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泥鳅的那些同伴很是感激地看着冶,只是听着他问话时,又都很古怪的看着冶。
“你们也不认得?那就丢回去好了,”冶虽说不认得这怪玩意,可还是懂得怎么制服它的,虎口一张,朝准了那俩长毛的长胳膊一扣就要将水里出来的怪玩意儿丢回去。
“别,”泥鳅急得不顾伤了的脚,蹦跳了起来,一把抱住了冶的胳膊,他个头比冶矮,人也比冶瘦,冶的气力又大,这一抱一扔的,泥鳅整个人都挂在了冶的手臂上了。
好家伙,怪事年年有就属今年最多排挡内外的人都惊呆了,更不用说泥鳅的那些同伴们了。
“别扔,没了鱼下酒就算了,抓几只野生蟹也是一样的,这可是地道的太湖大闸蟹啊。”泥鳅憋着口气,总算把话说全了。
冶一听说,这玩意还能吃,连忙就把泥鳅放下来了,“这丑玩意,真的能吃?”西南山区的河里可没这样的玩意都是些小虾小螺的,所以冶才不认得这些螃蟹。
“真的,不骗你只可惜现在天太黑了,有没有照灯,否则就能抓一些螃蟹上来,”其实泥鳅那几个人,都是从南北各地过来的,来这样的小镇,谈得也不是其他什么生意,就是来谈水产生意的。【叶*】【*】
这条不起眼的河是太湖的一个分支因为远离城市也没人去河里捕捞鱼蟹。
泥鳅这几个做水产生意的,就瞅准了这个空隙来这里收些蟹苗鱼苗的准备带回去经营。
刚才下河时,泥鳅也忘记了河里可能有虾蟹的事赤脚下河先是搅混了水,看不清水底的情形,等到抓鱼上岸时,刚好踩住了只出来捕食的公蟹,就着了道儿。
还真是阴沟里翻船,险些出了大事了,泥鳅想着就一阵后怕,对冶更是感激不尽。
“抓这些玩意儿那需要照灯,等着,我现在就下河抓个百儿八十只的上来,”刚才吃进肚里的面,在救人中都用得差不多了,冶一听说有吃的,而且听着那几个人的口气,还是味道极好的,一时就来了兴致。
“老板,我要是自己抓了上来,由你来做菜,价钱是不是便宜点,”这会儿,冶倒记得讨价还价了。
“便宜,当然便宜了,”排挡老板一个晚上经了这么两拨的怪客人,没闯出祸来就连嘴都合不拢了,连烧烤架上的几株茄烤焦了,发出了糊味都听不到了。
“嗨,小兄弟,你要是喜欢,丢几只大闸蟹给老板,到时候我再教怎么做蟹,保证他一分钱都不收你的,”泥鳅不顾脚上还留着的伤,在旁出起了主意来。
“好嘞,”冶挽起了裤腿,直接往水里走去,水面上泛起了一层波纹,岸上的人谁都没有注意到,冶手上一枚不起眼的银戒指发出了慑人的光芒来。
“小兄弟,好吃吧?”泥鳅的脚上胡乱上了点红药水,这会儿已经和冶称兄道弟了起来
排挡里经过了刚才那么场风波,看热闹的客人还时不时看向了他们那一桌。
原本五六个的一张圆桌,加进了一个冶,吃饭的场所也由排挡内搬到了排挡外,老板在门口挂了个灯泡,把河岸和吃饭的饭桌都照得直发亮。
“好吃,”冶含糊着应了声。他的桌面上已经堆了一堆的蟹壳蟹脚了。
桌上除了泥鳅外,也没人再和冶金说话了,大伙都还沉浸在刚才冶抓螃蟹的场景里。
真是太彪悍了,一没探灯,二没工具,就抓了近百只大闸蟹上来的小年轻看着样和打扮,是个没见过世面的,可又出奇的机灵,比方说
“别光看着我吃啊,泥鳅大哥你刚讲了蟹的由来,又受了伤,多吃一点,”冶说着手脚利索的挑了只圆肚脐的母蟹。 ~
微微一开,就将蟹开了盖,都说菊花黄时蟹黄肥,现在吃蟹是还早了些,不过这条河里的大闸蟹是常年生长着的,因为没人吃,所以一直是吃足了食物,这个季节吃着,味也不错。
没吃过螃蟹的冶一开始还不知道怎么吃蟹在泥鳅稍示范了后,就很快吃上了。而且还懂得挑了公母肥瘦,比起吃了几十年海鲜的泥鳅来还要利索。
“还是小兄弟你先吃吧,泥鳅脚上有伤口,得戒河鲜海鲜了,”说话的是泥鳅那伙人里最年长的一个,操着口厚重的河南口音。
“这样啊,那就大叔你吃好了,”冶大刚才听着泥鳅的说了大闸蟹的由来。
可是长了不少见识,冶心是个好学的人出门一趟长得见识可比在学校里多多了。
中国的蟹分了好几种,有田蟹也有河蟹更有海蟹江蟹,一般来说,田近河,江近海,田里和河里的是一家的,海里跟江里的一家的。
小鲜在曾学柔家中吃得是江海蟹,江海蟹个头大些,肉质和河蟹也有些不同。
冶现在嘴下吃的大闸蟹是河蟹的一种,文绉绉的名字叫做中华绒螯蟹说得就是冶看见的那两个长了泥毛的大钳。
中国最出名的大闸蟹产自长江水系的阳澄湖,每年的九月十月,蟹一肥全国各地的食客等会聚到阳澄湖啃蟹腿品蟹黄,说起来也是一道风景。
但其实除了阳澄湖外,一般的大湖里也是有蟹的,而临近太湖的这一条河流里的大闸蟹,因为少受捕捞,又保留了在长江口近海产苗长成幼蟹后,逆长江洄游回原地的习惯,所以成年蟹类的滋味更是美妙'无
冶只知道他吃过的无论是野味还是稻花鱼都比不上蟹肉来得好吃。
泥鳅见冶吃得差不多了,担心他一吃完就要走人急忙问道:“小兄弟还没来得及问叫啥名字,看你一身的打扮是西南的少数民族吧?”
冶嗯了声,“我是贵州黑山东南苗寨里的人,叫”他稍稍迟疑了下,“叫我阿冶就成了。”跟斐济相处了些时间,他也听着老怪物抱怨了不少人心险恶的例,心里就多了个心眼。
害人的心思不能有,可防人的心也得有。
冶说着,暗中看了看身旁的几个人,见每个人都是脸色如常,没啥不对劲的地方,这才放下了心。
“我就说嘛,汉人哪来的那么好的身手,都说少数民族里多能人,今天这么一看果然是真的,”听着冶坦荡荡的报了自家的性命,泥鳅那伙人也松了口气。
其实他们也在担心冶的来历,这么个精通水性,而且捕捞技巧了得的年轻人,这么凑巧就和他们碰到了一起,心里总是要小心些的。
“那冶兄弟是要去哪?怎么就停在了这个小镇上,这边可没多少火车车次,”泥鳅还不放心,再问了一句。
“去北京,找我的”冶不好意思说下去了,脸臊红了起来。
几个还在狐疑的男人见了冶的模样,全都哈哈笑了起来,他们都年轻过,一看冶的样,全都心中有数了,心里的戒备又消去了些。
“去北京是嘛?叔也是北京那边做生意的,我看你人生地不熟的,干脆就跟着我一起去北京好了,”那个有着河南口音的男人一拍胸脯,发出了邀请。
冶想了想,也成,就照他这样没头没脑往北京区,还不知怎么样才能找到小鲜呢,他现在只知道小鲜是在个叫做什么“心”的学校里读书的。
“成,那就拜托大叔了,”出门在外的,冶心想他那么大块头一男人,身上也就百来块钱,还怕被人卖了不成,多个照应总是好的,就一口答应了下来。
那一晚,冶一气吃了十几只螃蟹,惹得泥鳅那伙人哈哈笑了个不停。
第二天一早冶陪着泥鳅在住得地方看了会电视,到了中午左右,操着河北口音的大叔(事后得知他的名字叫鲁叔)才回来了。
一回来泥鳅就迫不及待地问着:“买到了没?”
“买到了,这次总算是成了,”鲁叔兴高彩烈着,他这次是来买蟹苗的,今天在镇上联络好了供应商,谈好了价格后,就可以启程回北京了。
“那就好鲁哥,这下回去,你就能扬眉吐气了,看那畜生还怎么霸占了北京的河蟹市场,”泥鳅狠狠地咒了一句。
“嗯,别说了,带你们长长见识,看看地道的太湖蟹苗,”鲁叔的心情好,也不计较了冶是外人就带着他和泥鳅看蟹去了。
去年过节前,鲁叔就沿着太湖河道一路寻找蟹苗。打听后,知道这个叫做上佩镇的地方,有蟹且当地渔民不捕蟹。
于是鲁叔就特地联络了当地的几个老渔民,从去年冬天到春节后的,陆陆续续收集了几十公斤的野生蟹苗。
冶看到的蟹苗,密密麻麻,比起他昨晚吃的那些个头适中的家伙来说,只能算是丁点打了。
一公斤蟹苗大概有50~200只,蟹的生长和壳类动物差不多幼年蟹的样和成年蟹小很多,每蜕一次壳,身体就跟吹了气似的往大里
就拿年前抓到的蟹苗和年后的蟹苗做个对比个头就差了好几倍。
“鲁叔,你要把这些蟹全都带回北京去?”冶捏起了一只蟹苗,摇了摇头:“不行,虽然我没养过这类蟹,可我以前在家乡的溪里抓过些虾,想来养起来也差不多。这些水生的动物,不能高温,而且还要注意不能一起养否则会自相残害到了北京,可就没剩几只是活的了。”
听着冶说完之后鲁叔和泥鳅都愣了愣,这孩怎么说得话怎么和当地的渔民说得如出一辙?他真的只是个山区里出来的年轻人?
“不碍事,我早就想好了法了,包了个火车车厢,里面还会留好了通风口,至于蟹类的损伤,你泥鳅叔帮忙想了法,在蟹苗了放几尾泥鳅,折腾着,就能让蟹稳当地到了北京的,”和鲁叔一起来的泥鳅他们几个人,都是各行各业的养殖高手。
早几年前,泥鳅和鲁叔一起在别经上了个农科大教授的养殖致富班。
学完之后,一个走南一个闯北,养得经济作物也不同,可都靠着过硬的养殖技术和吃苦耐劳的性,发家致富了。
要不是因为异军突起的一个竞争对手,两人可能也不会再碰上头,一起合计着找出路了。
“那就好,”冶将蟹丢回了饲养巢里。
蟹苗买好了后,鲁叔和泥鳅那伙人就在上佩的火车站里分了手。
鲁叔亲自搬着几箱的蟹进了一节火车厢,一切都安顿好了后,鲁叔才带着冶上了乘客车厢。
“冶,北京可是个好地方,让鲁叔给你好好说说,”鲁叔笑眯眯地带着冶找到了的座位,和他聊起了北京的风人情来。
火车载着蟹苗和一腔期盼的冶由南往北,穿过了小半个中国,直往北京行去。
北京的远郊延庆,距离小鲜的新家不远处的那家的奶牛饲料厂里,三十多岁的男人正在训斥着奶料场的管理人员:“你们是怎么办事的,上个月的牛奶产量,怎么足足减少了百分之八十,还有棚里的牛和羊是怎么回事?全都软趴趴的,是不是你们没喂足草料?”
书写到今天已经五十万字了,
昨天看稿,忽然很烦躁,
下周没推果奔,
可能会变成二更,
周天休息,我缓冲一下,
看看能不能恢复状态,
如果能,就保持三更,
谢谢一直以来正版订阅和投票的亲们
是你们支持着我走下来的,谢谢。。
79 农场的作物
“妹夫,我们哪敢啊,”奶料场的负责人就是早阵子,把卓枫气了个半死的人。奶料场的草料是从内蒙古进货的。
为了让家里的媳妇生个男孩,被村里的超生大队抓住了,罚了些钱,他就把钱挪去了。
钱不够,一时又找不到便宜的草料,他才把奶料场的牛羊胡乱放了出去,也不顾四周住户和卓枫她们的抱怨。
这事,他私下也当然不敢跟黄腾冲说了。草料不够用,就把牛羊赶了出去。 被问话时,更是死鸭子嘴硬,怎么也不肯承认贪了草料钱。
“要不是你是美芯的亲哥,我第一个开了你,”训人的男人叫黄腾冲,梳了个七分头,抹得满是发蜡,样子到还算长得人模狗样的。
这人说起来还是个脸熟的,就是小鲜早几年在白家古镇碰到过的那个狗腿翻译。
他是这家奶料场的老板,同时也是北京很有名气的一家养殖公司的总经理。
“妹夫,看你这话说的,你说我妹子一个黄花大闺女不计名分跟了你两年了,你看在她的份上也得多照顾照顾我啊。”奶料场的负责人涎笑着。
他早前在家乡是个养猪的,家里穷得很,多亏养了个水灵的妹子,来北京没几年就跟了的黄腾冲。一来二去的,靠着裙带关系,当上了这家奶料场的负责人。
哪知道一吃就吃出了事,请了兽医过来看了,只说是吃坏了草料,要养一阵子,这阵子出的奶是不能卖了。
“蠢货,春天的草料能随便吃的。尤其是野外,还不雇人看着。你没听说过牛羊会“跑青”吗?”(跑青现象是个畜牧业的词。指越冬后,在春天放牧牛羊吃草,牲口喜欢咬两口草就向前跑吃前边的,然后再咬两口草再吃前边的。结果就一直向前跑一直吃不饱,造成累死牛羊不长膘)
黄腾冲中专毕业。学了口流利的英语,搞养殖场后,还补习了些畜牧养殖的门道。算是小半个行家。
“咱哪能知道啊。以前养猪时只知道猪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