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川书院后继无人了吗?”
此言一出,彭悳脸sè微变,但是凌巴在场,没有什么明确的表示,他也不好发作,拂袖退到了一边不再理会。
凌巴微微一笑,突然上前一步,对青年拱了拱手,说道:“在下凌巴凌子卫,幸会颍川双秀之一,郭嘉郭奉孝……”
第一百一十五章、畅谈天地,郭嘉点头
颍川郊区边沿地带,一排低矮的木屋建筑群中。
此时正值炎炎夏日,颍川处于北方,属于今河南省地域,气候可说是干燥闷热异常,让人的心情也会不由自主的跟着烦躁不安起来,但是此时在这其中的一间屋子里,却有三人对坐着,而难得的都是一致的保持着平心静气的,竟然是在饮酒。
酒能助兴,但现在的气氛,却一点儿也没有热闹的感觉。
凌巴将所有人都推到了一边,只自己一人和对面两人在这屋子里,畅谈天地、大快朵颐。
此时坐在了凌巴对面二人,正是这颍川双秀、也是凌巴此行的目标人物,戏志才、郭嘉二人。
按年龄来记,戏志才大于郭嘉,但两人都属于洒脱不羁之人,对于这些名分之事并不如何看重,相jiāo往之时,亦都是诚意相待,作假不得。
而凌巴本身也算是个不羁之人,三人到也是对上了xìng子。
一番长谈天地之后,三人之间的关系,在无形中就拉近了许多,不过凌巴倒也没忘了自己此行的目的。
“男儿大丈夫,便纵有经天纬地之才、王佐辅臣之志,秘而不发、终有一日,便是归于一坯黄土,已成无名无姓,到时还有谁人记得?”凌巴又开口了,话里话外无不透lù出劝说之意,想要他们出山,也不能够便显得那么明显,说不得惹人反感,所以他尽量隐晦地表达,而且尽量往名这方面去说,他记得很多书上写的,这些所谓的文士都是求名之人,通过这方面的说辞,说不定比较能够打动对方。
但是显然,戏志才、郭嘉两人都非蠢人,甚至智力上要远胜于凌巴本人。
其实早在凌巴说明了身份之后,郭嘉二人就已经猜出了他的来意,而这样xiǎo半天的饮酒谈天说地,却是各有心思。
这个时候的酒对于凌巴来说,就和茶差不多少,但是他心里焦急,说完了自己的话,不见二人应答;而在应两人的话的时候,就不免有些心不在焉了。
“嘉答应了……”郭嘉突然说了一句,依然是那副温和的笑容,让人忍不住的想要亲近,当然,亲近了之后就会发现,这家伙简直就是一个“纨绔到底”的家伙。
“呵呵……”凌巴闻言只是自嘲的一笑,自顾自的嘀咕道:“我就知道吗,看来那些xiǎo说里面说的也没有错啊,这些谋士,整天的故nòng玄虚,寻什么明主,对朝廷都不怎么放在了心上……”不过还未说完,便似才反应过来,双眼圆瞪,完全一副不敢置信的样子,又仔细的看了看郭嘉,像是见鬼了一样,指着他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郭嘉真是好生奇怪,和戏志才对视一眼,纵使他们都有经天纬地王佐之才、有着非一般的智慧,可是面对这种情况,也还是都如丈二的和尚mō不着头脑。
凌巴过了好一会儿仿佛才终于“回魂”过来,实在是太过惊喜,来到了这古代,发现自己承受能力是大大减弱了,而面对这种事情,哪一个穿越众不会失态?
凌巴原本的打算理,也就没有想到要两人一下子就答应自己,最多也就是个对方留下一个好印象,以后见面好说话。
任他怎么样,也想不到这郭嘉竟然会这么快答应自己,自己准备的好多说辞可都还没有派上了用场呢?
这个被那些网络上所谓的历史xiǎo说“毒害”了的可怜的孩子,现在还觉得奇怪,看的xiǎo说里面,可是很少有穿越的猪脚能够请得到郭嘉为自己服务的,莫不是自己人品大爆发,还是说自己根本不是猪脚?
凌巴感觉头脑有些húnluàn了,却不知道,这郭嘉根本就不是冲着他的,而是他所代表的那个汉室朝廷。
在这种世家主导政治的时候,如郭嘉、戏志才这些寒mén子弟,纵使是有大才,可无用武之地,也是白搭,所以到了后来诸侯争霸之时,才会出现那么多投奔所谓“明主”的能人,所谓“明主”是什么?不过是能够提供给他们真正可以表现和发展的舞台的人罢了,而现在的汉室朝廷,却几乎是能够做到这一点的惟一一方,一旦诸侯并起,失了优势,到时候会怎么样就不好说了,可是在这个时候,作为一个全国统一的政权,刘汉所代表的不仅是皇家正统,还是这些有能力的人一展抱负和才华的大舞台。
当然在这其中,也不能说凌巴一点儿用也没有,至少他对得上郭嘉的胃口,才让郭嘉敢这样尝试一次的。
没错,的确只是尝试,作为三国数一数二的智力牛人,郭嘉怎么可能会轻易的就被凌巴打动?
一来是因为凌巴对他的胃口,二来,确实是想要去试一试,心里当然也是会有着不甘,但是也不会全然相信自己去了,就会像凌巴所说的那样“受到重用”,人尽其才、物尽其用,说的是好听,这个时候也不过更多是一个笑话。
不过如今郭嘉却答应了自己,这……
凌巴不由又将视线转向了戏志才,却见他微微摇头,这已经是很明显的拒绝了。
凌巴却也不强求,主要还是因为他对着戏志才的印象不深,这也难怪,戏志才在历史上,在三国之前可是早早的就死了,就算是这郭嘉,若非是先前碰到了个曹孟德,他也未必想得起这人来,这两个人可都是三国里面有名的短命鬼,但是郭嘉毕竟还好些,凌巴记得自己看过的历史类网络xiǎo说里面,似乎就有一本叫做《天生郭奉孝》的,可就是没有听说过什么《天生戏志才》。
戏志才似乎也看出了凌巴对自己的不在意,心里微微有些恼怒,但他虽放dàng不羁,却不似郭嘉那般外放,城府极深,不易表现,往往喜怒不形于sè,这时候却也只是笑笑,便对郭嘉说道:“临别之际,吾有一言以告知,还望奉孝肯听……”
凌巴这时候chā话道:“既然两位有话要说,那边慢慢聊吧,我先出去了!”说着便退了出去,把mén带上了。
他这时候倒也识趣,戏志才城府极深,他却也不简单,怎么能看不出来戏志才对自己的排斥?不过想着排斥就排斥吧,反正自己和他也不很熟,现在又有了一个郭嘉肯跟自己走了,其他还管那么多做什么。
至于这两人要说些什么,他却也没有兴趣去知道,主要是既然郭嘉已经答应了自己,凌巴也不怕他会反悔,古人重名,众所周知,更何况通过了刚才一番jiāo谈,大致了解了对方的xìng情,越真实、越坦诚相待,越能获得他们的友谊和好感,自己也没有必要去以xiǎo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而在凌巴一出mén之后,围在mén外等着的彭悳等人便都围了上来,彭悳倒有些不好意思了,因为见到了郭嘉之后,自己所谓的认识他们变成了笑话,凌巴自然也知道了,不过凌巴也没将这种事情放在心上,对着疑huò好奇的众人微微一笑,打了个响指道:“成了!”
第一百一十六章、庾氏家族,庾乘
这间xiǎo木屋,是郭嘉二人在游学之后,回到了颍川,暂居的所在。
两个人都是出身寒mén,身份地位其实不高,若非是颍川书院的学习,可能也会泯然众人矣的耕田放牛,过着再普通不过的生活。
不过说知识就是力量这话倒是一点不假,二人本都是天生聪颖之人,经过了一番学习之后,眼界大开、心xìng也有了变化,自然,所谓的志气、所谓的理想,也就油然而生,不过两人虽都是身怀大才,却苦于无mén路可靠,无施展用武之地,就算是真的才高八斗又能够如何?
两人自颖川书院“毕业”之后,一直结伴四处游学,这其中未尝没有寻求出路的意图,只是在这世家天下里,如果没有特殊的情况,两个毫无背景的寒mén子弟,要真正出头比登天还难,而若是屈从做其他事情,那倒还不如永远这般平庸一生,至少不会使他们感到屈辱。
凌巴的到来,不说是给他们暂时灰暗的人生洒下了一抹光辉,至少给了他们一个念头、一点尝试的勇气和看得到的可能。
不过,郭嘉答应了,戏志才却还是拒绝,凌巴或许心里只有疑huò并不在意,郭嘉心里却是了然中又有疑虑。
看着凌巴退出xiǎo木屋去,郭嘉不由站起身来,目送着他出去,将mén带上了,脸上始终挂着的温和笑容却在那mén重新再合上的一刹那yīn沉下来。
“奉孝是在怪我么?”身后戏志才悠悠的声音传来,郭嘉微微摇头,没有转身,直接说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奉孝早就知道,强求不得。无论如何,咱们也早该又分别的一天,只是时间早晚而已……”
“你相信他?”
身后戏志才的声音中夹杂着一种莫名的情绪,郭嘉闻言皱了皱眉,“你是说子卫?”没有得到戏志才的回答,郭嘉却也知道自己说的没错,顿了顿,才又开口说道:“其实他说的没错,咱们这样子,和那守株待兔的蠢人有何区别?倒不如去尝试一番,若事不可为,再chōu身而退也未尝不可……”
戏志才轻笑道:“奉孝心中当真作如此想?”
郭嘉终于转过身去,面对着戏志才,这个自己多年的至jiāo好友,缓缓说道:“我知道你的担心,我也对此莫衷一是。不过,那个凌子卫倒是令我好奇,虽是初次见面,他却给人一种很特别的感觉,我总觉得,他不像是咱们这个世界上的人。”
“哦?”戏志才眉间一挑,道:“你也有这种想法……”他沉yín半晌,缓缓悠悠道:“俗话说:天不假人命……可这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倒还真不好说了……”
郭嘉点点头,“我虽不敢肯定,心中也觉古怪,但更古怪的还是这凌子卫的作为……我刚才特意考察过他一番,发现他似乎对礼仪方面十分单薄,这不该是一个皇宫里出来的、尤其还是当今天子的近身shì卫所该有的表现;此外,看他言谈举止,和别人都是格格不入,我虽自诩不拘泥于世,但思想行为上,总还是会有惯常心理,可此人确实叫人好生奇怪……”
戏志才续道:“你是怕,他若并非是分属命mén中人,则可能带给这天下不可预知的变数?”
郭嘉郑重点头,沉声道:“此时还未见得……你我虽不研习所谓天象,但承自老师处,怎么会没有一点涉猎造诣?兴许是我看错了……”说着他又摇头叹了口气,似是带着几分惋惜。
戏志才突然一笑,神秘道:“不若咱们赌上一次如何?”
郭嘉欣然道:“如何个赌法?”
“我虽然也觉出不对,但若是要赌,便自然有个胜负高下,双方的选择亦要有所不同。奉孝若是投入朝廷,那我只好寻一诸侯辅佐之,到时候看那凌巴凌子卫,又会搅出何等风làng?”戏志才说完,浅酌一杯xiǎo酒,抿一口,啧啧赞叹一声,视线却不再放在郭嘉身上。
郭嘉没有多少犹豫,笑了笑道:“那咱们便拭目以待吧……”
“你当真对他如此有信心?”戏志才又看向了郭嘉,眼中带着一抹深深的疑huò。
“或许吧……”郭嘉深吸一口气,“这天下,本就是一场赌局不是吗,看谁筹码更高……或者,是这变数……”
戏志才终于lù出一抹笑容来,那笑容里,有不舍,也有欣慰,“看他身边那些,也都不是好相与之人……咱们那个xiǎo师弟,其实也不简单,我怕老师对他,另有jiāo代……”
郭嘉闻言却只是自信一笑,“你还不相信我吗?”
两人又对视一眼,不由一笑……
***
郭嘉和戏志才依依惜别,两个人既是同乡、又是同学,在志向上更有几分亲近,只是如今却不得不分开。
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两人都非是多愁善感之人,自然也都洒脱分别。
凌巴当然也要在临走之时,“做做样子”地诉说一番自己对戏志才的“离别之情”,直到戏志才都感觉有些máo骨悚然了、郭嘉也差点jī皮疙瘩掉了一地,他才终于“很无奈很无奈”地太息了一句:“望自珍重……”那样在,好像戏志才真的和他关系多么多么的好似地,使得刚上了“贼船”的郭嘉不免心里冒出了疑huò:莫非自己的选择真的是错的?
终于,一行人还是踏上了回洛阳的道路。
说是“回”,也只有凌巴和貂蝉二人,诸葛珪虽然也到过洛阳,却未在这里久留过;而凌巴嘛,前身倒是在洛阳呆过好长一段时间,最后幸运地被“便衣皇帝”刘宏看中了,带回了宫中,当然了,此时的他还不知道,这其中也有着那个王越的“功劳”。
不过,等到了要离开颍川的时候,郭嘉却又向凌巴告了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