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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任清水说什么时时辰不早了,她做东请客的时候,任清凤更觉得天雷滚滚,她们二人相看两生厌,对着彼此的脸只怕都会消化不良,胃疼吧!
对于任清水的心性,她是太过了解了,就算是太阳从西边升起,任清水也绝不可能有真心同她交好之意。
所谓姐妹情深的话,打死她都不会信半个字的,她巴巴儿的请她用饭,心里不知道在打什么算盘?
但是任清凤明知道任清水有阴谋,却还是应了,因为她很想知道这位神奇妹子到底想做什么,然后顺便教训教训这等雀占鸠巢的无耻之人。
虽说婴儿无错,可是任清凤不以为任清水的脑袋愚笨到,最后情势那般明显,却还一副懵懵不懂的模样。
在某种程度上,任清凤觉得任清水身上有些东西是很值得大家学习的,比如她的厚脸皮,真是神一般的厚,三国的战场上,若是带上这位神奇妹子,哪里还需要什么盾牌,只她这一张脸,自然就能刀枪不入了。
比如,此时任清水的回话,一贯的厚脸皮:“我们是姐妹啊,二姐……二小姐,虽然你不认我,可是却也不能否决我们是血脉相亲的姐妹,这一事实。唐若昕是什么样的人,二小姐最清楚不过,若是我嫁给这样的人……二小姐的脸上也不好看吧!”
说到这里,她忽然眼泪涌了上来:“二小姐,我知道自个儿年少无知时,做了错事,惹得二小姐对我生厌,可是现在我知道错了,求求二小姐,救救我。”
任清凤夹了一只虾仁,送进唇中,轻轻咀嚼了几下,淡淡的赞道:“清脆可口,果真是都城第一酒楼。”
任清凤对任清水的求救完全无视,余光都不愿意施舍一下,
任清水却是半点都不气馁,依旧苦苦的哀求,声音轻柔:“二小姐……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以太子殿下对二小姐的宠爱,虽说赐婚是金口玉言,可也不是完 全没有回旋的余地,我也不求能尽善尽美,如了我的心意,但求二小姐在太子殿下面前,替我求上一求,就已经心满意足了。”
任清水掀起美丽的大眼睛,眼中仿佛已经有泪光闪现,可怜兮兮的看着任清凤:“二小姐,我这点微小的要求,你都不肯答应我吗?”
她像是极为难过的低下头:“还是,二小姐到现在还不肯原谅我?”说着,整个人都充满了浓重的悲痛:“还是,二小姐到现在还不肯原谅我?所以这点小事都不愿意帮我求上一求?”
说完,两只潋滟明媚的大眼之中,就聚集了诸多的泪水,挂在修长浓密的睫毛之上,欲落不落的,十分的柔美而动人。
这等高杆的演技,任清凤几乎是叹为观止啊——怎么会有人连落泪都这么美,别说,要装小白花,这眼泪还真是居家旅游必备武器。
任清凤心中赞叹的同时,却为眼前女子的智商感到担忧,都说上帝是公平的,在打开一扇窗的同时,就会关闭另一扇窗。
这不,这模样还算周正,可是这脑子……
就说她脑子进水,结构神奇了,违抗圣旨,这样的事情,在她眼中居然是小事。
任清凤真想问问眼前脑子进水的女子:在她眼中,圣旨不都过是小事一桩,那到底什么才是大事。
至此,任清凤已经猜出任清水今日所要做的事情了,她是想利用民众和舆论的力量,逼迫自己答应帮她退婚。
果真是神奇生物,这等小儿科的计谋,也不知道是怎么想出来的。
其实不怪任清水太小儿科,若是寻常的闺秀,遇到这种情况,也只有乖乖应下的份,毕竟太子妃可是日后的皇后,做皇后者母仪天下,心胸宽厚的名声可是不能丢的。
只可惜,她再次错估了任清凤。
她以为在都城第一酒楼之上,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前,说出这些话,任清凤就会顾忌,怎么着都要敷衍她一声,到时候,成了也就罢了,可是不成,她就可以拿这个做把柄。
水美人,你实在是太高看她了,这位其实没你想的那么贤良淑德。
任清凤放下筷子,表情虽然淡然,却是从来没有多的严肃而正经,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楚。
“你的话,让我很困惑,也很不快。第一,你说唐若昕是怎么样的人,我很清楚。我与他又不熟,怎么会对他很清楚,这句话严重影响我闺誉,我非常的不高兴, 也很奇怪,今时今日,你众目睽睽之下败坏我名声到底为何?难不成,你口口声声年少无知,已经知道错了,不过是随便说说,只是为了继续败坏我名声,其心可 诛!”
“第二,你与唐若昕的婚事,是皇上钦赐,并不是什么小事。而你所什么虽是金口玉言,却不是一点回旋的余地都没有,这话我是半点都 不赞同。金口玉言,又怎么会有回旋的余地,即使太子殿下有心,可也不能违背皇上的圣旨。你这般说话,信口开河,实在极不负责任。还是你觉得,为了你的这点 ‘小事’,太子殿下就该背上忤逆不孝,大逆不道的罪名?”
任清凤的话说得极为不客气,半点脸面也没给任清水留。
俗话说,打人不打脸,可是别人非要犯贱,将脸送给她打,又岂有不打的道理!
都城的第一酒楼,生意自然兴隆,而此时又是吃饭的时间,自然人来人往,任清凤如此不留情面的话,顿时让任清水有种无地自容,仿佛自个儿的衣衫被人剥光了,扔在地上,伸脚踩在她的脸上,碾了又碾,揉了又揉,要将她脸皮碾揉下一层才是。
最可气的是,她被这贱人打完了右脸,还得将左脸送上去。
任清水面上笑意稍稍一僵,心里恼怒遂生,轻易强压下,带了几分尴尬地端起茶盏掩饰,心中却是恨透了任清凤,该死的贱人,一年多之前,她坠崖怎么没死啊。
若是死了,此番她也就不会落到如今的地步,德妃娘娘也就不会被下到天牢,那她还是人人巴结的天之娇女。
哼,该死的贱人,等她解了眼前之危机,得到她想要的一切,今天她加诸给自己的一切侮辱,都会千百倍的回报给你!
如果她是轻易就放弃的人,她就不是任清水了,更何况,她说什么都不会嫁给唐若昕的。
可是眼前除了求这个贱人之外,她再也想不到第二个法子了,德妃娘娘下了天牢,父亲待她也不如之前娇宠,就是一向对她爱若珍宝的母亲,忽然之间对她一改态度,不理不睬,任凭她怎么闹,也不再理会。
仿佛一夕之间,所有的一切都变了——她成了万人嫌!
而这一切,都是因为眼前的这个该死的贱人!
☆、第128章 欺负你,痛快!
任清水就弄不明白了,这个该死的丑女,怎么忽然之间就变得如此美丽了——眼前的女子肤若凝脂,眼若横波,眉目如墨画,妩媚动人,让人一见,便觉心生倾慕,舍不得移开视线。
真的很想,很想,将这张脸给毁去,凭什么她梦寐以求的东西,任清凤却唾手可得,绝美的容貌,尊贵的夫家,太子殿下的极致宠爱。
总有一天,她会高高再上,再次将任清凤这个贱人再次踩在脚下,百般蹂躏。
任清水心中幻想着自己日后如何报复眼前的女子,这才按住自个儿心中的怒气,怯生生的展开一抹笑意,仿佛是被任清凤恶言恶语给吓到了一般,身子轻颤,睫毛上晶莹的泪珠就滚了下来。
她却努力的压抑着,不肯哭出声来,委委屈屈的咬唇,微微的垂下头,一副难过的说不出话来的模样,因为低着头,那眼泪儿就一颗接着一颗落在用餐的桌子上,很快,桌面就铺上了一层水渍,汪汪的,却格外的刺目。
这标准的白莲花模样,任清凤在心中啧啧了两声:看来这进宫深造过之后,这演技提高了不少,德妃娘娘果然是名师出高徒,居然能将任清水这么一根朽木调教成这模样。
任清凤自个儿就是演戏的高手,所以任清水这点道行,在她的眼中实在是不值得一提,觉得腻味的很,可是瞧任清水那模样,还没演腻,大有发挥余地。
真是无聊!
她演着不累,自个儿看戏,却看的累了。
青轩逸的法子真的不错——一棍子把人打死,痛快是痛快,可是却少了许多的乐趣,瞧着任清水现在的模样,可比一棍子打死有趣多了。
就让这小丑,继续苟延残喘,娱乐她吧!
就如同她曾经对本尊所做的一样。
任清凤不想再理会这么一块狗皮膏药,拿出手绢,细细的将嘴角擦了一遍,然后面无表情的站起身子,转身走人。
她羞辱了自己,居然还想一走了之,天下哪有这样的好事?
任清水看着眼前明艳动人的任清凤,心中蔓延出一股嫉恨怨气,在心中排演了数次的台词终于用一种撕心裂肺的语气喊了出来。
“二姐姐,你就真的这么狠心,不顾我的死活吗?”
这一声具有识破惊天的力量,立刻将酒楼众人给镇住了。
只见原本吵杂的酒楼出现了一分钟的静谧,这期间静的几乎一根阵落在地上都能听的出来,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众人的目光在那一刹那间,都落在了任清水的身上。
而她的意愿也视线了,任清凤的脚步总算是停了下来,缓慢的,如同老旧的电影一般,一点一点的转身,眼中光芒变幻莫测,脸上的神情更如魅如谜般,让人无法看透。
任清凤的凤眸扫了一下四周,淡漠的脸上渐渐露出一丝笑容,含意深重,似了然,似嘲弄,朝着四周扬了扬眉,听得一阵抽气声,似惊艳赞叹。
“任清水,如果这就是你的目的,那么恭喜你,你成功了,你成功的将众人的目光都引了过来,让我们二人成为众人的关注点,也让我们成为明日街头巷尾话题人物。”
“你这么做到底有什么目的?我帮你分析一下吧,你这样做的目的自然不会是想让世人知道,你要嫁一个断了子孙根的男人,你一辈子都只能守活寡吧!”
她轻笑了一声,横眸顾盼时,凤眸生辉:“能利用众人的不知,毁我名声,夺我亲事,最后用计哄的先皇后为你赐婚,且在先皇后升天后,又哄的德妃对你掏心掏肺的人,我想你的目的应该不会如此的脑残,你必然有其他的目的。”
任清凤顿了一下,抚着下巴,思忖:“那我现在就假设一下你的目的,你花费百般口舌,邀我一起去看首饰,然后又嚷着中午,要姐妹情深,忍着胃疼,与我一起用餐,你花费这么多的功夫,精力,耐性,自然不会做无利的事情,所求的不过是想逼着我去替你求太子殿下,即使不能如愿,众目睽睽之下,做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也能再次搞臭我的名声,毕竟我们可是骨肉相连的‘姐妹’,我怎么能这么冷血无情,是不是?”
她说到这里,又笑了一下,讽刺的说道:“当然,你不可能这么蠢,抛头露面,如此花血本,不会只是要再次搞臭我的名声。对了,我怎么忘了,自小到大,你都稳稳压着我一头,现在怎么能容许我嫁的男人比你好,身份比你高贵。嗯,我想想……对了,你定然想,大庭广众之下,我肯定不好意思一口回绝你的要求,就是敷衍一下,也会点头应下来,到时候怎么着都要替你跟太子殿下提上一提。太子殿下是个好说话的人,既然是我开口,这事情怎么着都会跟皇上说上一说。皇上金口玉言,太子殿下自然讨不到好,轻一点被训斥一顿,重一点失去圣心。”
任清凤说着,拍了自个儿脑袋一下:“我怎么这么笨啊,怎么就忘了你不但恨我,也恨太子殿下,自然看不得他好,当日你得陇望蜀,贪得无厌,有了唐公子的青睐,还奢望太子殿下,怎么着,你夺了我一次亲事不行,还想夺第二次?瞧我,又说错了,你不是想,而是你已经动手夺了,只是太子殿下心性坚定,你未曾得手罢了。”
任清凤啧啧两声:“你向来眼高于顶,觉得全天下的男人都该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太子殿下怎么能如此不识美人,活该他被你算计,是不是?”
任清水却像是听到了什么恐惧的事情,身子抖的跟暴雨之中的白莲花一般,眼泪也跟那暴雨一样,哗啦啦:“不,不,不是这样的,我没有,没有恨二姐姐,也没有想过算计太子殿下……我和二姐姐是嫡亲的姐妹,骨血相连。我对太子殿下,不过是对英雄的仰慕,没有二姐姐说得那么龌蹉,不过是英雄情结,二姐姐,你这般不但侮辱了我们的姐妹之情,也侮辱了少女的英雄情结。”
“说得比唱的还好听,打着姐妹期之情的幌子,行破坏姐姐婚约之实,打着英雄情结,行勾引英雄之事。”任清凤摇头叹息:“任清水别恶心我了行吗?别在利用什么姐妹之情,英雄情结,来掩饰自己的龌蹉,肮脏的心思,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