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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这不符合高远的计划,他需要官渡之战南北战争持续下去,直到他获得力量的一天。就算是袁绍获得官渡之战的胜利,也比曹操获胜强。因为袁绍会继续用兵,而中原也不是他能够轻松夺取的。或许刘表、孙策乃至于马腾的力量都会加入进来,那么袁绍的力量就会全部集中争霸中原上。
而实力渺小的高远,就会获得自身发展的宝贵时间和空间。
“因此,需要帮助袁绍一把,并从河北汲取一些力量。”高远最后说道。
张辽若有所思,顿时钦佩高远的沉稳和高瞻远瞩的洞察力。
于是,高远放弃了在曹操势力内部的打算,继续领军北上。
……
卧牛山二十里,三万大军浩浩荡荡前进,踏起的尘头遮天蔽日。
曹操驻马兵阵一旁,听着探马的回报,脸色阴沉不定,“高孟严北上了!”
高远若是在中原机动,曹操必须要消灭他,以免将来与袁绍大战之时,腹背受敌。
郭嘉进言道:“主公,高远此去必定与袁绍有联系,如今袁绍大军去延津了,若是不能火速进兵,恐怕白马有失。”
曹操眉头一皱,如今他的兵马调动,完全是依照高远提出的谋略进行。如今高远北上了,若是他将详情告诉了袁绍,那么曹操有败无胜。
“大事不好,一定要在高远之前,破袭围攻白马的颜良。大军调头,火速北上!”就此,曹操也不去追赶高远,而是直奔白马。
……
公元200年,建安五年四月十日。
远方的太阳刚刚从东边的地平线上升起,又圆又红,亮光还没有照到近处。一支五百人的骑兵,隐藏在密林之中,而密林外的不远处就是白马战场。
为首是一位身材高大结实的年轻人,束发金冠,披百花战袍,擐唐猊铠甲,系狮蛮宝带,骑在赤兔马上,提着方天画戟,长丈二,戟尖指地散发着寒光,令人不敢小视。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高远。
远处隆隆的战鼓声传来,他策马来到林边,举目望去。一望无际的平原战场上,数万士兵列阵,数不尽的旌旗随风倒卷,刀枪如林反射的白色毫光能够镭射出去数里,肃杀之气,令这初夏的闷热变的冰冷。
袁军阵前一员战将,身高八尺,魁梧雄毅,手拿一柄大刀,背后将旗招展上书“河北颜良”四个大字,“这应该就是河北名将,勇冠三军的颜良了吧!”
而曹军阵后有一高坡,曹操高坐,身边大将如云。前番曹操佯攻延津,轻骑突袭白马,本以为出其不意一定能够击破颜良率领的袁军。没想到河北颜良勇不可当,连斩魏续、宋宪,本方大将徐晃也是不敌。
曹操迫不得已,只好调来了关羽后,今日又来搦战。锦袍大铠的曹操,身体已经微微发福,他双目微眯,面庞不见喜怒,指道:“河北人马极其雄壮……。”
阵中无人是颜良对手,徐晃为首的众将有些尴尬。然而,一名身长九尺,五缕长髯的红脸大汉,半开半合的丹凤眼望着对面的河北军阵,颇为不屑道:“以某观之,土鸡瓦犬而。”
曹操喜色一闪即逝,对于他来说,关羽能够主动开口是最好的了,沉声道:“云长你看,麾盖之下,绣袍金甲,持刀立马者乃是颜良。”
“以某观之,如插标卖首尔。”关羽手抚长髯淡淡道。
“不可轻敌……。”曹操突然也是淡淡说道。
关羽略带不满,拱手道:“某不才,愿领军率进,斩颜良首级献给司空!”
曹操稍有喜色的时候,跟关羽关系好的徐晃,急忙说道:“军中无戏言,云长不可小视……。”
没人相信!这让关羽更加不满,他提刀上马,“某去去就来!”说完一夹马腹,下了高坡。
曹操急忙说道:“擂鼓进兵,文远,你与云长为先锋,突击河北军阵。”
隆隆战鼓声,响彻天际,昭示着一场大战一触即发。而在密林之中,看到青袍影子急下高坡的高远,暗道一声不妙,“关公要斩颜良了!”
他举起方天画戟,“该是我们加入战场的时候了!”
五百骑兵无声中挺起了手中的兵器,而张辽、周仓、廖化等将的眼神里,透出炙热。
隆隆的鼓声中,曹军对袁军发起了冲锋。
威震天下的关公,率领着曹军最精锐的铁骑,如同一把锋利的尖刀,瞬间就刺穿了袁军战阵。偃月刀下,谁又能够阻挡他?
一骑疾驰穿越袁军后阵的高远便看到,前方层层的袁军挡住了潮水一般的曹军,但无人能够抵挡关羽单骑的穿透。袁军并没有波开浪裂,而是被关羽快速刺穿的,给人一种波开浪裂的错觉。
而袁军后阵的士兵,望着提戟策马疾驰而过的高远,那种一往无前的气势,让他们顿生激励。然而,陌生又让他们惊讶,军中什么时候多了一位武勇的上将!由于高远马速太快,袁军士兵根本来不及反应。
闯阵的关羽仿佛就是一面旗帜,只是一人,就仿佛千军万马一般,凌厉的气势压的人喘不过来气。
十步!
挡在关羽和颜良面前的最后一名士兵,被关羽的大宛马生生撞飞了出去。
“颜良,纳命来!”气机牵引之下,关羽手中青龙闪烁,劈出了滂湃千钧的一刀。
颜良微微错愕就此失去了先机,然而,这位无畏的河北名将,不会在任何敌人面前畏惧。“呔!”他暴喝一声,横举鎏金虎头刀招架。
当啷一声巨响,四周士兵在猛将对决的气势中震荡,而呆滞。
关羽手中的青龙偃月将鎏金虎头压在了颜良胸前,锋利的刀刃切入到了颜良胸甲之中,并随后爆出一团血雾。关羽收刀,顺势刀柄一挑,便磕飞了颜良的兵刃。
“颜良,纳命来吧!”关羽再次挥刀,他圆睁的丹凤目中,充满了霸者之气,在这个世上,根本就没有人能够挡住他手中的刀。
第十五章白马显威
曹军后阵土坡之上,曹操攥紧了双拳,而他四周的将士也是一样。众人遥望那闪烁光芒的一刀,等待着河北名将颜良人头落地的一刻。
对于关羽单枪匹马直透战阵,曹操心中充满了震撼,“只有这样的武将,才能够万人军中取上将首级!一定要留下他为我效力!绝不能是第二个高孟严,嗯?还有张辽~。”
然而,那光芒的一刀,让其他人忽视了一个人的到来。
十步!
高远的十步!
眼见颜良就要命丧关羽刀下,高远焦急万分。好在赤兔马给力,感受到高远身上传来的无穷战意,它也已经迫不及待。铜铃般的马眼瞳孔一缩,那雄峻的身躯,爆发出了更加强大的力量。
风驰电制,直达关羽马前,希律律~,赤兔马人立而起,嘶声咆哮,腾云入海之状。
而高远已然是举起了手中的方天画戟,暴喝一声四方惊,“关云长,受我一戟!”
“高孟严!”看清楚来人后,关羽心头狂震,已经被戟芒笼罩的他失去了斩杀颜良的机会,只能刀锋逆转,迎上了高远的画戟。
金属巨响,不同的兵锋交错在半空中,散发着同样耀眼的光芒。
关羽双臂一震,心中充满了无法相信,“什么时候,高孟严来到了这里!”
“关云长,久违了。”高远笑道,关羽没有收刀,他也就没有收戟,任凭双方的兵刃搭伙在一起。
关公突然怒睁双目,五缕长髯无风自动,暴喝道:“高孟严,今日我必杀你,看刀!”那偃月上的青龙活了过来,青芒飞斩过去。
叮叮当当,转眼间三刀过去,关羽气势为之一窒。
高远被砸了三刀,虽然是守,但全身上下也有一种受到重挫后的酸痛。然而已经比上一次好了许多,这得力于一直坚持不懈的研习霸王戟法。
“关云长,该我了!”
一时间,场中戟影重重。这方天画戟较轻,然而天外飞石所铸,坚固、锋利惊人。高远又在霸王戟法中融入了后世戟法的精妙,角度、方位匪夷所思,与这个时代的战法变的大不相同。
关羽落入了下风,大红脸红的滴血一般。
而这时候一旁的河北军,还有名将颜良,都看呆了。
“赤兔马,方天画戟,是高孟严!”
随着时间的过去,天下渐渐有了高远的名声,各地流传着这位遗孤,手持方天画戟从名将关羽手中夺回赤兔马的事迹。而士林之中,多流传他作出《龟虽寿》的才名。
突然出现的高远,力敌关羽,给了河北军太多的震撼。
转眼十招过去,被戟影压制的关羽,虽然没有真正挨揍,但也气疯了。不愧是关羽,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后,终于找到了空隙。
只听当啷一声巨响,方天画戟被荡开了。而高远在赤兔马上后仰,力量已经接近底线。但是他不动声色,手中方天画戟一横,笑道:“关将军,你也就前三刀有些气魄,我看你也别叫云长了,改叫关三刀算了。”
“什么!”关羽气急败坏,他必须要杀了眼前的高远,杀了这个让他蒙羞的高远。
然而,震惊过后的颜良醒过神来,呼喝,“愣着做什么,围杀关羽!”他感激又惊讶的望了一眼高远,刚才关羽的一刀让颜良受伤颇重,他的胸口不断流血,坚持到现在已经是摇摇欲坠,
颜良的命令惊醒了河北士兵。
单骑闯阵斩将杀敌,要的就是一个快,被高远拦住的关羽此刻反而是被袁军士兵包围了,他已经失去了斩将的机会,“你……。”这结果来自于高远,关羽怒视。
越来越多的袁军士兵围住了关羽,他不能再停留下去,拨马,单骑冲阵而去。
望着独闯万人阵,却是来去如风的关羽,高远十分佩服。
另一方面,曹军阵后土坡之上。
眼见关羽无功而返,曹操从座椅上跳了起来。原本就要斩杀颜良了,却是急转直下,他无法接受这样的现实,指着远处气急败坏的说道:“这是谁,这这这……这是谁!”
随军军师荀攸遥望,他心思缜密,忽有所悟,道:“看盔甲、兵器、马匹,应该是高孟严。”
“高孟严!”曹操仔细看,高远这身行头太让人熟悉了。曹操的五官瞬间扭曲在了一起,黑气在大脸盘上汇聚,咆哮道:“可恶,差一点就杀了河北大将颜良,马上就要赢了,被高孟严挡住了!”
“这……,确实如此。”荀攸确定道。
“高孟严,他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曹操气的一阵天旋地转,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
按理说,高远若是过黄河投袁绍,他绝对不会出现在这里。他若是来到白马,也早应该见到了颜良。那么,河北军的战术绝不会是前几日这样的。一时间,郭嘉等谋士琢磨不透高远的行为。
荀攸忽然面露喜色,“丞相,颜良坠马了!看来关将军的那一刀,非死即伤!”
曹操一跃而起,果然看到河北军中麾盖之下颜良坠马。他又气又喜,颜良坠马,袁军就失去了指挥。于是,曹操急命二通鼓,催军趁机向袁军发起了全面攻势。
曹军对袁军发动了猛攻,而袁军失去了大将颜良的指挥,难免大败。
关羽返回土坡之上的时候,脸红,好在他原本脸就很红,惭愧拱手道:“某无功而返,请曹公治罪!”
曹操这边已经大获全胜了,无所谓中豪迈大笑道:“云长怎能如此说,万人军中斩敌大将与马下,自古非云长不能也。”
陆续有徐晃。夏侯惇等人得胜返回,皆对独闯万人阵的关羽钦佩不已。
然而关羽知道,自己那一刀要不了颜良的性命,又惭愧道:“没想到,高孟严突然出现,救了颜良的性命。”
“高孟严!”徐晃这些一开始就领军突击河北军的将领心中一惊,他们这才知道关羽没能斩杀颜良,是因为高远的缘故。
曹操阴沉着脸,他琢磨不透高远为何耽误时日如今才突然出现。不过,最终的结局是好的。他见关羽的羞愧模样,显然关羽耿耿于怀。于是乎,曹操正色道:“高孟严深藏不露,现在看来,实乃可比吕布的劲敌!”
众将全部赞同曹操的说法,而关羽听到后,这面色也好了很多。
曹操随后沉默不语。
一旁的郭嘉宽慰道:“袁本初军中,派系倾轧,不能团结一致。似郭图、逢纪之辈,嫉贤妒能。高远此去,必然得不到袁绍的信任。而主公率中原之众,精诚一致,必破袁本初。”
曹操闻言略微宽心,然而浑身一震,想起了一件事情,急忙对众将道:“那高远武力极高,你们将来遇到后,一定要小心谨慎。将此人姓名记在袍下,千万不能忘记。”
众将心中,力敌关羽的高远,已经快要跟吕布划等号了。他们一阵点头,有些已经开始在袍下写写画画。
曹操见到诸将重视,这才放心下来,他此番突袭白马的颜良,只在重挫袁军的锐气,有效减员敌人的战力。这边高远突然出现,关羽因此未能斩杀颜良,好在最终是获得了胜利。
然而面对兵力悬殊的袁军,曹操根本不占据优势。于是,初战获胜的曹操,便凯旋而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