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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方面对巴兰军方的谦卑态度抱着鄙夷,一方面也满意於自己所见的一切,使臣轻松地返回秘道那端的凯曼军营,向凯文将军笃定地回报巴兰方面绝没有问题。
凯文将军本也不觉得以巴兰目前的状况会在背后搞什么鬼,只是谨慎起见才交待使臣留意观察,听他如此回报更无疑虑。第二天,凯曼军便拔营开拨,进入了索美维秘道。
凯文将军认定这会是很平顺的一段路程,一路上也确实都走得很顺遂。临近出口处时,听过使臣对巴兰军描述的人都不由在心中勾勒出巴兰士兵无奈地站在出口两侧,让出道路任他们通行的样子。
然而,当从出口处射来的亮光照在他们身上时,凛冽的刀光也同时耀花了他们的眼睛。
他们的前方是黑压压的一道人墙。大群的士兵摆出战斗姿态,密密麻麻地围堵住了凯曼军的出路。在窄道中兵力上的优势无法发挥,凯曼军的数目虽远胜他们,却很难突破他们的封锁。
更何况在凯曼士兵能与这些手持兵器的士兵刀剑相交之前,还要应付数十个妖精箭手的弓箭。凯曼军就算想前进一步,都要付出惨重的代价。
这会是昨日还在讨好逢迎自己的那帮人?!
凯文将军身边,昨日才从巴兰驻地回来的使臣张大了口,几乎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的目光扫过前方的军队。每个士兵的眼中都跃动着昂扬的战意,这么多双眼睛彙集在一起,便凝聚起一股如有实质般的强悍气势,令与他们对峙的人不敢轻易越雷池半步……
他怎么也没法把眼前这支危险的军队,与昨日巴兰驻军在他脑中留下的谦卑谄媚的印象重叠到一起。那时的一切,原来都是对方为了消除南征军的戒心而做的戏。
想到他们在接受自己不屑的对待时,肚子里可能在怎样嘲笑自己,使臣的脸红一阵白一阵,狠狠地咬牙切齿:“巴兰人竟然敢背叛我们!”
“不对。巴兰不可能这么快就转变立场。”凝视着前方严阵以待的军队,凯文缓缓摇头。“而且,你几时听说过,现在大陆上的哪个国家能拥有妖精族的战士?”
被点醒的使臣懵然道:“那,这些人究竟是什么来路……”
眼下,凯文将军尚也是不得而知。而现在也不是思索这个问题的时候。更重要的,是决定凯曼军该如何反应。
估量过形势,凯文将军断定自己不可能率军冲出索美维秘道,强行突破只会造成无谓的牺牲。
他下令停止前进,全军稳步后撤,回到昨日营地,随即差人尽快将这个消息传回拉寇迪。之后,原地待命便是他唯一可以做的了。
不过,虽不知巴兰那边究竟发生了什么,本来就是被胁迫踏上这趟征途的凯文将军,倒是莫名地松了口气。
第三章~凯曼使臣~
凭藉地理上的优势,黑旗军只以三百兵力,便足够将凯曼的五万大军封锁在索美维秘道那端。凯文将军很清楚其中厉害,所以并没有浪费力气尝试闯关。双方在秘道两端对峙着,也算相安无事。倒是在索美维秘道范围之外,发生过一些战斗。
那一日被艾里等人击溃的补给队狼狈逃回,将事情报告给巴兰国王。在尝试联系索美维驻军而始终未获回音后,巴兰便可以肯定驻军已经出事。
在与凯曼约定的重要时刻发生这种变故,会是为了什么缘故,伊里博兰多王也心中有数。
害怕坏了凯曼的事,会给巴兰招来可怕的报复,他马上命将领率兵征讨,想要在最短时间内夺回索美维秘道。然而征讨的军队却都在半路遭妖精领域派出的黑旗军伏击,无功而返。
位於洛桑和秘道之间的妖精领域十分靠近索美维驻地,征讨驻地的军队,势必要从妖精领域附近经过,黑旗军等於占住了通往驻地的咽喉之地。
巴兰军是仓促调集,数量和战力上都打了个折扣,而黑旗军却是以逸待劳,又有纪贝姆事先安排的计策,所以没有一股巴兰军能闯过黑旗军的封锁到达索美维驻地。
几日后凯曼军在索美维秘道处受阻,巴兰见为时已晚,只得颓然放弃攻击。
在索美维驻地待了几天,都未见巴兰军出现,艾里便知一切顺遂,未发生超出纪贝姆先生预估的事。
不过事情太过顺利,艾里反觉不大安心。他曾问过纪贝姆:“记得你说过锋芒太露对我们并不是好事。现在我们让巴兰吃了这么大的亏……会不会太招摇了?”
“不要紧。现在的情况不一样。”纪贝姆摇摇头让他安心。“那时我是担心太惹人注目,会过早引起周围各国的忌惮,招来他们合力打压。不过现在却不同。”
艾里突然发现外表不大惹眼的纪贝姆,这一刻嘴边浮现的笑容却透出魔鬼一般的邪恶。
“巴兰会代替我们成为众矢之的。各国的注意力大半被巴兰吸引住,一时半刻还顾不到我们。这件事对我们只有好处。”
纪贝姆说得没错。
那一日被萝纱扔到不知名国家的巴兰士兵,令几天前发生在索美维驻地的事件,迅速地在各个国家中流传开来。没过多久整个南部地区,几乎所有人都知道了有这么一支神秘的黑旗军夺取索美维秘道,阻止了凯曼大军的入侵。
黑旗军自然是声名更隆,这意味着他们更能吸引零散势力的加入。
而对巴兰来说,这出乎他们预计之外的事件令它陷入相当尴尬的境地。
黑旗军驱走巴兰军而把守秘道的事实,令各国都对巴兰产生了怀疑。稍加推敲,人人都能明白凯曼如非有所安排,笃定能穿越索美维秘道,是不可能贸然发兵南方的。
如此一来,巴兰出卖南方其他国家的利益,打算向凯曼开放索美维秘道的内幕已昭然若揭。
一时间,联盟南部各国中卷起一阵谴责巴兰的声浪。原先与巴兰关系友好的国家,纷纷宣佈断绝与巴兰的商业贸易往来,而原本就与巴兰有仇怨的国家,更是相互结合组织联军,要讨伐这出卖南方诸国,与凯曼勾结的害群之马。
巴兰四面楚歌,就连本国舆论也对伊里博兰多王的愚行颇为不满。
虽然伊里博兰多王出动巴兰的大批军队,一时尚能抵挡住讨伐军的攻势,但内忧外患交逼下,王权仍是现出岌岌可危的颓势。
与此同时,这次事件的第三个当事者凯曼也处境困窘。
一收到凯文将军的飞鸽传书,仁明王便将众臣召集到拉寇迪的王宫中商议应对之策。然而连通晓军事的凯文将军都想不出闯关的方法,这些文臣当然更是无能为力。一个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却是无人作声。
而此刻,殿堂内却有一个人的心情是与众不同的雀跃。
“想不到才刚起步的艾里,真能凭薄弱的兵力阻止这件事!真是好样的!!”
先前艾里将近一年没有消息,傑伊还道这事就此不了了之。想不到现在却峰回路转,艾里一有行动便令人刮目相看。由此看来,当初和他的约定仍是大有可为,怎不叫他喜出望外?
小心不让这份欣喜泄漏出来,傑伊沉凝着神色出列向仁明王道:“臣以为南征军不应在南方多作滞留。黑旗军凭藉地利之便,凯文将军就算付出再大牺牲也难闯过通道,再留下去已无意义。而南部魔翼森林一带远离城市,荒无人烟,补给十分不易。既然事情已败露,成功无望,还是在造成更大负担前尽快将军队撤回的好。”
“不知那黑旗军究竟是什么来路,竟然被他们破坏了我们的大计。
实在可恨!”仁明王沉吟片刻,终於恨恨道:“虽然不甘心,不过看来也只有如此了……”
“臣以为诤君之言虽有道理,不过还请陛下不要这么快让凯文将军回返。南方之事尚未到最后分晓的时候。”
年轻的魔导公会会长一直默然无语地立於仁明王身旁,甫一打破沉默,便引起一片惊异。仁明王惊喜问道:“你的意思是说,这事还有办法?我们该做些什么?”
“不,我们并不需要做什么。南方之事会不会有转机,不是看我们,而是要看巴兰的能力。”
“怎么说?”
萨拉司坦先前的沉默似乎是在整理思绪,现在已是成竹在胸。“我们现在可以逼迫巴兰国王,让他全力为我们攻打黑旗军,夺回索美维秘道。如果成功,我们便可继续原来的计划了。”
仁明王狐疑道:“可是巴兰才刚刚因为与我们的协定而备受谴责排挤,如果这么做的话,肯定会招来南方各国更强烈的反对,巴兰怎么会愿意顶着那么大的压力为我们效力?”
“正是因为巴兰现在四面受敌,他们在南方诸国中已经难以容身,只有让凯曼的军队进入南部,依附我们的力量他们才能立足下去。
所以,他们现在已经没有退路可走,必须和我们同一阵线。所以,在我们放弃这个计划之前,不妨姑且让巴兰替我们一试。反正,这也不会对凯曼有何损失。”
听了他的解说,国王颇为欣喜,面上放出光彩:“说得不错。爱卿真是孤王的得力臂助!孤王这就差遣使臣传话与巴兰国王。”
萨拉司坦的神色没有因为国王的褒奖而出现波动。他只是淡淡笑着,沉静的眼神落在空茫处。
既然一开始做了选择,可不是想退就能退的了,之后便只能沿着原先选定的方向走。不管是个人还是国家都一样,要中途回头不是件容易的事。
听到仁明王开始和群臣讨论使臣的人选,萨拉司坦心头闪过一念,插口道:“巴兰之事宜早不宜迟,臣以为,派……那个人前往巴兰最为合适。”
仁明王眼光一亮。“正是,我倒忘了可以直接传令给那人。他的行动速度也比一般人快许多,应该可以省下不少时间。”
他们所说的人便是罗炎。他的身份特殊,役使魔王做事也可能令许多人心生排斥,所以他们都隐而不直呼其名。除了权力中心的几人外,其他大臣,包括诤君,都不明白他们在说什么。
罗炎额上的血冥幻晶,乃是他得以重返人世的关键之物。萨拉司坦借助血冥幻晶足以控制神魔的魔力,得以破除修雅所设的“神之永眠”封印,强行将魔王从神之眠地带回。
同时,血冥幻晶邪谲暴戾之气渗透入罗炎的身体,萨拉司坦以此为凭藉向罗炎的心神下了禁制,令他无力违抗凯曼王所下的任何命令。
而这个禁制也附带一点很便利的好处。仁明王与罗炎的心智由血冥幻晶产生了某种联系,所以现在就算罗炎远在万里之外,只要仁明王通过特别的魔法阵传送出自己的心念,罗炎都会在瞬间接收到。
精擅飞行魔法的罗炎从身处的联盟中部赶到巴兰首都拉雅达,只需两日时间,这自然比从拉寇迪送命令给使臣,再长途跋涉去巴兰要快得多了。
萨拉司坦向仁明王提此建议,还有一点理由。
黑旗军行踪隐秘,巴兰一直找不到他们的巢穴,凭着魔法师的感觉,他觉得这应不仅仅只是地形或刻意躲藏能办得到的,其中或许有魔法的力量在起作用。巴兰毕竟是小国,能力强的魔法师数目应该不多,罗炎无人能及的魔法造诣,应该可给巴兰提供些帮助。
两日后,巴兰首都拉雅达的皇宫外,忽地从半空落下一道白影,正正落在正门的卫兵身前。卫兵们定睛一看,原来是个白衣人,一头蓝色长发随下落而卷起的劲风飘荡不已,挡住了他的大半面容。
虽然还看不清他的长相,只看他的身形与静立时散发出的从容气度,便可知不是等闲人物。再加上先前他施展的飞行魔法,表明他在魔法上的造诣,士兵们心下都已存了几分忌惮。不过职责所在,容不得他们退缩。他们一面上前挡住,一面暗暗遣人去叫更多卫兵过来,以备不测。
“皇宫之前,平民禁止靠近!”
“即刻离开!否则我们只有将你擒下!”
风渐平息,蓝发柔顺地披散,现出一张文人般清雅的面孔。额心的一块红石额饰,却为这张面孔平添一股邪异冷僻的魔法师气质。
而更令人一眼便被吸引过去的,是那双眸色与额饰红石相同,狭长微挑的明锐双目。像是燃烧着可以焚毁眼前一切的烈火,却又像是把世界隔挡在外,对眼前所见的一切漠不关心。这个人身上同时容纳了狂暴的杀意和清冷的淡漠,冰与火以不可思议的方式共存着。
看着这人,卫兵们只觉得深不可测,更加肯定这男人绝对是个危险角色,不由心下惴惴。刚才的呼喝口气凌厉,会不会激怒这人?如果这人只是正巧路经这里的魔法师的话,岂不是平白惹下了不必要的麻烦?
不过男人似乎并没有被士兵们的口气激怒,