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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年人擦把冷汗，注意到风小小惊诧表情就知道对方连想都没想过要发工资的事情。
“风小姐。”想了又想，中年人还是忍不住红着脸委婉开口：“其实我们……都没有辟谷的。”
中年人身后群众狂点头。
你们都没有屁股？！你们木有小JJ都和我没关系！……风小小想了想也委婉道：“要实在顶不住的话，你们忙完正职的休息时间可以考虑在外面打点零工？！”
中年人刹那间泪流满面。
神仙这职业听起来倒是挺风光，但福利待遇连民工都不如就太过分了吧——要求全职。还不给工资，完全白干不说，听意思似乎连吃住都不包……
具有代表意义的本土神仙首次签约会议不得不因第一个突如其来的现实问题而中断，中年人一行暂时退去，重新住进安顿好的酒店等待这里商量出结果，所以当伏羲修改好神庭地基从大门里出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风小小在客厅中愁眉苦脸抓着头发和李笑、杨砚商议的画面。
杨砚是第一个发现伏羲下楼的，抬手打个招呼顺便问了句：“对了羲哥，波塞东那事儿你有着落没？！他老婆还在冥界呢。”
伏羲弹了弹袖口不知怎么沾上的灰土，淡淡抬眼：“已用纸鹤传去口讯。想必波塞东现在已经在赶往冥界。”纸鹤还是风小小亲手叠的。当昨晚伏羲亲手放飞时，瞬间无比满足的感受到了类似夫唱妇随的幸福。
“纸鹤？！这玩意儿要怎么找到波塞东？！”先不考虑材质防水问题，要寻人总得有个收信地址吧。杨砚对这种奇妙的小神通表示非常有兴趣。
风小小欢快说明：“羲哥问哈迪斯要了波塞东的头发。”
杨砚聪明人，一听就明白了纸鹤寻人的原理。基本上就是DNA追踪的意思。不过这里显然还有一个问题值得关注：“哈迪斯收集波塞东头发干嘛？！”
“不是他收集的。是以前到了冥界的波塞东落下的……哈迪斯其实也不大确定是哪根。反正他让手下把自己宫殿里能扫的地方都扫了，最后给了羲哥一大把。”所以她昨天晚上叠的纸鹤也是以打来计算的，足足放出了百来只。
“……”杨砚突然有点同情起波塞东来。
一把头发。代表的就是一把的收信对象。换句话说不过是一夜之间，波塞东老婆被绑架的事情就可以传遍奥林匹斯了。
党和人民绝不会放过你这样曝露他人隐私行为的！羲哥！……当然，也没人有那能力可以成功惩治他就是了。
杨砚默默的把头扭了回来，干咳一声若无其事问：“刚才我们讨论到哪儿了？！哦对了，关于基层神仙的待遇福利及生活条件解决问题？！”
这是一个严肃的课题，如果基层民工……不是，是神仙们的生活问题不能得到有效解决话，那么出于现实角度考虑，无论那些人有多么热情的想成神，最后也肯定会拜倒在RMB的脚下。
总不能把神仙们都饿死了，然后集体转职去做地府的员工吧？！
伏羲不知道之前发生的事情，于是径直走到风小小身边，坐下静听情况，而现在的主讲人则是杨砚。
“根据以往在神话故事中的总结经验，我大概归纳了一下神仙们经济来源的渠道，通常说来话就是两个方面……传销和推销。”杨砚铿锵有力发言，眼神中充满了成功商人的自信神采。
伏羲不明所以，李笑手抖了抖，一滴墨水点在正准备做笔记的本子上。
“……”风小小默默擦了擦汗：“你说具体点？！”
“传销大家应该都知道是什么意思。”杨砚顺应民意开始讲解：“不管是国内还是国外，大家都知道神仙靠的主要是凡间供奉香火。而这个供奉香火怎么来？！当然就是各种洗脑宣传让信徒产生信仰，比如说信春哥原地满状态……咳！抱歉说顺口了，比如说想求财拜财神，想求子拜送子观音，因为各神职司不同的关系，各有所求的信徒们就会为了某种愿望而去祭拜神氏。”
“而在这之前，怎么让别人相信祭拜你就能帮他实现愿望呢？！这就需要前期的洗脑宣传工作。”杨砚细细剖析：“拜了神仙的都会实现愿望吗？！显然不可能。这就跟加入传销的大部分都会亏本一样，只有极其少部分幸运儿被点中，作为例子发放点好处再示众……那么怎么在不作为或者少作为的前提下，还让人愿意送钱给你？！这就是传销或者说品牌的力量。”
风小小再默个十分钟：“……简而言之你的意思就是要发展信徒，然后再让这些人主动自觉自愿的供养诸神是吧。”
李笑忙记下风小小的话，直接把杨砚前面大段解释无视。
杨砚点头表示认可：“把神庭作为一个公司来看的话，先期就是开创和发展品牌，务必要建立起良好的企业形象，这样才有利于可持续发展。”
这句可以有，继续记录……李笑运笔如飞。
“但是这里还有个要点。”杨砚看眼李笑本子上的记录：“神庭并不是真正公司那样的合法存在，如果真的大张旗鼓话肯定会和政府掐上。所以发展不能放在明面上，只能是暗中推动……嗯，基本上你们把它看成黑道帮派那样运作就差不多了。”
“……回头咨询下小姜吧。”风小小无语个：“继续说说推销问题？！”
“确立几次有良好形象的正面示范后就可以开始推销了。”杨砚举例子：“各个神仙都有自己的本事，想要赚钱话完全可以推销那些由自己能力带来的衍生产品，比如说李笑之前卖丹药，这就是一个创收路子，比如说小小你帮人治伤也可以看作一个项目，土地神可以贩卖自己山头的土产矿物，水神可以卖水产品……这些就不用我一一举例了吧？！就算有些手续问题不可以向俗世界销售，也完全可以在咱们自己内部互通有无嘛！”
所以意思是神仙都可以去当个体户吗？！
甚至有可能个体户都未必做得了，还得倒退到原始社会的以物易物……风小小泪奔了个，瞬间觉得神仙本来高大光辉形象被拉低好几个档次。
伏羲终于听懂这些人在讨论什么，说白就是一个字——钱。
“何必如此麻烦。”伏羲不耐烦皱眉：“五鬼运财，点铁成金……莫非神人还会少了钱财不成。”
以风小小为首三人各种膜拜，就连杨砚都不动声色的嫉妒了个，按下差点冲口而出求指点求教导的话头，咳嗽一声义正词严：“法制社会里，我们怎么能做这种破坏市场秩序的事情！”
风小小想了想也忍痛摇头：“是啊羲哥，你这些法子只适合应急，但要做常规手段使用话，没几天就会扰乱市场，到时候咱们一不小心点出太多金子，把天朝货币贬值加速个几百几千年，全国人民都会跳楼的。”
伏羲建议被反驳，索性不想了：“想来就来，不想来难道还要我求着他们成仙不成？！若他们无意，不来也罢。”
这就是甩手买卖了，意思是你有困难我知道，但你有困难自己想招去，爱来不来，反正那么多人不愁扒拉不出来几个死心眼的。
剩下三人面面相觑了个，风小小还是比较厚道指点李笑：“要不你把刚才二哥说的两个办法和情况都跟那些人说明下？！如果有需要我们也可以介绍小姜来指点下……”
李笑默了默，收起本子点头，转身就出门联系人去了。
不知道是不是他在转达杨砚建议的同时透露了一点伏羲的态度，当天下午就有几个人羞羞答答的重新登门了，表示愿意排除万难成神录籍……中年人不在其中。
风小小挨个给人分发契约，顺口问了问其他人：“那个大叔和其他人都要回去了？！”机会难得啊亲，这次神位大放送后，以后再想成仙成神就没那么简单了。
“……”其中一人笔尖顿了顿：“嗯，薛师伯想成神是为了他老婆，但是……”（未完待续……）
233 不离不弃
这位薛师伯并不是很有本事，但在本门修士当中的人缘真心不错。
人缘不错的重点则在于其记忆力，比如说只匆匆见过一次的人，简单自我介绍之后大家分手挥别，再过个十几二十年猛然碰头，人家已经什么都不记得，恍然人生只若初见，这位薛叔却能一眼就把人认出来，顺便滔滔不绝将当年对方自我介绍时透露的星点资料全部回忆一遍……
以现代人的眼光来看，这薛师伯赫然就是一个难得的公关人才。试想一下，你随口说出的几句话，过了许久之后还能被人牢牢记住且随口道来，那感受、那心情，绝对的是觉得自己倍受重视啊。
靠着这一特长，薛师伯在修士堆中的交游也算颇为广阔，所以这次他放弃了这么个大好机会，有不少人都在暗中为其遗憾了一把。
出声解释那人说了半句就埋回头继续签字，而后把契约还给风小小。后者则边收契约边继续八卦：“你说的薛师伯什么情况？！他成神跟他老婆有什么关系？”
交契约那人被点到问话，一时想走也走不了，犹豫了一下，大概是觉得在神人当中根本没有个人隐私的概念……比如说阴司审判直接把人祖宗十八代都挖出来，小时候偷看过隔壁女生洗澡都要记录功德考评等等……于是也并没有怎么迟疑，干脆直接站在了旁边，叹口气道：“薛师伯的老婆……呃，脑子有点问题。”
“……具体多大问题？！”风小小思考一会儿问。
“具体来说就是精神总是不好。每天清醒的时间只有一两个小时，就算这一两个小时多半也是昏昏沉沉……偶尔还会看到幻觉，或者突然狂躁或疯癫……”被问话人叹息声：“本来薛师伯还想看看成神后有没有办法给自己老婆治病，但看现在这情况，以后能不能治好还两说，现在要是辞工的话，在治好之前，他们夫妻俩就得先饿死了。”
所以中年人在仔细取舍之后，还是忍痛放弃了这次机会。反正就算他不能成神，等认识的这一帮子人飞升之后。也同样能帮忙寻摸给自己老婆治病的法子。
大家都是厚道人。为薛师伯惋惜遗憾了一阵之后，倒也纷纷表示有机会一定帮忙，不是都说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么。总不能为了成神连自己老婆的死活都不管了吧，反正那么多人在前面探路。以后薛师伯如果真心想往成神这路子上走。别的不说。资源和人脉就总比其他人好得多了。
风小小听得有点不能理解：“他自己赚钱，请你们帮忙找办法？！既然反正是要帮忙，那他干嘛不自己成神。再找不能成神的朋友借点钱养老婆？！”
后者的因果总比前者好了结得多了吧，再说这样的损失也更小……
说话人愣了愣，而后仔细琢磨一会儿，猛然露出一副如遭雷击的表情——XX了个OO！大家居然都没想到还可以这么反向思维？！
风小小叹息个：“而且既然有这么回事，之前你们就可以明说啊。我这里又不是不给帮忙，用得着等‘你们’‘日后’再迂回打探？！”特意加重了两个关键词，风小小有种被小团体排斥的郁闷感。
这其实是很正常的事情，就好比一个公司的上级和下属之间，距离屏障总是天然存在着的，无论上级表现得有多么平易近人，在其轻松掌握着对低一级阶层的生杀宰予大权时，双方之间的交往就不可能真正的达到平等。
说话人有些惊喜：“您愿意帮忙？！”
本来大家的意思是先干出成绩，再慢慢打探。毕竟高层不是都像电视小说里那么闲，随便点鸡毛蒜皮事情都愿意插手的。更别说这里的人还新创了神庭，听李笑意思好象属于天帝王母级别……当然他是不知道真实情况比想象中的鸿沟更大。
“帮不帮得上还不一定。”风小小先打预防针：“要那薛师伯不介意话，就让他带自己老婆来趟呗。”
不得不说薛姓中年男人的人缘确实不错，风小小话才刚放出去，立马一票人都兴高采烈议论了起来，比较性急的直接当场掏出电话，显然是已经竖着耳朵偷听了半天。
……
中年人惊喜万分的带着自家老婆火速赶来时，杨砚已经被风小小拖出来等了半天。
二郎神还是第一次和这些听说过几次的修士们当面会见，一见到门口抱着老婆，身裹一团黑气走进来的中年男人时，杨砚额心的通天眼就当场裂开了一丝细缝，两只眼睛也不自觉睁大了几分。
“风小姐，您说可以、可以……”中年男人激动得都有点结巴了，语无伦次半天都说不出自己想表达的意思：“那个什么，我老婆的事情是真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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