起头来,有几处城墙竟是足足轰掉了几个小缺口。
朱钧觐躲在城楼之后,伫立在城楼,凛然无惧的看着城下至今还未停歇的火炮轰鸣,他深吸了一口气,在城下,至少有五百门以上的火炮,比他的想象要多的多。
“王爷,已经准备好了,”
一名将佐匆匆忙忙的赶来。
朱钧觐嘴角扬起冷笑,随即道:“|还击!”
“遵命!”
紧接着,城头上白来门火炮也终于发出了轰鸣,无数的铁弹如流星一般飞快朝着城下的炮兵阵地轰去。
这轰鸣之声,在宁王耳中宛如天籁之音,官军的火炮虽多,可是毕竟在城下,没有工事阻挡,而他的火炮则是居高临下占尽了地利,虽然数量不多,却也足以给官军们一点颜色看了。
可是……
当几轮还击之后,事情却没有宁王想象中的那样简单,他居然你发现,城头上的这些火炮射出的炮弹竟是根本够不到对面的炮兵阵地。
朱钧觐不禁大怒,事情显然已经超出了他的预料之外,这是怎么可能,分明是守军的火炮居高临下,可是为何对面的火炮能击中城墙,而守军的火炮竟是够不到对方的炮兵阵地。
事情是在太蹊跷,那主管炮手的武官脸色惨白的过来,连滚带爬的给朱钧觐行礼;,道:“王爷……只怕……咱们的火炮……”
宁王对火炮一窍不通,只是觉得不可思议,怒气冲冲的责问之下,总算明白了事情是怎么回事了。
这些火炮,都是宁王经过各种渠道购买的,其中大多数火炮,都是先利用藩国的名义购买,随后再悄悄运输到南昌,也就是说,这些火炮都是一两年前专门兜售给藩国的火器,这种火器有一种特地,那便是无论威力和射程都会大打折扣,而城楼下的火炮,都是经过七八次改良之后的最新式火炮,主攻的火炮更是擅长远攻的滑膛炮,其射程之远,又岂是这些火炮所能相比。
在更犀利的火炮面前,守军的这些火炮顿时就成了摆设,宁王呆住了,事实上他根本就没有火炮的任何意识,叛军从上到下,懂火炮的人更是寥寥无几,而朝廷这边,这几年经过侄不断的改良,火炮体系已经渐渐的完善,在攻城之前,锦衣卫就探查过守军火炮的许多参数,并且在确认对方火炮射程之后,有针对性的设置了炮兵的阵地,其结果就是令守军被动挨打,连还击的机会都没有。
他哪里知道,为了攻城,新军的炮兵营武官们已经连续熬了两个日夜,不断的计算和参考,才最终布置了这个炮阵。
所谓的炮兵战法,又岂是单纯的放火炮这么简单……城楼下头的炮兵阵地上,新手炮兵们正在手忙脚乱的忙活,这些新兵实在有些生疏,甚至有人一听到炮响,整个人就动弹不得了,在老兵的带领下,才总算磨磨蹭蹭的开始动手起来,搬运炮弹的搬运炮弹,填充火药的填充火药,还有人专门用水瓢不断给烧的通红的炮管浇水,至于校准和开炮的事,则是有老兵亲自教导,一开始所有人都觉得新奇,等到真正的开了火,他们便吓懵了,不过在有老兵的带领下,也渐渐的习惯起来,他们发觉,所谓的炮兵其实也很简单,只需要按部就班的去做自己的事,每个人做好自己,一切都不成问题。
不过新兵们生疏,使得这火炮的准头实在有点偏,再加上搬运炮弹和填充火药的速度不快,从而导致火炮的射击间隔时间也产生了很大的影响,至于对炮身温度的掌握那就更不必说了,刚刚发射之后,炮管的温度还没有降下,就有人急不可耐的去填充火药,差一点酿成事故,好在有老兵盯着,对各种不规范的事总算能及时制止,没有出什么大事。
炮兵的操练开始了,按照钦差大人的说法是,在接下来的半月到两个月之内,这样的操练将一直持续下去,炮兵营官杨让实在是有些紧张,这样的操练是在让他有点心惊肉跳,杨让现在最怕的就是出事故,一旦出了事,他可担待不起。
而且看着一枚枚火炮几乎还未校准就进行射击,足足四五成的炮弹射偏了方向,杨让便觉得心疼,这可都是钱啊,照这么个操练下去,这一天的消耗就在数万两银子,大炮一响黄金万两,这句话是钦差大人说的,果然所言非虚。
不过值得庆幸的是,这种操练的办法确实还算不错,至少在半个时辰之后,这些新兵蛋子总算有模有样起来。
“大人,要不要歇一歇?”
一个队官小跑过来,低声问道。
对武官和老兵们来说,这般的射击法实在有点惨不忍睹,也实在太过糟蹋银子,大家都有些心疼……更新的有点晚,送弟弟去上班,折腾了很久,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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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二十九章:心惊胆战
更新时间:20134717:25:11本章字数:4102
“不成,钦差大人的细则里说得很明白,天色不暗下来,这操练就必须继续进行下去。”
杨让毫不犹豫地回答,在这一点上,他从不讨价还价。
那队官见状也就不再劝说,连忙点头称是,怏怏地去了。
这炮击一直持续,倒是有一群人出现在阵地上,让人觉得有些意外。
这些人虽然也穿着军服,但是他们的军服和别人不太相同,与其他人不一样的是,他们还那着木简和笔穿行于各处,这里看看,那里又看看,有时会和队官们对话,这些队官对他们倒也客气,之间的对话也很新鲜。
“大人,这滑膛炮有问题吗?”
“倒是有不少,装填起来太麻烦,尤其是火药,原本采用你们的火药包填充进去,确实比从前便捷了不少,可是威力却没有散装的大了,还有开花炮那边,问题也是不小,一炮下去,炮管都烧红了……”
这一番番埋怨似的口气倒是没有让这些奇特的人显出什么尴尬或者是不满的表情,他们很是认真地拿着笔在木简上书写着记录,把队官们所说的一些缺点原原本本地记录下来,将问题和原因统统标注上,随即再将这木简小心地收藏起。
这些人便是传说中的火器作坊的人,在大明朝,火器作坊是不允许随意建立的,唯有一个地方允许,那便是廉州,因此整个廉州拥有大大小小的火器作坊数十座。不过就算在廉州,对火器作坊的监管也很严格,并不是什么人想要筹建就筹建,在作坊里头还有锦衣卫和官府进驻,以保证这些作坊会严格遵守朝廷的一些规矩。
这些作坊多是大商贾筹建,所耗的资金很大。当然,他们的利润也是极大。他们的收益主要是分为两种,一种是对藩国们的销售,由于南洋纷争极多。因此各国争先抢购,外销的价格本来就高昂无比,油水丰厚。算是火器作坊最大的一个财源。
至于第二条财源,则是新军和商队的采购了,尤其是新军这边,一次采购便是百门以上,利润也是极大,再加上火药和炮弹的消耗,这些都是一本万利的生意,可是要接下这么大的生意却不容易,新军的火器虽然不在乎银子,却必须要求火器优良。你的火炮比别人的射程远,比别人的精度高,比别人的威力更大,才能够从新军手里接下巨额的订单,可若是处处不如人。那就只能望洋兴叹了。
因此,满足新军的要求成为了几乎所有火器工坊的目标,新军需要什么,又要改良什么,这些都是不容忽视的。只有比别人的火器更先进,才能吃下这块肥肉。于是乎,一个特殊的群体诞生了,这些人从寻常的工匠中脱颖而出,对火器的原理极为精通,他们享有极高的薪水,渐渐和寻常工匠有了区别,他们做的事不再是按部就班的锻炼钢铁和铸造炮管,而是从中跳了出来,专门对火炮进行改良和设计,他们是人人争相竞聘的对象,几乎每个人都是各个工坊中的灵魂人物。
只有比别人更精准、威力更大、射程越远才能打倒对手,这些人所做的就是这个,无论利用什么办法,采取什么手段,他们必须比别人更加高瞻远瞩,拥有比别人更高的智慧。
虽说这年头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可是渐渐的,因为市场有了需求,这些人的社会地位已经大大的提高,尤其是在江南、廉州等地,他们拿的薪水往往是读书人的十倍以上,鲜衣怒马,四处有人奉承,已经成了人人称羡的对象。
在炮兵阵地里来回穿梭的就是这种人,这一次所谓的操练,说是操练新兵,对这些人来说又何尝不是一次发现问题,寻找解决办法的机遇,因此他们随军而来,并且得到了钦差大人的准许,既观摩火器所发出来的震撼威力,同时也希望在实战中寻出火炮所需改良的方向。
问题出在哪里,就解决哪里,直到更远,更精,更强。
在利益的驱使之下,这些人显得比别人更加认真,他们一边在脑子里思考,利用自己对火器的各种理解来解决出现在出现的问题,甚至是突发奇想,想到根治问题的办法,等到他们完毕了这些资料,战争结束之后,他们又会回到自己的工坊里,在东家的支持下有针对性的进行一次次的实验,为制造出更加精良的火器做好准备。
对于这些人,武官和老兵们都是很为尊重的,毕竟这些人的突发奇想成就了他们手中的利器,而且更重要的是,他们往往对火炮很是精通,哪里出了问题,他们都能立即为炮兵营指出来,甚至一些炮兵营的武官制定战术时,都需要他们口中吸收一些经验。
对城外的炮兵营来说,这或许只是一次演练,可是对城内的叛军来说,这却是一次撕心裂肺的折磨,这种被动挨打的滋味可不好受,几个时辰下来,在不间断的轮番炮击之下,守军已经死伤了上千人,更重要的是城墙上已经出现了一个又一个缺口,再厚的砖石,想来也阻挡不住这攻城利器的发威,尤其那隆隆的炮声,还有那炮弹如流星一般落下的震撼景象,留给了守军太多的阴影。
可是宁王这边却又不能让这些守军从城头上撤下来,在炮击之下,撤下守军固然能减少伤害,可问题是假若一旦守军撤离城墙,而官军大举攻城呢?
因此就算是损伤极大,朱钧觐也不敢冒这个风险,而是咬着牙拼命督促武官们把想要撤下来的军马重新赶回去,甚至以军法的名义当场斩杀了几个逃兵也在所不惜。
决不能后撤,一旦后撤就等于是彻底将南昌送给了官军。可是不后撤就是被动挨打,整个南昌上下,到处都是对宁王的怨言,若说从前有不少人对宁王还怀着一些爱戴,可是现在宁王这种驱使人去做靶子的命令终于把大家惹怒了,不过大多数人仍是敢怒不敢言,倒是在傍晚新军的操练结束之后,整个南昌城外安静下来,宁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