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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不能让懿旨落到他的手里,否则回宫之后,这小命就不保了。
如此一想,那内侍的脸色也沉了下去,虽然对上一国的太子,这底气不足,可是想想,这风太子到底是赵国的太子,他是鲁后身边的人,抱好鲁后的大腿才是第一要事。
所以,这懿旨绝对不能交到这风太子的手里。
“太子殿下,您出自宫廷,也该知道这懿旨是不能随便示人的,您虽是鲁国的贵宾,可是……啊……”
内侍捂着下巴,一声惨叫:“风太子,你……你……”他是真没想到,风流韵会动手叫打人。
风流韵一把拎起那内侍的衣领,冷着一张春花羞月,欺霜赛雪的脸蛋道:“你个不男不女的东西……我最厌恶这等尖锐的声音……你跟本太子说话……声音这么大做什么……是不是要刺穿本太子的耳膜,是不是想要本太子变聋子?……果然是个心思恶毒的,居然想谋害本太子……”
他说着,又给了内侍一拳:“不就是借你皇后的懿旨瞧瞧吗?不就是赐婚的懿旨,从未瞧过,有些觉得好,你居然对本太子无礼?”
再反手一拳:“不给就不给吧!至于扯高嗓子吗?这不是谋算本太子是什么?”
那内侍一个劲的摇头:他是阉人,阉人的嗓子,哪个不是这样又尖又细,刺耳的,他也不想这么尖锐的,可是没法子啊,想改变也改变不了啊。
怎么到了这个祖宗面前,就成了谋害他了!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风流韵见他摇头,却像是更恼了一般,再次给了内侍一拳:“你还摇头?你还敢摇头?是不是想否认啊……还想否认……看本太子今儿个怎么教训你?”
那些陪着内侍传旨的几个侍卫,原本都在掂量管家递过来的荷包,晚上去哪里耍耍,根本没有想到这世间还有如此大胆的人物,居然敢打传旨的,顿时都傻了眼了。
有心护着那内侍,可是眼前这人是谁啊,那是连他们的皇帝都要给面子的人,他们这几个小侍卫哪里敢惹啊。
可是不护着内侍,回宫追究起来,又是大罪。
一时间,是护也不是,不护也不是,几人对望了一眼,其中的一个上来,劝道:“风太子,您别动怒,别动怒,有话好好说……好好说……”
风流韵怒瞪了他一眼:“哟,还有同伙啊,你想做什么,想在背后偷袭是不是?”
那侍卫哪里敢认下这个罪名,忙摇头说道:“没……没想偷袭!”
他又不是脑子不好了,无缘无故的偷袭赵国的太子做什么,又不是嫌弃九族脑袋太结实了。
任清凤眉头一跳,一副不信的模样:“你没想偷袭,你站在我身后做什么?”边说着话,边给那内侍尝他的拳头。
那护卫忙退了开去,就见风流韵的拳头不停的招呼着那内侍,嘴里还不停的骂骂咧咧:“你个混账东西,你个黑心肝的狗奴才……你居然生出谋害我的心思,你说你是受了谁支使的……是谁给了你这个狗胆,让你谋害我?”
什么叫窦娥冤啊?
这就叫窦娥冤!
被打得晕头转向的内侍,觉得自个儿比窦娥还冤。
他什么时候要谋害这位赵国太子了?难不成这位太子有被害妄想症?
他吃饱了撑的,还谋害呢!真亏他想得出来!
当真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
“奴才……没谋害您……”内侍一口咬定,说什么也不肯认下这样的大罪,他虽然进宫做了太监,可是宫外还是有家人的,可不能牵累了家人。
“你这话是说本太子诬陷你的?”风流韵越发的不高兴了,拳头落得更重了,不过,他还仔细的控制力道,否则以他的本事,一拳这内侍就要去阎王殿报道去了。
虽说没将这内侍打死,可是也伤了,风流韵是真的怒了,也不知道这内侍是不是猪脑子,怎么就不知道他这般揍他,是为了什么?
真是什么样的主子,用什么样的奴才,都是一群笨猪。
他虽然再不提什么拿皇后的懿旨欣赏欣赏,可是他做的事情还不够明显吗?
真弄不明白,这样的蠢物,怎么能在皇宫生存下来。
一旁的侍卫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但是却没有一个人敢上前劝慰,弄不好那就是谋害赵国太子的大罪,赵皇最是护短了,到时候冲冠一怒为儿子,那后果可不是砍脑袋就能摆平的,说不得连满门九族都要陪着做冤魂。
所以再急,也只在一旁不停的说着好话赔礼道歉,希望风流韵能大人大量,原谅了内侍这一回。
原来不但这阉人是个蠢物,这写些侍卫也都是蠢物,只知道求情卖好,居然没一个提醒这内侍将那懿旨拿出来给他欣赏。
风流韵原本只是想要打得那内侍怕了,拿出懿旨来,可是却没有想到这内侍不但蠢,还是个硬骨头,不由得动了气,手下的拳头就重了起来:“蠢笨如猪……蠢物……”
银翼瞧着风流韵动气了,担心真的将这内侍打死了,下面的戏就不好唱了,也不再外面装木头了,忙冲进来:“殿下……想来这位公公也不是故意的,您就原谅了他吧!刚刚您急匆匆的赶过来,不就是想要欣赏皇后赐婚的懿旨吗?您别急……既然这位公公不乐意,咱们回国后,让皇后娘娘写上百八十张赐婚的懿旨,到时候,您想怎么看就怎么看?”
就没见过这么蠢的,也难怪自家的太子要生气,直接将那懿旨拿出来不就是了。
就连银翼对那内侍的没眼色,也生出了不满出来,以他家太子的尊贵身份,难不成还看不得那鲁后赐婚的懿旨不成!
那内侍被银翼这么清清楚楚的提醒给点醒了,福至心灵,骤然开窍,忙开口道:“殿下恕罪,是奴才的错,殿下想对皇后娘娘赐婚的懿旨好奇,奴才拿出来给殿下过目就是了……还请太子殿下恕了奴才的冒犯之罪!”
总算是上道!
风流韵也不废话,立刻松开那内侍的衣领,走到一旁鸡翅木的雕花椅上做了下来,对着一旁似是吓傻的丫头吩咐道:“没看本太子累的一身汗吗?还不上茶!”
打人也是个体力活啊,尤其是要打的不轻不重,控制好力道,这活儿就更累人了。
不过,还真没看出来,这阉人还是个抗打压的。
那丫头被风流韵这么一瞪一吼,立刻醒过神来,忙退下奉茶。
而那内侍龇牙咧嘴将那赐婚的懿旨奉上来。
既然借着欣赏之名,自然要打开,依着风流韵的心思,直接销毁了才是。
不过,当懿旨打开之时,他立刻手下用力,准备撕毁,可是眼光无意扫过那懿旨上的字,顿时动作一顿,整个人都愣住了。
半响之后,才用力眨了眨眼睛,再看那上面的字迹,发现不是他看错了。
“哈哈……”风流韵忽然大笑起来,神情愉快的将懿旨再度卷起,交给内侍,用力的拍了怕他的肩膀:“好……好……这旨传的好!”
他那一下子拍在内侍的肩头,痛得他整个人一缩,心中暗骂:毛病,这赵国的太子还真是脑子有病!
不过心头却是一松,原本担心风流韵要对懿旨做什么,刚刚他盯着风流韵的手,就怕他会毁了懿旨,一颗心提在嗓子口,随着他手指蜷曲,差点跳出来,谁知道他还真的只是好奇,看了一眼,就又还了回来。
当然,他没有错过风流韵眼中的错愕,可是那根本就不是他关心的东西,他只关心懿旨会不会毁坏,现在懿旨平安无事的回来了,他的小命保住了,其他的自然不重要。
至于风流韵夸他这旨传的好,他还处在惊魂状态,只是下意识的道:“太子殿下谬赞了!”
风流韵又是一阵大笑,甚至掏出了几张银票,甩给了他:“拿去买点药吃!”
内侍一看,小心肝是真的蹦出来了:天,一千两!
顿时双眼星星直冒,看向风流韵的目光变得热切无比:财神爷啊!
而那几个侍卫,心中却是又妒又羡:怎么被打的人不是自己啊,这么几拳就得一千两,那是他们十年的俸禄啊!
银翼的太阳穴又开始跳了,真恨不得冲到内侍的面前,将那一千两的银票抢回来,太子殿下果真还是一如既往的败家啊!
银翼不由得替赵国的命运担忧,虽说赵国富饶,可是也经不起这么挥霍的吧!
风流韵却不管众人心中的百转千回,一手拉住那内侍的手,十分亲热道:“你跟我来,我带你去传旨!”
银翼的心中像是被猫抓了一般,他十分的好奇,那皇后的懿旨上到底写了什么,刚刚太子殿下笑得那么畅快,现在又这么急巴巴的赶着出传旨,要说没鬼,他才不信呢!
那内侍被风流韵一路拖着,飞奔向任清凤的西华院,即使浑身骨头还在疼着,却也没敢出声,他刚刚可是领教了赵国风太子的喜怒无常,难怪被人背后成为疯太子,若是一个不妥,再惹得他发疯可就不美了。
西华院
任碧波此时正苦口婆心的劝着任清凤,什么大局为重,什么皇后娘娘乃是一国凤后,不可违背,什么任家一门几百口的性命就在你一念之间,什么你五弟的前程,就在你的掌握之中。
说得是吐沫横飞,急得是两眼发花,可是任清凤却是不动如钟,神情淡漠,仿佛此事与她半点关系没有,异常的平静,可也真是这份平静,让任碧波心惊肉跳,平静是无情,她根本就不在乎任家的死活。
他还真的猜对了,任清凤此刻心中正在盘算着,如何带着任清云避祸——嗯,桃花林似乎不错。
她现在和桃花精可是合作关系,他庇护一下他们姐弟也是应该的。
至于任家——管他们死活。
任清水此刻正照顾着青轩宇,也不知道她出于什么心里,居然让人将青轩宇扶进了西华院的客厅。
若是平时,任清凤早就将这二人赶了出去,自个儿好去补眠,可是她一心盘算如何给自个儿解围,想着风流韵临去的那句再来,所以也懒得此时再拿任清水开刷!
就在任碧波说得口干舌燥,快要吐血的时候。
“传旨的公公来了!快接旨,快接旨!”
风流韵带着笑意的声音,传了进来,接着他就跟一阵风似得,拉着内侍进来。
这就是他说得再来?
这就是他暗示的方法?
将人带进她的西华院传旨,就是他想出来帮她解围的招?
任清凤的小脸蛋瞬间一黑,客厅的气压顿时低了下来,任碧波打了一个哆嗦,看着任清凤,压低声音道:“清凤,就算是父亲求你了,你给任家留条活路吧!”
若不是众目睽睽之下,他真的想跪在任清凤的面前,叫她几声祖宗,给她磕头,只求她接下皇后娘娘的懿旨。
一旁的任清水笑了,笑得那么得意,即使脸上的青青紫紫,也遮不住她从心底冒出来的得意。
她赢了,小贱人以为靠上赵国这个风太子就能扭转乾坤,现在怎么样,她的靠山亲自领了传旨的人来宣旨。
也不枉她顶着一脸的疼痛在这里守着,她就要亲眼见见任清凤小贱人痛苦的样子。
抗旨!
哼,笑话,皇后娘娘乃是鲁国的凤主,她才不信小贱人有这么大的胆子,这一切不过是小贱人吓唬她这个软弱的父亲的狠话。
哈哈,她真想扯开嗓子大笑。
真遗憾,此刻居然不能痛快的笑出声来,不过,这并不太影响她的兴奋,虽然她没能笑出来,可是那眼睛中的笑意,却是尽情的流淌出来。
只是,当她含笑的目光落在传旨的公公身上时,却是一愣:谁敢对传旨公公动手,怎么一身的伤啊?
但是这一刻,任清水实在是太兴奋了,所以这份疑惑很快就被她压在了心底。
以至于,风流韵那欢喜的神情,她都没有深思。
任碧波同样很狐疑,只是此刻,他一心记挂着胆大包天的任清凤,生怕她真的倔强起来,不肯接旨,所以这份狐疑也没能让他放在心上。
倒是任清凤心中一动,然后看向风流韵,四目相待,他眨了眨眼睛,做了一个无声的嘴型。
那传旨的内侍见任碧波居然好好的待在这里,也不去前头迎接他,这心里就冒了火。
再看到玉树临时的禹王殿下,居然和他一样,一身伤痕的坐在椅子上,心中一颤,也不管任碧波怠慢他的事情,只想赶快宣完旨意走人。
这相府太危险了,连禹王这样的王爷之尊都落得一身伤,一身狼狈,更何况他这么个小小的内侍。
于是,赶紧扯开嗓子:“任相爷,皇后娘娘懿旨到,快接旨!”
说完,也不等任碧波应答,就扯开尖锐的嗓子,念道:“任家三女,秉性柔佳,温良如玉,态美仪柔,甚得本宫之心,赐予禹王为侧妃!”
侧妃!
怎么会是侧妃?
侧妃的应该是任清凤啊!她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